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逐想了想,问这个医仙在哪里,倒不如问到这个医仙的住所,毕竟日后再来的话,还能找到他。
“请问大爷,这位医仙住在何处?”
老头略带赞许地点了点头,随手拿起身边的一根枯树枝,向云逐问道:“有布吗?”
见他应该是要给自己画些什么,云逐连忙拿出怀中的一块干净手帕,铺在了老头面前,“大爷,请。”
老头点了点头,用树枝沾了些泥巴,然后一边在手帕上画着一边问道:“你现在就去找他吗?”
“正是。”云逐点了点头,虽然有些奇怪,为什么这老头会有这样的疑问,但眼下不是计较这些细节的时候。
没一会儿地图便画好了,虽说看起来简陋,但上面的标注十分清楚,老头甩了甩将它递给云逐,“给你,快去吧,天色不早了,你要是不快点动身,只怕找不到了。”
云逐收下地图,心中大喜,做好事果然是有好报,她辞别了二人,连忙骑上马,按照地图上所绘的地方找了去。
云逐走后,两个老者在树下坐了片刻,被唤作枫儿的枫婆婆站起身,叹了口气道:“多好的孩子啊。”
“这不是有要事在身吗,可是一刻都不能再耽搁了,如果日后有缘,还能再见。”
“随你吧。”枫婆婆瞟了老头一眼,将小布包背在身后,嘴角带着笑道:“我也有点想那个臭小子了,我们还是快点赶路,这包子都要凉了。”
一处凉亭内,残破不堪的石凳上坐着一位身着白衣的男子,玉白色的上好锦缎,边角处用金线绣得梅花活灵活现,风吹动衣袂之时,似乎都能感受到那梅花的暗香扑面而来。
“什么时辰了?”白衣男子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棋盘,嘴唇微动,声音细弱,似乎没有发出过声音一般。
“回公子,过了巳时许久了。”身着深色长袍的男子站在凉亭外面,不停地向道路上张望,可是他却丝毫没有错过亭内男子细弱蚊呐地发问。
白衣男子执棋的手微微一顿,下一刻却又笑着摇了摇头,“都这么大年纪了,还总是吵吵闹闹的。”
男子话音一落,路上便走来了两个老者,老头面色着急地走在前面,身后的老婆婆则一直喋喋不休地说些什么。
“公子,他们来了。”
还不等长袍男子说完,白衣男子已经从凉亭之中走了出来,晌午和煦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将他的肌肤映得如同骨瓷一般,他红润的朱唇扬起笑意,一双狭长的双眸之中带着一丝玩味,全身散发出耀眼的灼灼光辉。
走在前面的老者看见他的身影,忙挥着手喊道:“九娃娃!”
“秦老别来无恙?”燕九卿微微拱手,眼中带笑地寒暄道。
“无恙、无恙!”秦老快步走到燕九卿的近前,向他身后看了看,急忙说道:“看见了金针我才无恙,东西呢?”
“都这么大一把年纪了,瞧你猴急的样子。”枫婆婆也走了上来,她满脸笑意地看着燕九卿,“九娃娃还没吃早饭吧,婆婆给你蒸了些包子。”
燕九卿笑着接过枫婆婆递来的包子,搀着她的手臂将她带入了凉亭内,“就知道婆婆对我最好了。”
一旁的秦老见二人如此亲昵,不免有些吃味地道:“臭小子,少贫嘴,我的东西呢?”
站在一旁许久的陆齐裕从怀中取出一个布包,平铺在了石桌之上,九九八十一根金色的细针便一一呈现在了秦老的眼前。
“好,真好,太好了!”秦老连说了三个好字,从头到尾、从上至下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这套金针,想要拿又不舍不得碰一般,手在布包上起起落落了好几次。
见他这副模样,燕九卿笑道:“这套金针之中还添加了少量的天外玄铁,具备金针的功效,却也要比普通的金子硬上数十倍,秦老大可就放心的用。”
听燕九卿如此说,秦老拿起了一根金针,放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他用指尖捻了捻,又在自己的皮肉上试了试硬度,不禁啧啧称奇,“这天外玄铁果然名不虚传,这套金针是出自天下第一器……刘成天之手吧?”
