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长心声-我的青春没有输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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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学者或诗人的招牌,来批评或介绍一个作者,开初是很能够蒙混旁人的,但待到旁人看清了这作者的真相的时候,却只剩了他自己的不诚恳,或学识的不够了。然而如果没有旁人来指明真相呢,这作家就从此被捧杀,不知道要多少年后才翻身。

    骂杀与捧杀——鲁迅

    现在有些不满于文学批评的,总说近几年的所谓批评,不外乎捧与骂。

    其实所谓捧与骂者,不过是将称赞与攻击,换了两个不好看的字眼。指英雄为英雄,说娼妇是娼妇,表面上虽像捧与骂,其实则说是刚刚合适,不能责备批评家的。批评家的错处,是在乱写与乱捧,例如说英雄是娼妇,举娼妇为英雄。

    批评的失了威力,由于“乱”,甚而至于“乱”到和事实相反,这底细一被大家看出,那效果有时也就相反了。所以现在被骂杀的少,被捧杀的却多。

    人古而事近的,就是袁中郎。这一班明末的作家,在文学史上,是自有他们的价值和地位的。而不幸被一群学者们捧了出来,颂扬,标点,印刷,“色借,日月借,烛借,青黄借,眼色无常。声借,钟鼓借,柘竹窍借……”借得他一榻胡涂,正如在中郎脸上,画上花脸,却指给大家看,啧啧赞叹道:“看哪,这多么‘性灵’呀!”对于中郎的本质,自然是并无关系的,但在未经别人将花脸洗清之前,这“中郎”总不免招人好笑,大触其霉头。

    人近而事古的,我记起了泰戈尔。他到中国来了,开坛讲演,人给他摆出一张琴,烧上一炉香,左有林长民,右有徐志摩,各各头戴印度帽。徐诗人开始介绍了:“啼!叽哩咕喀,白云清风,银磐……当!”说得他好像活神仙一样,于是我们的地上的青年们失望,离开了。神仙和凡人,怎能不离开呢?但我今年看见他论苏联的文章,自己声明道:“我是一个英国治下的印度人。”他自己知道得明明白白。大约他到中国来的时候,决不至于还糊涂,如果我们诗人诸公不将他制一个活神仙,青年们对于他是不至于如此隔膜的。现在可是老大的晦气。

    以学者或诗人的招牌,来批评或介绍一个作者,开初是很能够蒙混旁人的,但待到旁人看清了这作者的真相的时候,却只剩了他自己的不诚恳,或学识的不够了。然而如果没有旁人来指明真相呢,这作家就从此被捧杀,不知道要多少年后才翻身。

    积极的英雄并不等到人间生活发生什么障碍,才把他制造出来。人们看不到底痛苦,他先看到,人们还没遇到困难,他先想象出来。他在人们安于现成生活底时候为他们创制新生活,使他们向上发展。

    英雄造时势与时势造英雄——许地山

    在危急存亡底关头容易教人想到英雄,所以因大风而思猛士不独是刘邦一个人底情绪,在任何时代都是有底。我们底民族处在今日的危机上,希望英雄底出现比往昔更为迫切。但是“英雄”这两个字底意义自来就没有很明确的解释,因此发生这篇论文所标底问题——到底英雄是时势造底呢?还是时势是英雄造底呢?“英雄”这两个字底真义须要详细地分析才能得到。固然我们不以一个能为路边底少女把宝饰从贼人底手里夺回来底人为英雄,可是连这样的小事都不能做底有时候也会受人崇拜。在这里,我们不能对于英难底意义画一个范围来。

    古代的英雄在死后没有不受人间底俎豆,崇拜他们为神圣底。照礼记祭法底规守,有被崇拜底资格底不外是五种。第二是“法施于民”底,第一是“以死勤事”底,第三是“以劳定国”底,第四是“能御大灾”底,第五是“能扞大患”底。法施于民是件(使)民有所,能依着他所底方法去发展生活,像后稷能殖百谷,后土能平九州,后世底人崇祀他们为圣人。(所谓圣人实际上也是英雄底别名。)以死勤事能够尽他底责任到死不放手,像舜死在苍梧之野,鲧死于洪水,也是后世所崇仰底圣人。以劳定国是能以劳力在国家危难底时候使它回复到安平底状态,像黄帝,禹汤底功业一样。御大灾,扞大患,是对于天灾人患能够用方法抵御,使人民得到平安。这些是我们底祖先崇拜英雄底标准。大体说起来,以死勒事,是含有消极性底,以劳定国,能御大灾,扞大患,也许能用自己的智能,他们是介在消极与积极中间底。惟有法施于民底才是真正的圣人,他必需具有超人的智能才成。

    看来,我们可以有两种英雄:一是消极的。二是积极的。消极的英雄只是保持己成的现状,使人民过平安的日子,教他们不受天灾大患底伤害,能够在不得已的时候牺牲自己的一切。积极的英雄是能为人群发明或发见新事和新法度,使他们能在停滞的生活中得到进步,在痛苦的生活中减少痛苦,换一句话,就是,他能改造世界和增进人间的幸福。今日一般人心目中底英雄多半是属于第二类,并且是属于第一类中很狭窄的一种,就是说,只有那为保护人民不惜生命底战士才被称为英雄。这种英雄不一定能造时势,甚或为时势所造。因为这类底英雄非先有一个时势排在他面前,不能显出他底本领,所以时势底分量比英雄底本身来得重些。反过来说,积极的英雄并不等到人间生活发生什么障碍,才把他制造出来。人们看不到底痛苦,他先看到,人们还没遇到困难,他先想象出来。他在人们安于现成生活底时候为他们创制新生活,使他们向上发展。也许时势造出来底英雄也能达到这个目的,但是可能性很小。

    真英雄必定是造时势者,时势被他造得成与不成,于他底英雄本色并无妨碍,事底成败不足为英雄底难度。通常的见解每以为成功者便是英雄,那是不确的。成功或由于机会好。“河无大鱼,小虾称王”,在一个没有特出人才底时间,有小本领便可做大事。这也是时势所造底一种英雄。还有些是偶然的成功,作者本身也梦想不到他会有那么样底成就。他对于自己的事业并没有明了的认识,也没有把握,甚至本来是要保守,到头来却变成革命,因为一般的倾向所归,他也乐得随从。这也是时势所造底一种英雄。还有些是剥削或榨取他人底智力或体力来制造自己的势力和地位。他的成功与受崇敬完全站在欺骗和剥削底黑幕前面。有时自己做不够,还要自己底家人亲戚来帮他做,揽到国家大权,便任用私人,培植爪牙。可怜的是那浑浑沌沌的群众不会裁制他,并不是他真有英雄底本领。这也是时势所造底一种英雄。

    我们细细地把历史读一遍,便觉得时势所造底英雄比造时势底英雄更多。这中间有一条很大的道理。我们姑且当造时势底英雄是人间所需求底真英雄,而这种英雄本是天生的。真英雄是超人,但假英雄或拟英雄也许是中人以下底“下人”(Underman)。所谓假英雄是指那班偶然得到意外的成功底投机家而言。所谓拟英雄是指那班被时势所驱遣,迫得去做轰轰烈烈的事业底苦干者而言。所谓下人是对于超人而言。他底智力与体质甚至不及中人。在世间,中人都很少,超人更谈不上,等到黄河清也不定等得到一个出现。人间最可怜悯的是下人太多,尤其是从下人中产生出来底英雄比较多。这类的英雄若是过多,就于国族有害。怎么讲呢?因为他们没有中人底智力而作超人底权威,自我的意识太重,每持着群众的生命财产智能是为他们底光荣和地位而有底态度。这样损多数人以利少数人底情形便是封建制度。英雄与封建制度本来有着密切的关系,但这里应当分别底是古代的封建英雄只是靠机缘。哪怕他是乳臭未除,只要家里有人掌权,他便是了不得的人物。哪怕他智能低劣,只要能够联络权要,他便是群众底领袖。他底方法是利用新闻和金钱来替他鼓吹,甚至神化一个过去的人物来做他底面具。一个人生时碌碌无奇,死后或者会被人当做“民族英雄”来崇拜,其原因多半在此。这类神化的民族英雄实际等于下劣民族底咒物。今日全世界人类底智力平均起来恐怕不及高等小学底程度,所以凡有高一点的知识而敢有所作为底都有做领袖或独裁者底可能。不过这并不是群众底福利。我们讲英雄底事业应当以全世界民众底福利为对象,损人利己固不足道,乃到用发展自己民族底口号去掠夺他民族底土地也不能算是英雄。今日世界时局底困难多半由于这类的英雄所造成。如果我们缩小范围来讲一下我们底英雄,我们也会觉得有许多是下人中所产出底。他们底要求是金钱与名誉。金钱可以使他们左右时势,若他们是造时势英雄,其原动力只是这样,并非智能。名誉使他们享受群众底信仰,欺骗到万古流芳底虚荣。他们底要求既是如此低下,无怪他们只会把持武力,操纵金融,结党营私,持权逐利,毁群众福利来增益自己。他们只会享受和浪费,并无何等远虑,以善巧方便得到金钱名誉之后,便走到海外去做寓公,将后半生事业付与第二帮民贼。

