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

    “J——”

    睡梦中，J听到一声呼喊，这个声音似乎来自道路深处，长久而绵长，是来自天堂么？J试图睁开眼睛，一根神经从后脑勺一直扯到太阳穴，使得他头疼欲裂。

    天光从映入眼帘的三颗头的缝隙中渗漏下来，J定睛一看，原来是三位小朋友。哦……J缓慢的反应着，自己看到的是这三位，而不是毫无特点，一脸奶气死去的那位，那就是说，自己还没死。

    去他的。

    去他的卡里奥姆星、JPPU、鹰眼计划、地球这些又要重新回到自己肩上来。

    果真还要继续背负下去啊。

    “干嘛？要cos叫人起床的魔性表情包啊？！”J再重新醒来之后，虽然脑海里先弹出的是铺天盖地的吐槽，但丝毫掩盖不出心情大好的状态，大概劫后重生的人或多或少总有一刻的愉悦，但对J来说，是及其珍贵且短暂的。

    “什么意思，表情包是啥？”高个子的瘦削的实习生一脸不解。

    “J你在说什么？cos又是什么意思？”皮肤黝黑的马尾口香糖女生跟着问道。

    “完了，八成是傻了……咱们此番执行任务，弄死一个，弄傻一个，回去会不会算在咱们头上啊……这考核评估马上就要开始了。影响仕途啊喂……”小胖子实习生双手抱头，五官绝望到变形。

    “哎行了行了，别吵……”J扶着额头，小朋友真是不淡定。不过植入自己脑子里的词库经常不经过自己允许，乱蹦一些连自己都不懂的“地球词汇”，有时确实容易让自己陷入尴尬，但从另一方面来说，这样反而比较容易在地球上隐藏好身份。但求词库负责到底，别聊了奇怪的开场之后罢工，将烂摊子丢给自己收拾。那可真的就是尬聊了。

    他们头顶上方的火星已经全部落完，屏障也已经碎裂的所剩无几。J看了看自己——上衣已经被烫出了密密麻麻无数个小洞，破洞下的皮肤几乎没有一处是完好的。鲜血直流，染透大片衣服，有的地方血肉紧紧地沾到了衣服上，只要稍微一动，就会撕扯得钻心的疼。

    按照刚刚自己失去意识之前所接收到的信息判断，应该是在自己将要掉下去的一瞬间被小朋友们大力抓住了他的手腕，被重新扯回了天台。

    J一手撑地缓缓站起身来，向三名小朋友的肩膀上象征性地打了一下：“干得不错。”

    “这么说，我们在您这儿就算通过考核了？”小胖子实习生喜上眉梢，虽然他强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极力想表现出淡定，但在J眼里还是全部写在了脸上，溢于言表。

    “第一关吧。”

    J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他回过头去大概扫了一眼现在场上的局势——天台上的尸体横七竖八、唯歪歪扭扭的躺着，只有一具是自己人的尸体，天台基本就报废了；J不知道这场战斗院方的知情程度大概有多少，如果真是地球人，那还是最好不要知道为好，不然又觉得发生了暴民恐怖袭击事件，新闻上又不得消停了。

    “他怎么办？”J指了指倒在地上的胸前显示器标着鲜红的数字“0”的小朋友，他身上的血已经结痂，“你们和他感情怎么样，他有什么家人吗？”语气抑制不住的愧意，支援是他请求的，本来以为自己可以搞定一切，用不着这些小朋友的，看来此番他失算了。

    “没人，他从小是孤儿。在实习考核期间成绩也并不突出，甚至可以说算不上优秀。这次过来地球支援你执行任务，本来名单里没他，是他主动请缨，自己非要过来的。”黑皮肤女孩儿说。

    “为什么？”

    “因为他说，在地球遇到困难的那个人，曾经救过他的命。”高个子瘦削的实习生补充道。

    “什么？”

    “我们也不是很明白，如果他还活着，你可以亲口听他讲，可是现在，已经没有机会了。”

    “就算他活着，也未必知道。这就是一闷葫芦，平常你们谁啥时候见过他半天打出个屁来过？”

