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下西洋传播友谊的郑和-中国人在非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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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说肯尼亚帕泰岛有个名叫姆瓦玛卡·沙里夫的“中国学生”在外就读。2003年5月,一名记者专程来到姆瓦玛卡所在的学校采访她。当时她正在努力学习,积极备战高考。为使她安心学习,不受下学期学杂费的困扰,记者当即向她捐赠了1万先令(约合1000元人民币)。但由于种种原因,她未能升入大学学习,只好暂时回到帕泰岛的家中。或许是记者的捐赠使她感受到了“祖国”的温暖,她终于鼓足勇气向中国驻肯尼亚大使馆写信,表达了希望赴中国上大学深造的愿望。中国驻肯尼亚大使郭崇立迅速将这一情况报回国内。中国教育部为姆瓦玛卡特批了公费留学名额,资助她来华上大学。

    江苏省太仓市领导从郭大使那里得知有关姆瓦玛卡的情况后,当即表示愿意资助这位“中国学生”来华学习。不久,姆瓦玛卡将以留学生的身份再次来华,先学习一年汉语,然后进入大学学习中医。

    姆瓦玛卡还应邀参加了第三届中国太仓郑和航海节。姆瓦玛卡说,从上海一下飞机,踏上中国的土地,“有一种回家的感觉,中国比我想像的更大、更好。能够回到老家,我非常高兴”。见到姆瓦玛卡的人都说,她长得太像中国人了。7月3日,姆瓦玛卡应邀出席电视片《郑和下西洋》的首映式,当她走上前台时,一位郑和研究专家动情地说:“她是我们的孩子!”的确,郑和船队的后裔600年后终于踏上故土,人们怎能不为之激动呢?从肯尼亚来到中国,姆瓦玛卡就像“跳龙门”一样,一下子变成了“明星”。在中国的所见所闻,令姆瓦玛卡兴奋不已,她没有想到“祖国”是如此美好,“故乡”人民是这样热情!她给自己取了一个叫作“郑华”的中国名字,以表明自己是郑和船队水手的后裔,表达热爱中国的心情。

    我们回眸郑和七次下西洋,后四次都到达非洲。郑和出访非洲,主要到达非洲东海岸的木骨都束(今索马里摩加迪沙)、卜剌哇(今索马里布拉瓦)、竹步(今索马里南方)、麻林(今肯尼亚)等国家和地区。

    在当地流传着这样一种说法:当时麻林国国王要把一只长颈鹿送给中国皇帝,由于没有直航的航道,只能先把长颈鹿送给印度国王,再由印度国王转送。后来,郑和船队的一支分船队来到了麻林国,想带回更多的长颈鹿。在麻林国附近的海域,船队中的一只船遇到印度洋上强劲的东南季风,失去控制的船触礁沉没了。船上的官兵和水手挣扎着逃生,很多人游上了海岸。他们结伙来到当时的村落姆坦噶尼,希望在这里生活下去。可是,当时居住在姆坦噶尼村里的人们并不愿意接纳这批陌生人。提出条件:要想长期住下来,他们必须要杀掉为害村子的一条大蟒蛇才行。郑和船队里有一位刀法出众的人挺身而出,他不负众望,用小动物做诱饵,引诱大蟒蛇出洞,终于杀死了大蟒蛇,为同伴赢得了在此居住的机会。他们用携带的瓷器和丝绸与当地人交换食物,克服种种困难在当地生存下来。有人怀着回国的渴望沿东非海岸一路漂泊,当一切希望泡汤之后,他们逐渐与当地女子结婚成家。

    另一说法是中国人起初被拒后,便乘坐自备的小船前往帕泰岛对面的大陆海岸,自己动手建成一座小镇,后来被称为栋多(Dondo),该词在当地语言中意为“失望、失落”,即那些逃难的中国人居住的地方。可是不久,栋多因气候恶劣和野兽凶猛而无法生存,他们又求助于海对面的上加人。这一次他们被接纳了,但前提条件是必须信奉伊斯兰教,于是这些中国水手渐渐地融入当地社会,与当地妇女通婚。

    这群在海上遭遇危险的中国人,一部分人到了帕泰村,一部分人北上去了西游村,一部分到了上家村,几个村子相距不远。

    刚开始的时候,这群船队遇难的人们还希望能够回到祖国,可是时间一长,没有等来搭救他们的船只,这些人只好在这里谋生了。后来,郑和船队这些人,与当地的土著女人结婚,生孩子,繁衍后代,成了有中国血统的非洲人,他们的后代就是法茂族。开始,他们聚居在一起,村子也就成了“中国村”。

    在当地,法茂族居民的肤色比较白,不像非洲土著人那么黑,头发也稍长,不像非洲土著人那么蜷曲。由于文化比较落后,这里没有留下他们生活下来的文字记录。记者当时在姆瓦玛卡家中采访时,姆瓦玛卡的母亲说,中国人为了保持祖先血统的纯洁性,他们之间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在娶了黑人妻子后,中国人的儿女之间要相互通婚,代代相传,以延续祖先血脉。后来,由于中国后裔大都离开帕泰岛,迁移到外地,留在岛上的中国人越来越少,他们之间通婚也越来越难。到了她们这一代,就只好与当地人结婚了。

