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命师传奇系列-作品相关 (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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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打算将两枚圆球一刀砍爆。

    但长刀锋口一触圆球,宫本武藏便空荡一股异样的质素从刀身传递到腕口,在百分之一称的侵略性时间里,圆球便爆裂开来,幻射出数百条银色细光。

    银色刀丝来势凌历,无差别地朝四面八方攻击。

    “好家伙。”

    宫本武藏左手短刀往前一卷,强大的刀气锋如涡轮气旋,立即搅开了逼近身躯的刀丝,但仍有几许刀丝从边线穿契宫本武藏略嫌生疏的刀气,削过他钢铁般的皮肢,擦出几丝血水。

    长郎走的玻璃墙肯间出现无数龟裂,摇摇欲崩。

    而风宇呢?热爱接角危险的他已趁着隙钻过宫本武藏的刀,轻飘飘来到宫本武藏的背后。一尺的骄傲呼吸。

    风宇微笑,脚未落下,便以指做剑,欲往宫本武藏门户大开的背脊刺落。

    不对!风宇的指间凛凛一寒,掌心“千眼万雨”命格发烫。

    宫本武藏没有回头,右手长刀穿过右臂砍下,朝风宇的胸口凶猛回刺。

    速度之快,不是背后长眼所能形容。

    “过龙钉!”

    风宇急往左避,只见宫本武藏的长刀刀尖贯进龟裂的玻璃墙,劲力一催,整面玻璃墙应声轰碎。

    好惊险!风宇在半空中忍不住轻呼,心脏兴奋地剧烈跳动。

    “当今之世,谁是最强!”宫本武茂大喝,双刀进逼风宇。

    宫本武藏的刀并非以迅速绝伦的“居合”着称,却有一股拔刀术的速度所无法企及的狂霸意志。遗憾虎之势,泰山压顶。

    刀未近,杀意已压迫风宇脸面。

    “强者有三。”风宇故意应答,双手快速交叉,钢琴线在指尖紧崩。

    “谁!”宫本武藏短刀横胸,长刀悍然劈出。

    刀气冲出,地板擦出两条崩线。

    风宇冷静跃起,手指紧扣钢环指套,钢琴线掷甩出。

    却风宇的钢琴线以凌历的去势杀击宫本武藏,但一进宫本武藏的强劲的刀势范围,琴线奇妙地软化,锋如冉冉吹指的蚕丝线。

    钢琴线质地柔软地劈避来宫本武藏的刀,一进宫本武藏的身,却又倏然发硬,锋如过风刚针,从四面八方狠狠抓团宫本武藏。

    “喔?”

    宫本武藏也不后退,左手短刀以肉眼无法捕捉的速度连斩十四刀,将风宇诡异的攻势强硬化解,钢丝散落。

    真也不起,眼前这个年轻人竟然能用内力灌注在这么细的丝线里,还能将武器操控得这么灵活……当作“二天一流”再度回到这世界的闪锋礼,真是再好不过!

    “有此一说,第一强者乃是猎命师前辈,雷神聂老。”风宇双脚踏在垂直柱上,一口气掷出四个质地有异的银球:“我自知难以匹敌,不敢邀战。”

    两个银球很快就爆开,钢琴线银光四窜,两个银球则溜滴商轻声在宫本武藏的背后两柱,这才张牙舞爪地炸裂开来。

    无论是谁,都不可能在这种扑天盖地的狼击中全身而退。

    而风宇则在眼花撩乱的无差别攻击中,奇异地、勇敢地冲近宫本武藏的身躯,双手带出闪闪发亮的钢琴线。

    “第二个呢!”宫本武藏大喝,身形蹲而踞,全身斗气暴涨。

    无数近身钢线不知是幻觉,还是真的受到宫本武藏霸气的影响,竟有来热微微一挫的感觉。

    只有风宇面不改色地击向宫本武藏。因为风宇知道,这很可能是他唯一一次,能够以全身之姿与宫本武藏对决的关键时刻。钢琴线灌注强大的气,与意念。

    “好啊……龙乱舞!”营本武藏瞳孔凝缩,双腕发热。

    第214话

    两人身影交错,双刀光影翻腾。

    半空中浮着的,尽是无数被斩断的钢琴线。

    旋转着,滚烫的血珠。

    两人背对着背。

    “……”宫本武藏身上的衣服被钢琴线气撕开,皮肤绽出无数血痕。

    绑在头上的黑巾也被切成八片,风筝般被吹开。腰上的IPOD四分五裂。

    风宇肩上裂出一条血线,半个胛骨竟在刚刚被削断。

    “第二个强者,据称是有死神之名的吸血鬼,上官无筵。”风宇闭上眼睛,忍着肩上的剧痛,调整气息缓缓说道:“可惜上官神出鬼没,至今无缘一战。”回想着风宇与宫本交手的那一着。

    即使长眠百年,依旧不愧是武圣,强的本质并无随着世代更替有所变化。

    宫本武藏长刀流转,短刀凌历,不仅将四面八方团击的钢琴线狂撕,还破了自己冒险逼近的真正一击。

    更给了自己,好惊险的一刀。

    呈,就算整条肩膀断了也不算什么,只要活着离开这里,“妙手回春”命格自然会将我治好。现在最重要的,莫过于趁着宫本武藏还没恢复百分之百的实力,借着这次的战斗,将我的潜力漂洋尽致地带往另一个境界……

    风宇心想。

    怪。明明就要砍中,整条臂膀即将斩离他的身体,怎么会在一肯间偏了寸许?怪异的触感,以前从来没有过这种经验,难道,这就是猎命师的能力吗?

    宫本武藏看着手腕,回忆风宇那一刀留在身体里的余劲。

    “我的对决结束了。我赢不了你。”

    风宇微笑,睁开眼睛,手指在肩胛上寻事涂写上“凝血咒”,暂时封住伤口。

    “趁着你还能说话,将第三个名字说出来吧。”宫本武藏说,看着从远处走近围观的人群。

    两人交战不到一分钟,制造出的激烈声响已经惊动Animate漫画城,几个店家工读生与高中生都跑过来瞧瞧是怎么一回事,殊不知他们的好奇心将带给自己多大的危险。

    从从窃窃私语,对眼前满地的碎玻璃与两个身受奇伤的怪人,发表无法置信的评论。械斗?更像是厂商的商业表演?

    “刚刚的两位强者,我都仅仅是听说而已。在我当实际交过手的人里,最强者,莫过于猎命师的判徒,乌霆歼。”风宇微笑,忘却刚刚性命交关的危险,将意志力集中在几称后即将开始的“修炼”。

    “就是无道给的资料里,那个在东京里横冲直掸的怪物么?”

    “前辈见笑了。”

    “但他让你逃了。”

    “我很会逃。”

    “如此说来,只要我钉死你,乌霆歼这个名字我就可以丢在一边了。”

    “这么结论,有点轻率喔。”

    两人依旧背对着背。

    群众里较为第三的人开始察觉气氛改变,有人不自觉地脚软,呼吸困难。

    “好像有点不对劲,那两个人身上的伤好像是真的耶。”

    “空调是不是变冷了,我的皮肤都起验证皮疙瘩了。”

    “要不要报警啊,我看这两人的伤未免也太过分了……”

    “我好想吐,认开点我想走了……”

    风宇笑笑,手掌上的“千眼万雨”能量滚烫,准备好了。

    宫本武藏右手腕轻悬,猛地转身,出刀!

