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熟悉的人瞬间成了陌生人,对我来讲这个事实是何等的残忍呀!这件事也让单纯的我明白了人与人之间不是我想的那么简单。
这听起来像不像编的。在烂漫无知的校园里发生的事说多真就有多真,说多假就有多假。
长天白云写“人”字
一个人的真正价值首先决定于他在什么程度上和在什么意义上从自我解放出来。
——爱因斯坦
我很穷!
是的,很穷。且不谈论物质,至少精神方面匮乏的。
心灵深处有一片空白——精神世界残缺了另一半,生命的摇篮里四面是高墙。这一切束缚了我的思想,禁锢了我生存的原则。我不能这样活着!其实……
其实生活不是这样子的,只是我们的眼睛缺少发现。只到结束了中专生涯三分之一的行程。寒假生活接踵而至的这个时候,心底才荡起了这样一个念头:到社会中去了解一下这个形形色色的“世界”。
想托人找份活儿,到社会中去体验一下生活,没想到却被父亲谢绝了所托之人,十分严肃地对我说:“社会实践,应当进入比较苦的行当,干比较累的活儿,得比较深的”东西,“行比较真的人生,我觉得修理一行挺实在,去试试?”
“修理?”
“对,汽车修理!”父亲用一种很特别的眼神看着我说。
闻所未闻者乍一听来,神色俱变。
修理?不会吧!
脏且不说,又苦又累,岂是尔等弱不经风之辈力所能及?有所忧患……
“将来的社会根本容不得你选择,弱者根本没有资格选择生活,只有强者才能选择怎样生活着!”
是的,无权选择!
父命难违,只好去喽。
在没有一点儿社会阅历的状况下,碰壁是在所难免的。试图感受生活,首先要经得起生活感受。
一桩桩“残剧”就这样拉开了帷幕。
生意场上的“财源茂盛达三江”我一窍不通,也无心理会。咦!今天刮的什么风?车子连串,新老客户不约而同,应酬没完没了。当然也顾此失彼,生意真的太好了,看把老板乐的……初来乍到。这些修理的“家伙”都是它们认识我,我不认识它们。镙丝往左拧还是往右拧都还没弄楚呢,却把我也凑合上了。小伙,你过来!“一个满脸腮胡的驾驶员叫我。”喏,把这几颗镙丝拆下来!我接过扳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见镙丝有了松动,可驾驶员却冲着我吹胡子瞪眼,呵道:反了,方向反了,镙丝被你扳断了!
噢,怪不得……我方才恍然大悟。
他却不停地念叨:“真见鬼!”
是的——见鬼!
老板见状,忙召我过去讲了几句,便又吩咐开了,我按要求打开液氧阀,少时,老板大怒:“年轻人,做事要用心!”我一看:呀,坏了!我把没接输气管儿的钢瓶阀给拧开了……真是无独有偶,这还不到半小时!以后的日子让我怎么过呀?
……
月下东山,星辰隐去,草吐珍珠。日复一日,虽说度日如年,好在终究能有“重见天日”的机会。
在精神的枷锁里,我失了自由,我是文明社会的囚徒,是那种被戴脚镣与手铐的自我束缚者。
我却自问:“我无罪,为什么要被囚禁?”
还是自我放逐吧,从精神世界里!
我付出所以我收获,是的,不只是一点儿修理的技能,更多的是社会交际,是对生活的感悟,是对未来世界的融汇。我尚且停止我的思维活动,至少,闭上眼睛,感觉真的在缤纷之中。
如果有醒不了的梦,我一定去做;如果有走不完的路,我一定去走。
以其说,这个寒假是我年龄的过渡,不如说它是我在生活中的零起跑线,向着我刚开始的人生起锚。
虽然有呼啸的海风,虽然有沿途的暗礁,虽然……
其实没有虽然,如果有,那些仅作为我人生的铺垫而已。蓝天为纸,海水为墨,虽然手有些颤抖。但我始终握着那支笔,去——
长天白云写人字!
未来的门
世界是你们的,也是我们的,但是归根结底是你们的。你们青年人朝气蓬勃,正在兴旺时期,好像早晨八九点钟的太阳。希望寄托在你们身上。
——毛泽东
我在门边苦苦徘徊,是进去,还是停留在此地?我向往未来,彩色的未来,可是,未来需要我吗?未来属于我吗?我没有权势没有金钱,有的,只是一颗沌洁的心。
门紧紧的关闭着,只有门边的老人能够打开,那是一位上百的老人,却没有老人所特有的慈祥,他的眼光冷冷的,给人以一种冬天的味道。
空中不知何时飘起了小雨,人越来越多,老人用鄙视的眼神看着长长的队伍,用讥讽的语气对第一位说:
“你,要去未来吗?”
