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们或惊愕或鄙薄的目光中漠然游走,像极了传说中妖媚的幽魂。
我是去见我哥的,那个永远只有四岁,笑容清冽的孩子。
他将稚嫩的胴体暴晒在烈日下,浅笑着坐在西瓜堆上向我招手。中午的阳光过于灼热了便朦胧了,我透过密度不均的空气看见他曲扭的脸,他说,那个夏天……
那个夏天,暴雨连连。天晴后的小溪水已涨满。那个赤裸的孩子在溪边玩着纸船。对面的羊羚山是那么绿,空灵的天空是那么清晰。孩子一低头,纸船已漂远。小手一伸,脚下滑出泥泞一片。
是谁留下泥路上凌乱的小脚印?是谁曾经哭着笑的脸现在面无表情地浮于水面?
当祖母那饱含沧桑的颤音叙出这件往事,我自那些冥冥之中就积淀起的情感开始翻滚。
那个孩子是我哥,亲哥。
我在他死后三年降生,我踏着他去玩纸船的那条不归路长大。
惟一的照片里,他干净地笑着坐在西瓜堆上,那张明媚的面容促成我无数次梦魇。在那些混沌的万物不甚分明的清晨,醒来后的我都因梦见这个叫尹小瑞的孩子而深切感动。毕竟血脉相连,浑噩的意识里,他笑着不停地对我说,那个夏天……
我六岁的那个夏天,发现自己的床上躺着一个用红丝巾盖着的小小婴孩。母亲静静笑着抚着我的脸,说:小佐,你有弟弟了。
我看见母亲疼惜的目光,看见她眼里燃烧的希望。那一刻,我想起了我哥。如果我再早生几年,会不会我哥也看见母亲这样的目光,会不会也像我这样轻轻拨开红丝巾,在小弟弟额头上深情一吻呢?
岁月燃烧着时间的灰烬,释放流光溢彩的能量,消磨辉煌绚烂的年华。记忆中八岁的我赤着上身,带着两岁的全裸的弟弟在乡间小路上嬉笑玩耍。那些黄的白的幼蝶与充满新意与喜庆的油菜花,还有山坡上幽幽绿草,伴着芬芳让我们一路走过。天边的流云婀娜的舞动,不断消融在夕阳边。我仰望那片变幻的白色,浮云背后可有哥的灵魂飘渺地歌唱兄弟同心?
我在弟的热情中成长,却在哥的寂寞中守望。守望光阴的洪流——浪尖翻滚着一切成熟与遗忘,守望它汹涌而至,荡平我年少的轻狂。
那段日子里孤独如野草般在我思想中裂痕中疯长,终禁不住弟弟在电话那边一声哭喊:
哥,你回来吧,我想你啊。
于是放弃了在大城市读重点中学的机会,大下火车的那一刻与弟挥泪相拥。
这就是宿命吧,三份宿命在两个躯体间纠缠不清。哥,我,弟注定永世共生。
世界上横行的是喧嚣的表象,而哥,我,弟之间却从没有伪装,我们相互赤裸着度过少年。
十八岁那天,弟弟依偎在我怀里在当天的第一缕阳光射下时叫我:
“哥。”
“嗯?”
“哥。”
“嗯?怎么了?”
“我,我就想叫叫你。”
望着他透出挚念的瞳眸,我忍不住泪流满面。
当爱已成往事
一次不经意的邂逅,我认识了他。
那正是我们学校开学的日子,整个校园热闹非凡、人来人往、川流不息,一向静寂的校园在这喜气洋洋的日子的装扮下充满了青春的活力。我涌跃参加了学校迎新生的志愿工作,并被分在了最繁忙、工作最为枯燥的后勤部。尽管如此,我无怨无悔,因为我知道人的一生在于奉献,也许将来的我就要走向那神圣却又平凡的三尺讲台,默默无闻的奉献我的一生。
刚开始工作,一切都是新鲜的,总觉得为他人服务是多么的伟大,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我的态度发生了180度的大转弯——多么枯燥无味!我是一个不爱说话、性格很内向的女孩子,所以在嘻嘻哈哈的人群中听不到我的声音,我的内心世界时常象无风的海洋:平静而安详。加上工作的单调,我有一种焉焉欲睡的感觉。但是,我又必须振作精神,干好自己的本职工作。于是,不忙的时候,我便开始注意这流水线似的工作流程:有的人装物品,有的人拉物品,有人配这东西,有人配那东西……在这忙碌的人群中,我的眼睛顿时猛然一亮——他,映入了我的视野。就在那一刹那间,他扭转头,朝我神秘的一笑。我赶快移开了自己的目光,连忙低下了头,我的心像被一颗石子投了进去,荡起了无边的涟猗。我觉得脸上火辣辣的,我慌慌忙忙地的干自己的工作,好在一会儿,那颗澎湃的心才恢复了平静。从上学那一天起,我一直生活在一个人的世界中,除了学习,便是一个人静静的看花开花落、云卷云舒。也许是读陶渊明诗词的缘故吧,我时时有他那种超尘避世的思想,偶尔还有一种看破红尘的感觉,也许这是受家庭的影响吧。也不知的,目光刹那间的停留竟使他在我的脑海中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他,高高的个儿,标致健壮的体魄,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一副自信的面孔,还带有一种深不可测的表情。每当拉完物品后,他便把双手插进衣袋里,看起来很酷,并且有一种男子汉的气魄。
“众里寻他千白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不知怎的,这句话总在我耳边回响。我再也不敢回头看了。
十点之后,新同学陆陆续续的几乎都来了,我们的工作更忙了,可是到了1点左右,几乎没有同学来,于是我们便分批吃饭。我没有一点儿饿的感觉,所以我准备最后一个走。我一个人静静的坐在桌子前,手不停地转动着笔,若有所思又像是若无所思,心里空空的又像是心里满满的,好复杂呀!难道我……我不知道。是的,我不能超越心中的马其诺防线,我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并且这条路充满了坎坷,但我坚信:道路是曲折的,前途定是光明的!