    第215话

    “龙卷风!”

    宫本武藏长刀旋转刺出,竟不若世上已知的“武士刀刀法”,长刀刮起急速喷族的怪风,所过之径石崩裂陷!

    风宇闪身避开,任那旋转怪网真击身后的群众。群众来不及反应,内个首当其冲的路人登时被旋转刀气轰钉,形骸裂碎。

    死亡唤起了群众的恐惧本能,惊叫声四起,脚还能动的,连滚带爬地逃开了。

    “疾龙咬!”宫本武藏长刀隐隐封住风宇的去路,短刀快斩。

    风宇以奇异的体态躲过致命的刀斩角度,但宫本武藏的刀法岂是寻常,刀气掠过风宇的胸膛,两条肋骨便干净利落地断了。

    若不是风宇的气扎实护住了身体,刀气再往里一寸,风宇的肺叶就会爆开。

    舍去远距离击杀的大招式,宫本武藏双刀绵密连斩,刀刀扎实,就算是在遥远的日本战国时代,这种实而不华的刀法可是足以钉败一支小军队的“狂暴武术。”

    “好刀法!在堕落为吸血鬼之前,身为猎人的前辈想必靠着双刀,也斩杀了不少赫赫有名的吸血鬼吧!”风宇冷静闪躲,长衣破散。

    “哼。”宫本武藏低吼,双刀如虎。

    风宇一边伺机出所剩不多的钢琴线球牵宫本武藏的身形,一边想办法逃离宫本武藏最可怕的近身距离战。

    血,一直从风宇身上的断骨中喷溅出。

    这是风宇近日来,一直习癖的战斗作风。

    以往,有百年来罕见天才猎命师之称的风宇,对上强敌无一不胜,优雅的笑容背后,实则是无数残酷的深厚堆积。如果知道风宇是如何杀死自己的手足成为猎命师的,除了惊叹他的战斗天才,更要战悚他的深沉城府。

    现在的风宇,已经对“必胜的战斗”毫无兴趣,因为必胜的战斗缺乏与危险的第一接触,久了,就会失去对死亡的接触,变弱,永远失去面对死亡的能力与胆气。

    最后,看见敌人的脚踩在自己断裂的头胪上。

    于是,风宇开始积极碰触“足以杀死自己”的顶级杀手。

    对上凶气沸腾的乌霆歼,风宇自知无法取胜,所以一开始就抱持着“测试自己实力”的心态与之周旋。对上擅长超高速打击的十一豺优香,风宇的速度只能勉强跟上,于是也无意将之打倒,把心思放在享受危险的分上。

    而这次对上无敌半生的营本武藏,之于风宇来说,交战目的依旧不是取胜,而是将命格“千眼万雨”锻炼到极致!

    但这种想法可不便宜,宫本武藏之能以“刀”一蹴东瀛武圣,便不可能有人在其刀下优游自如。刀刀都潜藏着昂贵的代价。

    风宇在漫画城中到处逃窜,宫本武藏便紧追着砍杀。

    柱子被斜斜划过一刀,便拦腰崩裂。钢琴线往回牵制,亦是石屑纷飞。

    在两人的一逃一追中,暴涨的刀气不长眼,无辜的路人错愕地爆血毙命,地上尽是染血的书包与手机,大楼警铃声大作,警卫持枪想吓阴,却也遭到波及,身裂横死。

    第一十二刀,风宇的右臂遭到刀刃贯穿。

    第二十六刀,风宇的左耳爆破,碎片飞舞。

    第三十一刀……第三十四刀……第四十四刀……第五十二刀……

    几十刀后,宫本武藏的二天一流刀法,已渐渐找回封印进乐眠七棺前的手感。而风宇竭力在“千眼万雨”命格的影响下保持清醒,并籍着“千眼万雨”的效力躲过宫本武藏刀击的致命角度。

    饶是如此,风宇依旧伤痕累累。

    但风宇身上的每一处伤口,都是有意义的。

    每中一刀,都是为了寻找他心中理想的“逃生时间”。

    更重要的是,风宇身上的刀伤越来越浅,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从容。

    此刻,在宫本武藏的心中极是纳闷。

    ——为什么偏偏会他不死?虽然自己并非精心刻划刀的那类刀客,但每一刀都是行锤百练的杀着,没道理几十刀过去了,还没有将对方砍成一团血窟窿!

    这是什么魔术?自己可是连已成为吸血鬼的“服部半藏”都畏惧的刀客啊!

    “前辈莫慌,虽然都杀我不死,但比起前辈的刀法,乌霆歼绝对瞠乎其后呢。”风宇笑笑,不仅仅是掌手,此刻的他全身都在发烫。

    一股奇特的、异样的感觉从掌心冲向全身百脉!

    “呸,龙长啸!”

    宫本武藏心高气傲,怎么忍受得了风宇的奚落,双刀猛力一送。

    刀气纵横,早已脆弱不堪的地板再度裂开,石屑哗哗剥剥裂射飞溅。但体无完肤的风宇却像海里的游鱼般,以无法置信的体势,从籽猛的刀气中堪堪游过,好像无形的空气也能支撑风宇的身重。

    “成!”风宇不禁喜呼,崭新的能量充裕全身。

    没想到,“千眼万雨”竟在极端危机的此刻完成了进化,蜕变成某种尚未知晓的形态!“大幸运星”?“阿西娜的祝福?”此刻还不能判断,需要进一步的锻炼与了解。

    已经没有继续缠斗的理由。

    宫本武藏又连挥了震动空气的七刀,刀刀却都让风宇华丽地避开,毫发无伤。眼见风宇冲进人群拥挤的电玩展示中心,在群众的人头上飞足点跃。

    连刀扑空的宫本武藏脑门发热,霸气蒸腾,愤怒却无法透过双刀撕裂微笑的敌人!

    一百多年没一刻像今天一样暴燥难耐!

    “喏!”风宇诡异地摔身,左手甩出钢琴线,右手趁势兜起挂在墙上的消防灭火器,历力朝势若疯虎的宫本武藏一丢,料定他根本不晓得那是什么玩意儿。

    果不其然,宫本武藏毫不细想,长刀斩断来袭的钢琴线,短刀同时狠狠朝红色的灭火器一砍。

    只职见一声涨破耳膜的巨响,同一时间,眼彰白蒙蒙的一片。

    ……被耍了!

    天杀的被耍了!