    我们讲到假英雄之多,便想到在人群中是否个个有做英雄底可能。现在人间还是在一个不平等的情况底下过日子。不但是人所享受底不平等,最根本的是智力与体力底差异太甚。英雄是天生吗?不。英雄是依赖先天的遗传与后天的训练所造成底。英雄是有种的。我们应当从优生学的原理研求人种底改善,凡是智力不完全,体质有亏的父母都不许他们传后代。反之,要鼓励身心健全的男女多从事于第二代民众底生育。这样,真英雄底体质与理智底基础先打稳固,造成英雄底可能性便多。否则生来生去只靠“碰彩”,于人间将来的改进是毫无把握底。第二步还要使社会重视生育,好种底男女一生下来当要特意看护他们,注意训练他们,使他们底身心得以均衡地发展。现在已有科学家注意到食物与本质性格与寿命底关系,可是最重要的还是选种,否则用科学方法来培养下人。延长他们底生命,使他们剥削群众底时间更长,那就不好了。

    真英雄是不受时势所左右底。因为他是一个“形全于外,心全于中”底人,他底主见真而正,他底毅力恒而坚。他能时时检察自己,看出自己底弱点,而谋以改善底步骤。事业底成败不是他所计较底,惟有正义与向上是要紧的。今日我们所渴望底是这样的英雄。我们对于强敌底侵略,所希望底抗敌英雄也要属于这一类底人物。战争在假英雄底眼光里是赌博底一种,但在真英雄底心目中,这事是正义底保障。为正义而战,虽不胜也应该做,毫无可疑的。

    最后,我们还是希望造时势底英雄出现,惟有他才能拯救民众于水火之中。等到人人底智力能够约束自己与发展自己,人间真正平等出现底时候,我们才不需要英雄。英雄本色是蛮野社会遗下底名目,在智能平均与普遍发展像蜂蚁底社会可以说个个都是英雄,因为其中没有一个不能自卫,没有一个不能为群众牺牲自己。所以我想个人达到身心健全,能利益群众底时代是全英雄时代,也是无英雄时代。

    把美留下,痛苦就会远去。

    把美留下——汤顺

    享利·玛西蒂尽管比奥古斯特·瑞奈小28岁,但这两位艺术家却是忘年之交,形影不离。瑞奈在生命的最后10年因病而足不出户,玛蒂西蒂每天都会去看他。

    有一天玛蒂西看到瑞奈在画室工作,每画一笔都伴着剧痛,他不禁脱口而出:“这么受罪为什么还要画个不停呢?奥古斯特?”

    瑞奈简单地回答道:“把美留下,痛苦就会远去。”

    直到死的那一天,瑞奈仍在作画。他最着名的作品《浴者》完成于他去世前的两年,而当时他患此致人残废的疾病已14年了。

    只有一种东西别人无法从你身上拿去,那就是智慧。

    一席话的智慧——伍琛

    一个人,在适当的时候和地方能因一句话而改变他一生,你对此感到诧异吗?但这的确发生在我的生活中。14岁那年,我搭便车离开得克萨斯的休斯敦,经由爱坡索到加利福尼亚去。我在追寻着我的梦想,头顶艳阳,到处漂泊。我因学习差劲儿被中学开除,随即置身于江湖风波的浪尖,先到加州,后又来到夏威夷,我后来就在夏威夷住下了。

    快到爱坡索城区的时候,我在街道拐角碰到一个老头,是个讨饭的。他看我行色匆匆,就叫我停下来向我发问。他问是不是从家里偷跑出来的。我猜想他这么问我是因为我太嫩了。我告诉他说根本不是的,因为是爸爸开车把我送到休斯敦的高速公路上,爸爸还为我祈祷说:“儿子,追逐你的梦想和憧憬非常重要。”

    那个乞丐说要为我买杯咖啡,我说:“不,先生,我想来点苏打水。”我们走到拐角处的啤酒店,坐在一对转椅上,喝着饮料。

    聊了几分钟之后,这个友善的乞丐要我跟着他,说他有重要的东西要给我看并与我一同分享。我们穿过几个街区来到爱坡索市立图书馆。我们拾级而入,在一处咨询台前停下。老乞丐问那里的一个笑眯眯的老太太,能否让我俩进去看一下。我放下行李,走进了这个庄严的知识殿堂。

    老乞丐先把我领到一个座椅旁,让我稍等片刻,他要在书架中找那些特别的东西。不多会儿,他怀里抱着几本旧书回来了。他把旧书放到桌子上,在我身边坐下来开始发话。起头的几句意义非凡的话改变了我的生活,他说道:“我要教你两件事,小伙子,它们是:

    “第一,切记不要从封面判断一本书的好坏,因为封面会蒙骗人。”

    他接着说:“我敢打赌你认为我是个叫花子,是不是,小伙子?”

    我说:“嗯,是的,我猜你是的,先生。”

    “嗯,小伙子,我想你会大吃一惊的,我是世界上最有钱的人。人们想要的任何东西我都有。我原来在东北,什么也不缺。但一年后,我妻子死了——上帝保佑她的在天之灵——自那之后我开始沉思反省生活的意义。我认识到生活中的许多东西我还都没有体验,比如做一个沿街乞讨的叫花子。我于是决定做上一年叫花子。过去的一年里,我从一个城市流浪到另外一个城市,到处乞讨。

    所以,嘿,不要以貌取人,那会受骗的。

    “第二是学会如何读书,小伙子。因为只有一种东西别人无法从你身上拿去,那就是智慧。”

    说到这,他伸出手握住我的右手,把刚从架上抽出的书放到我手上。那是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的着作——从古到今的不朽经典。

    老乞丐领着我经过过道那位笑容可掬的老太太,走下楼梯,回到我们第一次见面的路上。临别时,他叮嘱我永远不要忘记他的教导。

    我会永远铭记心中。

    忙碌于生活之中,只能品尝到艰辛与甘苦,置身于生活之外,才能获得人生的真谛与欢乐。

    咖啡——杨莹莹

    一直都喜欢喝那种不加糖、不加牛奶的咖啡,对其中原本的苦涩慢慢地、细细地去品,便会觉得越品越苦,越苦越有滋味,就象生活,品透了,才丰富,才浪漫。

    总觉得每一个人都是平凡生活中的一名演员,在不同的人面前担任不同的角色。就拿我来说吧,在父母面前,我想做一个能给他们增加快乐的好女儿;但在女儿面前,我的身份立刻又变了,我得竭尽全力做一个让她健康、让她幸福、让她茁壮成长的好妈妈;如果在丈夫面前,我又得努力做一个既温柔又体贴的好妻子;那么,还有在亲戚、朋友、同志面前呢?所以我不再象以前那样那么强烈地去羡慕银幕上的电影演员了,因为生活赋予给我们每个人的角色都是同样的多,无论是谁,要想把自己生活中的形象塑造得无比生动、无比真实、无比自然,就需要以一种坚韧不拔的精神做底气,以一种丰富的学识良好的修养做背景,以一种博大的胸怀去包容一切,才能在人生的舞台上形象鲜明,年轻到永远。

    曾经读过这样一句话:“忙碌于生活之中,只能品尝到艰辛与甘苦,置身于生活之外,才能获得人生的真谛与欢乐。”一个人的生活方式不要以一种模式延续下去,它同样需要更新,需要交换。经过了一周的紧张工作,偶尔与朋友去跳一跳的士高,便会觉得从精神到思想全身心放松。在春天的感召下,最好利用双休日去野外春游,在一切都处于萌发的状态下,用心去感受那万木丛中的一点新绿吧,会觉得生命如同小草,虽然在种种压力下求索、向上,却依然充满活力,生机盎然。

    最喜欢清晨与朋友独坐餐厅一角,在优美的钢琴乐曲中,望着窗外明丽清新的天空,一边品着咖啡,一边谈论着文学、音乐以及对人生的种种感受与见解,这时服务小姐走来说:“请问还需要什么?”我说:“咖啡。”然后转身对朋友说:“就像人生,品也品不够……”

    如果大家都能有一颗宽以待人的心,多一些爱心、耐心。

    那位小同事——邢扬林

    又到了公司做周年庆活动的时候,任职于电器百货业的我,是个营业员,每年这时都是大家最忙最累的时候,除了要应付蜂拥而至的客人,还要注意是否在人多时有小偷乘虚而入。在卖场看多了这类贪小便宜的扒手,有时真让人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不过,有一次店里来了一位小小偷,偷了五、六块卡带,将卡带藏在裤裆里,正要走出大门口时,卡带从他的裤管中掉了出来,当场被我们逮到。

    这件小小偷大约只有九岁,被抓住时仍然面不改色,一点悔意也没有,那副叛逆的样子真是教我们这群大人感到头大。若要叫他赔所偷卡带价钱的一百倍,他大概也没钱可赔。于是,有的同事威胁要将他送到警察局,有的人则半开玩笑说,要罚他唱卡带量面的歌给大家听,更有人建议罚他抄写歌词一百遍才能放他走,否则就通知他的家长、学校、老师等恐怖的人来公司抓人。一群人就在那里七嘴八舌的议论纷纷,好似抓到小偷是件很好玩的事。

    终于有人通知店长出来解决这件事了。

    店长个面冷心热的人,身高不高、学历不高、年龄不高的他,会说一口流利的日语,大家都很敬重他。

    他一出来,用温和的口气问了他的家庭状况及一些问题。小小偷一看到他,不敢不回答,大概是被他慑人气势吓到了吧!难怪了,我们也怕他呀,怕他抓到大伙上班摸鱼啊!

