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的故事:新书包里的秘密-品德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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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德比赛

    市文明办和市电视台联合举办了一次公德比赛

    当初消息一播出,就有千余位市民报了名。因此次比赛要向广大电视观众作现场直播,报名者甚多,最后只得采取抽签的方式确定下来100名参赛人选。

    比赛地点选在文化广场,舞台搭得高高的。比赛那天,夜幕刚降临,市民们便潮水般纷纷涌向文化广场,欲一睹全市公德比赛盛况。广场上热闹非凡,大屏幕闭路电视正上方悬挂着装饰精美的“公德比赛”四个霓虹灯大字。市文明办主任首先宣读了本次比赛的规则、答题方式和所设奖品。不过,获奖名额仅限一个,奖品为一台价值万元的多功能纯平大彩电。女主持宣布比赛开始,让持有幸运卡的100名市民入座舞台上的两个方阵。没一会儿,两个方阵里很快坐上人。台下的观众看到,男男女女的幸运市民中,老、中、青、少各色人等都有,花花绿绿的两片,在聚光灯照射下格外炫目。

    最后走上舞台的是一位脚有残疾手拄拐杖的年轻人。他站在参赛选手两个方阵面前左看右瞧,均已座无虚席。接着,他又绕两个方阵走了一圈,依然没有发现一处空座。参赛选手几乎个个都翘望着漂亮的女主持,等待她发话出题,以期今晚能领走那台正搁在舞台一角的纯平彩电,根本没有人在意手持幸运卡的残疾年轻人。他朝女主持看了一眼,摇摇头,十分失望地折转身,拄着拐杖一颠一跛地向舞台下面走去。走至方阵中间位置时,只见一个方阵里突然站起身一名系红领巾的小女孩,并走出方阵,一把拉住拄拐杖的年轻人,彬彬有礼地说道:“叔叔,您入座吧。”年轻人一脸疑惑,顿了顿问她:“小朋友,你不参赛了?”“我现在弃权,叔叔,还是您参加这次公德比赛吧!”他们各自谦让了几个回合,年轻人拗不过小女孩,拄着拐杖走进方阵,坐在小女孩刚才让出的那个位置。而戴红领巾的小女孩却飞身跑下舞台,消失在黑压压的人群之中。

    大屏幕放映着一段消了声的纪录片,整个舞台变得一片沉寂。

    不知什么时候,女主持身边多了一位小朋友,是一个戴红领巾的小女孩。女主持止不住抹了一把眼泪说道:“各位参加现场直播的观众,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们,现在我宣布,此次公德比赛的优胜者就是我身边这位小女孩!”

    两个方阵上的参赛选手们个个露出惊讶神色。

    女主持继续说道:“刚才大家都看见了,最后走上舞台的是一个残疾人,他在方阵周围来回走了足足五分钟,可是没有哪位参赛选手让座,唯有这位小朋友……”

    工作人员将那台纯平大彩电搬到舞台前方,由市长亲自为这位小女孩颁发了奖品和获奖证书。

    小女孩双手举起鲜红的获奖证书,在舞台上挥了挥说:“这台大彩电,今晚我要将它捐给市福利院的爷爷奶奶……”

    话未讲完,文化广场上顿时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出售文明

    换季时分,街头一家店铺亮出了“出售文明”的牌匾。

    这间小小的门店,被簇拥的玫瑰、美人蕉、满天星等十来个品种的鲜花挤得满满的。玻璃货柜摆放着印有诸如“欢迎您光临”、“祝您生活愉快”之类用语的精致挂毯和彩色宣传画。此店还兼营文明市民读本系列丛书,以及一些制作精美、色彩斑斓的音乐贺卡。

    店主是位20岁左右的女孩,天生清秀,和颜善面,加之穿戴得体,坐在店里同室内鲜花浑然一体,娴雅而高贵。

    星期天上午,正读小学三年级的雯雯跟爸爸乘公共汽车来到城区商业繁华地段。在一个站台下车后,雯雯的爸爸刚立稳脚,这家商店“出售文明”的招牌便赫然入目。雯雯的爸爸顿生好奇,拉着女儿直奔过去想看个究竟抑或购买点什么商品。可他刚把前脚迈进商店门槛,就被女店主拦住。

    “先生,请看门前警示!”

    还是雯雯反应快,“爸爸,先熄烟再进去——”

    经女儿提醒,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嘴角叼着一支烟。他一脸尴尬,连忙退出,将烟摁灭在店门前搁着的大烟缸里。

    殊不知,雯雯的爸爸第二次跨进店门时竟又被女店主拦阻。他多少有些窝火,厉声道:“我们是来购物的!”

    女店主莞尔一笑,“先生,请您再看看门前警示!”

    雯雯的爸爸再次退出,瞥见店门前一侧立着的一块整衣镜旁写着:衣冠不整,恕不售货。他恼羞成怒,心想,自己在单位当了三四年头儿,跑过众多大中城市,尚未见到有这稀奇规矩的小商店。于是气不打一处来,吼道:“我偏要进去!”

    一旁的雯雯愣怔了,松开爸爸的手,哀求道:“爸爸,您就将皮夹克拉链拉上吧!”