    J看着躺在地上的一头毛茸茸的卷发的实习生，双眸紧紧闭着。这小家伙所想要报答的恩人说得是自己吗？如果真的是，那么自己没有继续保护好他，那是自己的失误了。

    “啧……”他懊恼的摇了摇头，叹出声来。J环顾了一下四周，在天台被摧残的不像样子、纵横交错的沟壑与瓦砾中间，一块横着的钢筋下边，发现了漏出来半截的金属长条。J赶忙跑过去，使尽全力搬开石块，将金属长条取出，吹了吹上面的灰土。

    “还好，应该还可以用。”J尝试拉出卷轴又合了进去，来回几次之后，才放心的向那名牺牲的实习生的尸体走去。

    只见J蹲在尸体旁边，将卷轴拉开平铺在地上，仰起脸对另外三个小朋友说：“帮我搭把手……”说着，手在上空轻轻转动，卷轴圆圈上的刻度开始慢慢移动。

    “我来吧！交给我。”小胖子撸起袖管，很轻松的将尸体轻而平稳的放在了卷轴上。

    卷轴上泛起了蓝光，没过多久，实习生的尸体便消失不见了。J先将这孩子的尸体保存在自己的折叠空间里，等这档子事结束回家，再做安置为好，这样也至少对得起他，也能让自己的内疚和自责稍稍减轻一些。

    再说其它这三个：这胖子虽然平常行事莽撞，但却是粗中有细，力气也不错；这“是都活动为”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好吧，的确也可能就如同看起来一样，但J觉得他的头脑以及对于局势的分析在这三个人里还算是不错的；这黑皮肤的小姑娘J没话说，目前来看表现都看成完美，遇事果敢，观察敏锐。这三位小朋友，如果日后细细栽培定能有不差的作为。

    议会护卫队都能达到这种程度，那“圣鸟”的小朋友们可能不会差。看到自己星球的未来将交到这样一批孩子手中，J心里稍稍放心了一些。

    不过让J奇怪的是，高楼周围似乎并没有什么动静，大家依旧为自己的生活低头忙碌着，从这一个目的地赶向下一个目的地，被学业，升职，出轨，失恋，社交所折磨着。看来对方在天台上罩的这个屏障并不是全无好处，还是一定程度上帮了自己的忙的，至少让此番造成的影响最小化。虽然自己站在正义的一方，但在他人的地盘上，还是蛰伏者为王。

    正义？

    J被刚刚自己的想法惊住了，他讪笑了一下，这个世界根本不存在什么正义与邪恶，大家活在世上都为自己服务。所谓的一些集体荣誉和组织忠诚，也不过是更好听的一套说辞。弱小的人类单独生存是无法继续下去的，所以才要抱团。

    所谓正义，也许就是当小部分人触及到大部分人的利益的时候，大部分人用来声讨和反抗的噱头。

    索帝弥尔星这次的计划，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而牺牲大部分星球利益的一场博弈，那站在大部分人的利益上，J大可充满自豪的自我麻痹，将自己标榜为正义的英雄去满腔热血的为更高的统治阶级效力，而他头顶的人们，也大可以带稳面具，为这场战役摇旗呐喊，成为众望所归。那如果站在索帝弥尔星人的角度来看待这场战争呢，那在他们眼中，谁又是正义谁又是邪恶？

    简单做一个假设，如果是自己杀了那个女人，会不会造成索帝弥尔星上有人伤心落泪，那自己是不是某种意义上成为了该被痛恨的人，在每个伤心的日日夜夜会被诅咒和谴责。

    “首先破坏平静的有两种人，一种是英雄，一种是野心家，可是无论哪一种，他们的共同点都将归为一处——打破陈规和开启时代。”

    J的脑海里突然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听着语气也像是般若大师能说得出来的话。可是在这个时候自己为何会无端的想起他们两位老人家来呢？但是不管怎么样，他们仅是以自己臆想的形式出现了一下，都给J带来莫名的安定感。J突然怀念起两位老人家来，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卡里奥姆星球过得还好吗？

    J想到这里，像突然记起什么来的似的，他将手在自己胸前上下摸索着：完了，忘了自己的外套隐形人一起下去了……外衣口袋里有自己离开卡里奥姆星球之前，般若大师有一次带J在阿桃那里疗过伤之后开的复方药。这种药并没有什么奇特，只是单纯的促进病后、伤后修复的，但因为J的身体愈合能力本来就比一般人要强，所以如果不是伤及筋骨，一般程度的皮外伤在受伤后三小时之内服用，还是可以达到瞬间愈合的效果的。