“你先回去吧,我一个人在这儿就行了。”他说。
我不敢抬起头,但最终我还是鼓足了勇气,笑了一下说:“你还是先走吧,我一个人在这儿就行了。”
他也笑了。
沉寂,周围死一般的沉寂,让人窒息。
“你是什么系的?”好大一会儿,他打破了僵局。
“哦,外语系的。”“我是数学系的,”他紧接着说,“我叫何枫。”
我笑了笑,没有介绍自己。
年青人,必竟我们都是志同道合的学生,不一会儿,我们便海阔天空的聊了起来。他说他挺喜欢汪国真的,尤其喜欢他的《热爱生命》和《跨越自己》这两首诗歌。其实,我也挺喜欢的,但是我没说。他说他特别喜欢看路遥的《平凡的世界》。天啊,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暑假我刚看完这三部书,真是百读不厌。于是我们便谈论了起来,谈到书中几乎所有的人,他们坎坷的人生以及他们对改变自己的命运所进行的不屈不挠的斗争。故事是那样的凄美,而又是那样的接近现实,它给人以深刻的启迪。慢慢地,我发现我和他竟有说不完的话,我们兴趣盎然的谈了很多很多……
就这样,我们慢慢地熟悉了起来……
两天的时间尤如流星闪过的瞬间很快过去了,我们从此也该踏上自己新的征程了——投入自我设置的繁忙的学习氛围中。
“没事的时候,我会去找你玩的。”他走的时候说。
我没有说话,我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但是我猛然间想起一句话,佛说:“前生500次的回眸,才换得今天的擦肩而过。”我突然笑了。
日子又恢复了平静,可是令人不平静的是我那颗曾经触动的心。“他现在在哪儿?他还记得我吗?”很多时候我都在自言自语,甚至,曾经默默的流过眼泪。
生命,生命怎会变得如此的脆弱?
等待,等待是漫长的;思念,思念是令心碎的;痛苦,痛苦是随着无望的等待和无边的思念与日俱增的。
忘掉,我应该把一切都忘掉。我发誓:从此,我生命的长河中将永远不会再有他的影子!时间老人大踏步的向前走,随着时间的流逝和忙碌的学习,渐渐的,他的身影在我眼前变得模糊起来……
考试完的第一天,他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他,依然是那样高大、英俊、深邃、充满年青的朝气与活力。但是我深深的明白:他不属于我,我们是毫不相干的两个人。我要努力的去寻找自己的未来,而他也一样。
我走了,他站在那儿,伫立了良久……
一切是那样的平静,在平静中开始,又在平静中结束。
回到宿舍,我在日记中写道:
当爱已成为往事,回忆已没有了意义,
曾经波澜起伏的心灵,
终会找到希望的明灯;
当爱已成为往事,我不会再去幻想,
只当是那一颗转瞬即逝的流星,
曾经照亮过我的心灵;
当爱已成为往事,信念会在我心中重生,
生活中小小的插曲,
怎能阻挡我明天的征程。
风中私语
(一)
今夜无月,琴,谁照亮你的窗棂?
思绪如絮泪千行的,忍看你来去匆匆的身影。梦的颜色斑驳成段凄美的回忆,堪问,萦绕你心间的是否还是那朵七月的玫瑰?
午夜的风,送来你的发香,清香如昔。
(二)
醉卧在夏日的深处,我让目光穿透每一重阻隔。
青春,在夏日里鲜艳如火。
琴,只要你回头,就会发现谁的目光,一直留恋在你匆匆前行的脚步间;你的身影,深深印在谁的双眸里。一份挚爱,一份歉疚,还有一份无奈与忧伤。
我在夏日的骄阳里,敞开心的门窗,呈现它的一切,你看,在它的哪一片空间里不是你的全部?
我一直梦见是你在秋日里轻舞飞扬,却不知道我的心鸟能否在爱的指引下,飞进你的心窗。
(三)
杜鹃的歌声穿过丛林,飞向远方。
我在生命里寻找天堂。
寻找那个叫琴的地方。
琴,我愿你的目光是水,而我是快乐的生活在水里的那条鱼。让爱的甘泉滋润你我柔软的心扉。
看见了么,琴?天边浮起了绚丽的云彩,那是爱的象征。一如我自始至终期待的目光,织成一张密密匝匝的网,将你风雨不透的包裹。
当春天还没有到来时,我的爱,早已成长成一棵挺拔的相思树。
(四)
我看见一行青鸟从秋天辽阔的苍穹飞过。
相拥的旋律,在天穹里飘荡。
我在黄昏里与风相倚,对你诉说心情。
琴,你是否已懂?秋水悄悄漫溢,是你为谁而喷涌的心泉?