    风宇当然趁着灰粉涨漫遁走,他的声音却从远处渐次传递过来,做了最后的注解。

    “再会了,小子今天领教了不少。下回我们在雨中对战,前辈可得格外小心呢。”风宇的声音充满了今人验证以忍受的翩翩笑意:“说不定,小子会忍不住取走前辈的性命喔。”

    宫本武藏愤怒大吼,犹如一头狂暴的野兽。

    全身覆盖着白雪般的灰粉,宫本武茂发疯似地重重一劈,天花板与地板同时爆破崩落,留下双刀三百年后初次战斗,巨大的残恨。

    第216话

    这场战斗历时不到三分钟,却重创了人来人太阳风的Animate漫画城。

    满地崩坏的石块、染血的碎玻璃、粘在大型展示模型上的残肢断臂。

    无数刻划在墙上的刀痕。

    “城市电眼”系统,很快就察觉到池袋又出现了异状,立即派遣了一队特别V组进行剧烈战斗后的清场,而宫泽也来到了现场,立即调阅可以得到的监视录景带,思索猎命师集团最新的活动方向。

    黄色的警戒线横七竖封锁信Animate漫画城,也隔绝了人类与吸血鬼的气味。

    “长官,这些是不良分子械斗的关键证人,必须按市民合作法程序,将这些证人移往局笔录。”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干员递上一分签单,交给宫泽。

    拿着签单,宫泽转头一看。

    这些心有余悸的证人,竟有三百二十多人。大多是刚从补习班下课的中学生,有的是漫画城里的店员工读生,个个目光呆滞,有些人身上挂彩,几个孩子甚至哭个不停。

    特别V组往往透过协助笔录制作的方式,“秘密处理”掉几个战斗事件的关键证人,淹灭吸血鬼政权光的任何可能。签单这些人名,幸运的话会被专案报告写成暴徒恐怖攻击下的牺牲者,被炸药炸得尸骨无存;不幸的话,就直接变成失踪人口,人间蒸发,家属一辈子都不会都不会知道他们的生死。

    宫泽忍不住叹息。这三百二十几个人,就因为被迫目睹了一场猎命师与吸血鬼的血腥斗殴,过不了多久,就会被送到地下皇城当作活人血包,被那一群自发为文明的野兽吃食。

    他没有立刻签字。

    “这场要命的战斗才进行了两分半钟,不可能每个人看到的都一样,也不可能每个人看到的东西都值得他们协、助、笔、录。”宫泽严肃地说:“将这些人分成十组,别让他们有彼此讨论的空间,仔细盘问,至少放走一百个只是单纯受到惊吓的人。”

    这是他目前唯一能做的。

    “但是地下皇城每个月的固定活食……”下属有点局促。

    “从最近层出不穷的事件还看不出来吗?从现在起,这种让人发疯的事只会更多,更加剧烈,活食还少得了?”宫泽淡淡说道:“你还得想想有一天你儿子也在关键目击者的队伍里,你心里会怎么感受?”

    “是。”下属同意,心中对这位新主管的感受更复杂了。

    “有宫本武藏的动向吗?”宫泽仔细检视墙上的刀痕,眼睛贴在缝里观察。

    刀痕简洁利落,雄浑的劲力没入大理石板后的混凝土,却没有在里头渗旋开来破坏,而是单纯地直切钻入,闪电般斩断腕大的钢筋。

    隐隐约约,刀痕里透出的寒气令宫泽的眼睛不敢继续瞪视下去。

    ……好一个横霸天下的武圣,却不知道他在今日武器科技发达的世界里,是否还能以刀维系自己的尊严。

    “宫本武藏好像还没发现监视器的存在,他的路线一直都在我们的掌握之中。宫本武藏走到邻近的西口公园,全身浸在喷水池里,一动也不动……大慨是想洗掉身上的灰粉吧。”

    我同意。

    胜得真是太难看了,武圣。

    “没有继续走动的迹象吗?”

    “暂时还没有接到回报。”

    宫泽拾起地主断裂的钢琴线,手指登时被轻轻划破,果然锋利异常,比一般的钢琴线双细了好几倍。现实世界中竟有人能够操纵这种武器,真是匪夷所思。

    “与他交战的猎命师呢?”宫泽将拾起的钢琴线包在拭镜软布里,收了起来。

    “完全没有下落,离奇地消失了。”

    宫泽点点头,说:“把监视器录下的画面拷贝一份给我,另外剪辑一份两人对谈的嘴型给语言专家,我三个小时之内就要得到他们所有的交谈内容。”

    宫泽缓步在狼籍的现场,沿着最后的满地石灰粉,倒推他想象的战斗路线慢慢走着,身上沾染残余的战斗气息。

    竟然,像是想起了什么。

    “宫本武藏离去的路线,沿途有公共设施到破坏,还是有路人倒霉被砍吗?”宫泽问,证据没有一丝玩笑的味道。

    “没有。”下属愣住。

    “不像小孩子,那就麻烦了。”宫泽沉思片刻,心想:如果自己的直觉没有错,宫本武藏这种类型的暴力痴迷犯,骨子里对暴力的追求欲望一旦没有锋利满足,就有内在价值的崩解的危机。宫本武藏踏出乐眠七棺后的第一场战斗,竟然是以“被敌人逃走”的结果收场,宫本武藏怎么咽得起这口气?

    以现代的犯罪心理学对阿不思所提供的宫本武藏历史郑宗做侧写,可轻易发现宫本对“战斗的钢铁执着”,而非对“武学的哲思领悟”,身平遭逢的对手都是抱持着“非胜即死”的觉悟与宫本武藏对决,所以更加深了宫本武藏昂贵的战斗意志。

    现在,宫本武藏的对手在战斗时一路奔逃,完全没有日本武士道的精神。最后还真的让他用上了让宫本武藏极度错愕的灭火器,溜之大吉。

    除了在战斗中无法收手外,并不会无故杀死平民老百姓的宫本武藏,一量被愤怒篡夺了神智,也难保不会大暴走,变成难以控制的人间凶兽。

    这也就是宫本武藏要全身浸在水池里的原因。才不是洗掉他妈的灰粉粉,而是强得让自己冷静下来,缓解蒸腾血翻滚的杀气。

    但真正只有一种方式,能勉强将宫本武藏拉回一名武者的界限。

    “动用最高建议权,通知牙丸禁卫军本部宫本武藏的位置,请他们派一队训练精良的十五人军队,协助将宫本武藏带往特别V组。”宫泽微笑道:“就强调我们区区人类请不动宫本武藏他老人家,一定得吸、血、鬼、自、己才有那种胆量跟素质,还请他们随身携带刀械,让宫本武藏产生认同感……有劳了。”

    “那么,行使最高建议权的原因要如何交代呢?”

    “就说宫本武藏之前乱上电视节目,毫无自觉在全数以千万的电视观众前曝光,现在又公然砍钉了这么多的老百姓,我们需要好好沟通。”

    宫泽有些幸灾乐祸地看墙壁上的恐怖斩痕。

    “是。”

    第217话

    最高建议权生效。

    半小时后,十五名牙丸禁卫军带着敬畏又的心情,来到了池袋西口公园。

    喷水池旁倒卧着半名手持弹簧小刀的金发青年,红了半池的水。宫本武藏塞着耳机,职着最新款的Ipod,音量大到连三公尺外的众武士也依稀听到。

    “……”宫本武藏睁开眼睛,冷冷扫视围在池旁的牙丸禁卫军,他并不理会牙丸禁卫军嘴巴里说着什么东西,也无视他们脸上恭敬又诚挚的表情。

    宫本武藏眼神所带之处,尽是从武士腰际间的悬刀。

    来得正是时候。

    “拔刀。”

    宫本武藏缓缓站起,身上的池水倾泻而落,凌乱的浏海饱满了颤抖的水珠。

    众牙丸武士面面相觑,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拔刀。”宫本武藏右手拔出长刀,左手垂放,冷冷说道:“第三次,我就直接用刀说话了。”

    这是什么情况?

    “武藏大人,我们不是敌人,我们是依照上头的命令,特地前来……”一名牙丸武士骇然说道,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刀光一瞬。

    该名牙丸武士视线天旋地转,好像看着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小,越来越小……

    头颅落地时,宫本武藏已经跃出水池,长刀横卧在肩。

    “请冷静,武藏大人!你可能是中了敌人的幻术,才会分不清敌我!”一名牙丸武士勉强镇定下来,说:“请让我们将你带到白氏尊者处,将大人身上的幻术解开!”