    对别人来说，不算什么，对J来说，就是奇药。

    先不管这么多了，J反手扯起一个杀手的尸体，很快便将其外套扒下来穿在了自己身上：“对不住，我这衣衫不整的样子着实不雅，借你外套一穿。”

    “死人衣服你也穿？！够爷们儿……”小胖子实习生撇着嘴，向J竖起了大拇指。

    “你这小子！你！这小子！哪来的这么多封建迷信？还讲究这个！还讲究这个？！”J说一句拍一巴掌小子的后脖颈。

    “哈哈，传闻都说大名鼎鼎的马亚拉底·J冷漠无情，几乎没有什么人类的情感，但此番接触下来，大叔我觉得你还是蛮逗的嘛，一点都不可怕。”黑皮肤的女孩儿笑了，先前嘴中的泡泡糖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踪影，她也不去管，直径从胸前的口袋中掏出一条新的来，剥开放在嘴里嚼了起来。

    “没大没小……”

    “大功告成！屏障也解除了，女人和这些帮众也死了，藤蔓也归你控制了，那个奇奇怪怪的隐形人也掉下去了。我们……”小胖子慵懒的撑了一个懒腰。

    “等等！你说什么？”J突然转头。

    “我……我没说什么……我说什么了？”可能是J脸上突然严肃的神情将他吓了一跳，他开始支支吾吾起来，“J……我无意骄傲，接下来如果还有什么任务，你尽管安排……”

    只见J并没有理会那小子的讨饶认错，而是直径跑向了天台边缘，探头向下看去。

    楼下人来人往，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按照地球这样的星球，高空坠人，至少是可以看到里三层外三层的围观群众的吧。为什么楼下像平常一样平静，毫无波澜。

    不对。

    绝对不对。

    他转头向其他三位小朋友们吼到：“那个隐形人是怎么掉下去的？”

    “他不是死拽着你嘛，被我一枪爆头了啊，然后就摔下去了。”女孩儿搞不明白J为什么突然要问这个问题。

    “眼看着他摔下去的？确确实实掉下去了？”

    “对啊……”

    对啊，那隐形人呢？

    J有一种隐隐的不好的预感，那情况只剩下一种，这一种也是J不愿意去相信的，那就是——隐形人根本没有掉下去。

    “嗖——”

    一个黑影从黑皮肤女孩儿飘逸的长发旁飞过，快到没有看清是什么东西。只见女孩儿本能一躲，黑色的东西直接钉在了他们身后的墙上。

    这不明物体与墙的接触点四面各伸出一个小利爪来将墙壁牢牢攀住，然后黑色的外壳从中部开裂脱落，掉落在地上发出铁质的撞击声，露出里面银白色的内胆来。在内胆顶端的小圆环中，隐约显示着倒计时的数字——二十九秒。

    “不好，是定时炸弹！快跑！”J大喊。

    “哈哈哈哈哈哈，已经晚了！”只见有一只手搭在了天台边缘处，它上下摸索着，寻找着可以依攀的支撑物。半晌，他抓住了一根残余的栏杆根基，用力向下摇晃了两下，在确认牢固之后，纵身一跃，落在天台上。

    这一落，有点没站稳，踉跄了一下，几乎要向前扑去。

    “你果然还没死……”J向后退了两步。

    “我可是主角，主角死了，谁来支撑整个故事走下去，谁来引领结局的到来？只有有意义的死才值得被纪念。”隐形人举起双手，“别说那些废话了，现在是我的主场，这最后的三十秒，是专属于我的结局，这个结局由我来创造，而你，你们，只不过是为了衬托我的形象而被牺牲掉的蝼蚁，多年之后，没人会记得你们，人们与历史对于苦难的缔造者的记忆力往往更为鲜活生动，刻骨铭心。哈哈哈哈哈哈……”隐形人闭上眼睛仰起头，深吸一口气，仿佛在肆意享受着胜利将来时的片刻宁静的时光，像一尊“机落魄”教里祭祀典礼上待埋葬的虔诚的活人祭品。