在这九百九十九条叉道的路口,哪一条可以抵达你心灵的宫殿?
我深情的泪水被你灼燃,如晨晓的红日,映照你洁净的心空。
(五)
独对夜空,一个少年的心,融进黑夜。
我生命的一切,都消融在你无声的温柔里;你,悄悄充盈了我的天空。
在漆黑的夜里,在清凄的晚风间,我采集一腔深沉的思念,和着无限的热情,燃成你窗前的一盏明灯,日日夜夜,向你的心空洒出最美丽的清辉。
琴,究竟怎样?你才愿意开启你的心扉?莫非,这一生都让它如此尘封?
多少次,日升日落,迎来飘秋。而那个一直在你心门前徘徊,又用深情的目光将你包裹的时年,怎样才能将用爱谱成的心曲,在你的心弦上,奏出优美的乐章?
风起,我看见你的黑发随风扬起,织成一张爱的密网。
菜花黄了的时候
菜花黄了的时候,清清冽冽的浪头,蓝蓝的天,望断了天边的袅袅的炊烟,也看不见远方的红帆。说风瘦了,说海老了,说花的背影斜了,说脚印满了蹒跚……
穿过花丛间,携一枚会唱歌的风铃——我来了,来赴一个久远的约会。那也是花黄时节,我在很小的时候就许下了心愿:不懂爱情的年龄,唱了一支美丽的歌,这歌声我走过了漫长的里程,而如今……
人世间原来太大了,妈妈的身影一闪消失在绰绰人流中;梦中的菜花太小了,无法在幽静的时候,叩响我床边的蓝色风铃。
菜花黄了的时候,躺在天与地之间,想起了我的老师。想与你共听钟声的日子越来越少了,我孤独的周围似乎再也找不到你熟悉的身影,心里空虚极了。只有菜花旁那一架白色的秋千架,仍旧在我干涸的心域荡来荡去。我的心紧紧依偎在一片金色花瓣上,随着一丝风向下坠落。
一个人独行,面对黄昏夕阳,面对着金黄的田野重新踩着我们脚下的尘土。
……我又哭,我又笑,我的眼睛模糊了。
花旁白色的秋千看来很久无人荡了,以前老师只要推一把,我就能荡到天上去。我们的笑声似乎还在耳边回想……一只奄奄一息的红蜻蜒折断了翅膀,停荡在破旧的木板上,你轻轻的捧着它说:“你看,如此一条小生命。”说完走到黄油油的菜花旁将它放“飞”了去吧,可怜的小东西,天哪!我真的看到它飞起来了。
从此,我心中的菜花旁永远荡着一架白色的秋千,不曾停过,只要我的生命还未停息。菜花黄了的时候,我的同学,我的朋友,我们一起来谱支曲吧!
嗯!前三排菜花为五线谱,我们虽没有唐宋才子们用诗词歌赋弹奏出优美的曲音,但我们也能奏出天外飞出的和声,静卧如一支深沉、浑厚和洞箫,行走如一股清风。
我们彼此不再陌生,真诚相待,雨季潮湿了我们的肌肤,当我们心情忧郁时,去看看心中的菜花,采一束最美丽的鲜花,需要踏遍许多美丽的地方,其实,自己的梦之花就在眼前只是自己还没有意识到罢了。
寂寞的花瓣雨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你走了,除了一季斜阳,什么也没留下。
我独自徘徊在斜阳下的林间,晚风吹过,天空飘起了花瓣雨。同样的白玉兰又落在我的发梢,花香依旧,却不见你和你那明朗的笑声。只有一句“你是个傻女孩”久久地回荡在夕阳下。
你走了,走的好孤单,却很潇洒。暮色满天的时候,西去的列车碾碎了我的心,昔日的坚强都化成“狼狈”的眼泪,流过脸颊,洗去了岁月的尘埃,露出一个深藏了许久的秘密:我心依旧。
你没有看见,也没有听见,落寞,在那一刻像怒放的白玉兰一样淹没了我。十九岁的生命无奈地怨叹上天的不公:给了我希望,又让我失去一切。就因为你走了,去了那个遥远的大西北,我的灵魂第一次感到空虚。无数次游走在梦幻与现实之间,梦中的聚,现实中的散。将我的坚强彻底的摧毁了。流浪的忧愁拾起我,把我的思念与焦虑抛向几千里外的他乡。因为,你在他乡。
从此,那个满是风沙的地方被植下一个愿望,愿望的一头是我流泪的祝福和乞求,我乞求风沙不要迷住你的眼睛,乞求雨雪不要淋湿你的衣裳,乞求命运将我全部的痛苦折合成一半的快乐带给你,我便知足了。
我祈祷着,怀着莫大的虔诚走过一千多个日日夜夜。我还会怀疑自己吗?不,不会了。只是时间一直在说慌,它在骗我,可我的感觉对我却是忠诚的,因为它在一遍遍地低吟“无法忘记。”三年了,我像一块拒绝熔化的冰,推开了所有的春天,独为你保留一份水晶一样的爱,这份爱再也挥不去,抹不掉了。
夕阳西沉了,暮色爬上了天边,越来越浓,一如我眼中无尽的孤独,紧紧的,紧紧的拥抱着我。孤独三年,是一阵沉默,把心境渲染的更加凄清。月上柳梢,冷冷的清辉把我琉璃般的心照明雪亮,花瓣缤纷,掩盖了那条悠长的小路,却掩不住我的真情流露。我小小的心已经装不下被你遗忘了几个季节的种子。它萌发了,毫无顾忌地长着,这个春天,它开出了白色的花朵噢!是一朵绽放的白玉兰——绽放的忧郁。
你可知道?你眼里的傻女孩每天都踩着永恒不变的步履站在岁月的桥头,守望。我愿将我生命中的辉煌全都幻化成美丽的梦想,让月光带到你的梦乡。这一刻,我心若月光,静的出奇,只有一空花瓣雨在低低的唱。花香逝去了,可那份漂泊了许久的爱却铭刻在我心间。傻女孩没有奢望。只想用真心牵你的手,用真情系你的心。不在乎这是一个隔世纪的愿望!
