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金坐起来，看到妻子面色苍白，一身虚汗，眼睛里蓄着深深的恐惧。妻子最近常做噩梦，让老金忧心忡忡。
老金说：“又做噩梦了？”
妻子余悸未消，说：“我快要吓死了。”
老金揽过妻子：“没事的，一场梦而已。”
妻子说：“老金，我心里总不踏实。我老梦到一个拿刀的人，向咱们讨债。”
老金笑笑：“咱一没劫财，二不害命，他讨的哪门子债？”
妻子看着老金，良久说：“老金，你没做亏心事吧？”
老金说：“这是什么话？”
妻子说：“最近市纪委查得紧，好几个人都栽了，我怕……”
老金点燃一支烟，抽了一口，说：“放心，我没事。”
妻子说：“你当了这么多年局长，就没点灰星子？”
老金说：“咱不昧良心。”
妻子似乎坦然了一些：“这就好，这就好……”
老金沉默了一会儿，望着天花板：“老伴，还记得当年我说过的话吗？”
妻子盯着他，等下文。
老金说：“我发过誓，要让你过好日子。”
妻子说：“记得。所以你一直奋斗到今天，我知足。”
老金感慨道：“几十年，不容易啊。”
妻子说：“我知道。这么多年，你多半时间在外忙，很少能回家吃顿家常饭。”
老金叹了一声：“大半辈子没多少工夫陪你，我倒真是惭愧。等以后退休了，我天天陪你。”
妻子动情地说：“快别这么说。老金，我倒真希望你早点退下来，咱们还像年轻时一样看鸽子。”
老金陷入了回忆。那是一段温馨而甜美的时光。他和妻子在广场徜徉，成群的鸽子在阻光中飞翔，翅羽给阳光镀得熠熠闪亮……
老金说：“好啊。”
第二天，妻子没再做噩梦，老金却睡不着了……
不久后的一个晚上，妻子被老金的惊叫弄醒了。妻子坐起来，看到老金气喘吁吁，大颗的汗珠簌簌滚落。
妻子说：“老金，怎么了？”
老金颤抖着说：“噩梦……”
翌日，老金默默地去了纪委……
老金下来了，可老金却感到了多年未有的轻松。他和妻子常去广场看鸽子。鸽子在阳光中飞翔，像跳动的音符，像灵动的诗行，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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