    后来,他将小小偷的母亲找来,并与她沟通了一番之后,就请她将小小偷带回家了不会吧!难道店长就这样放他回去了,不赔偿、不处罚?令一群看热闹的人失望极了。

    隔天一早上班时,这名小小偷竟然又出现在大家的眼前,马上引起大家的侧目。小小偷一看到我们,竟不好意思的躲到店长身后。

    店长走到大家面前,将小小偷推到我们面前说道:“各位同事,今天介绍新同事给大家见面。”

    听完店长的话,大家都愣住了。“这位小同事将在公司打扫清洁工作一个礼拜,若他有不清楚的地方还请大家给予帮助。”

    后来那位小同事还真的每天早上都来做打扫清洁的工作,不论擦玻璃、倒垃圾,手脚都非常俐落勤快。每天从九点半做到十一点,就会被店长叫到办公室,然后十二点整又带着书包走了。

    一天,我终于忍不住问正在打扫的小同事道:“你每天打扫完都在店长的办公室做些什么?

    擦桌子吗?”

    小同事摇摇头道:“我在写佛经,店长要我每天写一篇佛经给他。”

    我一听,顿时觉得店长的行为令我好感动。我知道平常他有修佛、吃素,但不知他竟愿意为一个犯错的孩子如此花费心思地教导他,希望他知错能改。

    一星期后,这位小同事毕业了,不过他却剃了个光头来见大家,说是要改过自新,令我们感动极了。在这相处的一星期里,他与我们成了好朋友,也变成一个令人喜爱的孩子,后来仍会回来看看我们,看看店长。

    有时走在路上,看到一些看似逃课的少男少女们在街上游荡,你就会想到店长。如果大家都能有一颗宽以待人的心,多一些爱心、耐心,多给他们改过自新的机会,那么那些犯了错的孩子,一定也能感受到你对他的用心,或许,他们会有想通改过的一天。

    不要任意轻视那些不识字的人,在他们背面,都有一段深刻为不为人知的悲哀。

    失学的痛楚——孙希华

    那年,妹妹初到日本求学,最疼惜子女的父亲,总是牵肠挂肚,日夜思念。

    向来不爱出远门的他,有一回因为社团赴日开会之需,也为了只身远渡重洋的妹妹,于是他随同社团来到日本。

    在旅途中,团长分送日本地图,每个人都有,惟有爸被遗忘了。

    爸问说:“我怎么没有呢?”

    团长说:“你不识字,地图给你也看不懂,给你做什么?”

    爸强忍着被鄙视的愤怒,淡淡的说:“我女儿会看得懂的。”

    后来,我听爸提起那一段过往,我心疼的眼泪,不禁潸潸而下。在我的眼中,爸是伟大而独一无二的,我怎么可以让他接受这样轻蔑的伤害啊!他自幼从困苦的生活中走来,一路饱受风雨啃蚀的手,已经是千疮百孔了,要是必须面对任何的疼痛,也该是由我来接受才是啊!

    女儿会看得懂这张地图的,这是爸惟一的荣耀。而这样的荣耀其实是微不足道的,只是对于某些本身不具备这种能力的人的一种仰望,而产生出来的效用罢了!

    我知道,爸把他当年所有渴求不到的期望,都寄托在我们这些儿女的身上。

    我必须争气,不能让爸再有遗憾。

    于是,我背起行囊,忍痛挥手,走向异国,一站一站的流浪,学习不同国度的语言及知识,认识各色皮肤颜色的人种,付出我能为当地所能尽的一点心意。

    爸自小因家庭贫困而失学,那种文盲的遗憾并不是他所愿,那是当时的他所不能选择而成就的无奈。爸喜欢看电视新闻,我们兄妹惟一能够对父亲养育之恩的小小报答,就是欢喜地围绕在他身边,逐句翻译新闻内容给爸听,以弥补他失学的痛苦,我们乐于当爸的眼睛,爸的耳朵,让他不因文字语言的障碍而让生活产生困难。

    因为一张地图,深深的触动了他曾经失学的痛楚,那份深切的痛,让他对于那些和他一样有相同悲哀的人,有一份悲悯的爱怜。

    “不要任意轻视那些不识字的人,在他们的背面,都掩藏着一段深刻而不为人知的悲哀;而许多站在舞台上,成功灿烂的人,都是从他们的手中造就出来的。多了一份知识,不是让你拿来做骄傲的炫耀品。”爸说。

    我含泪点头,对于爸的教诲,一一领受在心。

    有了充分的生活体验,我才学会真正观察世界。

    最无价值一课——段成根

    人年轻的时候,很容易自以为聪明。我二十二岁那年,对于自己想要什么,喜欢什么,都已经一清二楚;而在军队当兵两年之后,我清楚知道自己此生已过够了户外生活。随便别人怎样狂想礼赞大自然的壮美,我却背着大行囊回到老家去,决定修完大学最后两年课程。当时我心想,这辈子,除了高尔夫球场凹凸不平的深草区,我将不再涉足荒野。后来,进入大学最后一学期时,我突然发现自己还得修一门自然科学始能毕业。

    “修鸟类学如何?”我的学术辅导员建议,“听说那门课很轻松。”

    不料这门课程与军队里大规模丛林演习毫无二致。“这是你们的参考书目、考试和野外实习的日程表,”胖墩墩的埃弗赖特·梅耶斯教授宣布。我一看那张单子,愣住了。每周测验一次,有十几本书要看,更有到方圆一百五十公里内的每个湖、每个沼泽、每个泥淖和每个禁区的野外实习。最要命的是:所有校车在清晨五时出发。“半夜三更开车!”我向同学悲号,“大家会需要矿工灯呢。”

    我对这门课觉得很困惑。鸡鹰与条纹鹰长得一模一样,可是,我怀疑谁会在乎它们有没有分别。又有谁会在乎皇苇鹪鹩在眼睛上部有一道白条,鸣声像“啼喀托,啼喀托”,而黄鹪鹩则有深陷的眼圈,鸣声像粗嘎的漱口声?梅耶斯教授却在乎得很。

    他总是千方百计把他对大自然的一片挚爱注入学生的心灵。解释绿头鸭的扑翅动作时,他使劲挥舞两条又短又粗的胳膊,活像在飓风中急旋的风车。为了让我们记住鹗通常在高校或电线杆头造非常考究的鸟巢,他会跳上椅子呱呱地叫。一天,他向大家示范表演翠鸟如何俯冲入水捕鱼,竟把双手合拢在面孔前,从教室一端奔到另一端,像日本神风队自杀飞机般一头朝废纸篓撞去,然后奇迹般地擦边而过,又马上变成引吭的美洲鹤,跳起求偶舞蹈。

    梅耶斯教授不模仿鸟的动作时,就用诗般的语言歌颂鸟类。“鸟语为交响乐提供灵感;飞鸟之美成文行诗的主题,”他满口赞语不绝,“只须观察一个季节,只须学满一个学期,鸟儿准会偷走你的心,你一生享用不尽的愉快。”

    他知识渊博,时常拿我们在森林、沼泽和牧草地看到的东西作题目考我们。指着一种刺蓟,他会问:“哪一种鸟用这种草垫巢?”要不,在见到被鸟喙啄得孔眼累累的树皮时,他会要我们说出这树叫什么名字,这种啄树的鸟叫什么,鸟喙钻啄树木为的又是什么。

    再也没想到,这门课我居然及格,总算毕业了。

    我终于可以把野外指南和双筒望远镜束之高阁了。看来,梅耶斯教授的课给我的唯一教益,只是关于此人动作如何古怪滑稽的诸多轶闻,以及我的戏言:“我所修过最无价值的一课。”跟朋友和同事说起这些,听者无不捧腹。

    后来我结婚成家,生儿育女,也开始带家人去我会发誓此生永远躲避的远足野营了。和家人在一起,我竟发现了一个我过去忽略了的天地。我们一家人一起学着辨认植物、昆虫、化石、花朵、星星、树木——甚至于鸟。多年置诸脑后的梅耶斯教授的那些课,不期然又回到我的记忆中。

    那天晚上,我们在山腰扎营。我和妻秀莉及四个孩子饶有兴味地看着一只飞鸟上下周旋,像一具空中吸尘器般吞吃昆虫。“这鸟叫做中美绿蚊霸翁,”我如此自然地说出它的名字,连我自己也惊奇,孩子们更加佩服得五体投地。

    又有一次,我们全家徒步短途旅行。孩子们看见一只鸟,翅膀像是受了伤,艰难地在地上一蹦一扑向前走,很为它担心。我叫他们放心:“这是只领行母鸟,正设法把我们从它的鸟巢引开。”我后来终于找出尘封的野外指南和双筒望远镜,放入我的背囊。

    我们在各地旅行时,我因曾跟梅耶斯教授观察鸟类,所以能够分辨在佛罗里达州见到的灌丛鸦和在加利福尼亚州见到的暗冠蓝鸦;而全家在国外的旅行,则因看到各种珍奇鸟类而变得丰富多彩,像亚马逊的长腿鹰,加拉帕戈斯群岛的蓝脚鹈鹕,还有红里——这种涉禽大群栖息在非洲的湖沼,染红了湖水。