    “小孩懂什么,我在五星级宾馆开会都是这样子,何况进这小小商店?”

    “先生,请您原谅,这是本店立的规矩,再说,这儿也是出售文明的地方……”女店主细声细语。

    看有人争吵,过往路人纷纷驻足店前。

    “阿姨讲得对,这儿是出售文明的地方,衣冠不整者当然会被拒之门外。”雯雯扯了扯爸爸的皮夹克,望着爸爸。

    围观者愈来愈多。

    雯雯的爸爸又欲发火时,人群中走出来一位打扮时髦的少妇,径直进店买来一束美人蕉送给了雯雯。

    见状,围观人群一片寂静,然后散去。

    此刻,雯雯的爸爸一脸歉意,连忙拉紧身上皮夹克的拉链,向店门上悬挂的“出售文明”四个金光闪闪的大字深深鞠了一躬,牵着女儿的手转身离开了。

    橙子酸橙子甜

    假期,小明为了参加社会实践活动,特地去当地报社批了50份晚报上街零售。从报社出发,坐了几站公交车,小明决定选择在一个菜市场出入口附近卖报。不一会儿,就有一位老大爷踩着三轮车在我旁边停下,吆喝着叫卖橙子。看来,这地方还真选对了!

    那辆半新不旧的三轮车斗里装着黄灿灿的橙子。从老大爷脸上看得出,他应该是城郊的果农。很快,几个中年妇女围了上来,在车斗里挑选橙子。有个妇女问道:“师傅,你这橙子甜不甜?”有顾客光临,老大爷满脸堆笑,十二分热情地解释说:“橙子,是公的酸母的甜,还是自个儿挑吧。”

    听到这话,小明怔住了,忙打量起老大爷的摊位。接着又有个妇女问他:“哪是公的,哪是母的,怎样分辨啊?”

    老大爷一面给她们分发塑料袋,一面煞有介事地说:“颜色深的是公,颜色浅的是母。”几个妇女就按照老大爷的标准,各自挑选了一兜颜色浅的橙子买下,付完钱,满意地走了。有个妇女还用老大爷找的零钱,买了小明一份晚报。

    看见车斗里尽是深颜色橙子,小明略带几分好奇,问老大爷:“您的橙子,还分公母啊?”老大爷瞟了小明一眼,抿嘴一笑,脸上的皱纹挤出几朵花来,“橙子么,原本就是酸的酸甜的甜,酸酸甜甜才是它的本色。”嘿,没想到,老大爷说话还挺风趣呢!

    有个孕妇腆着大肚子走过来,“橙子好新鲜哦,老师傅,您这橙子酸不酸?我要买一些带酸味的……”

    老大爷还是那句话,“公的酸,母的甜”。小明想,这老大爷的脑壳是不是出了点毛病啊,开口闭口总是用那句话对付别人。

    孕妇拨弄着车斗里的橙子,问他怎样认出公母。老大爷一副认真神情,告诉她,“脐眼大的是公,脐眼小的是母。”那孕妇得到宝贝似的,称了满满两兜脐眼大的橙子,叫上出租车,乐滋滋地离开。

    小明边叫卖晚报,边在心里暗忖着,一定要看看这位老大爷到底有多少标准,来判定橙子的公母。

    一对年轻人来到三轮车前,问老大爷,橙子甜不甜?

    车斗里的橙子已经浅了一大截,这次看你怎样应付这对年轻人。老大爷看了一眼车斗里的橙子,还是那句老话“公的酸母的甜”。顾客也同样问他怎样辨别公母。老大爷举起一个橙子,颇肯定地介绍道,扁的是公,圆的是母……

    老大爷的生意真不错。他除了告诉顾客那句老话外,还随车斗里橙子数量的减少,而不断变化橙子酸甜的评判标准:蒂把凸起的是公凹陷的是母、硬皮是公软皮是母、麻的是公光的是母……顾客呢,自然信以为真。不出两小时功夫,老大爷的一车橙子就卖了个精光。

    见小明怀里还抱着一些报纸,老大爷买了一份,打了声招呼,吹着口哨,蹬上三轮车走了。那苍老的背影,似乎也记录着他一生的生意经。

    是啊,这年头橙子都是经过专家改良的品种,本来就酸中有甜、甜中有酸,小明不由得从心底佩服起老大爷做生意的智慧。望着他离去的身影,小明突然想起了什么。

    “老大爷,您等等!”小明大声喊着,向他追了过去……

    县长与乞丐

    街头那个沿门店乞讨的女孩看上去不过十二三岁,只见她弯着腰向店主伸出一只干瘪的小手,不说一句话,直到有所收获才肯收回手离去。她没有名字,也没有谁知道她的名字住在哪里。人们见惯了她弯曲身子行乞的样儿,便管叫她弯儿。

    后来她知道自己就叫弯儿了。如果有人喊她弯儿,她会立马弯弓着腰将一只小手伸向你。

    幸运降临弯儿同一阵雨有关。

    那天县长正带领一帮子人在街上进行城市卫生大检查。中途一阵雨将县长一行淋得七零八落,逃也似的躲进沿街门店。于是就有一只瘦骨嶙峋的小手伸在县长面前。县长见状,没有急忙去掏腰包,而是用一双宽大的手托起眼前这个小女乞丐的脸。一张苍白而瘦削的脸。

    “你叫什么名字?”县长问。

    小乞丐眼巴巴地看着县长,不说一句话。

    店主说:“她叫弯儿,是个哑巴,几条街谁不知道她?”

