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霍天仇昏迷的3个小时之后，他的嗓子开始了不自觉的呢喃。而后身体发红。
我虽然触碰不到他，但是知道他一定是发烧了。
他的身体在与我所不知道的东西作着抗争，我看到旁边三两的实验人员隔三差五的进来观察着他的反应。记录讨论着什么。
但因为语言不通，只能干瞪眼。
我在以霍天仇为中心的区域四处巡视。警惕着周围的一切。
到了差不多六个小时的时候。霍天仇缓缓地终于醒了过来。
不等霍天仇完全清醒，稍作恢复。
之前的白卦男子就大手一挥，扔进来几个浑身皮肤溃烂的人。
他们身上密布的蜂窝状的肿块。让人看上一眼就不自觉地泛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如若不是看到他们仍然急促的呼吸和不间断的喷嚏，其实就和死了没有两样。
就像是几具尸体，而且这尸体已经开始破败腐烂了。
“他们怎么了？”我小声的问霍天仇。
即使没有其他人能够听见。我仍然不敢大声。总觉得怕惊醒了暗处的恶魔。
“马皮疽。”
我回头看看这几个人，虽然没听说过这种病，但这一定是一种致死的病。他们的皮肤大片大片的红肿。有的地方破了流出黄色的脓血。
“这病不会传染吧。”
“传染。”
“那你怎么办？他们把这些传染源放进来。不就是想看着你死？”
霍天仇没有说话只是闭目养神。
这帮畜生，我急得在实验室里面团团转。在实验人员面前做鬼脸，诅咒他们。但是我知道这样的行为毫无用处，只是对自己内心中恐慌的发泄。
就这样过了一天，霍天仇滴水未尽。那几个被扔进来的患病人员也是。
但是只是这么一天，他们的情况已经非常严重，身上一处囫囵的皮肤都没有，腹泻的到处都是，沾满一身，却丝毫没有自己清理的能力。
霍天仇狭窄的暂时性的关押环境，一时之间，恶臭难忍。
又过了半天，那几个人终于熬不住了似的，除了打喷嚏还开始咳嗽，咳嗽得越来越猛，带着一滩一滩的血，从嘴里喷到地上，有的还溅到霍天仇的身上。
霍天仇眉头紧皱却没有表示什么。
突然一个扩音器的声音从外边传来。
我听出来，是那个白褂男子的声音。
“谁抓住那个未患病的人，我就给他治疗，还送他和他的儿女和我方的人平等共处的机会！”
未患病的人，不就是霍天仇。
那几个人本就奄奄一息，哪里来的力气抓住霍天仇。
但不料，带着脓和鲜血的手，在听到扩音器的话后，竟然还能扒着地面朝着霍天仇的方向一步一步前进，简直就像回光返照了一样。
他们几个脸上已经没有了人形，血浓一片，四肢因为疼痛而不协调，在地上艰难爬行的样子活像是电影里的丧尸。
“救救我！救救我！”
他们嘴里求救，每讲一个字嘴都会往外冒出浑浊的血液。
其中一个人在即将抓住霍天仇的时刻，被霍天仇一脚踩断了脖子，彻彻底底的离开了这个活地狱。
我竟为这个活死人送了一块口气。
与其这样被当作实验物品，被*，不如死了算了，也好在这样的地狱里生不如死。
还没死的几个人看见霍天仇的行为，竟然涕泗横流，眨着眼睛，满脸红黄的浑浊，比刚才还用尽全身力气地向霍天仇爬来。
“杀了我！”
“杀了我！”
他们现在已经不是人了，而是几个活体的病菌的繁殖容器。
他们用自己最后作为人的意识，一心求死，嗓子里发出哀求。
霍天仇很快满足了他们的愿望，片刻之后，玻璃牢笼里只剩下了他一个人的呼吸。
“这群畜生！这群畜生！”
我除了破口大骂再想不到别的方法来发泄我心中莫名的情绪。
我想让霍天仇也跟我一起骂。
但是他却不说话，眼神黑不及底，藏着波澜，看到他的眼神我知道他恨极了。
他看到自己的妻子被这帮人杀害，本要保护的百姓也仍然过着这样地狱般的生活，心里一定是有着常人无法想象的恨。
等到地上的几个人都快凉透了。
几个全副武装的人打开了玻璃牢房，进了来。
前排几人拿着防护的武器，他们看见了霍天仇的身手利落，不敢掉以轻心，将霍天仇围起，以防他不备暴起，另外一些人尸体一个一个抬了出去。
待一切完毕，玻璃门又重新合上。
上空喷洒出来透明的液体到整个玻璃牢房中，包括霍天仇的身上。
就像淋了一场大雨。
霍天仇的皮肤与液体接触的部分泛起了微红，然后是紫外光，冰冷的交替。
我才看出来，他们这是在给他消毒。
还好霍天仇没有如他们所愿感染上这种病。
但是我没有想到，等待霍天仇的还有更加毫无人性的实验。
之后的半个月中，他们不时的扔进来一些患着各种传染疾病的人群进来，这些人的生命都是在痛苦挣扎中而凋零。
到最后，只要他们送进来人霍天仇就会杀了他们给他们一个痛快。
他们还是不间断的做着各种细菌感染实验。
我就是从他们那里了解到了很多不曾听过的传染病。
最初的马皮疽，后来的伤寒、炭疽、结核菌、鼠疫甚至是霍乱，我都见了个遍。
开始见到他们如此折磨这些人，我暴跳如雷。
直到后来，我仿佛也染上了霍天仇的冷血，一次又一次的重复看着人在死亡面前的扭曲，脆弱，突然明白，后来的他为什么人性泯灭。
我也不蹦不跳，心中恨意愈加深沉，这都是真实发生在霍天仇身边的事，是一些曾经活着的人。
我不敢想象，这些被拖进来的人背后又有多少被他们拿来用作实验的对象，是几个，十几个还是一个村，一个镇。
在送入活体感染者之后，他们似乎又想出了其他的折磨人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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