“怎么,你看我,还不够格?”是啊,他两手提着一只钱包,他是一个富有的人。
“你,哼,你是怎样弄来那些钱的?走私!为了你的钱,你伤害了多少人?没有人类,你有脏钱怎能得以发挥?未来需要你这种社会的沙子,人类的败类吗?还不滚!”
那人悻悻的走了。
“我,我可以吧?我没有走私,也没有伤害人,如果你放我过去,我可以给个一官半职给你当当,如果不放,小心我叫人把你抓起来!”
“哼,最看不惯你这种仗势欺人的人,作为省长,你为人民付出过什么?你除了会收钱,除了会控制人,你还会做什么?你吃的你喝的,是谁的血汗钱?你有何颜面去未来?识相点,还不快滚!”
老人气极了,他的眼光足以能杀死人,他用愤恨的眼光瞪着那渐渐变短的队伍,吼道:
“还有谁?还有谁?你们谁也别想过去!”
“我!老头子,识趣点快打开门,否则,我送你去西天!”那是一个大力士的吼声。
“好啊!我今天就为人类来教训你们这些败类!”
大力士被一拳打倒在地,人们一哄而散,他们被自己曾犯的无法原谅的过错击跨,只剩下我一人。
“你,孩子,你要过去吗?老人的语气忽然变的柔和,饱含了慈祥。”
“不,我……不”。是啊,我有权力吗?我两袖轻风,羽毛未丰,我什么都没有。
“因为我真的一无所有!”
“不,你有理想,你有求知的欲望,更重要的,你有一颗沌洁的心,一个健康的身心,你才属于未来,未来需要你!”
是啊,我有健康的身体,我有一颗沌洁的未被世俗所感染的心。
老人轻轻的为我打开门,门内出现一片美丽的彩虹桥,我抬起脚,走向属于我们的未来……
遭遇欲望
一个人太容易满足固然不行,太不知足而引起许多不现实的幻想也是不健全的。
——傅雷
梅先生手拿杂志,坐在椅子上打盹儿。然后,有人敲响了门,梅先生睡眼惺松地瞅了一下挂钟,他有点不知所措,当门再次被敲响,他看见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从门缝里挤了进来,朝他走来。
梅先生惊恐地说:“你是谁?你要把我怎么样?”
影子怔了一怔说:“我刚离开你一会儿你就不认识我了。”“你到底是谁?”梅先生的声音有点颤。
“怎么?你真记不起我了?”影子说,“请你想想你早晨是不是看见一个穿红风衣的漂亮女人?”
“是的,有这么回事。”梅先生说话时还未消除戒心。
“那你是不是有占有她的想法?”
“是的”梅先生说。
“你中午路过银行时,是不是想着整个世界的钱都归你所有多好?”
“是的,我这么想过”梅先生说的是实话。
“你下午回家是不是看了一场名叫《控制人类》的电影?”
“是的”梅先生说。
“那你是不是有过控制人类的想法?”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知道我脑子里想的事?为什么要问这些?”梅先生有些心惊。
“因为这些和我是谁有关?”影子说。
“那你到底是谁?”梅先生问。
“我就是欲望,你的欲望。”影子说。
“不可能!不可能!我怎么会有欲望呢?我是全单位最老诚的人。”梅先生很急地说,像有人给他栽脏似的。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有欲望的人不止你一个,好了,别乱动,让我附入你的体内吧!影子说着朝他走了过来。
“别过来,别过来,我不要你,我不要欲望。”梅先生边朝后退边大声喊。
“这怎么行呢?没有我你会死的。”影子望着梅先生怜悯地说。
“我宁愿死,也不要你,你快走吧。”梅先生说这话时又朝后退了几步。
“那我可真走了,你别后悔。”影子说着挤出门缝不见了。
几乎同时,梅先生“咚”地摔倒了,死了。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死了的梅先生似呼在大叫。
“我怎会离开你呢?我是和你说着玩的。”影子不知什么时候又来到了梅先生的身边。这回梅先生没有拒绝,影子很快附入他的体内,很自然的。
第二天清晨,梅先生发现原来自己昨晚手里捏着一本《摩方时代》的书在椅子上睡着了。他忙收拾了一下去上班了。他是个普通人。
指甲
不能当机立断去主宰自己生活的人,将永远作为他人的奴隶而生活。
——莱辛
我抬走头,将视线从手上的课本移向门外,一个熟悉的身影立在门外。我心里一阵慌乱,连忙低下头。只听门外一声,恒!我心里更加慌乱,旁边的同学开始小声地提醒我,恒,快去呀!A1班的帅哥崇在叫你呢!我放下书,极不情愿地站起来,走出去。