    “幻术个屁。”宫本武藏用手中长刀瞪了武士一眼。

    该名武士登时一分为二,肠脑淅里哗啦爆开。

    “武藏大人!你不是吸血鬼吗!”从武士惊惧不已。

    没有选择,剩下的十三名武士只好拔出腰际的利刀,拿出战斗本色。

    吸血鬼……

    “有什么稀奇,当年我可是天下第一号的,吸血鬼猎人!”

    宫本武藏举起刀,身上残留的池水,瞬间被沸腾的气势给蒸散了。

    心有灵犀

    命格:情绪格

    存活:三百五十年

    征兆:宿主对“命运”非常敏感,不一定认同坊间的命理节目与书籍,但是对日常生活里的“蛛丝马迹”如何对应到“神的暗示”非常敏感,例如思昨晚的奇异梦境是否暗示今天的运势,或是听见电风扇发出奇怪的声音就直觉不该出门,走在马路上若有宣传纸片飞到脚边,必拿起来看看上面写了什么。虽有疑神疑鬼的倾向,但这的确是命格产生的学烈“预感”。

    特质:此合格非常强大,乍看之下莫名其妙,却有很实际的逢凶化吉功效。遇到“选择”的状况不明情况,宿主几乎都能做出最安全的决定,是团体中不可或缺的角色。

    进化:经过努力修炼,能进化成能量非常骇人的“疯狂嚼言者”。

    第218号

    日本,横滨军事基地港口。

    大海上的数枚火点,烈焰腥腥冲天。

    油气不断焚烧,巨大的爆声撑碎了坚硬舰甲,火焰一柱一柱喷向黑空。

    再这么烧下去,历史也会开始焚烧起来吧。

    停靠在横滨军事基地外海,多尼兹上将领导的第七舰队第二分队,竟然在猝不及防下遭到不明飞弹的毁灭性攻击。一艘航空母舰,两艘提康德罗加级飞弹巡洋舰,三艘勃克极驱逐舰,一艘派里级反巡防舰,两艘攻击型洛极机级潜舰,一艘补给舰,四架例行巡逻的预警直升机,就在一分钟这内全数化为火海。

    当位于虎丸号的牙丸千军接到这项重大军事剧变时,饶他是数百年内外兼修的吸血鬼,还是整个人怔住,无法置信地看着海平面上熊熊燃烧的火龙。

    “……这不等于宣战了吗?”牙丸千军的声音,一下子苍老了百年。

    虎丸号上的下属传来了调查快报:“长官,根据检视军卫星监视与制海雷达的结果,全部都是从兰丸飞弹指挥中心发射出来的鱼雷……可能是秘密研究的深海隐形鱼雷,加上四十多枚血族飞弹同时攻击造成的破坏。”

    飞弹中心?

    “谁敢侵入兰丸飞弹指挥中心,私下攻击多尼兹的第七舰队?这是来自东京的军事叛变吗?还是不明势力的从中破坏。”牙丸千军深思,思虑着各种可能。

    兹事体大,一旦处理处理失常,绝对无法逃避全面战争的局面。

    类银事件尚未落幕,这次的攻击接踵而来,美国人会怎么想呢?

    东京的牙丸无道能够稳定政局吗?

    阿不思能够在关键的时刻阻止倾斜的决策吗?

    需要连络白氏族进行高层的紧急会议吗?

    牙丸千军心乱如麻,但数百年的修为让他的心渐渐平静下来。

    虎丸号的舰长不敢出声打扰牙丸千军思考,只是用手势简单命令属下全舰提升军事戒备,预警直升机全数升空平贴海面飞行巡逻,严防美国的军事报复。

    “绝对不能引发意料之外的战争,不论是军事叛变抑或是任何状况,一定要干旋。”

    牙丸千军拍打手中的纸扇,缓缓做出指示:“从现在起让所有的情势,所有的资讯全部透明化,让东京与华盛顿方面清楚我们坚定的和平立场,不能有任何暧昧的空间。”

    “是。”虎丸号的舰长遵命,又说道:“需要联系其它港口的舰队出动吗?”

    “当然,另一方面用最各缓的距离监视第七舰队的动向,并将我们的舰队调度清楚通知东京,务必不让牙丸无道有发动战争的理由。”

    他想起了他的劣徒,山本五十六。

    二战期间,牙丸千军因反对的海军总部挑畔美国,于是被山本五十六的私人暗杀军团施用强烈麻醉烟雾将他囚禁起来,等到偷袭珍珠港成功后才洋洋得意将牙丸千军给放出来,向他展现日本历史上最做大伟大的成功海战。

    殊不知,唤醒拥有全世界最顶尖机械科技文明的美国的结果,不仅将日本的战力整个拉跨,最扣还挨了两枚鬼哭神号的核子弹。

    这种事,不能再发生一次。

    这次的代价谁也负担不起。

    “另外,我要从世界各地调回“泪眼咒怨”境外特勤部,四十八小时之内都得到我的身边。这个命令是最高机密,你知道最高机密的意思吗?”牙丸千军缓缓踱步,每一步的距离都一样,度量着极端的保安计划。

    “是。”虎丸舰队的舰长虽然是个人类,但可是因牙丸千军的提拔才能在这承平时代理平步青动,是牙丸千军安插在般队里的心腹大将。

    “成立一个直接向我汇报的专案小组,进行兰丸飞弹中心的报告。”牙丸千军思忖,说道:“我还需要一个叛变的故事,必要时我要找到可以牺牲的棋子,明白吗?”

    “明白。”

    是的,再明白不过。

    事情的真相当然必须调查,但是“先反到叛变的祸首”,才能将这件事从漫天飞弹的情势带往冷静的谈判桌。如果美国也希冀得到一个不需要出兵的理由好镇压军队里的鹰派,那么牙丸千军提供的“叛变的帮事”,也就相当重要了。

    “立刻接通华盛顿,从现在起我们要兴美国高层保持联系,不论是谁想要发动战争,他都不会成功。”牙丸千军的纸扇紧紧抓在手中,眼神如炬。

    虎丸号的舰长还没应答,船底一陈惊人的巨响震动了整个海面。

    仪表板闪失灵,供电正在急速下滑,几秒间整艘虎丸已完全进入黑暗。

    不对劲。

    “我们好像中了向量性电第一线脉冲弹,才会失去动力。”一个操作员怀疑,因为在这处盘旋的直升机并没有失速坠海,显然电磁脉冲弹的范围很有限。

    “长官……好像有东西从船底钻了上来!”另一个操作员霍然站起。

    牙丸千军纸扇停住,冷冷地看着震动不已的指挥舱地板。

    第219话

    今晚的惊喜还没有结束吗?

    来者究竟是谁?