    J抬眼看了一下定时炸弹上显示的时间——15秒！

    还有15秒……J暗自盘算着，自己逃了肯定是行不通的，这炸弹的威力不容小觑，足矣破坏整栋教学楼，甚至还会波及周边商业以及居民住宅区。现在应该还没到放学时间，所以如果自己将炸弹留在这里，那几百条地球的小生命将成为眼前这混蛋的陪葬。更何况最右可能发生的一种情况就是，他们还没逃离，炸弹就已经爆炸了——隐形人并不是省油的灯，势必会给他们的逃走之路增加重重困难和障碍，延长他们的逃生用时。这个时候牺牲的就不只是几百条地球上的小生命，还有自己手里的三个孩子，卡里奥姆星的未来。此番行动自己已经失去一个了，J不允许有更多的小孩子因为自己的缘故断送在自己手里。

    那么，还有一种方法可以保全自己脚底的这片土地。如果将炸弹抛离幼儿园，可以保证这栋楼及其周边范围内的生命安全，但是无论抛向哪个方向，都会不同等程度的伤及无辜，造成或大或小的伤害……

    或大或小？

    居民区……不妥，商业区……更不行，在战争的炮火面前，民众永远是无辜的，伤害哪有或大或小之分。

    “少废话，反正死也得死，就是干！”其中一名实习生如一阵疾风冲过去，一个扫堂腿向隐形人的下三路发起攻击，隐形人仰起身向后跃起一躲，另一名实习生瞅准机会，向上跳起，抬手将一把刀用力插在了隐形人的胸膛里。

    隐形人应声倒地，痛苦的捂着胸口，不断的有幽暗的，闪着光的绿色的液体从刀口处缓缓涌出，顺着隐形人的指缝间流淌出来。

    “漂亮！”女孩儿落地，与胖子一起并排站着，观察着刚刚配合得如此完美的一击所能达到的最大效果。

    “感谢这场战役，让咱们的默契重回巅峰。”胖子双手抱在胸前，轻轻挑了一下眉。

    “你还是感谢感谢我比较靠谱吧……”女孩儿白了一眼胖子，重新从胸前又掏出一条泡泡糖来，剥开来放进嘴里。

    “哇，你吃泡泡糖是生咽的吗，从来没见你吐过……上一个哪里去了？”

    “要你管……”

    “哈哈哈哈哈哈，吵吧，吵吧，谢谢你们两个小朋友帮了我大忙，说实话，我也挺等不及剩下的时间让他一分一秒的过完了。这样更好，由你们自己的手加快你们到达终点的进程，也是非常不错的选择。”隐形人突然抬起头仰天狂笑，绿色的液体已经止不住了，渐渐从他的七窍里也流淌出来。

    只见他一把撕开胸前的衣服，露出一巴掌见方的显示屏来，上面的数字所剩无几。炸弹的启动器就安装在显示屏旁边，刚刚那一刀正好命中，从启动器上穿膛而过。也就是说，隐形人生命最后一刻便是炸弹启动之时。

    “你是……卡里奥姆星球的？”J与其余三名实习生都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有些事情，不是你能知道的，秘密那么多，想要探寻真相的方向只有死路一条……”

    “你到底是谁？”J皱紧眉头。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一个真相背后往往藏着一个更大的真相，知道一个，就会迫使你想知道另一个，从此遏制不住想要探寻的脚步，一路走向无底深渊……有时候，还是一无所知最幸福。看，那可爱的小东西已经开始冒烟了，爆炸吧！爆炸吧！将这里的一切毁于一旦，让绽放在地球上的、永不凋谢的废墟之花成为我不朽的艺术品，让这些人都来为我陪葬！哈哈哈哈哈哈，尤其是你，J，我日日夜夜朝思暮想的人，到了下面我会好好的疼惜你的，哈哈哈哈哈哈。”

    实习生们再也不敢妄动，只是紧紧押住隐形人，用手中的刀子抵在他脖颈处，隐形人仅仅挣扎几次便安静下来，嘴角浮着难以抑制的笑意。

    炸弹引爆就在一瞬间，拆弹肯定是来不及了，J托起定时炸弹，这炸弹易拆卸，但外部有一层坚硬的保护壳，卸掉保护壳最快需要十秒，若是这类寻常炸弹，时间为30秒，拆弹自然毫无压力，可如今卸掉保护壳，此法成功机率为零。