“除了他,燕某实在想不出,还有谁能打造出这样九九八十一根金针。”燕九卿微微一笑,“不过找他的确也花了一番功夫。”
“值,值得啊!”秦老的眼睛片刻都没离开过这套金针,“也就只有你能请得动他出手,否则我这辈子都拿不到如此称心的金针啊。”
“只要秦老喜欢,便不负燕某当初的承诺了。”燕九卿转向枫婆婆,手中拿起一个包子,咬下一口道:“婆婆的包子还是那么好吃。”
“喜欢吃你就多吃些。”枫婆婆眼中带着宠溺的笑容,一只手却悄然无声地搭在了燕九卿的手腕上,即便在感觉到的那一刻,燕九卿就抽回了手,但枫婆婆的脸色却一下子变得极为难看。
“上次就同你说过,你身上的毒随血液游走,不能动气、动情、动怒,这些日子你跑哪去了,竟然能让这毒走得这样快?”
燕九卿一笑,“实在是有要事在身。”
“要不是当初你对我有承诺在先,我是绝对不会让你下床的!”枫婆婆怒视着燕九卿,“从今日起,你便卧床休息吧,不然大罗神仙都救不了你!”
两人的对话将秦老吸引了过来,他捋着胡子也将手搭在了燕九卿的手腕之上,眼睛转了一圈道:“恩,是命不久矣了。”
“呸呸呸,胡说什么呢!”枫婆婆见秦老如此咒燕九卿,连忙用手打了他好几下。
“哎哟。”秦老揉着挨打的地方,皱着眉头道:“毒娘子都说这毒救不得了,老头子我怎么敢说别的!”
“婆婆放心吧,我自己的身子,自己心里有数。”见他们二人又开始吵闹,燕九卿眼中含笑地说道:“何况我现在还有要事在身,卧不得床。”
“什么要事,难道还比命重要?”枫婆婆狠狠地斜了燕九卿一眼,这个娃娃哪里都好,就是不听话最不好!
燕九卿眼中带着星星点点的笑意,“终身大事算不算?”
“喔?”秦老连忙凑到一旁,用了然的眼神看着燕九卿道:“怎么,你将那个女娃娃弄到手了?”
“我若是再卧床休息几日,只怕她就要被别人近水楼台先得月了。”
秦老眯着小眼睛看着燕九卿连连摇头,“不对不对,你这个鬼娃娃,若是只送这套金针,断然不会亲自约我到此,你肯定是还有别的事情!”
燕九卿完全没有被看穿想法的窘迫,反而十分坦然地道:“既然金针的品质远远超过了秦老的预期,那我再有个附加的小事,也不算过分吧?”
“果然是上了你的当!”秦老从石凳上跳起来,他绕着燕九卿走了几圈,用手指指点点地道:“你不用说,我都知道是什么事情!”
燕九卿扬起了一个人畜无害的笑意,“凤凰血。”
“我都说了,你不用说!”话被燕九卿抢先说出来,惹得秦老连连跳脚,“果然是为了那个女娃娃!”
点了点头,燕九卿淡淡地说道:“我想知道,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洗掉这凤凰血?”
“洗掉?”秦老一愣,“当初不是还说要想办法让它显现,怎么如今又要洗掉了?”
燕九卿脸上仍旧是一副笑意,可是语气之中却带了丝丝的寒意,“今昔不同往日,这东西始终是祸患。”
听出燕九卿言语间的严肃,秦老又缓缓坐回到石凳上,“这东西,还是要试了才知道,毕竟我手中没有凤凰血,一切都只能是推测罢了。”
燕九卿等得就是秦老这句话,他站起身让阳光洒在身上,尤其是他嘴角那抹略带深意的笑容,将他衬得格外耀眼,“只要您肯答应,其他的我来想办法。”
另一边的云逐正策马在绿树环绕的小径上,依照着老头所画的地图和标注,很快她眼前便出现了一个小木屋。
云逐按照上面的指示,下了马后,小心翼翼的走过木屋前的一片小竹林,果然如同上面所说,便到了那木屋的门前。
她抬手敲了敲门,可是却没有丝毫的响应,轻轻一推,却发现门竟然没有上锁,而是敞开在了眼前。
木屋并不大,站在门口就能将屋内一目了然。云逐转了一圈,发现里面果然一个人都没有,正在她纳闷的时候,却发现桌子上放着一张写好的纸条,她拿起来一看,上面写着:医仙外出云游,未定何时而归。
云逐皱着眉仔细看了看这字条,突然恍然大悟地狠狠拍了一下桌子。踏破铁鞋无觅处,没想到她与圣手医仙就这样失之交臂。
拿出怀中那老者所画的地图,上面写的字,竟和桌上所留字条的笔迹,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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