    “你有家吗?上学没有?”县长紧紧捧着弯儿的脸蛋。县长慈祥的脸上泛起怜悯与责任。弯儿的眼角蹦出泪花。

    站在一旁的县长秘书忙递上一张十元票子,示意弯儿赶快走开。弯儿没有接钞票,一双天真而忧郁的眼睛望着县长。

    县长犹豫了。

    县长对秘书说:“将弯儿带到县政府后勤组,安排在食堂刷刷筷子洗洗碗。”

    弯儿进了县政府机关食堂。

    听说是县长安排来的,后勤组的所有人待弯儿都很热心。弯儿不说话,不打任何手势,刷筷洗碗时也常常弯弓着身子,像原先在街头巷尾行乞一样。

    弯儿吃住在食堂,脸上渐渐有了些红润。

    不久,弯儿知道了那天在街头遇到的好人是县长。她不明白县长是干什么的,只见县长一进食堂,就有人陪他喝酒,桌上的菜也特别丰盛,收拾碗筷时就会有很多没吃完的大鱼大肉和一些不知名儿的菜一起倒进潲水桶,所洗的盘子特别油腻。她更不清楚招待县长吃饭为什么要做那么多好菜。

    日子一长,弯儿觉得县长不是好人。

    是年底,弯儿离开县政府机关食堂。

    有人看见,弯儿走出县政府大院那天,腰板挺得直直的。

    中了个治病奖

    大胡是个彩迷,遗憾的是,几年来竟连个五元尾数奖也没捞着一次。

    00这天,他因患感冒提前下班。路经一家个体诊所时,忽然看到门前竖着一块醒目的“有奖治病”牌子。大胡眼前倏地一亮,还不由自主地轻咳两声,不假思索径直迈进专家门诊。他呆立一旁看了一会儿墙上的说明,很快懂得游戏规则,便忙不迭地掏出准备买盒“感冒清”的20元钱抽了4个专家门诊号。他运气极佳,居然有一张中了个甲等奖……

    此次乃大胡第一次中奖,自然高兴得不得了,一路哼哼唱唱回到家里。正在上小学的女儿见状,随口说道:“爸爸,今个儿这样高兴,莫非中了个头等奖?”

    大胡愣怔片刻,一把抱起女儿,颇兴奋地问:“你怎么晓得我中了个头等奖?”

    听爸爸这样一反问,女儿也跟着兴奋起来,大声喊道:“爸爸终于中了头等奖喽——”

    正在厨房烧饭的妻子丢下锅铲连忙跑到客厅,一边手不停地搽围兜,一边笑眯眯地说:“对吧,早中晚中迟早要中,那注是不是我的生日?”

    以前,大胡的确买过一段时间的“妻子生日”,可屡买屡败,也便对那注丧失信心。然而妻子却奉劝他继续买那注……看妻子乐得眼睛鼻子一窝坨,大胡不紧不慢地说:“中的不是彩票奖,而是个治病奖。”

    “什么,治病奖?”妻子笑容顿敛。

    大胡滔滔不绝地讲起了刚才中了个甲等奖的经过。

    “你是不是有病?”妻子大惑不解。

    “当然有病!患感冒几天了,你不是不知道。再说,没有病看什么专家门诊呢!”大胡振振有词。

    妻子打断他的话,认真地问道:“奖额是多少?”

    “是八……”大胡瞪圆眼睛,还对妻子诡谲一笑。

    “八百还是八千?”妻子和女儿异口同声。

    “八十张专家门诊挂号!”大胡边说还边从裤兜里搜出那厚厚一叠“挂号”。

    妻子和女儿看得目瞪口呆,一屁股跌坐在沙发里,半天说不出话来。

    垃圾问题

    全市卫生大检查即将开始。这天刚上班,甲局局长就带上他的一路人马去本局的责任路段——民主街清扫垃圾。其实,这条街像其他大街一样,环卫工人每日凌晨就打扫过了。甲局长组织人员前来参加义务劳动,说穿了,只是为迎接大检查突击一阵子,走走形式。

    甲局长一班人快要打扫完民主街时,突然发现街尽头乙局机关门前有一堆垃圾。按市政府与各临街单位签订的“门前三包”责任状,这堆垃圾理应由乙局负责清除。于是,甲局长叫来乙局守门房的老头,询问这堆垃圾是怎么回事?

    乙局局长听到机关门前有吵闹声,把头伸出窗外一看,老天,门前已围了一大圈子人。乙局长便走下办公楼,想弄个明白。

    甲局长见了乙局长,说:“贵局门前的这堆垃圾没有处理,按规定,罚款!”

    乙局长听甲局长这么一说,气不打一处来,说:“这条街是你们甲局的责任路段,要罚应罚你们!”