    也好,至少答案即将揭晓,不必劳神进行什么调查了。

    好几个巨大的金属物体从船体底部快速往上冲,摧枯拉朽的冲撞力将每道舱隔间给轰破,完全不让战舰有应变的时间;眨眼间,那些金属物体便来到了指挥舱附近,停滞不动。

    金属物体原来是圆形形状的小型船舱,一冲撞到锁定的船舱地点后,立刻涌出数十道黑色的快影,用惊人的速度突破战舰内特战队员的防御,血淋淋来到指挥舱。

    失去动力的军舰,只有一缕银色月光,宁静地穿过玻璃。

    月光很美,景色很杀。

    黑色的刺客,染血的圆形磁刀。

    成圆成阵,井然有序的杀气。

    效率,致命,有条不紊。

    选在重大的飞弹攻击之后戒备最紧绷时,立即进行第二波的军事行动,大胆到目中无人的地步;其计算精细,但执行计划的能力更是让人畏惧。

    即使以吸血鬼的标准来说,这亦无可挑剔的军事刺杀行动。

    令人畏惧——但牙丸千军并非寻常人。

    牙丸千军没有丝毫惧色,老态龙钟的笑容牵动着软弱无力的皱纹。

    他是鬼。

    足以杀佛的鬼。

    “为什么不直接用飞弹攻击船舰,直接将我葬身火海岂不完美,却要多此一举帕特攻队来送死呢?”牙丸知军温暖的笑容,打量着约莫上面名黑衣刺客。

    黑衣刺客没有动静,肉搏死斗一角即发。

    “答案当然是,因为我们要杀了你啊。”

    虎丸舰长淡淡地说,后退了几步,两个黑衣刺客将舰长挡在后头。

    牙丸千军笑容顿住。

    这老头终于明白,这一切都是个局。

    虎丸号舰长,也是局里的一枚棋。

    敌人的棋。

    “现在即使“泪眼咒怨”已经到你身边,情势也不会有任何的改变。风已经吹向美好的新世界了旧的人物就留在旧的回忆吧。”虎丸号舰长说,表情比笃定还要笃定。

    说不定根本没有潜入者,兰丸飞弹中心就是被Z组织的长期卧底给控制了。虎丸号舰长被不明的敌人吸收肯定不是个案,越庞大的组织尽管势力越强大,但无数漏洞也同样蚕食着组织的严密。潜伏在东方吸血鬼帝国里的害虫,不知道有多少。

    但牙丸千军有个最简单的观念。

    只要吞得进骨头,钉死敌人,绝对比上谈判桌要简单多了。

    “好久了,我都差一点忘记自己不是文将出身,而是个粗谷的武人啊。”牙丸千军慢慢亮出扇子折面,上头纸面用苍老稀疏的笔法写着:鬼杀佛。

    这个老是驼背的佝偻老人的身影,顿时饱满了强大的黑暗之气。

    牙丸千军一动不动,地上的影子竟狂暴地燎乱起来。

    这一燎乱,竟连同整个指挥舱的所有人影子都开始不自觉躁动起来,气氛守诡异,好像连空气也会烧了起来。只要亲眼看过这一幕,都会怀疑“影子仅是单纯的光影现象”这样的物理解释。

    此刻,虎丸号的舰长不禁动摇了意志。

    我的双脚不由自主发抖是怎么回事?

    快要喘不过气来又是怎么回事?

    难道我站错边了吗?

    为什么眼前这个弯腰驼背的老人,好像只要轻轻曲动一根手指……

    就能将我们瞬间杀死的感觉?

    “好一个‘血镇’,如果你不要刻意压抑,如果你不要刻意压抑,它一定会进化成‘万里长屠’。”

    一个黑衣刺客开口。

    牙丸千军眯起眼睛,看着方才说话的人物。

    那人丝毫不畏惧地看着牙丸千军的眼睛,更主动撕下了面罩,将他奇特的模样担露出来。灰色的眼珠瞳孔,灰色的头发,灰色的面容肤色,灰色的所见一切。

    “什么怪物,生得这么丑?”

    所有刺客眨眨眼,俱是灰色的瞳孔。

    答案揭晓,皆是“第三种人类”。

    何人特遣这群刺客,答案不言而喻。

    “牙、丸、千、军——传说是当今吸血鬼里最可怕的人肉兵器,比起那些在乐眠七棺里的怪物亦不遑多让,今日一见,果然。”灰色的刺客首领语气傲慢,却充满了尖锐的自信:“为了对付你这个老死不死的人肉兵器,我们全都动了基因手术,肌肉动作、神经反射都比以前快上好几倍,你觉悟吧。”

    牙丸千军轻舞纸扇,动作缓慢到让人气闷。

    “觉悟?哈哈,好啊,我觉悟了!”这老头如此说。

    老头的舞并没有迷惑信刺客,只是他的舞也没间隙,让人不人何下杀手。

    牙丸千军没有自信能够在核弹的蘑菇云下存活,但面对一百人的武装兵团……抱歉,不管这一百人是什么来头,最扣能站着走出这艘战舰的,绝对是拿着扇子的自己。鬼杀佛,当然也杀名不见经传的灰色怪物。

    舱底的烟雾,不知何时已弥漫了整个指挥舱。

    一百双灰色的眼睛凝缩。

    “我说,人肉兵器啊……”

    ?

    “这次你太自信了。”

    一百个第三种人类刺客,同时将手臂上的按钮按下。

    微型注射器瞬间将奇特的发亮液体,汩汩灌入众人的体内。

    奇异的,强大的,粹练的能量,迅速激动了一百名刺客的神魄。

    “斩铁,就位。”“斩铁,就位。”“斩铁,就位。”“斩铁,就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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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斩铁,就位。”“斩铁,就位。”“斩铁,就位。”“斩铁,就位。”

    牙丸千军的纸扇舞没停。

    只是额上多了一滴汗。

    “放心,你的头颅比你想象的还要有用。”刺客首领冲出。

    灰色的海潮涌上。

    人气达人

    命格:集体格

    存活:一百年

    征兆:不管走到哪种类型的场所,都会使该场所人潮不断,瞬间客满甚至瘫痪。开车遇到塞车是家常便饭。他妈的追女生时对手也特别多。租屋后不久整栋楼都会出租完毕。出席作家的签书会,会使冷场变成签到手软的热场(嘿!请拜托跟我联系一下)。

    特质:人气一流,对许多商家来说根本就是会走路的招财猫,但对宿主本身却是场摆脱不了的拥挤恶梦,故命格吃食宿主的烦躁而茁壮。人多是好事,善用此命格将有意想不到的妙处。

    进化:从望所归。

    第220话

    疯狂,是最接近神启,也是最接近恶魔思想的精神状态。

    宗教、巫术、政治都藉由集体疯狂产生的氛围,饱取世人的救赎。

    在西方文艺复兴时期,“疯狂”是神秘体验和道德讽刺的混乱综合。由于未知,人们对于疯癫的精神状态感到异常恐惧,对于疯癫者经常出口的末日论、黑色预言、感觉深不可测又畏惧其真,在不敢杀害这些疯癫者的情况下,恐惧逐渐矛盾、又扭曲,于是人们把精神病患者装上“愚人船”逐出理性的世界,让满船的精神病患漂泊于港口与城市之间,任由海洋变幻莫测的自然力量决定愚人船的生死。

    另一方面,疯癫者却成了中世纪民间文学的要角,戏剧往往透过疯癫者的角色,以笨拙的语言赤裸裸道出真理,揭存由种种荒谬构成的冰冷现实。

    想要超凡入圣,绝对不能畏惧疯狂。

    有雾的地方,就有危险。

    有大雾的地方,就会出现上百句黑色劲草的座右铭。

    一个喜欢将唐诗粘在舌头上的,疯狂猎命师。

    十数日前,入夜后后乐京的雾特别的浓。

    在大长老的号召下,此时几名长老护法围的精锐,以及数个极有希望获选入长老护法团的中生代猎命师,都已陆续抵达东京。一群猎命师聚集在中华料理店楼上的书房,商议着围捕乌家两兄弟,而十几只灵猫则在阳台上依偎取暖,酣酣睡觉。

