遗忘的墙角-第廿九章 真相只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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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个暑假,若歆都被那“想不通的矛盾”矛盾着,但他坚信:真理只有一个!必是有哪一方面的推理是不合理的。暑假本是打算和自己初中的老同学去水库,但终因一些说不清楚的推辞偃旗息鼓。

    若歆平时开着家里的小四轮下地干活,但这几天,亲戚们借去用了。一个星期后,四轮又回来了,但是已经开不了了,老白正忙着修理。当初借出去时,老白是相当慷慨的,二话没说就将四轮拱手送出,倒是白母提醒他们爱惜点,不过事后证明她的话没有分量。白母唠叨起白父,可他依旧笑嘻嘻修车。若兰再给白父送工具时,白父觉得他的手似乎有点问题,看后才发现有一个脓包。老白很生气地说:“有病为啥不说?”

    第二天一大早,白父就带着若兰去了镇上的医院。可能是去的太早了吧,大夫们都还没有上班,只挂了个号干等着,等了半个小时,终于见到人了。看病的医生是个老头,听说医生越老越值钱,想必这位老者很有资历。那老头果然很敬业,他盯着若兰的手,翻来覆去的像看手相一般瞅了半天,默默不语。这老头还未弄懂手上的脓包到底是什么东西,所以依旧端详着。时间已不能用流水作比,丢失的速度比他丢泄的速度还快。他也终于认识到时间的重要性,才松了若兰的手。若兰活动活动关节,准备听他的医治方法。松了手的老者开始写些东西,连老白的问话都忘记了回答。最后老白接过老头写好的狂草书看起来,由于看不懂,只好问他问题了,可是这老者却含糊其辞,说的老白不甚明白,可能他自己也不是很明白!老白又问开的什么药,那老头把狂草又拿了回去,凭他的记忆力是想不起了。不过凭他的眼力,看自己的狂草却也读不出自己开的药的名字,看了许久才说了药名。老白问可以治好吗,他不敢确定,说试试吧。老白一听郁闷了,立马拉着若兰出去了,气愤地说:“试试吧,这看病还有试的?把人当实验品?”遂又乘了车去了市里的医院。这次的医生看上去四十多岁,说话却相当有气度,他肯定地说:“不管是什么——一律切掉!”老白信得过,若兰做了个小手术,又开了点药,返回家。没几天,若兰的手就愈合了。

    兄弟俩从小到大一直都佩服老爸的办事能力和判断力,这次更是赢得了不少崇拜。虽说自己的爸爸是农民,在若歆眼里不比知识分子差。

    日子一晃就过去了,若歆又要上学了。走时,白母不忘又叮嘱许多的话,让他常往家里打电话。之前白母问他为什么打电话这么少?就几次要打钱的事情。若歆说电话卡没钱了,白母更觉得奇怪了,明明没有往家里打几次电话的。

    星星还是那颗星星,月亮还是那个月亮,学校还是那个学校,只是多了大一新生的热闹,还有就是班里内部的一点小变化。三班的陈奇进来了,这是命中注定。同来的还有原先那个带头向一二班挑篮球的朱强,朱诚仍在,这样一来就是二猪(朱)同圈了——如果把二班看成一个圈子的话(这时的“圈”字不读前一个“圈”字的音)。

    若歆见同桌还是那个同桌,说:“你还健在啊?”石珍倒说:“不好意思,没滚动走我,让你失望了。”若歆确实有点失望,就又说了句足以让石珍自惭的话:“我是说,你没报文科啊?”石珍听后害羞愧了,自觉刚才的话太没礼貌,抱歉的笑了笑,说:“你说文科没前途,所以我……”若歆听后才意识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影响了一批人,自豪自己的想法可以左右别人的思维。可是又一想就觉得自己错了,误人子弟不是好事情,万一将来她后悔了,岂不是自己的过错?