    J突然看见了不远处为了收纳已经死去的那名实习生尸体时展开来的折叠空间移动卷轴，那眼下的办法就是将炸弹转移在自己的移动空间内，这是唯一的办法，也是当下J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

    J快速蹲下身来，将炸弹放在卷轴上的圆形刻度中央，手指在上空转动着、校对着去自己折叠空间的刻度方向。

    “炸弹还会爆炸吗？”高个子且瘦削的实习生焦急地问。

    “会。”J一边聚精会神，一边简短的回答着。此时炸弹的浓烟已经大肆蔓延出来，时刻危在旦夕，J没有办法分出更多的精力来思考与解答身边这位小朋友的疑惑。

    突然，远处的隐形人从口中吐出一枚暗刺，暗刺透着幽若的绿光，带着他口中的血一并向J直逼过来，八成是有毒的。

    “J！小心！”隐形人旁边的小女孩儿与胖子异口同声的大叫道。

    可J专注与眼下的炸弹转移，并没有顾及到直冲他的太阳穴飞来的暗刺，眼看着就要扎进去了，突然一把刀横向飞来，夹在暗刺与J之间，替J躲过了一截。

    可刀刚一落地，另一根针利用刚刚刀在J的视角造成的视觉盲区，紧接着飞来。原来隐形人的意本不在第一根，第二根暗刺才是他想要达成目的的走卒。

    此时的J似乎意识到了危险，他闪身一躲。可就是这一躲，瞬间失去了原有对于校准刻度力度的把控，指针直接越过折叠空间的刻度，向右偏移了一小格。

    “妈的，你这个阴损小人，还敢暗算，还敢暗算！”只见那胖子头上青筋暴起，抡圆拳头，一拳一拳向隐形人的脑袋打去。那胖子的拳头丝毫不输隐形人身上的钙质防护甲，只见隐形人的头颅在胖子的招招致命重拳之下，渐渐开始破碎，下手之狠，连隔着有一段距离的J都能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隐形人脖子一歪，看样子是彻底咽气了。

    隐形人的生命结束，就意味着炸弹要爆炸了！

    这个时候卷轴的蓝光亮起，在炸弹将要爆炸的一瞬间，将其成功转移，消失在了天台上，世界又重新归于平静。

    “马克，这波不错啊，刮目相看，你再也不是那个只会耍嘴皮子，‘语言上的巨人，行动上的弱鸡了’……”黑皮肤的姑娘冲着远处的高个子抬了一下下巴，表示赞许。高个子的脸色依旧苍白，也看不出是紧张还是轻松，表面依旧冷若冰霜，不喜不悲。

    “哎？炸弹怎么没了？危机解除了？”胖子将已经被他捣成一堆烂泥的隐形人丢在一边，脸上满是嫌弃的表情。

    “傻子，此为最好的也是最快的办法。J已经将炸弹的爆炸地点转移到了他自己的折叠空间里，就是咱们待命的那个地方。刚刚J拉开的金属物体，便是折叠空间的发射机关，它可让被吸附的物体穿梭任意空间。我在还没进入议会实习的时候，就对这个东西早有耳闻，似乎折叠空间是我们每一个卡里奥姆星球的公民都有的，但打开折叠空间的钥匙，也就是这个金属长条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有，也就是说，折叠空间的使用权还是需要批准的。不过之前这一切只是听说，而如今见到真的了，而且竟然被用在了转移爆破上。J既然这么做，一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那就自然有他的道理，说不定也为其他空间使用者提供了一种新思路。”

    “不……”

    在大家都沉浸在一片“终于大功告成”的欢愉之中时，J两眼呆望着卷轴的刻度，唇色煞白。

    “不……”

    他又喃喃的念了一遍。

    炸弹传错了，并没有传向自己的折叠空间，那不是自己折叠空间的刻度。

    鬼知道传向哪里……

    鬼又知道这颗炸弹会爆破在哪个空间区域、哪片地方……

    完了。

聚合中文网 阅读好时光 www.juhezw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