    然而,更使我想起梅耶斯师恩的,却是每天在我家饲料盘和树林边见到的各种鸟类。一天,院子里飞来一只棕胁唧鹏,我赶快去把双筒望远镜取来。正当我调校焦距细细观察这只一身三色美羽的鸟儿时,它宛转唱起一支三个音符的歌,使我突然回忆起梅耶斯教授当年怎样学它的啼呜:“啼喀托,啼喀托”。这时,一股强烈的愿望油然而生,我真想对老师说声谢谢。是他预言“鸟儿准会偷走你的心,给你一生享用不尽的愉快”的。

    我于是给母校打了电话,询问他的近况。没想他已在十年前去世。挂上电话之前,我问他可有后人。有的,老师有两个女儿,一个在爱阿华,一个在马里兰。“给她们打电话,”内心浮上无声的催促。我拨通了电话。

    “我希望向令尊大人道谢,”我在电话上说道,“不过,我是在多年之后才体会到他和他那门课的价值的。因此,现在只能对你们二位说了。他使我领悟一个道理:越深入观察世界,越能领略更多的美和更多的奇迹。”

    老师还启迪了我,使我意识到,只要我们留意,自然界还有若干重大的讯息向我们传递。

    那天,我看几只紫红朱雀在我家的饲料盘上争食,顿时联想到自己像它们那样,在上下班火车上与其他乘客争抢座位的情景,不禁羞愧难禁。人非鸟雀,我下决心,今后不再争抢。又有一次,我留心观察一对黑额黑雁如何哺幼,于是记起它们从一而终的习性要是我们能听得懂雁唳的含义,不知道可以知道多少长相厮守的秘密!说得更切题一些,我应该如何更加体贴,使我在自己时间久长的婚姻中多些关爱。另一天,我伸长脖子眺望一队排作人字形飞过天空的迁徙中大雁,不由得联想到,人类要实现自己的理想,最佳途径就是帮助他人。我于是下定决心不再那么自私,而应当向人生旅途中的同路人伸出援助之手。

    “你们看见了吗?”我向孙女杰茜卡和艾雪莱耳语。

    “看见了,”孙女回答,“是哪一种鸟?”

    “让我仔细瞧瞧,”我说着举起双筒望远镜,然后开始描述这种胸前有赤褐色细条的黄羽小鸟。“依我看,这是翁莺,”我试说出鸟名,“不过,我们还得查证一下。“不消一会儿功夫,我在野外指南中找到一张翁莺雄鸟的图片,让孙女对照,看看像还是不像。

    “就是它!”艾雪莱叫出声来。杰茜卡则往枝头那活像一抹阳光的鸟儿走近一点。翁莺并不害怕,反倒向人面对面唱起了歌儿:“嘶喂咿,嘶喂咿”,仿佛在说:“甜蜜,甜蜜,甜蜜,瞧我多甜蜜!”

    和煦的阳光穿过枝叶射下,勾勒出一人一鸟动人心魄的美景。这样的画面,依我看,一定是上帝专为父母和祖父母准备的杰作。

    翁莺飞走了,祖孙三个也继续往前走。我们沿着林中小径一边前行,边闲聊,同时四下张望,看有没有更多的美羽珍禽出没。

    “告诉我,爷爷,”艾雪莱搀起我的手问,“你那来这么丰富的鸟类知识呀?”

    “其实我的知识并不多,”我回答说,“而我所知道的那一点知识,大部分是从一位大学老师处学来的。”接着,我向孙女说起梅耶斯教授这个人,以及“此生最无价值的一课”。

    少小离乡背井,但老家教育的美德令我受用终身。

    重返伊尼德——杰克

    小时候,我以为俄克拉荷马州的伊尼德是从开天辟地以来就有的,而我会一辈子都待在那里,不会有变。

    世事难料,我十五岁生日才过几个月就告别了伊尼德。一九五六年,有人请我父亲到另一个州去工作,工酬是原来的两倍。所以我们全家上了一辆黄色的长车身家庭旅行车,离开家乡。流年似水,我同辈的许多人也都离开了。伊尼德现在的人口仍和我童年时候差不多,是四万,但只有小部分是原居民。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老家只不过是给人起步离去的地方。

    去年秋天,我回到了阔别三十四年的伊尼德。适逢百年市庆,庆祝活动繁多——烧烤野餐、盛大游行、掷马蹄铁、套捕牛犊和吃饼比赛,听来也令人觉得好玩。伊尼德像大多数小城一样,十分重视传统仪式。仪式加强了家庭、朋友、教会、学校和企业的联系,共同创造出了和谐的社会。

    也许最重要的是:我想回伊尼德去看看能不能在那因时空阻隔、文化差异而变得那么陌生却仍那么熟悉的地方找到旧我。

    我飞抵俄克拉荷马机场时,天已黑了。我租了一辆车,在驶往伊尼德途中回忆起在那里度过的岁月。四五十年前,那里是个好地方,很适合儿童成长:家庭观念浓厚,禁酒,离婚仍很罕见;到我十三岁才有电视。

    进入伊尼德后,我驱车直驶百老汇大街那幢熟悉的灰色楼房,当时我就住在祖父母的楼上。

    我想进屋去再次受祖母扶慰,听她朗诵,听她爽朗的笑声。如果她今天仍要我吃萝卜,我一定会乖乖地吃,可惜她在世时我可不是那么听话。

    我揣度,重新与伊尼德连结的最好办法莫过于星期天一早去教堂聚会。这果然不差。我在教堂长椅上熟悉的座位一坐下,一位仪表出众的老先生便过来向我这位新来客打招呼。“欢迎光临,”他说,“我叫肯尼思·剑易斯。”

    我对他仔细端详。他原来是我儿时一个朋友的父亲!“嗨,你不就是伯父吗?”我问道。一下子整个教堂都知道迪基·戴尔回来了。已有三十年没人叫我“迪基”这个小名了。

    那老图书馆已拆掉,但新大楼入口处还挂着老馆长琪恩·哈里顿的画像。我还记得当年她一定要我出示母亲准许的条子,才让我借那本成人小说:《狂吻我吧》。

    剧院正在上演着名舞台剧《俄克拉荷马》。钢琴伴奏是塔米·吉布森,我和她青梅竹马,她特有的俗历节奏我闭上眼睛也听得出。

    这些年来塔米一直和我的铜琴启蒙老师莫里恩·普里白音讯不断。我和塔米都没有听普里白老师弹过铜琴,但是她歌唱倒真的内行。早在一九三○年代,她就在纽约市师从一位大都会歌剧院的高音歌手,后来为了照顾孀居的母亲,不得不回伊尼德教音乐。她任教的中学合唱团培养出好几个人才,日后成为歌剧明星。

    普里白老师也兼任教堂唱诗班指挥和领唱。她一开口,旋律便有如光影般在教堂里激荡回旋,仿佛天门蓦地为我敞开。是普里白老师高昂清越的女高音使我认识音乐,从而成为乐评人的。

    我记得普里白老师穿着讲究、要求严格。她认为音乐必须一丝不苟,容不得半点差错,而我却是个不断出错的学生。阔别这么多年我重新登门拜访,她请我到外面吃午饭。这一次,我终于用成人的眼光看她了:伊尼德市的歌剧之后,盛气雍容,慷慨坦率。

    在伊尼德逗留期间,我还拜访玛丽·卢卡特。

    卢卡特老师独身,教英语足四十年。她和普里白老师一样,也是感召我指导我从事音乐评论的恩师。

    卢卡特老师教过的一代代学生都认为,虽然英语是我们的母语,但是她教起来,就像在教艰深的外语一样。这些是语法规则,你们要掌握,并遵循造句。她把文学作品中挑选出来的警句一页页印发给我们,要我们分析每一句,用箭头详细标明句法结构,并写出每个词的词性。我们的语法分析图看上去就像建筑蓝图。

    卢卡特老师向我们显示如何聆听字词之美,移动词条改写句子有多么大的兴趣。她给我必要的工具,向我显示怎样使用,督促我造句,就像普里白老师督促我练习昔阶与和音那样。

    “你们当中有些那时其实不必我教,”她现在对我说,“但是我得照顾大多数学生。”

    卢卡特老师不相信什么文艺理论。她大学的一位老师都是要她在文学作品中“寻找生活的真谛”,她听从了师诲,今天也要求她的学生这样做。由于她当年的严格训练,我们现在才对生活真谛理解得更全面。她八十七岁,还像当年教我们的时候那么充满活力,精神抖擞,自己开车去老人中心为那里的“老年人”读诗读报。

    我在伊尼德学到了家庭观念、宗教观念和社会观念也尝到友谊的宝贵。随着年岁增长,你会渐渐成熟,改变某些想法。我想抛弃谬误,而识别谬误的惟一方法是拿谬误同真理比较,这通常要在同一个地方才找得到。伊尼德就是个学习场所,你在那里学到终身遵循的东西,也学到后来抛掉的。

    重返伊尼德,我满以为沧海桑田,面目全非,哪知老家风貌仍在,我孩提时代学到的许多道理,例如勤奋工作、敬业乐业,仍使我终身受用。

    尽管我少小即已迁离老家,但是就伊尼德恪守的美德而言,我可说从未离开过,一直住在那里。

    节约赞美,更要吝惜责备。

    赞美的价值——汉森

    那时,我住在海湾地区。母亲来看我,待了几天。在她逗留的最后一天,我准备出去跑步。工作于极单调的环境中,我发现早上出去跑跑步是非常有益的。

    临出门时,母亲对我说:“我不认为跑步对身体是有好处的——那个着名的长跑运动员死了。”