    就这样,甲局长同乙局长争吵起来。乙局机关的人也陆续下来争辩。

    不知是谁给“城环委”挂了个电话。城环委的丙主任迅速赶到。丙主任瞧了瞧乙局门前堆着的垃圾,问乙局长到底是怎么回事?

    乙局长说:“你们的环卫所把钱收走,不清运垃圾!”

    丙主任解释说:“最近环卫车坏了,这堆垃圾的清理工作由……”丙主任噎了半天,也没说清究竟归谁负责。

    这件事,很快被反映到市政府。分管城建工作的丁副市长让人通知甲局、乙局以及环卫部门的负责人到市政府小会议室召开协调会。市报社、电台、电视台的记者也被通知到会。丁副市长说:“离全省城市卫生大检查只有一天时间了,今天重点解决乙局门前的一堆垃圾问题。垃圾不多,问题严重,弄不好会给全市抹黑,给省检查团留下坏印象。如不及时清除,各新闻单位要对这个问题进行公开曝光!”接着,让大家发言。

    甲局长说:“我们只负责民主街的卫生管理工作。”

    乙局长说:“我们交了环卫费,没有义务清运垃圾。”

    丙主任说:“垃圾车坏了一辆,全市范围大,车忙不过来。”

    这可把丁副市长难住了。丁副市长只好再次重复市政府的有关文件和规定,结果,仍无哪个单位愿意清除这堆垃圾。他最后说:“请政府办公室的同志将这次城市建设协调会的纪要整理出来,呈交市委常委会研究解决。”

    不料,丁副市长要宣布散会时,市政府办公室的一位同志进来报告说,今天上午,乙局门前的垃圾已由民主街小学的一群少先队员清理走了。

    将军

    将军回到江南老家正值七月,乡亲们收割稻子的时节。这次回来,将军只带了一名兼警卫的秘书。

    将军刚进门,将军爹便说:“回来得好,家里割稻子正缺劳力呢!”说完,老人找出一把镰刀和一条扁担,递给了将军。将军脱掉鞋袜,裤腿挽得高高的,欲跨出门槛时却被秘书拦住:“将军!”

    “快下地呀,等一会儿,太阳就要落山!”老人催促,声音拖得长长的。

    秘书看了将军爹一眼,说:“将军旅途劳累,不能下地干活,我要对将军身体负责,不然,回去后咱不好交代啊!”秘书慌了,想夺去将军手里的工具。

    “要儿子干活,没犯法!”老人怒了,提高嗓音,“他难得回家干一次的,干两天后回军区。”

    将军下地了。

    将军虽有50多岁,但他身材高大魁梧,挥镰割稻像舞旗,动作快捷而富有节奏。一大担“稻把子”往肩上一撂,走起路来像当年扛枪赴战场,健步如飞……将军英雄不减。

    听说将军回老家,许多乡亲都赶了过来。大人小孩围着将军,请他讲战争故事。

    将军坐在田埂上,给大家讲开了。一个接一个的战争故事,乡亲们听得如痴如醉。讲到惊险处,将军站起身来做动作,大家听着听着,时而毛骨悚然,时而仰天大笑,博得一阵阵掌声。

    这天夜晚,将军的几个孩提朋友拿来自己酿的米酒,说一定要敬将军这一碗。将军非常乐意,兴致也很高,和几个儿时伙伴谈得挺开心,仿佛回到从前的时光。他们一碗接一碗的米酒直下肚,也不觉得醉……这一个个精彩镜头,全都给秘书拍下了。

    第三天,将军要回军区。乡亲们闻讯赶来送行,拥着将军爹,把将军送到村口。将军回过头,泪水涟涟地向大家挥手。将军说:“我永远是农民的儿子!”

    门面转让

    女人做服装生意,店铺开在闹市区。门面不大,只有七八平方米,经营清一色的女款式。

    一天夜里,女人问男人:“生意清淡,想个啥法?”男人在机关上班,整天忙得团团转,哪来闲情考虑妻子的生意?好在女人属那类吃苦能干的女性,进货营业一人担当。乘晚班车去省城进货,翌日中午便回来照常营业,连盹儿也不打一个。

    无奈商场如战场,尽管女人想办法苦心经营,可眼下的生意仍不如以前红火。女人说:转门面。男人听后,顿了顿,“这些年,你做生意辛苦了,可单位还没给你落实,门面暂时不能转,”他想了想,安慰女人似的,接着说,“无论怎样,做生意比拿工资要强些!”女人说,店铺的事别管,你写块“门面转让”的牌子是了。

    女人把上书“门面转让”的牌子竖在店铺前,十分显眼。来往行人路过,必张望一眼这块醒目的招牌。顾客进店,女人总是说,门面转让,服装亏本销售。别人心想,门面都快转了,哪有不便宜的?再瞧一瞧门前立着的牌子,笃信无疑,买一件,机会难得!

