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姑娘的爱情心事-一个人的冬季(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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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辈子五有你的回眸,才换来今生擦肩而过,那么上辈子我攒够了几次回眸,才能够今生与你相识相知?

    (一)

    我们的相识没有半点戏剧性,我是班的团支书,他是他们班的团支书,平淡的全是工作往来。沉重的学业压力让我们喘不过气来,每个人就像惫的羔羊,尽管有话要讲,依然没有信心和力量。考试完从团委出来,我们一起流浪在十六岁的边缘,仅仅缘于一个“赌”字,年少气胜的我们一起逃课。当不是理由的理由构成借口,当幼稚天真的错误走成美丽,小至说他要陪我数完这座城市的路灯。

    这是种承诺吗?不知道。

    只是晓得我是那么渴盼这座城市里有很多很多的路灯,一个又一个黄昏,我们一起数灯,犹如清点路上的脚印。很多时候,我们拍拍打打地返回,因为数着数着,我们就忘了是多少了,于是我说:

    “你真笨”。

    “就你聪明”,每当此时小至便用勾起的食指刮一下我的小鼻子,是的,我比你想象的还要出色。于是,往后每每有人说我聪明,心头便微微一震,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每个黄昏,我都仰头望天,任落日的余晖染红我的脸,我不敢低头,每晚都是欲凉犹热的泪,春流到夏,秋流到冬,不知是出于相思,还是基于怀念。

    每个黄昏都讲述着五彩斑斓,每份感情都演绎着肝肠寸断。小至说我就像夏天的雪碧,给人“透心凉,透心亮”的感觉,是啊,我就是夏天的雪碧,等我找到春天的卡通,秋天的童话,冬天的雪月,我们就团圆了。这所有的所有都化成了小至的一句话:请你相信永远,相信明天的幸福和美满。

    然后将一块“永远”的心形护身符套在我的脖子上。尽管我不信宗教,不信神话,它依然是我的信仰,我的诗。于是每每碰到心有灵犀的异性朋友时,我会认真地问他“你相信永远吗?”

    你有,你相信。你没有,你不信。

    就这么简单。

    我总是在别人还没有反应之前替他郑重地回答,而对方莫名其妙的挤出两个字“神经”。就是这样的故事氤氲成流逝的往事,因为以后的故事太多也太散了。

    敲响新千年的钟声,我们与新世纪同行。

    有人说喜欢玩具的女孩,从内心深处害怕伤害和孤独。

    “抱着布娃娃坐在沙发上看卡通”是我十六年来的真实写照。终于还是学会了怀念,那样的天,小至递给我布娃娃说:像你,永远可爱。我保存着那句话,甚至比那个布娃娃的时间还要长。更多的时候,我是吃着零食长大的,和小至在一起的日子里,我爱上了酸酸的情人梅、甜甜的巧克力……别人都说,女孩若爱上零食,必须有人宠着,于是我害怕没人宠的那天,从山顶跌到谷底,摔得好惨,痛得好深、恨的好切。

    零年,新千年的第一年。

    小至陪我去看流星雨,他说他最大的愿望就是有很多钱,然后把我宠成一个不会受惊的女孩。可是,他有很多钱吗?

    of course not

    所以我依然受惊。往后每每有人让我帮忙时,我总开玩笑地加一句“你给我多少钱”?当别人还没问完“你要多少?”我便脱口而出“我要五百万”,于是,小至把五百万定为他的奋斗目标,他说他一定要挣得五百万。

    落日。

    是一种真正的苍白。

    没有几的时候。没有风,就没有沙暴,没有飞尘,没有喧嚣,也没有可以让落日产生眩颜色的浮尘或跳跃闪烁的离子。那样的日子,我感冒了。小至便半开玩笑的说:“是不是缺少爱情?书上说拥有爱情的人是不会感冒的。”我装作生气的说谈话的时候不要说这么恶心的话题。

    有风吹过春秋,有雨流过冬夏。

    在一起的日子,我们谈人生,谈文学,谈志向,谈永远,唯独不谈爱情。记得小至曾给我讲过小苍蝇和苍蝇妈妈的故事:

    “妈妈,妈妈,外面是什么?”

    “红的是花,绿的是草。”

    “妈妈啊妈妈,世界这么大,无奇不有,我们为什么偏吃屎呢?”

    “孩子,我已经说过多少次了,吃话的时候,不许提这么恶心的话题。”于是,我们从不谈爱情。

    (二)

    零二年。我们吵架。

    我说过,写的时候,我会想起爱情很活泼的那种,《萌芽》上说,很活泼的十八岁爱情有四种:兄弟般的欢喜,对手般的欣赏,像对妹妹般的疼爱,只爱陌生人。走了这么久,依然没有爱情发生,没有彼此的爱情承诺,尽管我知道中学里的爱情就像地道战一见不得天,可是我依然那么渴盼他有句承诺,哪怕仅仅是像周慧那样彼此约定一争吵马上就喊停,可是,就是我如此企盼的时候,听朋友说他老送一位刚转来的女生晚上回家,献殷勤。当然只是听说而已。