    这些人在淡淡的焚香中讨论连日在东京都没有消息的乌家两兄弟,该如何分头截获杀死,直到“那个人”开始打呵欠,大家突然静了下来,像是声音全被漩涡抽进地底岩层似的。

    猎命师一族由于诅咒的关系,使得内部格外“团结”,阶层井然,纪律严明,但有的时候,某些人的发言权超越了他的阶层,因为武功,或因为他身上奇特的“命格”。

    “那个人”,一个年约三十五,身着白色长道衣,上面用毛笔写着许多人生左右铭的邋遢男子,被从猎命师静悄悄围绕在中心。老中青三代,大家全都在等待他的灵光一现,没有人敢提前出声扰乱他的灵感。

    “……”邋遢男子眼睛因长期睡眠不足布满了复杂的自丝,胡渣爬满了半张脸,连续打了几个让人超想揍死他的浓臭呵欠后,还伸手去裤裆极其不雅地搔搔抓抓,完全不理会众人的眼光。

    这个绝对不能交起来当男友的邋遢男子,有个极不相称的名字。

    阚香愁。

    一点都不香,不香到让人发愁的,阚香愁。

    “初因避地去人间,及至成仙遂不还,峡里谁知有人事,世中遥望空云山。”阚香愁又打了个呵欠,慢慢念出王维的“桃园行”。

    这个唐诗中毒者的掌心里,超稀有的“疯狂嚼言者”命格烧烫着掌纹。

    “妈的,什么意思?”鳌九第一个放炮,他实在懒得思考。

    “这几句唐诗的意思,是在说乌霆歼跟乌拉拉哪一个人的下落?还是两兄弟都是?”锁木思忖,顿了顿,又说:“还是都不是?会是在说其它的事情吗?”

    至少具备五百年能量的“疯狂嚼言者”之预测能力是不需要讨论的,但疯狂嚼言者的跳跃恬思维,让众人只能就着唐诗的意境与语言使用去猜测,因为预言的事件与询问的方向不见得吻合,只能从唐诗里行到一些想象。

    “避地……成仙不还……峡里谁知有人事……这几句话好像在说J老头的打铁场结界?”拥有“恶魔之耳”的庙岁心思飞快,立刻联想到了曾帮几个猎命打造兵器的J老头。

    他虽没去过,但J老头的名声可是如雷贯耳,打铁场的结界传说也不算是秘密。

    兵五常一拍大腿,点头称是:“没错,如果有一个地方可以躲掉我们的机率命格的追踪,打铁场的结界就是!”

    位列长老护法的兵五常曾进入打铁场一次,对砂的奇妙世界深刻。打铁场的结界隔绝于世,寻常命格可能探索不到里面的状况。

    “时难年荒世业空,弟兄羁旅各西东;田园廖落千戈后,骨肉流离道路中。”阚香愁叹了口气,怅然道:“孑影分为千里雁,辞根散作九秋蓬;共看明月应垂泪,一夜乡心五处同啊……五处同!”

    他妈的,竟然来宝起来。

    鳌九心中干骂着,不满之情溢于言表。

    “这就好懂多了。”

    书恩看着锁木。

    “原来这对兄弟分开了,大概也是情势的无奈吧。”锁木直接解着诗里的辞句,有条有理说道:“年荒世业空,说的是两兄弟对入侵地下皇城的想法没有进展,不过各西东才是真正重点。依我之见,日本大致分为关东与关西,弟字为西,所以乌拉拉应该已逃往关西,而兄字为东,故乌霆歼还大胆地留在关东,甚至可能还在东京。”

    “若乌霆歼在东京的话,顺着庙岁对预言的看法,那便是在J老头的打铁场了吧。”倪楚楚思量,越想越觉得自己的想法正确,继续说道:“鳌九的‘千里仇家一线牵’无法锁定乌拉拉,但曾经被追踪的乌霆歼都探测不到,也印证了乌霆歼极可能是在J老头的打铁场。”

    倪楚楚是猎命师长老护法团少见的女性,她的身上总是缠罩着宽板的布衣,而她之所以能挤身护法团的秘密,就藏在衣服底下。

    “我也同意,如此一来,就必须兵分二路了?”风宇点头。

    他心想,如此就得留在关东了,与乌霆歼大战一次的机会大些。

    “等等,我的见解大不相同。弟兄羁旅各西东,我觉得里面的西字是指一命归西的西,而西字对应到弟这个字,所以我看是阴阳两隔了,死的是乌拉拉,真正该死的乌霆歼反而活了下来。”仇不非吞吐着烟圈,手指夹着烟往空中虚点虚点。

    “你们都太扯了。中国人写诗,写到两人分离时还不就写各分东西?什么关西关东?什么一命归西,简直就是牵强附会嘛!”鳌九不屑。

    “共看明月应垂泪,这是指初一十五月圆的时候,有什么事会发生吗?”锁木不与理会,兀自推敲着诗意。锁木树预言里字句何者是“关键词”,颇有自己想法。

    阚香愁挖着鼻孔,不可置否。

    “那五处是什么意思?那五处?”兵五常迸出这么一句。

    “诗里的意思不能尽解,尽解绝对会走到预言的死胡同里。”孙超提醒众人。

    “我说,乌霆歼八成还是被牙丸禁卫军给逮了,被关在吸血鬼特裂的结界里,所以我们才会找他不着。至于乌拉拉?你们想找就找吧,我跟阿庙绝对会把东京翻过来,找到乌霆歼杀了。”鳌九简单做了结论。属于他自己的结论。

    此时,阚香愁将手指上的鼻涕轻轻弹出,鼻屎咻地粘在孙超花白的眉毛上。

    “所守或匪亲,化为狼与豺;朝避猛虎,夕避长蛇,磨牙吮血,杀人如麻;锦城虽云乐,不如早还家。”阚香愁歪歪脖子,打了个气虚敷衍的呵欠,又补了一:“……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侧身西望常咨嗟啊,常——咨嗟!”

    阚香愁掌心里反复揉捏的“疯狂嚼言者”,并非年方三十三的他所猎捕到的奇命,而是由上一任长老护法团的前辈在临终前传承予他。

    理由很简单。

    阚香愁非常有天赋,疯疯癫癫的阚香愁对于神启的领悟青出于蓝,比上一个守护珍贵的“疯狂嚼言者”的前辈要来得有天赋。“疯狂嚼言者”若不栖食在他身上,效力必定锐半。

    但也就是因为阚香愁行事老是阴阳倒错没有常理,更没有个人原则,所以即使阚香愁不论在智力与咒力上都被认为是聂老一人之下,仍没有获选进入长老护法团。

    更可能的是,也许长老护法团希望阚香愁入团,但阚香愁还不见得愿意吧。

    孙超皱眉,咳嗽说道:“诗意这么惨,这是叫我们放弃,回到中国吗?”