    我开始向她讲述我所读过的关于吉姆·菲克斯的报道,跑步可能正是他比他的大多数家人活得更长的有益因素,但我清楚我的话完全没有击中要害。

    当我开始在我中意的小道上跑步时,我发现我无法动摇母亲的观点。我是如此的泄气,以至于我几乎无法再跑下去了。我开始想:“为什么我会对跑步简直有些厌倦了?那些坚持跑步的人可能会认为我的样子荒唐可笑!我可能会在路上心脏病发作的——我父亲在50岁时患了致命的心力衰竭症,而他看上去要比我壮实得多。”

    我母亲的话就如同一张巨毯一样盘旋在我的头上。我由缓跑变成了步行。我感觉自己被彻底地击败了。现在,我已经是年近半百的人了,但我仍希望能够从母亲那里得到一句鼓励的话。并同样会发疯般地让自己去追求一种也许永远无法得到的赞许。

    正当我打算在两英里的标牌处转过身来往家走的时候——感觉比记忆中的任何时候都要泄气——我看见有一位华裔老先生正从这条小道的对面朝我走来。我曾看到过他在早上散步,我总会向他喊:“早上好!”他也总会微笑着朝我点点头。在这个特别的早晨,他从路的另一边转过来走到我的这一边,站在了我的跑道上,迫使我停了下来。我有些生气,母亲的评价(再结合以有着相似评价的一生)已破环了这一天的情绪,而现在这个人还挡住了我的路。

    我当时正穿着一件T恤衫,是我的一个朋友在过中国春节时从夏威夷给我寄来的——它的正面是3个汉字,背面是檀香山的中国城风景。是从远处看见了我的T恤衫,方使他挡住了我的。他用蹩脚的英语指着T恤衫上的汉字兴奋地说:“你说(汉语)吗?”

    我告诉他我不讲汉语,这件T恤衫是一个在夏威夷的朋友送来的一件礼物,我感觉他没能全部听懂我的话。接着,他非常热情地说:“每次看到你……你很棒……你很快。”

    唉,我既不棒,也不快。但那天当我离去时,双脚突然具有了一种无法解释的弹力。在那个我先前曾想中途而废的地方,我没有转过身,而是又继续往前跑了6英里多。你知道,那天早晨我的确很棒,在精神上和心灵里,我的确很快。

    因为那句微不足道的赞美,我便继续跑了下去。最近,我跑完了我的第四次檀香山马拉松长跑。今年的目标是纽约的马拉松比赛。我知道我不可能会在比赛中获胜,但现在,只要在我心里产生一点儿消极反应时,我就会想起那位中国先生,他确信:“你很棒……你很快。”

    由于她,我渐渐认识到什么才是真正治病良方。

    仁心胜于仁术——蔡木林

    我是病理学家,专责分析人体活组织检查的结果。我细心观察活组织的颜色有什么转变,结构有什么轻微变化,又用显微镜观看细胞,找寻疾病的证据。

    我只顾癌细胞,对癌症病人的心情和感受漠不关心。

    病人开刀之后,我的责任是把癌分类,评断严重程度,确定扩散范围。我也搜集一切有用的数据,以协助医生决定是否再对病人使用辐射疗法或化学疗法。

    今天早上,一位外科医生跟我讲起一个女病人。

    她三十五岁,这里姑且叫她汉娜。汉娜得了乳癌,医生这时正在动手术把她左乳房长癌的部分切除,并同时切下腋下的淋巴结,以断定癌肿有没有扩散到乳房以外。外科医生对我说,汉娜担心自己不能看到三个幼小儿子长大。

    我从档案中找出汉娜以前的活组织检查纪录,把玻片带回我自己的办公室去看。“活组织检查,二号房,”手术室护士喊道。我走了二十五步,穿过弥漫着消毒剂气味的狭窄实验室。柜台上是一桶桶用来处理组织的化学剂,以及一些装着鲜红或鲜蓝组织染色剂的玻璃皿。我戴上手套,取出从汉娜乳房肿瘤切下的组织。那是圆圆的一团脂肪状物质,样子像个熟油桃,摸起来也像。我用手术刀把它切开,看见中间有团桃核大小的东西,好像是白色的沙岩,硬如石头,又有深入的根,显然是癌。接看淋巴结送来了,一共二十二个。其中两个是白色的,很硬,切开后呈沙状。癌已经扩散。我把这个检查结果告诉了外科医生。

    第二天早上六点半钟,我完成检查工作。二十二个淋巴结中,十一个有癌细胞,表示癌很可能已扩散到其他器官。我把这肿瘤分类为乳房导管引起的渗透性癌。在我看来,汉娜很快就要成为只存在于记忆中的人物,昨天外科手术病人名单上的一个名字。“纳德勒医生。”一个少妇站在我办公室门口。“对不起,打扰你了,”她说,“我可以看看我乳房肿瘤的活组织玻片吗?”

    “现在?”六点钟了,我已忙了一整天。“你记不起我了,是吗?”她说,“我上个月在健康社区讲座听过你演讲。”

    她的头发又短又疏,显然是接受过化学疗法。她容颜憔悴苍白,但似乎毫无惧色。“我是汉娜,四十三天前你诊断我长了癌。”

    我记不起见过她,但是记得从她乳房肿瘤切下的组织像个油桃。“很晚了,”我对她说。

    “不错,”她说,“也许已经扩散到骨头了。”

    我可不是那个意思。“你当然可以看。”她也许是疼痛所致,有点吃力地在我的办公桌旁弯下腰,从双头显微镜察看玻片上那些染了色的死细胞。“这一丛丛的腺是小叶,”我告诉她,“奶就是这里制造的。”“看起来像是粉红色的绣球花开遍整个花园,”她兴奋地说,“这些呢?这些是什么?”

    “管子,”我说,“把奶送出去的管子。”

    “天啊,你看看,”她说,“装着奶的池塘、湖泊、江河、河口。它们看起来都很平静。”她不用别人教;她正在自己找寻真相。我把放大率从四十倍调到四百倍。再也看不到整体了,只看见个别的细胞。我等了几分钟,让她欣赏她自己细胞之美。然后我把载着正常组织的玻片拿走,换上另一块有癌细胞的。“哇,”她说,给恶性肿瘤混乱的内部形状吓得一时呆住了。“像是一个个东歪西倒地转动的变形呼拉圈。都损坏了吧,是吗?就像我真正的世界那样。”

    “你真正的世界就是这样,”我说。她从显微镜上略微抬起头瞧着我。“我不断掉头发,心里很害怕,”她说,“我有副假发,但我不喜欢戴。我宁愿戴棒球帽,用围巾包着头,但我还是觉得难看。有人说那是虚荣心作祟,其实不只那样。每次我看到自己光秃的头皮,就自惭形秽,觉得自己很孤独。”“过几个月你的头发就会再长出来。”她两眼含泪。“那就好多了。”

    多年来我处理过几千宗这类病例,但从来没对谁的病关心过,也从来没感觉到细胞和人之间的关系。

    我很难过,因为我只能谈她的癌细胞。“化学疗法对我的影响大得令人难以置信,”她继续说,“接受治疗之后,我午夜左右醒来,嘴巴很不舒服,然后,突然哗啦哗啦地猛烈呕吐,像是火山爆发,吐得几乎连肠胃都翻了出来,非常辛苦。全身每一根骨头都作痛。后来,不舒服终于停止了,但不久又发作。然后又停止,又发作,直到天亮。”

    她告诉我,她在服用环磷酰胺和阿霉素。这两种药物能抑制细胞繁殖,把正在迅速增加的癌细胞毁灭,却同时也把发细胞、骨髓细胞和胃肠道壁的细胞杀死。所以除了消除肿瘤,也引致病人脱发,血细胞减少,恶心,呕吐。这是场有计划的化学战。

    “上星期有天晚上,我丈夫出门去了,孩子都睡了,”她说,“我独自躺在床上瞪着天花板,害怕得要命,浑身战抖。突然从窗口射进一道温暖的白光,照在我胸口上,真神奇,我立即心情安适,悠然入睡。我醒来后,知道是上天在照顾我。”她积极乐观的态度,使我感动。汉娜六年后才又在我面前出现。我当时正准备下班。她更虚弱了,脸色苍白,显得两眼又黑又大。她说一年前她癌病复发,肋骨上有三个阴影,肺部有一个。她接受了剂量更重的化学疗法,然后又接受了一次骨髓移植。

    “我骨头上的癌像个小老太太,到处闲荡,来来去去。但是我应付得了,”她咬紧牙关说,“难受的不是癌,是药。我也害怕会死,心里很难受。”她这时是四十一岁。

    就算她已向病魔屈服,从她的外表可一点都看不出来。“我来这里是想再看看我的癌细胞,”她说,“我想在银幕上看,像你的讲座中那样。我想要逐一细看。”

    我在医院讲堂把一块她的活组织玻片放映在银幕上,癌细胞放大到高尔夫球那么大。

    她沿看通道慢慢走上前去触摸银幕,用手指轻扫她的癌细胞,仿佛想把它们从紊乱状态理顺。“真像一个个月亮,”她说,“每一个的样子都不同。我想在这里呆一会儿,好好认识它们。”

    “不忙。”我站在放映机旁边的黑暗中。

    汉娜终于走回来了。“我要坦白告诉你一件怪事,”她说,“上次化学治疗结束之后,我并没有宽慰的感觉。我仍然担心,怕可能有几个坏细胞漏网,又怕化学疗法对我已经不再有帮助。到现在我还是害怕。

    我感觉到她的信心和恐惧心理在激烈斗争。在这一方面,让别的人来帮助她比较合适,我能做的只是倾听。

    四年过去了,汉娜再来找我。“我真是很没用,”她说,“癌又复发了,扩散到肝,但我就是不相信我会死。”

    我注意到她下眼睑的颜色加深了,脸色则更苍白。她全身疼痛,走动的时候面容扭曲,慢慢来到房角一张皮椅旁,小心翼翼地坐下。她腰上绑着个呼叫器大小的化学疗法泵机。“我想多了解些我身体里面的这些小捣乱鬼,”她说。癌细胞内部的细胞器太微小了,用我的显微镜无法看到,于是我给她看放大十万倍的黑白电子显微图。

    她看看显微图,看得很入神,但没有做声。我等着听她这次用什么比喻来形容她的癌。“癌细胞既然对身体有那么大的破坏力,为什么还要不断繁殖?”