    除了外貌以外,这里的人们还有中国的陶器,在距离海岛70公里的海底,渔民发现了一只沉船,里面有许多的陶器,这些陶器已经分辨不出什么年代,但可以肯定它们来自中国。

    在这个面积不足75平方公里名字叫帕泰(pate)岛上居住着“瓦上家人”。“瓦”在当地的斯瓦希里语中是表示“从什么地方来”的意思。而“瓦上家人”是从“上家村”迁过来的人。这群“瓦上家人”据说就是中国人的后代。他们以前居住在岛上的上加村,由于若干年前的一场大火,上加村毁灭了,这群人才搬迁到这里。

    现在,帕泰村的中国人现在只有3户,其房屋样式与中国相仿,都使用双扇木门。现存的几户中国后裔,一户有着当地独一无二的中式围墙,一户人家懂得一点中医,居室有土炕,用扁担挑水,用擀面杖擀椰子面饼,这在当地绝无仅有。

    从肯尼亚的拉穆镇到帕泰岛,要经过一个长长的海峡,穿过海峡,有一片白色的海滩,海滩就叫上加海滩,海滩附近原来的村落就是上加村。这里十分偏僻,几乎与世隔绝。村里的人死了,都集中埋葬在上加村附近的一处坟场里,按照中国人叶落归根的传统,他们把祖先刚刚上岸的地方看作自己的根。坟墓的样式也与当地的样式不同,而与中国农村最常见的墓地极其相似:圆形的坟丘,后面靠着山丘,前面立着一块墓碑,墓碑则朝着东北方,那里是先辈们出生和生活过的地方——中国。前些年,有的坟墓前还立着刻有中国字的墓碑。

    在村子里,一些人会编织出典型的中国篮子,他们编织的方法与中国华南一带人们编织的方法极其相似,喜欢把篮子的边拧得光滑。不仅如此,这里的人们还曾经养蚕制丝。这说明是郑和船队的人们把养蚕制丝的技术带到了非洲。

    在村子里,许多人都知道麻林国向中国送长颈鹿的事情。虽然没有文字记载,只靠口耳相传,但是这里的人们还是一代一代传了数百年。

    在“中国村”,有的医生会使用推拿方法给人们治病,拔罐的方法也普遍使用。这些中医运用的简单治病方法,被他们的祖先带到了非洲的一个偏僻角落。

    但从现实角度来看,无论上加人有着怎样的历史背景,与当地人彼此之间有着怎样的差异,一个不容否认的事实是,他们早已与当地人、当地社会融为一体,成为帕泰岛、肯尼亚乃至整个非洲大家庭的一员。

    现在,传说中当年郑和的航船沉没后水手们爬上岸的地方仍然保持着原始沙滩状态,沙粒细小而洁白,岸边树木茂密,给人一种走进大自然的美感。站在这里极目远望,可以看见一排冒出海面的大大小小的岩石,名叫瓦哈萨尼。因为临近上加村,当地人称其为上加岩石。据说,当年中国的那艘航船就是误触上加岩石而沉没的。顺着上加海滩前行,穿过一片丛林,就可以看到上加遗址。肯尼亚东海岸大约有120多个历史遗迹,最古老的位于拉木群岛,而拉木群岛最古老的则是上加遗址。

    “中国人擅长石头建筑,墙壁很厚,粘合力强,整体建筑高大壮观”,与上加村现代清真寺相比较,这一特点非常明显。虽经600年的风雨侵蚀,但清真寺的三面墙壁依然耸立,中央还残留着一根柱石。有专家认为,从这些残垣断壁中,可以清楚地看到中国古老的建筑风格对当地建筑的影响。在去上加村的道路上有一个圆形土丘,上面用沙石混合物保护,前面矗立着一根六七米高的石柱纪念碑,而且石柱上粘贴着瓷器,因为瓷器在当年是地位和财富的象征。当地人都说:“那是一座中国人的坟墓。”因为当地人习惯于在平地立碑。

    现在上加村的人们普遍认为,上加源自“上海”,而且当地人还把上加村称为“中国村”。支持“上海说”的专家学者认为,除中国人定居上加村的史实和民间传说普遍认同这一观点外,从语言学角度考察,斯瓦希里语与汉语的发音特点和差异就是最有力的证据。Shanga(上加)的斯瓦希里语读音转化为汉语拼音为Shanggai,而在斯瓦希里语Shanghai中的h不发音。由此可见,上加的读音与上海完全一样。中国人来到以后,村子的名字也从姆坦噶尼了改成上加(shanga)村。这是上海发音的谐音。据考证,这一说法与“上海”的历史沿袭十分吻合。唐朝时期,上海称为“华亭”,1291年元朝时始建上海县,郑和下西洋首航时间已是明朝时期的1405年。中国人定居后,取居住地的村名为“上海”,出于怀念故乡之意,不断提醒自己是从中国来的,说明中国人的乡土观念强烈,始终热恋着自己的祖国。中国人之所以能够做到改村名为“上加”,这是因为他们的航船带来了瓷器和其他物品,在当地显得比较富有,加上他们多是能工巧匠,因有一技之长而在当地产生广泛影响。

    郑和船队每次到达非洲,都把和平友好的种子洒向广阔的非洲大陆,孕育出了中国人民与非洲各国人民友好的奇葩。没有人能想到600年后,中国人的后裔——姆瓦玛卡的中国之行引起了肯尼亚媒体的高度重视,在当地影响颇大的《人民报》、《肯尼亚时报》都在显著位置用大篇幅进行报道。姆瓦玛卡是一个幸运的姑娘,并不是谁都能拥有这样的机遇。从一个极为普通的渔家少女,转眼即将成为一名留学生。对于大多数肯尼亚青年来说,这既是一个耐人寻味的“丑小鸭”变天鹅的传奇故事,更是一个非常遥远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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