    “难鸡巴毛的,就是说这几天会出事了?”头发花白的历老头,历无海。

    历无海以前没能入选长老护法团,随着年纪越来越大,身子里的武功越垫越厚,面子也越来越挂不住。现在一大把年纪了,老是想籍点事情杀杀长老护法团的锐气。这两兄弟就是历老头设定的标靶。

    “会出事,这也表示我们距离跟那两兄弟的交锋,其实很近了?”体魄精强的中年汉子,任不归。

    任不归拿着一把磨光的刀子,在身上的肌肉不断刻,不断刻,不断刻,刀子并没有戳进肉里,却发出尖锐的金属蚀刻声。这是任不归近手偏执的,训练自己熟练断金咒的日常生活。

    这历、任两人坐在书恩的对面,书恩的目光一直回避着他们两个祝贺者。

    “两兄弟?得了吧,咱们的敌人不只是乌家兄弟,打从我们一踏进日本,所有的吸血鬼都打算杀掉咱们不是?我们也不必客气,一个挡着,就干掉一个,一百个挡着,就一口气杀掉一百个。”庙岁冷冷地说,几天前与黑衣战队的惨斗历历在目。

    “哈,总算听到句人话。”鳌九在学同意,点了支烟。

    仇不非耸耸肩,吐出烟圈说:“说不定跟你们担心的正好相反,那些惨绝人寰的句子是在说吸血鬼胆敢拦我们擒凶的下场哩。”故意与人作对,是他一贯的行事风格。

    “天长路远魂飞苦,梦魂不到关山难。”阚香愁慵懒地抓着鼠蹊部,抓完后将手指放到鼻子前仔细闻着,有意无意地看着鳌九与阿庙。

    鳌九不客气地瞪了回去,干什么对着他说些不吉利的话,真想开骂。

    “如果这两兄弟是分开的,从何找起也是个问题。”孙超叹了口气:“一个王婆,一个小楼,我们还未逮到两兄弟其一,就已折损惨重。这些唐诗诗意如此惨烈,即使是送给吸血鬼的,我们这边也会付出相当代价,显而易见。”

    孙超的内伤尚未痊愈,此刻他还待在东京,只是想尽一分棉薄之力,在关键时刻帮助众人承受乌霆歼一击,他便而而无憾。

    锁木深思:“这两兄弟上次连手,把乌跟三个祝贺者都给杀死了,这四个人都是可能问鼎长老护法团的菁英,可见乌霆歼与乌拉拉一量连手的确有某种奇效。就算我是选择性相信预言也好,我认为两兄弟分开对我们最为有利,否则我们就要保证对上这两兄弟时,我们这边至少要有五到六个伙伴才有八成把握。

    “屁。”鳌九冷笑。

    “数字上的迷思。”倪楚楚摇摇头,说:“猎命师的实力,岂是这么计算?”

    “失言了。”锁木轻轻鞠躬,算是承认自己的错。

    或是,承认自己的辈份不足。

    仇不非又要说话,却被其它人的手势给阻止了,因为阚香愁又打了个呵欠。

    “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关锺声到客船。”阚香愁说完又是个呵欠。

    然后阚香愁便坐着睡着了。

    众人对这一首《枫桥夜泊》自又开始议论纷纷。

    当晚后,猎命师们按照自己对预言的理解分别行动。

    有人待在东京,有人启程关西。

    有人积极结盟,有人热衷自由。

    只是那晚从头到尾,聂老都没有说上一句话。

    他的脑海里,依旧停格在那一夜。

    那一幕。

    那只黑色的灵猫绅士,望着即将蓄强力电流的水池,毫无犹豫跳进的模样。

    第221话

    任何命格都需要时间相处,乃至熟练它的特性,才能在实距中派上用场。

    或许是因为热爱自由吧,此起专心致志于单一品种命格的猎命师,乌拉拉真喜欢跟不同的合格碰撞碰撞,但绝不耽溺于同一个命格的反复使用,免得被局限在因定的作战模式里。

    猎命师战斗的千变万化,在乌拉拉的身上得到最好的印证。

    因为乌拉拉舍得失去。

    只有失去,他才能有积极猎捕新命格的动力。交互更替,随时将自己掏空,随时准备用崭新的命格作战。但,这次可不是为了训练自己才送出那东西。

    “这就是谈恋爱的感觉吗?”

    乌拉拉坐在前往关西的新干线上,看着窗户映照的自己。

    自己的旁边,没有朝夕相处的神谷。

    “神谷,伸出手。”

    “……”

    “这个命格,送给你。”

    “……”

    “是礼物。”

    “……”

    “再见的礼物。”

    很贪心。

    真的已经很贪心了。

    明知道自己是吸血鬼通缉的亡命要犯,更是猎命师亟欲杀死的目标,自己却还是任性地待在神谷旁边好几天,一方面缠着神谷到处跟他搜寻新的命格,另一方面,自己还拉神谷试验“自以为势”的效用,不仅看了好几天的运动比赛,还玩起惊险的蒙眼过马路的幸运游戏。

    自己空间是怎么一回事,是疯了吗?难道不怕将神谷这个平凡的女孩拖下水,陷她于四面楚歌的危险境地?敌人来了,自己难道能保护神谷吗?

    “不,神谷怎么会是平凡的女孩,平凡的女孩会冒险收容我这么危险的人物吗?这是一场不平凡的女孩与不平凡猎命师的不平凡邂逅,所以遇到不平凡的敌人,自然会有不平凡的结局。”乌拉拉自言自语,看着窗外的景色飞逝。

    自己的某个部分,一定被新干线列车的飞速给甩脱飞逝,留在背后的东京了。

    “他妈的你在想什么啊?就算神谷并不平凡,难道你的行为还不够荒唐吗?不够害死她吗?……够了。这样就够了。难道你真的要等到敌人找上门,才来演出哭哭啼啼的突破重围戏吗?”乌拉拉这时突然想起多年前离开黑龙江的那天,哥哥看着窗外的样子。

    那年,哥哥送了个“大月老的红线”给小蝶。

    昨天,自己达了那东西给神谷。

    乌拉拉苦闷地伸手进脚边的背袋,摸摸熟睡的绅士肚子。

    绅士也是同样的苦闷。

    刚刚与甜美的小内猫交往不久,就在为主人再度踏上危险的旅程,绅士被迫与小内猫分开,留下涉世未深的小内猫托给神谷饲养。下次再见面,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说不定那时小内猫已经怀了别家野猫的小小猫了吧。

    乌拉拉原本是个乐观到让人大吃一惊的家伙,仿佛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件事情够分量让他深锁眉头,连乌拉拉自己都深深以自己的达观感到自豪。

    但现在,乌拉拉有了喜欢的女孩,心里的负担有了甜蜜重量。

    恋爱让人有了弱点。既使人在拥有时无比坚强,却又在离去时风化人的意志。

    “绅士,你说,神谷有没有喜欢我?你说说看你说说看啊?”乌拉拉认真问。

    “喵。”乌拉拉有气无力回应,一整个没劲。

    “唉,别这样,我可是有邀请小内猫跟我们一起旅行的,是你自己龟毛不要的好不好?现在闷了吧?就跟你说不要勉强。”乌拉拉捏捏绅士的颈子。

    绅士像一条被嚼过一百次的口香糖,无精打彩地粘在背袋里。

    乌拉拉无奈道:“好了好了,你睡你的吧。”

    哥哥送的蓝色吉他已经在池袋国际水族馆中被大水冲毁,乌拉拉在东京又买了一把新的吉它,同样是蓝色,但造型上当然新型多了,乌拉拉还在天台上弹了几次“人生就是不断的战斗”给一愣一愣的神谷听。