    她终于说,“为什么它们不死掉?”她不再去想美丽的图像、比喻;她要正面对付她的癌。

    我告诉她,机能障碍和多余的细胞通常会自行毁灭。

    “癌细胞会不会自行毁灭?”

    “显然不会。癌细胞忘掉怎样死亡了。”

    “我也是,”她说,脸上浮起一丝笑容。接着她突然哭了起来,混身战抖,似乎所有藏在体内深处的苦痛都跑出来了。“我有三个乖儿子,又有爱我的丈夫,”她说,“我要是死了,他们会很凄惨。因此我一定要撑下去。”

    我紧紧搂抱着她,好久才放开。这是我第一次这样做。我敬爱汉娜,也欣赏她应付癌病的态度,她的坚强,她的斗志,她维护家人的决心。

    我再也不能只把她当作玻片上染了色的死细胞看待。由于汉娜,我渐渐认识到:诊断和治疗策略对治病没有什么大作用,了解病人的需要然后给予帮助,才是治病良方。

    几个月后,汉娜带着小儿子来了。男孩的神态和细致的五官都像母亲,好奇地盯着我。他已决定长大了要做医生。“纳德勒医生让我看我自己的活组织,”汉娜对儿子说,“他让我看我的病,让我知道我要对付的是什么。”她得意到几乎忘形。

    我一一回答了男孩提出的问题。我相信,他知道母亲曾经为了他而勇敢地与病魔搏斗。

    “我感觉到我的病又要复发了,”汉娜说,“我常无端端疲倦,又这里那里不舒服。因此我决定到缅因州去。”“为什么?”我问。“那里有秋叶,”她说,“我要去看秋天景色。”我仿佛见到癌细胞正在转移,挤进她的肺部、肝脏和骨头。她的免疫系统还行吗?药物对她还有帮助吗?还会有另一次开始吗?汉娜和儿子手挽手离开我的办公室。她表现得充满自信,好像知道就算她跌倒了,还是能再站起来;如果倒地不起,还是会在另一时空再站起来。

    我回去看我的显微镜。我努力在一堆癌细胞中搜索,找寻缅因州的落叶。那些叶子刚落下的时候火红艳丽,然后慢慢腐烂成为肥料,滋养埋在下面的种子。

    成功来自使我们成功的信念。

    从不说他做不到——曼沃宁

    我的儿子琼尼降生时,他的双脚向上弯弯着,脚底靠在肚子上。我是第一次做妈妈,觉得这看起来很别扭,但并不知道这将意味着小琼尼先天双足畸形。医生向我们保证说经过治疗,小琼尼可以像常人一样走路,但像常人一样跑步的可能性则微乎其微。琼尼3岁之前一直在接受治疗,和支架、石膏模子打交道。经过按摩、推拿和锻炼,他的腿果然渐渐康复。七八岁的时候,他走路的样子已让人看不出他的腿有过毛病。

    要是走得远一些,比如去游乐园或去参观植物园,小琼尼会抱怨双腿疲累酸疼。这时候我们会停下来休息一会,来点苏打汁或蛋卷冰淇淋,聊聊看到的和要去看的。我们并没告诉他他的腿为什么细弱酸痛;我们也不告诉他这是因为先天畸形。因为我们不对他说,所以他不知道。

    邻居的小孩子们做游戏的时候总是跑过来跑过去。毫无疑问小琼尼看到他们玩就会马上加进去跑啊闹的。我们从不告诉他不能像别的孩子那样跑,我们从不说他和别的孩子不一样。因为我们不对他说,所以他不知道。

    七年级的时候,琼尼决定参加跑步横穿全美的比赛。每天他和大伙一块训练。也许是意识到自己先天不如别人,他训练得比任何人都刻苦。虽然他跑得很努力,可是总落在队伍后面,但我们并没有告诉他为什么。我们没有对他说不要期望成功。训练队的前7名选手可以参加最后比赛,为学校拿分。我们没有告诉琼尼也许会落空,所以他不知道。

    他坚持每天跑4-5英里。我永远不会忘记有一次,他发着高烧,但仍坚持训练。我一整天都为他担心。我盼着学校会打来电话让我去接他回家,但没有人给我打电话。

    放学后我来到训练场,心想我来的话,琼尼兴许就不参加晚上的训练了。但我发现他正一个人沿着长长的林荫道跑步呢。我在他身旁停下车,之后慢慢地驾着车跟在他身后。我问他感觉怎么样,“很好。”他说。还剩下最后两英里。他满脸是汗,眼睛因为发烧失去了光彩。然而他目不斜视,坚持着跑下来。我们从没有告诉他不能发着高烧去跑4英里的路,我们从没有这样对他说,所以他不知道。

    两个星期后,在决赛前的3天,长跑队的名次被确定下来。琼尼是第六名,他成功了。他才是个七年级生,而其余的人都是八年级生。我们从没有告诉他不要去期望入选,我们从没有对他说不会成功。是的,从没说起过……所以他不知道,但他却做到了言者或许以为无伤大雅,其实可能影响深远。

    一句话改变一生——郝尔

    “你真蠢,什么事都做不好。”这话是一个女人对显然是她儿子的小男孩说的,原因是小男孩从她身边走开了。

    她说这话时声音很大,周围的陌生人都听得到。男孩挨了骂,一声不响回到那女人身旁,低着头。也许这没什么大不了;可是小事有时会长留心中。简单的的一句骂人话脱口而出,言者或许以为无伤大雅,其实可能影响深远。“你真蠢,什么事都做不好。”诸如此类的话,可能影响听者的一生。

    最近我听了个故事。讲故事的人名叫马尔康姆·达柯夫,四十八岁,过去二十四年一直靠写作为生,主要是撰写广告。他告诉我:

    达柯夫小时候生性怯懦害羞,缺乏自信,没有什么朋友。一九六五年十月里有一天,他的中学英文老师露丝·布罗赫太太吩咐学生做一项作业。他们当时刚读完《射杀反舌鸟》这本小说,布罗赫太太叫学生每人为此小说续写一章。

    达柯夫写好后就交卷。如今他已不记得当年他写的那一章有什么特别之处,也不记得布罗赫太太给他什么分数。他只记得——他会一辈子都记得——布罗赫太太批在作业上的评语:“写得很好。”一句话。一句话就改变了他一生。“看到那四个字以前,我不知道自己有什么长处,也不知道自己将来要做什么,”他说,“看了她写的评语,我回家就写了个短篇故事。其实我很久以前就想写作,只是我从不相信自己做得来。”

    那一学年余下的时间里,他写了许多短篇故事,总是一写好就带回学校去请布罗赫太太评阅。她鼓励他,鞭策他,坦率指出他的错误。“她正是我所需要的导师,”达柯夫说。然后他当选为中学校报的编辑。他的信心逐渐加强,胸襟也一天天开阔,就此开始了愉快而有意义的人生。达柯夫深信,要不是布罗赫太太批了那四个字,这一切不可能发生。

    校友会三十周年聚会时,达柯夫回到母校,并且去探望了布罗赫太太。这时她已退休。达柯夫跟她说了她那四个字对他的影响,然后告诉她,全仗她帮他培养出了做作家的信心,他后来也帮助一个年轻女子培养出了自信,做了作家。他告诉布罗赫太太,那女子在他办公室里上班,同时上夜校修读中学程度文平学程。她常向他请教意见并请他帮助。她尊敬他,因为他是作家,而这也是她找他帮助的原因。这女子后来成了他的妻子。

    布罗赫太太听了他帮助那年轻女子的事之后很感动。“我想我们俩都明白她的影响是多么深远,”达柯夫说。

    “你真蠢,什么事都做不了。”

    “写得很好。”

    简简单单一句话,却也许能改变一切。

    我想,输不掉青春的人生才是最美的。

    我的青春没有输掉——王克

    那是我在广州几年中最难挨的一个夜晚。那时,天已经很黑了,还飘起了小雨。我背起行李,深一脚浅一脚地向前挪动着脚步。刺眼的霓虹灯和舞厅里传出的鬼叫一样的歌声是我所能听闻的这座城市生活的表面,它的虚伪和欺诈藏在夜色下面。

    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我向一座立交桥下走去……广州,我在这里已经生活了三个多月,或许不该说是生活,而是忍耐。初来这里时,除了天空并不像梦想的那么蓝外,一座座摩天大楼让我充满了好奇和憧憬。但对于一个没走出过大山没学历而又想在大都市里闯一把的毛小子来说,想找一份工作实在太难了!第一次走进中介所,我就被骗去了身上仅有的150元钱。他们给了我一个工厂的地址,让我第二天去上班,可我到那儿只干了一天活儿,就被人家以“太没经验”为借口炒了鱿鱼。再去中介所要钱,竟被他们骂了出来,说钱不能退,再捣乱就找人揍我(他们是串通好骗钱的)。

    我背着行李在大街上到处转悠,衣袋里没钱,任凭肚子饿得咕咕叫。转了一整天,我终于在一个站牌上看到了一个招工小广告,像是发现了宝贝,我风风火火地向西郊跑去!