幸福,是一个方向,只要我肯于追求。
好香一束康乃馨
紧张而又繁忙的学习生活又开始了。这周学校放大周,我和同学约定利用这难得的机会去“休假”,不去想老爸老妈的喋喋不休,不去想老师的谆谆教诲,更不去想那个“枯燥”又充满“乐趣”的学习生活。
妈妈像往常一样在厨房里忙碌着,早饭还没有端出来。我抬头看了看钟,焦急地大叫起来:“妈,还没弄好吗?都快七点了,人家约好七点半集合的!”其实,我们是约定八点钟在学校门口的精品店集合。只是不知从何时起,我就常像这样“欺骗”妈妈。是不是看到妈妈比我还着急的样子,我的心里就会得到一种满足?是不是我已经完全“堕落”,“堕落”成了一个只会“捉弄”和“欺骗”妈妈的坏女儿?我不知道。
妈妈把早点端了出来,放在桌上,然后她在我对面坐下,看我“狼吞虎咽”的饿相。我不由得加快了喝汤的速度。我不喜欢她用这种奇怪的眼神“研究”我,我也不敢抬头看她那温和恬淡的神情。
似乎孕育了很久,妈妈开口道:“可不可以早点回来?我们有很久没有在一起聊天了。”我停住了往嘴里塞面条。
“我不知道,也许要很晚才回来吧,大家都很长时间没有开开心心的一起去‘休假’了。”
“是吗?”妈妈再也没有说什么。
直到出门以前,我始终没有勇气抬起眼看妈妈的眼睛,因为我怕,怕看到她眼里那失望与忧虑,一定是这样!我不明白为什么在妈妈面前自己总像做了亏心事一样胆怯。我多希望她能“理解”我的内心深处的那份感受去不敢和她面对面的进行一次推心置腹的长谈,我希望她原谅我的“冷漠”原谅我的“沉默”却又不知如何启齿对妈妈,我似乎欠得太多。
走在热闹的街道上,看见道路两旁的广告语“迎三·八节,××店优惠一天”这才想原来今天是三·八妇女节也是我妈妈的生日。难怪妈妈会用那么一种语调问我。顿时,我的心漫上一层苍茫的雾,只觉不忍不又忍。
精品店门口还是空荡荡的,一个人影也没有。我走进花店里,只有一个小男孩在挑花,过了一会儿,却见小男孩垂着头,低声说:“我没带够钱,叔叔,对不起。”
我走了过去。
“小弟弟,你买这束花做什么?”
小男孩犹豫了片刻,回答道:“是买给我妈妈的,今天是她的生日。”
我的心一动,立即掏出钱买过那束康乃馨递给小男孩。小男孩抬头望着我,快乐地说:“谢谢你,大姐姐。妈妈一定会喜欢的。”
我惭愧地转过头。这小男孩,他永远也不会明白,我之所以这样做只是因为我不得不这样做。
小男孩虔诚地接过康乃馨,喃喃地说:“大姐姐,我妈妈说她最喜欢这束花。以前妈妈总说我调皮,不听话。后来有一天,我怎么也叫不醒她了。”小男孩带着哭泣腔,却似乎在竭力忍住眼眶里的泪水。“大姐姐,如果我以后听话,不调皮,妈妈会醒吗?”
我看到两行泪从小男孩痛楚的心里“爬”了出来,不停在“爬”。这时,我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凝固了,短短的十几分钟,竟漫长如一生。泪水,也模糊了我的双眼。
这可爱又可怜的小男孩!在他幼稚的心灵里就已早早地烙上了一层“深刻”的悔意和缺憾。这悔,这爱,也许一辈子都将伴随他,可这一切毕竟已经无法挽回了。而我,何尝又不是如此?明明在心里深爱自己的母亲,却又时常有意无意地去伤她的心,欺骗她,是不是非要等到一切无可挽回的时候才明白呢?