    若歆拍了拍坐在自己前排的新同学,陈奇。开玩笑道:“你怎么把她也一起携带来了?”陈奇扭过头去,才知道说的是上次打乒乓球的女孩,忙说:“人家自己考进来的,怎么是我带?”

    若歆宿舍里的史成和史成新的床位换成了陈奇和杜豪。那俩人都被淘汰出局,这样也好,他们再也不用忍受老师提问时的痛苦了,只可惜造化弄人,二人同进了五班……

    开学典礼上,若歆拿到了奖学金,只是这奖学金拿得不容易。在颁奖之前,校长讲了太久的话,这让若歆觉得这钱“来之不易”。学生们列队坐于主席台前,时间长了,同学们就会发现头顶总会有很多鸟儿飞过,还会哀鸣两声,帮助烈日下的学生们倾诉衷肠。这一点它们做得想当和学生们的意,只是他们丢下的不明飞行物总让人提心吊胆。泰戈尔有句诗:天空不留下鸟的痕迹,但鸟已飞过。在这里就得改写一下了,因为他好像写漏了几句:天空不留下鸟的痕迹,(只留下平抛运动降落的鸟屎,当它击中你时,你仰天大骂几句。)但鸟已飞过。

    回到班上后,若歆见陶艳朝自己走来,怀疑是劫财而来——自己要请客了。“嘿,你都拿了,是不是——”她咳上两声暗示着。若歆虽心里高兴,可依旧没有搭理她的意思,不说话,将头扭向另一边。她又说道:“不是吧,要给那个谁保管?”若歆心里失落起来,要真的能保管就好了,只可惜没机会了。陶艳坐于一旁,然后说:“暑假,她给我打电话,哭哭啼啼的。”这下到勾起了若歆的兴趣,给了陶艳正脸。

    “我给她讲你情况了。”

    “你怎么说的?”

    “实话实说呗。”

    若歆一想完了。

    “说你老跟女孩子开玩笑,开的越来越多。”

    “啊?”料定完了。

    “干嘛这么怕啊?你都一脸的不在乎,一直都是一脸的无所谓!”她见若歆不语,就说道,“我没说,骗你的,我说你还是呆呆的。”

    若歆这才放心,点头表示谢谢。

    “也不知道你们怎么了?她哭个不停。”

    若歆又一次认识到自己的残忍,又让她哭了。

    “你应该打个电话吧?”

    若歆早有打电话的想法,只是面子上过不去,再加之听说了冯望和他女友的事情,就更加灰心了。这次决定打一回,一是因为心情好,二是暑假的一个月的曝晒,总该风干一些不快。

    若歆吸了口气,气进胸膛,就鼓足了劲儿,拨了号码。谁知没人接,若歆大呼一口气,气出胸膛,不知是该开心还是沮丧。他忘记了念颖的学校总要晚开学一周的,反正刚才的紧张烟消云散了。

    一个星期后,若歆重新鼓足勇气打电话。这次接通了,知是郑婧,可自己还没开口,就听她气势汹涌的训斥就铺天盖地的涌来,不容分说。

    “你还有脸打来电话?”郑婧先训斥道,“竟敢骂人家,你自己才是个卑鄙小人,你怎么这么没良心啊?人家为你逃了两节英语课,你知道吗?”

    若歆这才知道了原因,骂得对,若歆心里满是歉意。

    “她挨班主任训了,你知道吗?你的心是石头做的!”

    以后再也不聊垃圾QQ了,若歆发誓。他知道自己的心现在不是石头,因为石头不会痛。

    “你算什么东西啊?有什么了不起?追她的人多的是,不缺你一个!比你高比你帅的多的是,你还排不上队呢!别人都成箱子的送她礼物,你送过什么?”郑婧仿佛骂累了,“别拦着——”这话是对念颖说的,看来她不累,因为她又说,“只是她把礼物分给了我们而已。”

    若歆暗骂自己笨,怎么就没推理出是这种情况呢?不过现在他推断出一定是念颖怕站在门口那男生影响自己,才收下的,定是全分给了大家,自己一件未留。

    “真搞不懂你是怎么想的,一点都不知道珍惜!”郑婧终于由骂转向劝导,“我送她的高跟鞋,她可一次没穿过,为你真不值得!”