    “你伤害了我,但伤的不够彻底,让我开始讨厌你,然后又慢慢的想念你……”这是吵架后我的感受。小至说我该听他解释的,而且他强调我有必要很有必要,一千个必要,一万个必要听他解释的。

    再回首,岁月已朦胧,今夜不会再有难舍的梦。

    是的,今夜不会再有难舍的梦,我悄悄拾起往昔的日记本,不再回首。

    流火七月。我们同时进入高考的考场。“你不要为这样的我而生气,不要在想我,你有着我只能仰望的未来,而我只是你身边时刻祝福你的人而已……”这是高考后他的第一封信,因为我如愿进入名牌,而他落榜。

    日落月升,尘缘迷茫。

    愿聚多离少,合府安康,因为爱有多深,路就有多长。小至,你还没有解释呢?我没有生你的气,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呢?我有很多话要对你说,是很多话,你能明白吗?你让我不想你,可是你没告诉我怎么才能不想你……

    “爱永远是一只平衡的木马,稍有偏斜,就会失去原来的稳定,不是一方被骄傲摧毁,就是另一方被自卑压倒,这都不是相爱的人想看到的结果。其实,我早就以为这缘份是上天掉来被我捡着的,可是老天喝醉了酒,给了缘,把份忘了,所以今生我们有缘无份……”

    这是小至最后一封信。

    我要忍住眼泪,却忍不住悲伤,不知不觉泪已成行。

    我总以为自己会对流逝的时间和往事习惯的。

    不管在哪里。不管碰到谁。不管以怎样的方式结束。只是九九年邂逅的小至就这样在这座城市里消失了。提着昨日种种千辛万苦,何明天挽一些美满和幸福,有些事放在秋天慢慢地讲,有些人留到秋天悄悄地想……

    曾经小至说,他将在最后说出那句话,那时候,我要送出我的五百二十一颗幸运星。可是,小至,你在哪里?你还有话没说完呢?你知不知道,我等到花儿也谢了,却依然没有等到能够和你一起面朝大海,等待来年的春暖花开,依然没有等到你那句:“宝贝,我这不是回来了吗?”于是,在一个有月亮的夜晚,我把521颗幸运星装到幸运瓶里,放在河里,就像他离开我一样,无声无息,却刻骨铭心,走得越远,心越牵挂。

    很久很久以后的今天,我暗示自己去走同条街,穿同样的衣服,讲同样的话,开同一个玩笑,可结果呢?不仅没有忘却曾经,仅而思念的浪潮叠起……

    长长的燕尾头形,黑色的紧身内衣,乳白的休闲外套,褪色的牛仔,简单的护身符……小至,我永远的小至。

    (三)

    不知道我们爱一场会如何,是否会像星象书预言般的不欢而散,或者爱得缠绵悱恻,或者爱得深情执著,或者我不会爱上他,或者他不会爱上我……所有的可能与不可能的猜测让我知道自己的寂寞。我想小至也是如此。我们是在不同城市的同一个角落。怪不得张小娴说所有的爱情总是始于如此的兴奋与激动,又终于如此的挫败和失落。

    爱情原来是像我们去观望的一场烟花。

    它绽放的瞬间充满勇气的灼热和即将幻灭前的绚烂。可是,烟花熄灭了,夜空沉寂了,我们也就回家了,就是如此。

    真情伴你走,春色为我留。烟花三月是折不断的柳,梦里江南是喝不完的酒,既然有过一刹那感受到他的深情和宠爱,就让我用一辈子的时间送他离开。

    何必再提这些事,已经很久了,过去很长时间了,现在是公元2004年了,哎,无论飞不飞过沧海的心情,那都是些过去的事了。

    是的,那都是些过去的事了。

    下雨·打伞

    时光会使最亮的刀生锈,岁月会折断最强的弓弩。

    ——司各特

    (一)三岁

    “呵呵,下雨了!”从被子里探出头的我欣喜地听见雨水敲击窗户玻璃的声音,一骨碌地从被子里钻出来,跳下床,踮着脚尖从门背后拖出那把竖起来比自己还要高的深蓝色的伞,一跳一跳地蹦到爸爸跟前,嚷着:“爸爸,伞,打开!”

    爸爸,笑着拍拍我的头,接过伞,抱着我到屋檐下,把伞撑开,我挣脱爸爸的手臂,扛着那把对我来说硕大无比的伞,摇摇晃晃走进雨中。

    将伞放在地上,我蹲在由伞构成的小世界里,倾听着雨水拍打伞面的声音,时不时地将手伸到伞外去接从空中落下的雨水,让雨水湿自己胖乎乎的小手,偶尔扭头看见爸爸故作生气的样子,连忙将手缩回来,朝爸爸扮个鬼脸,摇头晃脑地念到:“千条线,万条线,落在水里看不见……”

    (二)六岁

    “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夜来风雨声,嗯……花落……花落知多少。我背对了吗,妈妈?”我摇着妈妈那只牵我的手问。

    “当然对罗,雪儿很聪明啊!”妈妈说着,又将伞往我这边挪了一下。

    快到家了,我变得不安分起来,挣开妈妈的手,脱下鞋子,赤着脚去踩路上洼地里的积水,一会儿趁妈妈不注意跑出伞外,站在雨中,仰起脸,闭着眼睛张开口贪婪地品尝雨水的味道。

    忽然觉得雨停了,不解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把红色的伞和妈妈那张无可奈何的笑脸。

    (三)九岁

    我有了一把属于自己的小黄伞,下雨的时候,我牵着只比我小一岁的弟弟,撑着小黄伞走在雨中。

    “弟弟,姐姐我教你背诗吧!”