我悄悄地离开了小男孩,离开飘满淡淡花香的精品屋,离开了那个伤心的故事。
当我握着一束康乃馨敲开家门时,妈妈很吃惊地望着我,仿佛是望着一个久别故乡的游子。
“你怎么回来了?”妈妈望着这个“久别故乡后的游子”吃惊地说着。
我哭了,把手中的那束康乃馨送到她手上。
“妈,对不起……”
妈妈似乎明白了什么,欣慰地笑了。
然后一切又都归于平静,一切仍然那么和谐。那束淡紫色的康乃馨仍是那么虔诚地散发出一阵阵温馨,散发出一种一往情深的爱。
和哥哥在一起
岳许哲是我哥,可是我一点都不喜欢他!
因为他总是欺负我,我曾不止在一个夜晚祈求上帝:如果你真的爱我,就让岳许哲从我的视线里消失吧!
可是上帝没有听到我的祈祷,他在我的视线里整整待了十七年,依旧活得自由自在,快快乐乐,丝毫没有离去的迹象。
不是我说他,他是我哥,可他总是欺负我,有事没事就拿我当出气筒,都快气炸我了,学了几年的跆拳道你就了不起了?我让妈送我去学习“女子防身术”,回来咱俩以暴制暴,看谁能打过谁?可是这个想法就被老妈扼杀在摇篮里了:“一个女孩子家,学什么这术那术的,打打杀杀的,将来嫁不出去。”我说是防身用,要不怎么叫“防身术”,防止……话就被老妈打断,有你哥保护你还不够?他那几年什么拳的也不是白学的!我想说我学防身术就是为了防他,省得他欺负我。可是我没说出口,话到嘴边上硬咽了回去,差点没噎死。
因为老爸老妈都不让他欺负我,记得有一次我打小报告老爸把他的腿都踢青了,害得他大夏天的穿了N天的长裤,嘿嘿。后来我怕他挨揍,不再打小报告,可他非但不感激,反而变本加利地欺负我,不过最后本人都会被他的糖衣炮弹打倒,本人理想是什么?坐在床上数钱玩,有点money,我就一忍再忍了吧。
哥比我大两岁,可是他跟我在同一个年级,也就是高二,我比同龄孩子早上学一年,而哥呢,他入学第一年科科挂红灯被迫留下继续“考察”一年,我成绩优秀,而哥成绩平平。冰雪聪明漂亮可爱的女孩人人都喜欢,所以我在家比哥受宠,更重的原因是,哥不会巴结老妈(老妈掌管财政大权,不巴结她巴结谁?)一次硬说妈买回的一件八百元的高级时装说成麻袋做的,气得老妈扣了他一个礼拜的零用钱,而且哥不会顺情说好话,整天独来独往,在我家人缘混得极臭。
于是,当老爸老妈在家的时候,岳许哲就成了我的奴才,“岳许哲,给我倒杯水!”“岳许哲,给我扔个苹果!”“岳许哲……”我这时是从不叫他哥的,他要是敢不从,我就高声喊:“妈妈哥他不……”往往这时候,哥就会冲上来捂我的嘴,然后乖乖地听话,因为他可知道没钱花的痛苦。
可是!当家里只有我们俩时,我就惨了,“岳许愁,给朕倒杯水!”“岳许愁给朕仍个苹果!”“岳许愁……”我估计他前世说不定就是哪个当了几天就下台的皇帝,死了后死活不喝婆汤,跑我这来过皇帝瘾来了,朕什么你朕,看我哪天不拿雷把你给“震”了!
这么生气着呢,他睡着了,我一处怨恨没地出,我可知道要是把他吵醒了我不会有好果子吃,三十六计走为上。我溜去书房开电脑,谁说的一心不可二用,我就可以,找到我心爱歌手Jay的歌,再在线看我忠爱演员何润东的电视剧,看屏幕上滚动的字幕,沉浸在我个人的世界里。突然头上一个炸雷惊醒了我,抬头一看,是哥,他挥着拳头大吼:“听那个要死了的人的歌,把我都吵醒了!”看一眼屏幕:“呵,又看何润东,你能不能换个人,三十多岁了,比你大一轮多呢!”我气极了,跟他打了半天没打过,被他踢出了书房,哼,Jay怎么了?何润东怎么了?谁不知道你喜欢张信哲呀!不就你俩都带个哲嘛,有什么了不起的,你找个歌手带“愁”字当名的,你还找不到呢!
电脑毕竟诱人,我又闪进书房,看到哥哥目瞪口呆地仰看着电脑,再看上面的留言:“白痴你来了!”“搞没搞清乔丹是谁呀!”我明白过来,哥的网名是“我爱篮球我怕谁”,这名挺招风的,立刻有不少网友跟他搭话,有一个网友问他:“你喜欢乔丹吗?”