    “小丸子的爷爷说?”神谷在纸条上写。

    “人生就是不断的后悔啊。”乌拉拉拔着弦。

    “我怎么记得那句话是小丸子的姊姊说的?”纸条。

    “真的吗!真的吗!”乌拉拉惊慌失措。

    神谷笑了起来。

    然而这次乌拉拉没有再将吉它背在身上旅行,而是寄放在神谷家里。

    故意的。

    “看到吉它的时候,可要想起我啊。”乌拉拉深呼吸,吐出一口浊气。

    在新干线哪一站下车?乌拉拉没有个准。

    他离开东京只是旅行的一个起点,却没有决定该在哪一个城市下车。

    失去下落的哥哥,情势越来发挥紧张的东京,连雷神咒都出动了……

    哥哥那么桀骜不驯,怎么可能轻易离开东京?但哥哥为了与自己联手一举干掉父亲及祝贺者,还有更长远的兄弟联手攻破地下皇城的计划,哥哥可以处心积虑欺瞒父亲,暗地里培养自己的身手。所以哥哥绝非有勇无谋之人,面对大军压境的猎命师长老护法团,哥哥一定是用特殊的方式暂时躲了起来,等待更好的时机取得更强大的力量。

    自己如果要帮助一心想钉进地下皇城的哥哥,最好还是到别的地方破坏吸血鬼的重要据点,将猎命师跟吸血鬼的注意力引开东京,甚至引开整个关东。

    此时,乌拉拉打开刚刚在车站月台买的关西旅游杂志,开始研究哪里可去。

    翻着翻着,滋贺、大阪、京都、兵库、奈良、和歌山……其中最吸引乌拉拉注意的,就是寺庙林立、古色古香的京都了。

    供奉千手观音,山号为音羽山的清水寺,是京都最古老的寺庙,建于公元七九八年,一九九四年列名至世界文化遗产中。清水寺里拥有许多不同主题的小神社,其中有个名为“地主神社”的小神社位于清水寺正北侧,神社内良缘之神极受年轻人的喜欢,在这里终日可以祈求良缘的轻女性虔诚参拜,热门非凡。

    地主神社里有一对相距十米远的“恋爱占卜石”,相传祈愿者若能闭着眼睛,从这边的石头走到对面的石头前,两个人的恋爱便会如愿以偿;如走偏了,很可能要出现一些波折。地主神社内还有“幸福锣”,敲着“幸福锣”,其声可达爱神之处,以求爱神恩赐良缘。

    “闭上眼睛走十公尺摸石头,就可以得到恋爱的好运?这世界上还有这么便宜的事啊?”乌拉拉失笑:“不过世事难料耶,普通人有个好命格在身上,也是一样的道理不是?身为猎命师,应该对长久以来的奇妙传说有点信仰啊!”

    想了想,眼神停在旅行杂志上的恋爱占卜石……

    第222话

    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

    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锺声到客船。

    凭着阚香愁最后这四句《枫桥夜泊》唐诗,两个可说是此行里战斗实力最低的猎命师,锁木与书恩,搭档来到了关西的京都。

    几天前,两人在新干线上的对话。

    “寒山寺指的应该是寺庙聚落的方向,我们既然锁定往关西找乌拉拉,那么理所当然便是往寺庙最多的京都找去。月落、乌啼、霜满天,应该是情境的指标……月亮每个地方都有,所以月落应该是指深夜时分,而不是特定的地点;霜是气候情境,但最近的气温不会突然下降来场大雪,多半是指跟霜同样性质的雨水;但乌鸦不会突然出现一大群,所以我必须调查几间平常就有许多乌鸦栖息的京都寺庙,缩小寺庙的范围。”锁木的膝盖上放了台笔记型计算机,搜寻着日本关西的人文地理信息库。

    “锁木,这会不会太牵强附会了?”书恩犹豫:“孙超说,尽解诗意恐怕会钻进死胡同,如果我们……”

    “解预言诗原来就是牵强附会,但预言诗有趣的地方,就在于相信便会发生。如果对预言的解释缺乏信心,那么便不可能在我们预想的时间与地点,发生我们期待的事件。”锁木:“既然预言诗是真,所以代表命运早已冥冥中注定,命运的力量会牵引着预言里关系的人事特,将身在命运里的乌拉拉,和期待与命运碰撞的我们,重迭在一起。”

    “我明白了,我们所要做的,就是满足预言诗里所有的情境条件。”书恩点点头。她觉得锁木的身上有股让人信赖的领袖特质,假以时日,锁木定是猎命师里的领导人物。

    “没错。”锁木。

    但书恩还有一个疑问。或许是最重要的疑问。

    “锁木,你觉得我们斗得过乌拉拉吗?”书恩看着自己的手。

    这些日子来自己大风咒破颇有进境,但是身处高手之林,难免自惭形秽。

    “我们并不是要硬碰硬。坦白说,我对自己短期内的战斗力没有把握,尤其上次见过乌拉拉一面,没有交手,我就觉得自己多半打不过他,即使与进步很多的你连手,我依然觉得没有胜算。上次乌拉拉竟然能逃过庙与聂老的夹杀,就是最可怕的证明。”锁木严肃地说:“但阚香愁、兵五常、庙岁、聂老都听了我的话去了关西,所以我们只要顺利跟踪乌拉拉的大致行踪,或是让他受点伤,或是想办法一个人缠住他另一个人夺走他的灵猫,都算达成任务,更重要的是,我们要随时通知其它四个人,让他们收拾乌拉拉。”

    锁木手中晃着设有GPS全球定位系统的手机,书恩点点头。

    分开前,锁木已经买给所有与役的猎命师一人一支GPS手机,让彼此都可以掌握同伴的行踪。这是统合作战的最基本。

    今晚,所有的条件似乎都快满足了。

    音羽山,月落时分。

    夜空中飘着淡淡雨丝,乌鸦盘据在清水寺底下的军人墓园。

    绑挂着白色厄运?诗的樱树,在寺庙大殿前随夜风晃动,不幸的意念流动着。

    乌鸦哑哑叫声中,一个钢条似的细长瘦景静静坐在大殿上方,与他的伙伴居高临下观看整座清水寺的动静。为了个“月落”与“夜半锺声”,锁木与书恩白天睡觉休息,晚上才在京都几个重要的寺庙神社移动。每一个晚上都可能在预言的偏执认同中虚掷光阴,但命运却不这么运转……

    昨夜京都很不平静,巡守的吸血鬼比前一天多了两倍。

    锁木暗中打听,才知道前天夜里三座深藏于医院地底的血库,竟然在同一个晚上遭到攻击,把守血库的京都护城军全部遭到歼灭。

    令人费解的是,那些血库竟然没有被破坏,只是地上留下了火焰焚行的痕迹。

    “这种软弱的行事风格,必定是乌拉拉那小子做的,这证明我们对预言的解读最接近事实。”锁木回忆起,自己被乌霆歼揍到两只手都寸断寸折的晚上。乌拉拉本可趁他毫无抵抗之力时杀了他,却还灌气帮他治疗的个性。

    锁木分析道:“乌拉拉一定是想到血库是吸血鬼的命脉,但是只要吸血鬼没有连根拔除,却只是毁损血库的话,倒霉的还是无辜的老百姓。血少了就补,不变的道理。”

    “所以,那小子要的只是吸引我们的注意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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