    以后很长一段时间,女人在她男人面前再没提及门面转让之事。她一心扑在生意上,努力经营着她的服装店。

    三个月下来,女人告诉她男人,店铺赚了不少钱呢。男人颇吃惊地问:“不是要转让门面吗?”女人说,淡季已过,还转让啥?她见男人一脸困惑,笑了笑,一字一顿地说:傻瓜,这叫经营策略。

    转眼,女人的服装生意又进入了旺季。

    穷人的香肠

    雪霁初晴,住宅院落的邻居都争着把腊货晾晒出来,朝楼上一望,几乎家家户户阳台上都挂着一串串香肠。读小学二年级的儿子中午放学回家,进门就惊叹地问道,我们家怎么没灌香肠啊,我最爱吃香肠了。妻子和我凄然一笑,心里酸酸的。是的,我也下岗了,自去年九月份开始就没领工资的地方,自个儿在家里读书写作,一月的柴米油盐都难以挣到,哪还有钱置办年货呢?以往,每年底单位都要发一笔肉食补贴,去菜市灌一两百块钱的香肠是办年货的重要内容,可今年没那样奢望过。

    看见别人家阳台上挂的香肠晒得黄金亮色,油油腻腻,儿子嘴馋得不行,每餐饭前总要问一句:“今天有没有香肠?”儿子每闹一次吃香肠,妻子的眼睛都要濡湿一次。

    城里进行电网改造,连续几天停电,不能电脑写作,就想去附近的菜市逛逛,看能否给儿子灌几斤香肠回来。老天,肉案上的瘦肉五斤起剁,八元一斤没还价余地。回头再看看日杂干货摊前拥挤的市民,原来他们大多提着大桶小桶的精肉站在那里排队灌香肠。掂掂内衣口袋的一张五十元票子,只能称上六斤瘦肉,灌了香肠不吃饭啦!看来,想给儿子灌几斤香肠办不到了。

    菜场一侧是家超市,我怏怏地踅进去。在副食货柜前转悠一圈,就有四五个女营业员向我推荐糖果与甜食,我没钱就没吭声,又转到腊货橱窗前。这里的腊货应有尽有,比住宅院里居民翻晒的鸡鱼肉之类颜色纯亮得多。站在那些香味扑鼻的腊货前,我假装左挑右拣,好半天才对营业员说:“称两斤香肠。”腰间系大围兜的女营业员的脸一下子由晴转阴,刚才的殷勤转瞬即逝,乜斜我一眼,满面疑惑:“称两斤香肠?”

    我“嗯”了声。

    女营业员才极不情愿地给我割下四小节“边角余料”,一称两斤半(计二十五元)。她嘴里还不停嘀咕着:“刚才一位老奶奶称了二十斤香肠呢。”她的话声音很低,但我还是听明白,我想对她说家里灌了几桶香肠,到超市买两斤仅仅为了吊胃口……话到嘴边,我终没能说出口。提起两斤半香肠阔步走出超市,心里想着,今天中午就给儿子蒸香肠。

    可是,妻子并没有急着要给儿子蒸香肠,而是把那几节可怜巴巴的香肠挂在阳台显眼处。妻说,香肠没晒干,晾几天太阳后再炒会更香。妻转身走向厨房,我的泪却一涌而出。

    寒衣

    转眼又到了捐赠寒衣寒被扶贫的时候,同往年一样,苏处长得捐一件像样的寒衣。他几次想把自己的两件新军用棉袄捐赠出去,但转念一想,自己的老家也在农村,那里也有不少亲戚是贫困户是灾民,过年也没件好衣裳穿。于是,苏处长今年拿定主意,决定捐出妻子的一件已多年未穿、至少还有七成新的红色呢子大衣。

    这次捐赠,苏处长突发奇想,就是用一张写好他姓名和地址的字条包50元钱,放进呢子衣内一个较隐蔽的口袋中。苏处长心想,要是哪个灾民分到这件呢子衣,准会给他写一封感谢信。

    过年了,苏处长偕妻儿回到居住在山沟沟里的老家。听说他们回老家过大年,许多亲戚朋友前来同苏处长一家人聊天。

    苏处长有个叫大牛的同学,把他拉到一旁说:“年前,村长给俺婆娘分一件衣裳,像新的,说是城里人捐给农村贫困户过年的。村长让我写封信,感谢他们。你文化高,麻烦你帮个忙。”

    大牛是苏处长的小学同桌,五年级没读完就辍学,帮生产队喂牛,为父母挣工分。苏处长听父亲说,大牛是村里的特困户,县委书记曾来过他家,还亲手给了他300块钱呢。

    见大牛一副憨厚相,乡里乡亲的,苏处长想推也推不成,就找来纸和笔。大牛一边说,苏处长一边记:我们这地方山多,地里不长庄稼,很穷,一年到头买不起一件新衣,要不是你们城里人送来一些救济衣服,俺婆娘还没件像样的衣服过年呢……说着说着,大牛的泪水开始往外涌……不知不觉,苏处长写了满满三页纸。他将信交给大牛后,心里沉甸甸的,朝天叹了一口长气。

    正月初五,苏处长和妻儿离开老家时,大牛和他的婆娘前来送行,还送来用洗衣粉包装袋装的两包芝麻糖。大牛婆娘说:“咱们乡下人,过年没别的东西送你们城里人,就这土玩意儿……”苏处长接过塑料袋,没说一句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俩。大牛婆娘身上穿的一件红色呢子大衣,映红苏处长一家人的脸。苏处长认真瞧了瞧,那件红呢子大衣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

    春节后上班的头一天,苏处长果真收到一封来自本省偏僻农村的信——苏先生:您好!