    那是一个规模很小的砖场。我拼命工作,起早贪黑拉着小车往返于坯场和砖窑之间,烈日晒得人直冒火,肩膀磨得血迹斑斑,我一声不吭地忍受着。因为我知道,小弟小妹上学需要钱,父亲打针吃药需要钱,最令我愧疚的是对不起大哥:两年前,我考上了市里的重点中学要交昂贵的学费,为此大哥没日没夜地采石头卖,在事故中砸断了腰骨。我要赚好多好多的钱,送他去最好的医院。

    三个月艰苦劳动之后,我终于要拿到第一份工资了。老板说资金紧张,三个月工资一起发,我没多想,只盼着三个月后,就可以把钱寄回家里,让全家高兴一番。可是,一场暴雨打碎了我的好梦,小砖场坍塌,老板早已不知去向!天啊,这哪还有什么公平可言,我三个月的拼命竟成了这座城市的一个小小的笑料!长叹一声,我只好离开……来到一座立交桥下,把行李放在地上,我找了一个桥墩,靠上去,水泥桥墩冰凉极了,就如同我此刻的心情。天空灰蒙蒙的,但我能清晰地辨认出家的方向,想着此刻家里的情形,可能他们正谈到我吧。而我却一个人,瑟缩在异乡繁华街市的一座桥下。我真想一下子飞回家,扑进亲人怀抱……第二天,我又走到了广州大街上。

    珠江岸边,一个叫沙贝的地方。我在一个商标厂做起了搬运工。与那些人高马大的壮汉相比,我显得太单薄了,为了赚钱,我咬牙挺着,有时一天竟干十一二个小时。几个月下来,本来就瘦弱的我简直快成了一根芦柴棒了。但我还是特别高兴,因为毕竟赚到了第一笔钱。

    那个夏天,小妹来信说她考上了当年我曾考上但没钱去上的重点高中,小弟也被市里的一家体校特招去了。高兴之余,我又感到了极大的压力,那得多少钱啊!为了能在开学前攒够一笔学费,我又找了一个在晚上清洗猪圈的活儿。那是一份连打工仔都不愿于的活儿,又脏又臭,尤其是大夏天,简直熏死人了。每天工友们呼呼大睡的时候,我就悄悄地溜出宿舍来到养猪厂。清扫一个猪圈三块钱。为了能多赚几块,我每晚都要干过12点后再回去,第二天还要和其他人一样去搬运。这样,两个月下来,我的手里已有了两千多块钱。我把这沓血汗换来的钱全寄回了家。从邮局出来,我跑到珠江边上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

    由于我工作卖力,又为老板提了几次建设性意见,老板很快提升我为生产二班班长,后来又升为车间主管,工资也一级一级地提高……两年后,除了供弟妹上学外,我又攒下了一笔钱,把大哥接到了广州,送他去了最好的骨科医院,四个月后的一天,大哥终于能把腰直起来了,可以说,那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一天。

    从小我就梦想着到北京上大学,可由于种种不幸,正规大学我不能上了,只能用自考方式圆这个大学梦。我在中山大学报了大专班,已经过了四科。

    现在,当我以一个小老板的身份写下这篇故事的时候,我想起了泰戈尔的一句诗——天空没有留下翅膀的痕迹,而我已然飞过。是啊,在广州千千万万打工者中,我没有留下什么耀眼的“痕迹”,但我确实在这里飞过了。至少,我的青春没有在这里输掉。我想,输不掉青春的人生才是最美的。

    上帝正在受苦,他妒嫉人类有死亡。

    不要担心,一切会好的——瓦特金斯

    作为母亲和学校的心理学家,我见过孩子之间许多异乎寻常的友谊,我儿子考特和他的朋友韦斯利就有着深厚的友谊,那种友谊世上罕见。

    考特的童年并不快乐,语言表达障碍和运动神经反应迟缓一直困扰着他。4岁时,考特在特殊学校教育学前班认识了韦斯利。韦斯利患了脑瘤,这使他像考特那样发育迟缓。相同的境况使他们亲密起来并成为最好的朋友。对两人来说如果谁某一天没去上课,另一个一天都不会快乐。

    岁时,韦斯利被确诊脑部有一个“无法手术”的肿瘤,做了几次手术,都没成功。孩子们玩的时候,韦斯利就会拖着那条惹人注意的腿挪来挪去。机器记录装置表明肿瘤变大了,于是韦斯利又要忍受一次手术的痛苦了,只是这一次在俄克拉何马城。

    在学前班的生活中,考特和韦斯利一直得到一位好老师的精心照料。孩子们深情地称她“白诚曼”。她是我校心理学家生涯中所见过的最好的老师。白诚曼尽力向语言障碍学前班的孩子们解释韦斯利的手术和俄克拉何马的旅行。考特十分激动,他哭了。他不愿让最好的朋友坐飞机去那么远的地方,更不愿让医生碰韦斯利。

    启程那天,韦斯利和全班同学一一告别,韦斯利热泪滚滚。后来,白诚曼让孩子们散去,让考特和韦斯利单独在一起,叙叙离别之情。考特害怕再也见不到最好的朋友了。韦斯利很瘦弱,比考特矮了许多,他抱住考特的胸,会意地看着考特安慰道:“不要担心,一切会好的。”

    手术极其危险,可韦斯利再一次挺住了。许多周以后,他重返校园。考特和韦斯利比以前更亲密了。

    随着年龄的增长,韦斯利不得不做更多危险的手术并且每次都有试验性的药剂。每一次,他都得忍受这些手术带来的副作用。韦斯利许多时候是坐在轮椅上或是让人从一个地方挪到另一个地方。

    韦斯利喜欢学校的千米慢跑活动。只要一有机会他就参加。尽管他的腿不能正常行走,可这并不能阻止他。有一年,他坐着妈妈推的轮椅参加比赛,边跑边喊:“快点儿,妈妈!”还有一年,韦斯利是伏在另一个孩子父亲的肩上参加比赛的。

    岁时,每一种手术和可以选择的药品对韦斯利的病都无济于事了。肿瘤已经扩散到韦斯利的全身。那年3月9日,白诚曼打来电话通知考特:该向他最亲密的朋友真正告别了。韦斯利已经回到家,没有活下来的希望了。

    到11岁生日时,考特已经有了很大的进步。只是学习上的困难还很明显,千米慢跑运动也不适合他。白诚曼打来电话通知考特的第二天,考特就参加三千米慢跑。那天他的感冒和气喘病刚好,可他却想尽方法让我相信他能够上课了。下午我去接他的时候,他说肺滚热。拿着一个证书和闪闪发亮的第一名的绶带,证书上写着:“奖给五年级组第一名获得者考特和他的朋友韦斯利。”

    平时考特不是那种有主见的、倔强的孩子,可是那天晚上他坚持要去看望韦斯利。韦斯利的妈妈安排我们在治疗间隙看他。韦斯利躺在床上,柔和的阳光照在他那虚弱的天使般的身体上,从后院传来了圣乐声。在病魔和过多的药物的折磨之下,韦斯利不能做什么了,偶尔地,能握着别人的手指,睁开一只眼睛。

    白诚曼唤醒韦斯利,并且让他明白:考特来了。考特握住韦斯利的手,把证书给韦斯利看。

    告诉他,考特是为韦斯利拼命夺第一名的,因为韦斯利不能参加比赛了。韦斯利紧紧握住考特的一个手指,脸上的表情只有他们才能明白。考特俯下身亲吻韦斯利,低声说:“再见,韦斯利,我的朋友。不要担心,一切都会好的。”

    韦斯利捱到了自己11岁的生日,6月离开了人间。考特参加了韦斯利的葬礼,有人问他心情怎么样,他说已经跟最好的朋友告别了,并且知道韦斯利会“很好的”。

    我想韦斯利死后他们的友谊就结束了。我错了。韦斯利死了整整一年的时候,考特得了严重的脑膜炎。在急救室里,考特绝望地抓住我,我们怕极了。考特浑身发冷,不停地打颤。

    当医生做脊柱抽液时,我和考特感到一股暖流和难以描述的平静涌向全身。考特立刻放松了,不再发抖。

    医生和护士离开房间以后,考特和我互相凝视着,考特十分镇静地说:“妈妈,韦斯利在这儿,他说‘不要担心,一切会好的。’”