    “好!”

    于是,潺潺的雨声中多了一个小女孩和一个小男孩抑扬顿挫的背书的声音。

    “好雨知时节—。”

    “好—雨知—时节—。”

    “当春乃发生—。”

    “当春—乃发生—。”

    “随风潜入夜—。”

    “随风—潜入夜—。”

    “润物细无声—。”

    “润物—细—无声—。”

    ……

    (四)十二岁

    和好伙伴云儿奔跑追逐在雨中的校园小径上。云儿不喜欢打伞,我便陪着她淋雨。

    偶尔几个打着伞的校友从我们旁边路过,向我们投来惊讶的眼神,像看稀有动物一般。我和云儿耸耸肩,相视而笑。

    “唉—”一些人总是不知道什么叫做“享受!”云儿眨眨眼睛,故作惋惜地说。

    我被云儿煞有介事的样子逗乐了,“唱歌吧,云儿。”

    云儿歪着头想了一会,开口唱道:“我要你陪着我,在那个雨中慢慢走……。”

    “云儿!你怎么可以把《浪花一朵朵》的歌词给改了?”我不客气地打断云儿的歌声。

    云儿立马变出一副“以我为荣”的样子,说:“你难道不觉得我这小小的改动可以让这首歌变得更有意义吗?”

    我憋住满脸的笑意,连声附何着:“觉得,觉得,怎么会不觉得呢?多有意义……”

    “呵呵……”

    “哈哈……”

    一阵阵清脆的笑声在雨中回荡……

    (五)十四岁

    我低着头,满脸通红,双手不停地搓着衣角,快步走着,完全没有了往常看雨时那般从容的心情。

    雨下得好大啊!那阵势好像是要洗净世界上所有的污垢,让一切变得纯净。

    虽然那把浅蓝色的伞一直往我这边倾斜着,但我的半边身体仍被淋得透湿。那么,他呢?降不会全都湿透?很想转过头看看,但出于女生的持,我一直没有勇气转头去看他,连偷偷瞟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你走过来一点,那边洼地积水很深。”

    “嗯”我这才发现他真的已经全身湿透,我们之间的距离也拉得直开,中间都可以并排站两个人了,而他一把伞几乎全往我这边歪着,他根本一直都在淋雨。

    不好意思地笑笑,我照着他的话做了。

    到教学楼了,我飞快地从伞下逃出,其速度之快不亚于“霹雳小组”,连“谢谢”都没来得及说跑进教室,我舒了一口气。看窗外,却发现他还撑着伞愣愣地站在雨中。

    我“扑哧”一声笑了,心想:他大概是被我刚才的行为吓傻了吧!第一次和异性朋友共伞真的好狼狈。

    “雨一直下,气氛不算融洽……”

    (六)十六岁

    又下雨了,我轻轻地从挂钩上取下那把粉红色又略带淡淡紫色的伞,和好友一起下楼。到公寓门口,看着雨水成串地落下,在地面上溅起一朵朵水花,我忽然感到迷茫。

    “帘外雨潺潺,春意阑珊,罗袋不耐五更寒。”

    将伞撑开,和好友一起走进雨的世界。

    下意识地,将伞朝好友那边倾斜,这似乎是许久以来养成的习惯。

    我像小时候一样去踩洼地里的积水,好友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我调皮地吐吐舌头。走进教室,收起伞放在柜子上,一会儿后,却发现伞不见了,抬头看窗外,在雨中看到了自己熟悉的颜色还有本班同学的身影。

    嘴角轻轻上扬,我笑了,很开心。

    后记

    现在的我已经不可能像三岁时那样在爸爸的陪伴下躲在伞下听雨;也不再让妈妈给我撑伞,因为现在的我已经比妈妈高了,我像小时候妈妈给我打伞那样将伞朝妈妈那边斜着;我也不再牵着弟弟的手在伞下教弟弟背有关雨的诗,弟弟现在也比我高了,他给我撑伞时把伞朝我这边斜着。

    云儿和他,现在已经都不在我身边了,虽然我的周围多了很多新结识的朋友,可我却越来越觉得人情的冷漠,一如雨水接触肌肤时那种冰冷的感受。

    随笔二则

    停止便是死亡,只有运动才能敲开永生的大门。

    ——泰戈尔

    凤凰

    我非常喜欢读报,却很少买报。读过的报纸多不胜数,买过的却屈指可数。只不过,偶尔有幸得到的报纸,常常都早已过期,实在是糟塌了“新闻”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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