    俺分到您捐赠的那件红色呢子大衣后,本想给正在上中学的女儿过年穿,可她坚决不要,也不允许她娘穿。俺女儿说,城里人怪病多,比癌症还要厉害,染上后就没命了。后来,俺将这一情况报告给村干部。大年初一这天,村里广播一喊,大伙儿都将分得的旧寒衣寒被全送到村里,村长一把火给烧了……

    没看完信,苏处长苦笑一声,干别的事情去了。

    爱心鸡蛋

    青山乡是著名的贫困乡,但山坳里的鸡蛋同样闻名,乡政府特地注册了“青山”牌土鸡蛋。这天,市电视台要在青山乡现场直播“田野风”节目。当然,这一消息早已传出,乡政府还在山坳的一块空地扎好大舞台。广告商也自然不会错过商机,几天前就在直播现场高高悬挂起大气球广告。整个青山乡像过节一样,处处洋溢着喜庆色彩。

    现场直播这天,来自市里的领导、企业赞助商和特邀代表把中心位置坐得满满的。青山乡组织的农民代表队方阵只得围坐两侧和后排。虽说是“田野风”直播节目,但也少不了花枝招展的女歌手扭腰摇臀。当一位青年女歌手唱起《慈祥的母亲》时,漂亮的女主持将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奶奶扶上舞台。女歌手的嗓音更加圆润了,她一边搀扶着老奶奶,一边引吭高歌“慈祥的母亲……”

    女歌手唱罢,男主持走上前,指着老奶奶向大家介绍,老奶奶是福利院的五保户,一生无儿无女,云云。最后话锋一转,“青山乡除好山好水好风光外,还有闻名遐迩的土特产——青山鸡蛋。”此时,从后台窜出四名手提竹篮的小学生。男主持拍了拍身边的小学生说,“这四个小鬼手里提着的全是‘爱心鸡蛋’,由他们现场销售,所得收入将全交给老奶奶。”他拿出一枚亮给台下的观众看,“这鸡蛋上都写有‘爱心鸡蛋’四个字……”

    直播现场响起《爱的奉献》乐曲,四个小学生走下舞台开始卖“爱心鸡蛋”。

    不一会儿,四名小学生带着钞票返回舞台,和女主持一道清点票子。

    这时候,男主持从一位小女学生的竹篮里取出一枚鸡蛋,问:“小朋友,你怎么还有一枚爱心鸡蛋没卖完啦?”

    小女学生回答:“这枚爱心鸡蛋是留着现场进行拍卖的!”

    男主持举起那最后一枚爱心鸡蛋,接过话题:“参加现场直播‘田野风’的各位观众,现在就开始拍卖这枚爱心鸡蛋,起价为200元。”

    台下先是“哗”地响起唏嘘声,紧接着是商人、企业家和大款们此起彼伏的竞价声——

    “220元!”“450元!”“600元!”

    面对黑压压的一片观众,男主持在台上转来转去,麦克风里不断传出拍卖声:“还有没有高价、还有没有高价……”

    然而,那个“600元”之后,再也没有其他喊价声。除舞台音乐外,整个会场几乎鸦雀无声。因没有拍卖到预期的价格,男主持不得不一次次重复那句“还有没有更高价”。

    女主持见状,赶紧从后台跑过来救场。她接过男主持手中的那枚“爱心鸡蛋”,对大家说:“这枚爱心鸡蛋目前已卖到600块了,现场的观众朋友,还有没有出更高价的?”台下零星响起骚动声,不过,直到《爱的奉献》音乐放完,仍没有人叫出更高的价位。女主持也不得不一次次重复叫喊“还有没有更高价”。见台下没有任何反应,她拿着爱心鸡蛋的那只手伸出一个指头,笑盈盈地说,“如果有谁出到这个价,我将送给他一个意外惊喜!”

    “除非送一个香吻!”寂静的直播现场,突然冒出这么一声吼叫。接下来,是少数人的吆喝与应和:“送一个香吻,送一个香吻……”

    因是现场直播,涨红脸的女主持不便发作,只得张扬双手往下压,示意各位保持安静,也默认了大家的要求。在女主持的继续拍卖声中,奇迹终于出现了,只见一个西装革履的帅小伙大踏步地走上舞台。女主持看到他,眼里掠过一丝不易被人觉察的尴尬。帅小伙径直接过女主持手中的爱心鸡蛋,转过头对观众说:“我出1000元买下这枚爱心鸡蛋!”帅小伙边说边从西装内口袋里掏出一叠簇新的百元票子递上。女主持正要清点,帅小伙说,“不必清点,1000元,只多不少。”

    此时此刻,台下的目光全都集中在青春靓丽的女主持身上,等待着她现场兑现承诺。帅小伙也感觉到台下那一道道不同寻常的目光。他接过男主持的麦克风,神情怡然地说:“女主持的惊喜我就不要啦,不过,我有一个小小请求,那就是想和女主持一起共同为现场和电视机前的朋友唱一首《爱的奉献》!”