    一些友谊永远也不会结束,我对此深信不疑。

    上帝给我们每个人享受万物的权力是平等的,他从不厚此薄彼。问题的关键是,你是否去争取了,努力了?付出和得到历来是成正比的。

    自由与财富的使命——奥里森·马登

    不管在什么地方,你都能从富人的嘴里听到他由贫变富的感慨:他最得意和最快乐的日子,就是在他凭借智慧掘得第一桶金的时候;是在他的财富积少成多的过程中;第一次受到激励的时候。此时此刻他知道,贫乏再不会如影随形地伴随他。他开始设计将来的生活,他开始用挣来的钱进行自我完善、自我修养,去学习和旅游。这时,他甚至花精力和钱财使那些他所热爱的人摆脱贫穷。从此以后,他的生活质量将大大改变。他认识到他有能力使自己在生活中得到升华。他将名声远播。他的家里将会拥有名画、音乐、书籍和其他休闲品。他的孩子将会过上丰衣足食的生活。于是,他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强大和富有,同时感觉到,他那原本狭隘的生活圈子在不断扩大,视野在不断拓展,生活事业鹏程万里。

    大量的事实表明,我们来到尘世,是为了完成伟大的事业、神圣的使命,是为了享受美丽富饶的生活而不是为了遭受贫穷。匮乏和贫困是不符合人类天性的。而我们的弱点在于,我们对那些早已为我们准备的美好东西缺乏自信心。我们不敢或不善于完完全全表达自己心灵的愿望,不敢为自己的生存权提出全部的要求,因此我们不得不节衣缩食,甚至饥寒交迫,而不敢使用与生俱来的权利去要求富有。我们要求得少,期望不高,我们抑制自己的欲望,限制自己的供给,不敢要求更多的欲望,我们不敢打开自己需求的大门让美好事物的巨流进入。我们的思想萎缩、保守,自我表达也受到压抑,我们甚至不敢去想像如何用正当手段攫取财富,不敢拿自己的灵魂乞求富足,我们不知道没有信仰,没有追求就没有一切。

    上帝给我们每个人享受万物的权力是平等的,他从不厚此薄彼。问题的关键是,你是否去争取了,努力了?付出和得到历来是成正比的。

    造物主并不因为满足我们的请求后他自己就变得贫穷,相反,由于你需求物质所付出的劳动,上帝的供给库里日益丰盛。所以,上帝不会因为我们要求得多而有所损失。太阳不会因为玫瑰需求的那一点点热量而损失丝毫,并减少普照大地的面积。只要你能吸收,蜡烛不会因为另一支蜡烛的点燃而有所损失。为友谊而善待,为生存而竞争,为爱而付出,这只会增加社会的活力。

    生命繁衍的秘诀之一就是将神圣的潜能转化为我们自己的能量,并且学会有效地运用这种能量积聚财富。一旦人学会这种神圣的转换法则,他就会成百万倍地增加自己的效能及生存能力。

    每一种恶行都是通往地狱之门的阶梯,也是一层不透明的面纱,它挡住我们的视线,使我们难以看见上帝与真善。每走错一步都会使我们与上帝越来越遥远,而与地狱越走越近。

    当我们学会探寻富足而不是拥抱贫穷的艺术时,当我们改变思维方式,不再在局限的思维中爬行时,我们会发现:我们追求的事物也在追寻我们,我们会和它们在途中不期而遇。

    不要总是抱怨命运不公平。你每次抱怨时,你想得到的东西不一定能得到,别人拥有的东西也依然是别人的。由于沉湎其中,你也不能做成别人做过的事,去不成他人去过的地方。你只是自寻烦恼,越陷越深。如果你反复讲述不幸的命运,那你的命运将永远是你不幸命运的重复。

    一个时代只存在两类人:一类人宣称我们的时代是有史以来最坏的时代,另一类人则反之,认为这是最好的时代。所有的新发明,所有科学和全部历史,都证明了持后一种意见是正确的,而且是永远正确的。

    时代的昭示——佛兰西丝·威拉德

    我们研究历史时,应更深入、更深刻地去理解。这样,在我们预言未来之时,便不至于妄自尊大,目中无人,对面临的一切就更为信心十足,充满愉悦。绵长的历史向我们展示了人类的生存力量是何等的顽强坚韧!地震、饥饿、瘟疫可以肆虐一时,但流水般的岁月漫涌而来,治愈了一切创伤,弥补了所有裂痕。不停的历史脚步掩没了多少兴衰、胜败。新形式的文明簇拥着显赫的帝王风靡一时,帝王们谢世消亡后,更有伟大相继而起。一些弱小的民族被战争吞没,随之而去的还有希望与梦想;但人类未绝,革命此起彼伏,爱国志士们血流成河;有时候,地球仿佛就要坠入深渊,世界末日即将来临;然而,春风野火,爱国者层出不穷,更加美好的愿望与梦想如同繁星闪烁,照亮了人们的心中大地。人类大踏步地跨过了黑暗时代,跨出了初期阴森幽长的洞穴,与洪荒年代已不可同日而语。从此,公理被奉为至尊,自由王国的彼岸已不再遥不可及了。

    那些对历史毫无所知者,将被历史的大潮冲垮、击溃。惟有对天才的历程熟视无睹者,才会妄称自己为前无古人的首创者。事实上,除了物质领域的某些发明,天下的一切均已为前人所经历。任何一次变革,都早已在几世纪前先辈们的心中酝酿,任何一种教义,都曾为历史上先知先觉的神父所订立。希腊的哲学家和古时的神父,早就一劳永逸地为后人指明了方向,我们尽可以在他们遗下的典籍中去挑选抉择。由此可以说,一个时代只存在两类人:一类人宣称我们的时代是有史以来最坏的时代,另一类人则反之,认为这是最好的时代。所有的新发明,所有科学和全部历史,都证明了持后一种意见是正确的,而且是永远正确的。

    那些擅长于发挥自己能量的活动家,是世上最值得赞美的人,他们献身于周围世界、投入于公众之中,他们全身心地专注于对世界的奉献,以至于感觉不到个人与世界之间有任何距离……一条小路曲曲弯弯盘绕在巨石丛中……我沿这条小路走去,自己并不知道往哪儿走,为什么。

    梦——屠格涅夫

    我梦见:我走在一片广阔的、光秃秃的草原上,四处散布着一些巨大的、棱角突兀的岩石,头顶上是黑压压的低沉的天空。

    一条小路曲曲弯弯盘绕在巨石丛中……我沿这条小路走去,自己并不知道往哪儿走,为什么……忽然,在我前面,在小路细细的线条上,出现了一个什么东西,仿佛是一小团轻云薄雾……我便盯住它:这一小团云雾一下子变成了个女人,亭亭玉立,身材修长,穿一身白衣裙,腰间围一圈狭狭的、亮光灿灿的带子……她脚步敏捷,急匆匆离我而去。

    我没看见她的脸,甚至没看见她的头发:它们被一层水浪般飘动着的轻纱遮盖着;然而我的一颗心整个儿随她而去了。我觉得她非常美丽、亲切、可爱……我务必要追上她,想要看一眼她的脸……她的眼睛……我想看见,我必须看见这双眼睛。

    但是,不管我怎样急急地追赶,她的动作总比我更敏捷。我无法追上她。

    而这时出现了一块平平的宽大的石板,它横在小路上……阻拦了她的去路。女人停住了……我便跑过去,由于快乐和期待我战栗着……心中不无惧怕。

    我一言未发……而她默默地向我转过身来。我还是没看见她的眼睛,这双眼睛是紧闭着的。

    她面色雪白……白得像她的衣衫一样;两只裸露的手臂一动不动地垂下,她全身上下仿佛变成了一块石头;这女人整个的躯体,脸上的每一根线条都好像是一尊大理石的雕像。

    她缓缓地、连一条肢体也没有弯一下,便向后仰去,躺在那块平整的石板上。而我也并排躺在她的身边,仰面朝天,全身挺直,像坟墓上的石刻像一样,我的两只手祈祷似地抵在胸前,这时我感觉到,我也变成了石头。

    过了一小会儿……这女人突然抬起身来走开了。

    我想奔去追她,但是我动弹不得,两只叠放着的手也无法分开,只能随她望去,目光中流露出说不出的懊恼。

    这时,她出我意料地回转身来,于是我看见了一双长在一张生动活跃、神色变幻的面庞上的,明亮的,光辉闪耀的眼睛。她把这双眼睛凝注在我身上,同时笑了,只用她的唇在笑……没有声音。“站起来,”她说,“上我这儿来。”

    可是我依然不能动弹。

    这时她再次笑了笑,便迅速地走远,快活地点着头,在她的头顶上,突然间,一只用小朵玫瑰花编织的花冠鲜亮地发出红光。

    而我依旧不能动弹,不能言语,躺在我坟墓的石板上。

    人要有理性。志愿和生活根本是两件事。

    清醒的现实——罗曼·罗兰

    一个人决不能回到过去,只有勇敢地继续向前。回头是无用的,除非看到你早先经过的地方和住过的屋顶上的炊烟,在天边,在往事的云雾中慢慢隐灭。把我们和昔日的心情隔离得最远的,莫如几个月的热情。那好比大路拐了一个弯,景色全非,而我们是和以往陈迹永诀了。

    人要有理性。志愿和生活根本是两件事。

    掩盖了真实的面目、灵魂被阉割的病人,他无力保持自己的信仰,而以背叛自己为满足的人,我称其具有双重人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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