没人知道,崇其实是我的男朋友,因为崇不想公开。崇很帅,人人都这么说。他不仅帅,而且是篮球队的前锋,他的反手投篮连教练都叫好。他弹得一手好吉它,会坐在黄昏的河畔弹一些动听的曲子。崇是那么光辉耀眼,是大众偶像,而我只是文学社里一个发表过几篇文章的小社员,相貌也不是很出众,他怎么会看上我呢?恒,崇说,你的忧郁有种特殊的魅力。我低下头,看见自己的指甲好长好美丽。
他不知道,我的忧郁来自他。
他总是很放肆地挑逗那些追求他的女孩,惹得她们高声尖叫,和他打来闹去。甚到当着我的面摸她们嫩白的脸蛋。我低着头,拉拉他的衣角,我说崇,我要回去了。他点点头,摆摆手,像在赶一个乞丐,一个乞讨爱情的乞丐。回到家,我打电话给他,我说崇,你不要那样好吗?不要那样了好不好?他邪邪地说我哪样了?我支支吾吾没有说出来,后来他烦躁地说好了!知道了!我挂掉电话,几滴透明的泪掉落下来。
第二天,崇却依旧我行我素,丝毫不考虑我的感受。晚上,我趴在床上,拿着剪刀盯着自己的指甲。长长的,暗白的半透明的指甲是那么美丽。我始终没有勇气剪掉它们,因为崇说过他喜欢我的指甲。我取过淡紫色的指甲油,小心地涂在指甲上,淡淡的紫,有种我无法触摸的脆弱。
我竭立让自己忘记,忘记那个下午,可记忆就像我的指甲,让我忍不住偷偷地望几眼,可这带给我莫大的心痛。
那天下午,崇说他要去打篮球,不能送我回家了。我习惯性的点点头,机械地说,好。偏偏他走之后,文学社社长找我商量一些事情,因此我晚了些才往回走。刚走出校门,就看见他搂着一个十分漂亮的女孩正放肆淫荡地笑。我望了他一眼,他也发现了我。我清楚地看见他的身体轻轻一抖,脸顿时变得煞白,搂着那女孩的手也讪讪地缩了回去。我真想大声骂他,甚至狠狠地揍他一顿。可我最终还是没有,对视了几秒钟,我轻轻走过他们身边,走过目瞪口呆的崇的身边。
回到家,我剪掉了指甲,放在我的首饰盒里,捧着它们,就像捧着自己破碎的心。我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望了一夜。
时间一天天过去,崇没有说过一句道歉的话,见了我就远远地躲开,一直到今天……
恒!崇拉着我的胳膊,我下意识的一躲,推开他的手。恒!崇不依不饶,恒你原谅我好吗?原谅我!以后我再也不搭理其它女生了。真的!我厌恶地推开他,向教室跑去,他一把拉住我,说恒你别走!这些日子我才知道我不能没有你,恒!我抬起头,看见他满是真诚的脸,我终于心软了,我轻轻地说,崇,我原谅你。崇很激动,拉住我的手一个劲儿地欢呼。
上课时,我怎么也听不到老师讲的东西。我看看指甲,又长长了,只是有点变形。
后来,崇真的改了,我很高兴,以为他真的回心转意了,可是……
那天,我去篮球社找崇,正她遇见他们正在谈笑,我躲在墙外,希望听到崇关于我的评论。啊!他们正在说我呢。
哎崇你怎么又跟文学社的那个小妞儿好上了?
切!什么好上了!只不过,如果没有她,我怎么接近菲菲!
我呆立在那里,像被掏空了思想一般呆立着。过了好半天,我回过神来了,心里一阵巨痛,痛得我几乎昏厥!原来……原来崇根本不喜欢我,他,他只是在利用我来追菲菲,那个高傲的校花——我的表姐!
我本该冲进去质问崇一顿,再扇他几个耳光,可我没有。也许是我太懦弱,我无法面对,我能做的只有逃避。几天后,我转到另一个城市上学。什么都没留下,好像也什么也没带走,只不过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留指甲。
都是些过去的事
时间治好了忧伤和争执,因为我们在变化,我们不会再是同一个人。
——帕斯卡尔
我无法拒绝他的音容笑貌,无法忘记那些动人的却无论如何都挽不住的前尘旧事。如同玩耍,我拒绝不了我的笔为他织一些歪歪斜斜的,哪怕是最笨拙的文字。
——题记
那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尽管有很深很深的记忆;那还将是很久很久以后的事,依然很怕会,会很怕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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