我哥想也没想:“乔丹的样式老,又贵,我还是比较喜欢李宁的,牌子也好看。”
那个人又说:“你把乔丹当专卖店啦!”哥愣了一下:“不是吗?我们家对面就有一个,那门口还挂了张光头的照片,长得还不如我呢,怎么找了那么个人当代言人呢?”那边沉默了好久,甩来一句:“你先搞清乔丹是谁再上网吧!”然后就不一言不发了。
想到这我哈哈大笑,哥回过神望了我一眼,自言自语道:“这帮人太崇拜我了,没话说了!”我心想谁不崇拜你呀,我这个连推人打手算不算犯规都没搞清的篮球白痴都知道乔丹是谁,他这个自称天才的人居然不知道。
“行了,你都从天才降到白痴了,快让开吧,我聊两句,我都俩周没和‘我’的网友聊天了!”我特别强调了‘我’字,然后试图抢下电脑。“你滚一边去!”他偏不让,就跟个小孩一样,没玩够的谁也不给,有时他不玩一个多月连电脑瞄都不瞄一眼,就跟我抢来能耐。
我哥不但自认为是小孩,还得别人一起把他当小孩。
那次我和哥路过一家幼儿园,一个小孩的皮球滚到哥的脚下,哥正准备捡球,突然听见了一个声音说:“叔叔,帮我把球仍回来好吗?”哥看看我,当然不是叫我,我梳长发,他弯下腰捡起球,嘟了一句:“我有这么老吗?”向小孩子走了过去,“别,和小孩计较什么?”我拦他,哥推开我,走到小孩面前蹲下来,拍着小孩的肩说:“大哥你刚才叫我啥?”靠我晕!管个屁大的孩子叫“大哥”,这让我今后还怎么在这个世界上混啊!
那“大哥”哪见过这阵势,“哇”一声哭起来,我正准备着看哥怎么收场时,忽听一声吼:“哪来的流氓,欺负我的孩子!”天,幼儿园的阿姨举着个扫帚冲了上来,我一看不妙,拉起哥,飞快地逃走了。
到了家我确定安全了,哈哈大笑起来,哥的糗事一萝筐,这个可是极品,哥生气的骂我:“你若敢讲出去,我扭断你的喉咙!”我当然不服气,又跟他打,他不小心将我推了一下,撞到桌角上,青了一大片,我疼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立刻大叫了一声:“我希望上帝立刻让岳许哲从我眼前消失!”
这一次,上帝听到了我的祈祷,第二天,哥就出了车祸。
我听到这个消息时几乎快窒息了,恨不得产刻从楼上飞下去到医院,当我听说哥失血过多,而血库里的血又用光了的时候,我盯着手术室门上的红灯,什么都不知道了。
据妈妈讲,我当时拼命地冲向手术室的大门,对每一位护士不停地喊着:“我和岳许哲的血型一样,请快给他输血,我和哥的血型一样!”
我给哥输了300LL的血,躺在医院的床上,我丝毫没有感觉到疼痛,我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说:“上帝啊,请原谅我的冲动,让我哥好起来吧,让我哥好起来吧!”我一直以为自己很冷静,可是听到我哥出事我无论如何也平静不下来。
直到哥已脱离了危险的消息传入我耳中,我才渐渐醒过来,眼泪就开始噼哩啪啦啦往下掉,我总觉得哥这样是我害的。
当哥哥听完妈妈描述我的这些壮举时,他依旧一副笑嘻嘻的样子:“傻丫头,我怎么可能说消失就消失呢?我命硬得很呢,岂是你咒几句就丢了的?”但我看到了哥眼中亮晶晶的东西。
他康复以后我们和从前一样,打架、斗嘴、抢电脑,可是我们心时都多了一伤感激:“能在一起,多么好啊!”
我总想起哥跟我说的一句话:“我的身体里居然流了你的血,如果我是你男朋友,一定幸福死了,可是我不是,那么,就让你的男朋友来羡慕我吧!”
想起来我总想笑,心中的潮水涌出一串优美的音符:
有哥哥,能和他在一起,真的很好。
蜻蜓
夜深了,我关了台灯,扭然了床头的小灯,正准备上床就寝时,书桌旁边的纸门上响着“扑扑”的声音,我相信一定又是蟑螂来啃那刚换上的新纸了,赶快起来拿着拖鞋,准备给它来一个迎头痛击!可是,当我走近时,发现纸门上有一只晴蜓在爬着,不是令我头痛的蟑螂。
我这份紧张立刻松下来,扭亮了台灯,那只晴蜓毫不犹豫地就扑到灯罩了,浅蓝色的灯罩把它衬得特别美。
也许它需要热,也许它需要光明,也许是外面无边黑暗和斜风细雨把它赶入我这间小房里。当它飞到灯罩上爬了几步后,就安静地停下来了。
这一不速之客并不是不受欢迎的。它的头微昂着,正对着我,我不知道在它的千百对复眼中,我变成了什么形状?但我却十分友善的看着它,手中的拖鞋老早丢下去了。
我很少如此靠近又如此安闲地欣赏过一只晴蜓,它的确很美丽,像一幅出自名家的图案画。身下6条纤细的长脚,支持着全身的重量,尾巴长长的拖在后面,色彩斑澜。它的身体构结和色彩的调和,都是完美的艺术创造。想想人类用来掠过天空的飞机,原始的灵感不正是从它的身上得来的吗?