    说的若歆又自卑起来,可更多的还是愧疚。

    “你真没良心,不来最好,来了看我不揍扁你!”最后她威胁道。

    若歆还没插上一句话,就听见对方已经狠狠挂了机。只是还能隐隐约约听到念颖劝阻的话语。他的谜团全部解开了,并且意识到自己根本不具备侦探家的头脑,可他相信现在知道还不算晚,感谢苍天。

    周日,他赶去念颖那里,见只有念颖一人走来,自己不会被扁了。他推断(还敢推断?)定是念颖阻止的。之后就一直低着头,直到念颖走进了,他依旧不敢抬起。他又从念颖的脚看到了头顶。念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只使用眼睛死死瞪着若歆。若歆便用手抓起自己的额头来,其实一点都不痒,他竟抓了许久,抱歉到没脸见人就用手臂遮住自己的脸的无地自容的地步。他抓累了,就放下胳膊,见念颖依旧面无表情的盯着自己,面无表情也是一种表情——就是这种面无表情的表情让若歆站着不舒服。平时虽未见她笑过,可也没这么冷淡啊,若歆想,也太有气质了,不比麦琪差。念颖不说话,若歆不知说什么好,只是见念颖还在看自己,这是念颖第一次正视若歆这么久,若歆也第一次知道被人看久了有多么的难受,却终开了口。

    “你哭了?”若歆结巴说道。

    “没有。”

    “妆都冲花了。”

    念颖转过身去,不忍眼泪落下来,说道:“为你哭才不值得。”

    “我——因为我——”若歆意识到自己口讷,不比自己将给班里女孩听得明星动态脱口秀。自己看的闲书现在都派不上用场,要是冯望还在身边的话,来之前可能会有帮助。这次结结巴巴不知从何说起。

    念颖用手拭眼泪,也不说话。

    “我的错。”

    “你会错?”

    “我错了。”

    “你怎么会错?”

    “那个……我拿奖学金了,我们去买东西吧。”若歆转移话题。

    “谁要你买东西,奖学金是你该拿的。”

    “我——”

    “你什么你,我又不是不知道你家里情况!”

    若歆再想不起话说,只是想请求念颖的原谅,又开不了口。两人开始默默地走。若歆知道请求原谅的做法并不是什么好方法,口头上的答复就像空气一样不持久,他要用行动表示。他记得念颖对自己说过,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才换得今生的一次擦肩而过,那既然有缘在一起,前世必结了姻缘的。所以若歆发誓以后要珍惜,时时珍惜,珍惜一辈子。

    “我们再也不吵架了好不好?”这句话却是念颖说的。可明明上次吵架的人是若歆,她是受害者。她的宽容让若歆更加的无地自容,心里满是感激,却只说了一个字:“嗯。”然后用行动表示——狠狠点头。

    “我们拉勾。”念颖说后,伸出细长的小拇指。

    若歆先是一惊,然后就腼腆的伸出了自己的小拇指。他的小拇指一点都不长,念颖——指如削葱根,若歆——指像木炭头。

    这次,两人说的话算是最少的了。若歆走时,念颖对他说:“不要乱花钱,给家里减轻点负担。”

    “嗯。”

    “好好学习。”

    若歆又听到了久违的叮嘱,心里料定念颖已经原谅了自己。他回到学校后,除了写信给念颖外,还经常打电话,这些都做得像点样了。念颖让他少打点电话,别耽误了学习,若歆说不会的,他动力十足。很快地,若歆感觉又回到了过去,并且彼此还多了些理解和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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