    他们刚刚开始唱,台下已经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奖你一条街

    阿奎踩着三轮车,吹着口哨优哉游哉地回家,碰巧,遇到刚从酒馆出来的城管老王。这王城管,阿奎太熟悉了,让他既感到害怕,又有几分敬畏。正想怎样回避时,不料,王城管一把抓住他的手,摇了摇,喷着响亮的酒嗝:“阿奎,你卖小菜不容易,可我这个老城管也不容易,这样吧,那条民主街就奖给你……”

    “民主街奖给我?”阿奎一头雾水,真不知王城管葫芦里装的啥药。他拍了拍脑袋,仍没想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没错,奖给你,明天正好是双休,阿奎,老王完全相信你!”王城管摆摆手,摇摇晃晃地和几个人上了一辆车。

    阿奎下岗后,一直踩着那辆破三轮车卖小菜。为了逃避市场摊位费、管理费、卫生费,他不敢贸然进菜场,只得自个儿在街头巷尾转悠叫卖。城管赶来,他便鞋底擦油,蹬上三轮车开溜。一年上头,阿奎都在和城管玩躲猫猫游戏。

    最近,阿奎一直在王城管的地盘上卖菜,两个人躲猫猫的次数多了,反倒混得更亲切了。民主街虽说是一条千米来长的巷子,可连着两条主街,人流量非常大。阿奎忽然明白了,原来是王城管善心大发,把民主街奖给他,意思是允许他今后可以在民主街摆摊卖菜,从此再也不用提心吊胆,躲猫猫了……想到这里,阿奎心中窃喜,回过头,朝王城管离去的方向望了好一阵子。

    路过一家熟食店时,阿奎特地称了点花生米、半只酱板鸭,回到家,便美滋滋地喝起酒来。他老婆在一家事业单位当保管员,加班回来晚了些。见阿奎正一个劲儿地喝酒,老婆问他有什么喜事,是不是买彩票中了奖什么的。

    阿奎一脸兴奋,眉飞色舞,把王城管照顾他的那件好事给讲了。

    老婆直摇头,说她在报纸上看过,近期上面要开展大检查,城管部门正在抓紧时间整治占道经营、沿街叫卖。

    阿奎不信,又自斟自饮了一杯,对老婆说:“这是承蒙人家老王瞧得起,才把民主街奖给我阿奎呢!”这个夜晚,阿奎睡得特别香。

    第二天清早起床,阿奎看到老婆手上提着一只塑料桶,桶里装有铁刷、铁铲、毛巾,一副就要立即出门的样子。阿奎疑惑不已,不知老婆中了哪门子邪:“你这是干啥呀?”

    “走,除牛皮癣啊!”

    “你单位组织义务劳动?”

    “什么义务劳动,都是因为你得的那个奖!”这时候,老婆来气了,把塑料桶往地上一掼,“昨天一定是那个王城管喝醉了酒,说话舌头打转,把民主街交给你说成奖给你了……”

    阿奎还是有些不明就里。

    老婆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拽了下阿奎的胳膊,然后告诉他:“昨晚你睡后,那个王城管打来电话,说你长期在他管辖的几个社区乱摆乱卖,也一直未曾处罚你,正好赶上这次区里号召除牛皮癣,他便想到把民主街交给你去完成。”阿奎顿时瞪大眼睛,晕倒在沙发上……

    诚信无价

    这年头,公墓附近都兴起了集市,生意越做越红火。有位老大爷在一个废弃窑场前搭了个棚子,专门卖冥币、纸钱、香烛、纸幡之类的祭品。当然其他店铺也卖这些,但只是个搭头,而老大爷的摊位却是祭品专卖。

    老大爷性格孤僻,很少与别人往来,没有谁知道他的身世。不过,有人发现了老大爷的怪异举动,每隔一段时间,他就要趁天黑前提一只黑袋子去墓地转悠,然后踏着夜色返回棚子,来去匆匆,神神秘秘。后来,墓园里发生了几起骨灰被盗事件,人们就更加注意老大爷的诡谲行踪了。于是就有人悄悄跟踪他,结果发现,他只是在一些墓碑前敬几炷香、烧几沓纸钱,并没有其他动机。他哪来这么多亲人啊,莫非是老糊涂了……集市上,很多人都表示不理解老大爷。

    这件事很快引起媒体关注,有个记者满以为可以挖出一条独家新闻,便开始暗里采访,观察老大爷。除了得知老大爷姓詹,记者再没有一点新收获,无功而返。

    转眼到了清明前夕,那记者仍有几分心不甘地来到詹大爷的棚子。他的生意不太好,屋子里有个老板模样的外地人正在同他谈论些什么,临走时,还交给他一沓钞票,说是下一年度的辛劳费和祭品钱。