对着这一位远来的客人,我不知道如何招待它?也不能对它说一句西洋人的口头禅:“我能帮助你吗?”不过,假如这就是它要找的光和热,那么它已经找到了,如果它是为了逃避外面的黑暗与风雨,那么它已经逃开了。在这里,这将是安全的,在灯罩下面,不必担心,灯光烧灼着它;有灯光保护,不必担心壁虎来吃掉它。等到明天早上也雨过天晴,它也会安全地回它的世界里去了。
微风吹动着窗帘,外面仍在风雨中。我关上小窗,回到床上,让台灯开着。但是,我相信我会睡得很安稳,虽然我平常不习惯开着灯睡觉的。
矜持
澜澜提着重重的水桶好不容易从水房挤了出来,小嘴撅的像含苞欲放的花骨朵。白白净净的小脸,两颗滴溜转的大眼睛,黑黑的,亮亮的,小鼻子挺挺的立在那儿,“哎哟!”澜澜让迎面跑来的大个子男孩差点撞翻了桶。“你这么小,怎么抢水啊,你们班没有男生吗?我帮你吧。”男孩有1.80米的个头,不是帅帅的那种,却有着坚韧的眼神,“我叫然然,很姓吧。”澜澜笑着使劲点点头。
澜澜在高二文科班。在同学们的宠爱中快乐的生活着,乖乖的,干净的让人不敢侵犯。然然。澜澜细细咀嚼着这两个字,心里很快乐,快乐的像老鼠。
中午吃饭的时候,澜澜看到然然坐在很远的位置。澜澜心里偷偷的想,怎么以前没注意到他呢。然后的每一天,澜澜都会远远的看然然吃饭,看他时而狼吞虎咽,时而细嚼慢咽,心里已经比老鼠还快乐了。一天,澜澜照常看然然吃饭,突然,然然抬头冲澜澜笑了,羞得澜澜脸像红苹果。一抬头,看见然然就坐在对面,脸更红了,然然还在笑,他笑着对澜澜说:“我们猜拳吧,如果你输了,就做我女朋友,好不好?”澜澜惊讶的望着然然仍旧红着脸点了点头。澜澜出了石头,然然出了布,小心翼翼的包住了石头。然然仍在笑着,笑的澜澜好温暖。
澜澜的生命不再是百纸了,她觉得那是老天的安排,老天让她和他在一起,所以澜澜用心爱着然然。她在然然大汗淋漓的时候会及时的送上一瓶冰冰的矿泉水;在然然不会作业时及时的帮他讲解;在然然睡着的时候静静的给他披上衣服;在然然打游戏的时候默默的坐在一旁,澜澜真恨自己,智商怎么这么低,学了一百遍也学不会打游戏,可澜澜的功课却学的样样都好。
然然也同样的爱着澜澜,他在她值日时帮她干活,不肯让她累到一点;在她寒冷的时候,脱下衣服温暖的裹住她;在她难过的时候,绞尽脑汁的逗她。然然喜欢握着澜澜的手在公园的林里散步,温温柔柔的,就那么走,没有一句语言。走过了两个春秋,然然努力着终于和澜澜考上了同一所大学,两年来他们在一起最多也只是牵牵手。
在大学里,然然读的是金融系,澜澜读的是外语系,在然然的班级有个很野的女生对他说:“我很喜欢你,做我的男朋友啊。”然然想,现在的女孩真是的。然然说:“我有女朋友,交往两年了,我们很好。”那女孩耸耸肩:“No problem,那做普通朋友总可以吧。”女孩总拉着然然到处玩:蹦迪,喝酒,女孩狂野的要命,成绩却也很好,然然坚韧的眼神开始游离不定了。
澜澜觉得然然很少找她了,只好主动去找她,然然在写论文。澜澜静静地坐在一旁,她冲了杯咖啡端给然然,然然抬头,过了一会儿,澜澜轻轻的说:“休息一会吧,别累到。”“嗯。”然然答应着,却仍在写:“你,最近很忙吗?”“你烦不烦啊!”然然吼了一声。三年来,然然头一次对澜澜吼。澜澜吓呆了,眼泪从大大的眼睛里噼哩啪啦的往下坠。然然心疼坏了,他俯下身子轻轻地吸干了澜澜的泪,然后去吻她,澜澜要躲却因为爱他而岿立着。然然心里乱极了,他分明深爱着澜澜,却又忘不了那个狂野的女孩。然然拥着澜澜,“对不起,我最近让一个女生折腾的很心烦,给我一点时间好么?原谅我。”澜澜轻轻的点头。这个让她爱了三年的男生,现在居然让她给他时间,除了点头澜澜不知该做什么,她对然然说:“我明白,我不会勉强你,呆是然然,我这样爱你。我想从前我从未对你说过这句话,是吧?”然然点点头:喃喃的说:“对不起。”
澜澜知道了什么叫做疼痛,这个男生,让她爱的这样无能为力,离开他,自己的日子会很不习惯。可是总是要活下去的,况且,他只是让自己给他时间。澜澜想着,安慰着自己。然然不知道该怎样选择。他不能够在和澜澜交往的时候还想着别的女生,这样对澜澜不公平,他希望用一点时间去记忆。
放假了,同学们举行一次聚会,轮到澜澜唱歌,澜澜悠悠地唱起来:“我是爱你的,我爱你到底,头一次我放下了矜持,任凭自己幻想一切关于我和你……”然然看着澜澜眼底的泪在心里说,我想,自己该是可以忘记了,我不能没有澜澜,否则我会残疾。
紫风铃情怀
轻风拂起,往事乍现。
