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年代《中国青年》杂志曾刊登了北京两位大学生以“潘晓”的署名致编辑部的长编《人生的路啊,怎么越走越窄……》,由此引发关于人生观的大讨论。
几年后,又是这个《中国青年》再次登出一群署名“郎郎”的大学生的信,向社会诉说“我们究竟出了什么毛病?”从此,“郎郎”成了那时大学生的代名词。历史的长河汹涌澎湃,它绕过一道道的岭,越过了一座座的山,来了,身着九十年代,洋溢着八十年代的气息,走在世纪交点。一群群大学生们在历史的长河边嘻戏,把自己的理想信仰、人生观捏成一粒粒的石子投向映射着自己青春妙影的河里,好一层美丽的涟漪,在波纹过后,河水慢慢的枯竭,历史变成了一片壁滩,四顾无烟,烈日烘烤。他们感到了惊慌失措,莫名其妙,这时天边飘过一片乌云,黑压压发亮,她们以为是生命之光,于是,争先恐后奔向前方,她们好累又好渴,汗流满面却难赶上生命之光,不知过了多少不眠之夜,一个月朗星稀的夜晚,她们站在高岗上回首翘望,奇怪,那条枯竭的清河怎么又在不倦地奔走?
当晨曦微露的时候,那片乌云仍在前头,那河流的清脆爽耳的声音却在背后回响,他们徘徊在戈壁滩上,这儿以前曾是绿油油的草原。
但的确有太多的人,在学校也是这样,那天早晨,他们一起床,面对着大好风光,骄傲地宣告:“我们是时代的宠儿!”第二天早晨,是个阴郁的天,于是,他们又失望地愁鸣:“我们是社会的弃儿!”那个夏天,他们毅然独行,为的是唤醒民众,但也就在那个夏天,他们却被民众唤醒。
从最东边走到最西边,再沿着踏过的黄土顺到原点,他们就象钟摆样,不停地在两极之间摆动着,又象一颗颗流星,滑出轨道,滑得不知去向。他们没有经历旧社会的苦难,也未偿过父母们的艰辛,上一代知识青年的磨难,把青春和理想忍痛割爱,她们也未曾有过。那些事离他们太远太远,她们的眼睛只相信现在。他们是在温室里长大的一代。
他们是在糖衣的一代。正因为如此,才那样弱不禁风,不敢接受阳光的暴晒与大雨冲刷。生理已是一个十足的成年人,心理上还是个弱小的小孩子,于是他便有了一系列不协调:认识能力落后于活动能力,自制能力太差,将复杂的社会简单化,理想化。他们充满真情,甚至焦灼地呼喊改革,但当改革浪潮冲击到自己利益时,他们又哭丧了脸。研究者在调查中发现,认为“目前我国改革步子太慢”的大学生占多数。但当改革深入教育领域,在大学生中实行收费制度,筛选淘汰自谋职业等制度时,不赞成者甚至比例更大。
理想与实现的反差出身和天姿的不公,种种冲突在他们眼前展现。走进大学时所报的“皇帝的女儿”的优越感,现实却把它撕得粉碎,强烈的自我实现与自我发展的渴望由于成才道路的艰辛产生了一种约灵感,于是,有些人便看破红尘,心灰意冷,自我麻木;于是就想活得潇洒自如一些,用以填补精神上的空虚;于是他们就想着感觉走,萎缩到自然生命的纯粹状态中去……听够了人们哭,听够了人们笑听够了马车花轿汽车和大炮该让我听见水声,听见鸟叫该让我舒舒服服睡个好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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