    那记者曾找詹大爷采访过几次,可他不愿意说什么,就把那外地人拉到一边,想间接采访他的有关情况。

    原来,那个外地人姓章,刚从台湾赶回大陆祭奠老父亲。两年前,父亲去世,按父亲生前愿望,章先生把骨灰带到大陆老家,安葬在这个新建的公墓园里。而在他生活的高雄乡村有个习俗,那就是,家中老人去世的前三年,每月农历初一、十五,都要在坟头烧香化纸。为亡灵哀悼,为生者祈福。章先生在大陆老家这边没有亲戚,不能办到。他便在公墓附近寻找合适人选为他进行有偿服务,可找了许久,没有一个人情愿帮他这个忙,最后找到了在路边摆祭品摊的詹大爷。章先生请他每月初一、十五替他为老父亲上香烛、烧纸钱,每年支付劳务费和成本2000元人民币。詹大爷欣然应允下来,已坚持两年时间,他信守当初承诺,按时为章先生的老父亲送祭品……

    “章先生,你相信詹大爷做到了吗?”听说了这件事,记者颇有几分疑惑。

    “相信,在老父亲墓碑上,那一大片被檀香薰成的褐色,就是最好答案!”

    詹大爷为何要给好几座墓敬香烧纸呢?难道……那记者以职业的敏感,认为詹大爷背后一定还有更加丰富的故事。几经周折,记者终于解开詹大爷心中的秘密。

    詹大爷曾在旧军队当过兵。一次,他们同日军交火时,空中突然飞来一颗炸弹,战友们一起扑向了当时在连队年龄最小的詹大爷,把他压在最里面。结果,炸死了六名战友,而他却活了下来。因他受过伤,回到地方后一直未婚,至今仍孤身一人过日子。为纪念死去的战友,他请人做了六块灵牌,供在家里,并常年为他们守灵,装香化纸。后来,听说城郊新建一处公墓园,加之自己也老了,就在公墓管理处购置了六个墓位,并为他们各自立了一块高大的石碑,刻上他们的名字……

    记者为此写了一篇报道,还配了詹大爷的照片在报上发表。就在报纸出版当日,编辑部就接到孤儿院院长的电话,说那个詹大爷就是连续三年为他们捐款达8000元而又不肯留下姓名的人。

    区长买鱼

    开完会,新上任的区长婉拒宴请早早地回到家里,准备同夫人一道做午餐吃。这时候,楼下忽然传来叫卖声:“卖鱼噜,新鲜的河汊鱼……”区长夫人朝楼下看了看,只见一个农民模样的老头儿挑着一副担子,周围还有几位买鱼的。夫人就让他下楼去买条鱼回来,中午熬新鲜鱼汤喝。

    待买鱼的几个熟人离开,区长才走到老头儿跟前。

    老头儿打量过区长几眼,顿了顿笑着说:“买条鱼吧,这是刚从河汊里打捞起来的新鲜鱼,保证比圈养的味道好!”区长弯下腰,欲在用塑料布兜着水的箢箕里挑选一条鱼。老头儿指着嘴边有须正在水里摆尾的一条说:“这条鲢鱼熬汤,滋补身体蛮好的!”看着鲢鱼嘴边两根正在摇动的溜须,区长满意地点点头。老头儿从水中迅速捞起那条鲢鱼称了。区长付款时,老头儿找零差几毛钱也没要。

    中午,区长夫人熬好新鲜鱼汤端上餐桌。区长先赞美了一番夫人的厨艺,再拿起勺子开始喝汤。区长喝了一小口,眉头就皱了起来,接着又喝了一口,并在嘴里咂了咂。区长觉得那味道很不对劲,便放下勺子,对仍在厨室忙饭的夫人说:“你暂且停停,过来喝勺汤,看有没有什么异味?”夫人说:“刚买的新鲜鲢鱼,哪有啥异味的。”说完,夫人走到餐桌旁用勺子舀了口尝尝。刚尝了一口,她就懵了头,心里暗忖,熬得好好的新鲜鲢鱼汤,怎么……区长问:“到底是什么味道?”

    夫人一脸疑惑地说:“明明白白熬得好好的新鲜鲢鱼汤,怎么会有一股淡淡的煤油气味呢?”

    区长和夫人正为此事纳闷时,区长秘书来到他们家。区长夫人害怕自己的味觉神经出了毛病,就让秘书也喝了一口。秘书咽下鱼汤,脸色陡变,说道:“区长,这鱼八成有问题,不能再吃啊!”秘书询问了有关情况,区长夫人就把区长刚才买鱼的事情全给讲了。秘书最后说:“我一定尽快找到那个卖鱼的老头儿,查清此事!”

    秘书在区长家办完事下楼,立即给区工商分局长打电话,向他反映这一情况。

    工商部门很快寻找到那个在区委住宅大院卖鱼的老头儿。

    老头儿是城郊栗林河畔的老渔民,一辈子靠打鱼为生。老头子还反映说:“鱼是从栗林河里用网打上来的,栗林河上游,区里有好几家化工厂,水中的鱼虾哪会不受影响,那些鱼吃起来当然就有了异味……”

    秘书把他所了解到的情况及时向区长一一作了汇报。

    当天,区长就带上秘书驱车前往栗林河。区长也是在栗林河边长大的孩子,对栗林河有一种特殊的感情。看到昔日清澈明亮的河水如今已变得浑浊污秽,还有闪着五颜六色亮光的泡沫不时从上游漂流下来,区长的眼睛潮湿了,语气坚定地对身旁的秘书说:“本届政府,治污决不能手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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