不记得那是2003年的几月几日,只记得那是桂花飘香的日子,紫风铃在我的心头荡漾。朋友玲说,我带有一种紫色的忧虑,这大概也就是我喜欢紫风铃的原因吧。
每天,照搬上课,吃饭,睡觉,三点一线的生活我无可厚非,一切随缘,随遇而安的性格促使我活得安然,平静如水的生活就这样继续着。
然而,就在那模糊的一天,我和他之间却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对我来说,至少是如此。那天,上晚自习了,我依旧坐在最后一排位子上,拿着一本《平凡的世界》,不知什么时候,他来到我的身边,并指着我旁边的空位:“我可以坐这里吗?”往日,那都是铃坐的位置,不知为什么,看着他期望的眼神,我竟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没想到,这一鬼使神差竟将我平静的生活给打乱了。
那晚,我们几乎没聊什么。我完全沉迷于我的平凡的世界里,没有工夫去注意他,只记得,两节晚自习过去了,他的英语字典仍在那一面,回宿舍时,我望了他一眼,觉得很好奇,不明白平常那么活跃的他今天为什么如此的沉默?看他那样子,应该是有心事该不会是失恋了吧。
“女孩的心事你别猜,别猜……,你猜来猜去就会把她爱。”也许我真的错了,不该去猜,这个世界是男女平等的社会,男孩如此女孩也如此。
第二天晚自习时,他依旧要求要和我坐,并说什么和我坐能够认真学习,真的吗?如果是,那昨晚……?虽然如此,我依旧笑着点了头,这晚上,我们一改前天的沉默,大聊起来,其实,大部分是他在讲,我在听,他说他的过去,他的兄弟,他的父母,他的已分手的女朋友。他说她是因为他不好好学习,对他失望而分手的。他还说,他要证明给她看,要好好学习。
头一次,一个男孩的故事深入我心,下晚自习后,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整个晚上,我都在思考,在描绘他已逝的那段人生,我第一次失明了。
也许是默契,以后的日子,我和他总是去得很早,总是坐在那最后一排,那段日子,我没有等玲;那段日子,我们相处很开心;那段日子我已悄悄将他装入心中可幸福总是很短暂的,而且长着翅膀会飞。
偶然的一天,和他聊天,知道了他正在追隔壁班的一个女孩,那一刻,心在滴血,也就是那一刻,我知道了他在我心中的地位,然而,我的性格支配了一切,我将已卸下的面具又重新戴上,装作漠不关心,还要去假装支持他,要他努力去追,不要泄气。
那一晚,我们都说得很少,他也许已感觉到我的沉闷,只上一节晚自习,就说累了,请假回宿舍睡觉去了。
他走了,我也无心学习,回忆我们的点点滴滴,好想好想大哭一场,我知道,刚铸起来的梦幻城堡又要被毁灭了,望着窗外,我知道,明天,我们再也不能向以前一样了:一起开开心心的聊东聊西,一起上图书馆,一起打扑克……,我的身边会少了一个他。
眼泪就要溢出眼眶,但好强的我硬将它逼了进去,我不容许自己为一个男生掉眼泪,任何男生都不值得。
没有多久,我们就换了一个教室,我再也不坐最后一排了,他也是,我对自己说,那只是一场梦,梦过境迁,现实最重要,我不能让父母失望。
虽然如此,但眼神总会在他身上打转,他的不断缺课,他的迟到,他的玩通宵,他的堕落都在我眼中,为什么?他应该像以前一样,努力学习,证明给女朋友看啊,如此的浪费时间让我心痛。
紫风铃叮当叮当地响,可它已破碎了,这是一个没有开始就已经被毁灭的故事,对他也许是无足轻重,但却在我脑海中已刻铸成一条条深刻的痕迹。
夜已深,仰面看天,天不大,满是星星,星星的世界,十分热闹又十分冷静,好似正发生着种种诡谲的故事,正如我心诲。
不知此刻他在干什么,他是否知道此刻有一个女孩在想念他,在回忆他们的过去,在谱写他们间的画卷,想想,一月之中,夜夜有月,只有一夜是圆的,圆满是一时的,残缺却是长久的。
我和他落得现在的模样,也可能是早有注定。
后来,我将这件心事告诉了玲,告诉她,他即是亮,亮即是他。其实亮并不是一个特别优秀的男孩,只是感情的事情真的很奇妙,我就是为他心动。以后,我们成了萧亚轩歌声中最熟悉的陌生人,不过,我们希望奇迹能够出现,做不成情人也可以做朋友。
紫色的风铃,紫色的情怀成为我永久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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