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忘歌转了转,转到景永安身旁,打量了一会儿,奇怪道:“秀才,你这个德性,看上去有点像我见过的一个动物,那东西住在蜀中,长得憨厚,我现在却忘了叫什么名字。”
景永安神情呆滞,一步一颠地走过她身边,勉强开口回应道:“忘歌,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
夏忘歌见到景瑞成跟在后头,揶揄问道:“你弟弟这是怎么了?”
景瑞成只看了她一眼,并没有回答。
紧跟在景瑞成身后的,正是卫嘉石,夏忘歌并没有被景瑞成影响心情,又去问卫嘉石:“你弟弟这是怎么了?”
卫嘉石奇怪道:“夏姑娘也不晓得么?我看八成是昨夜被训了,心情不好吧?”
景瑞成忽然回过身,一脸怪异地笑道:“这个时候,还是得问我这个亲哥哥吧,我弟弟每次睡不好觉,都是这幅形容。我记得他昨夜是和你一道睡的,照我看来,一定是你睡觉时候不老实,压到了我弟弟。下次他再找你的话,为了你们的睡眠质量,千万不要……”
他说得滔滔不绝,卫嘉石和夏忘歌对视了一眼,卫嘉石讷讷说了个“好”,打断了他的话,夏忘歌则冷笑一声:“话痨是不是也是家族遗传病?”
景瑞成冷淡地看了看她,一拂袖,快步走到了前头,和景永安并排而行。
夏忘歌抬手捣了捣卫嘉石:“你说,他今天这么反常,是不是吃你的醋了?”
檀宛白此时正站在不远处,拉着天禄一并前行,正在往这边看过来。卫嘉石脸上一红,义正言辞道:“夏姑娘,我和贤弟喜欢的都是女孩子,你不要乱说。”
“哦——”夏忘歌了然看着他,“我说的是他吃的是你和秀才两人兄弟之情的醋,你想到哪里去了?看不出你老老实实的,思想这样龌龊。”
这话正巧被檀宛白听见,她不知始末,“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追着问夏忘歌道:“这可真是稀奇,夏姑娘,师兄说了什么话?”
“我才不要说人长短呢,”夏忘歌劈手从檀宛白手里扯过天禄,扬长而去,“你还是问问你师兄吧,慢慢谈,不着急,我们在前头等你们。”
天禄一只胳膊被夏忘歌拉着,半个身子都是悬空的,叽叽歪歪一阵乱叫,夏忘歌却不晓得在想什么心事,并没有理会。檀宛白看得心疼,原本想上前解救天禄,卫嘉石却在他耳边低声喊了句“宛白”。她心中猛地一跳,回头去看他,见着他一脸正派:“你别听夏姑娘瞎说,我……”
她抬手按在他嘴唇上,笑盈盈道:“我当然知道了,师兄最好了。”
卫嘉石一张脸都涨得红紫,檀宛白这才意识到什么,将手收了回来,正要掩饰,忽然见着卫嘉石流下两道鼻血,她手忙脚乱地掏出帕子,递给卫嘉石,卫嘉石却扭扭捏捏的不肯接过来,她情急,将手帕按在他鼻子上,轻声说道:“我们从小相伴,一道走过山山水水,早已不分彼此。不过是块手帕子,师兄有什么好害臊的?”
“是……是啊,”卫嘉石不方便一直借着檀宛白的手,又觉得自己的鼻血流得更加厉害,连忙伸手去接手帕,想自己按住鼻子,好巧不巧,正好按在檀宛白的手背上,他一惊,感觉松开手,“啊!师妹!”
檀宛白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拿起他的手,将手帕放在他的掌心:“喏,你自己来好了。”
在檀宛白和卫嘉石你侬我侬的时候,夏忘歌一行已经走到了轻墟山脚下。
景瑞成需要将黑猫白鱼带回去说明原委,便辞别他们,坐船离开了。
夏忘歌望着浩渺镜月湖,一时间心情十分舒畅,看了一眼景永安,得意笑道:“希望卫嘉石那个呆子能早点明白檀宛白的心意。”
天禄在一旁插嘴:“什么心意?”
景永安急忙摆手:“那个……小孩子不用知道这么多的。”
夏忘歌却一俯身,一字一顿道:“笨蛋,你难道没有看出来,你小白姐姐喜欢卫嘉石?”
天禄“啊”了一声,气愤非常:“才不是呢,小白姐姐最喜欢的人是我才对,我也喜欢小白姐姐,我的梦想就是长大以后可以娶小白姐姐做媳妇!”
夏忘歌重重“呸”了一声:“别做梦了,你长了五十年,也还是个小豆丁,那你可得多少年才能长大?你想让你小白姐姐等到什么时候去了?”
天禄颇受打击,泪汪汪地看向景永安:“永安哥哥,这么说,是不是我就不能和小白姐姐在一起了?”
景永安遗憾地点了点头。
“看来我和小白姐姐此生有缘无分,”天禄哀叹一口气,抹了抹眼泪,语调里充满了希冀,“但愿我能够遇到一个可爱的小姐姐,最好是魑……”
“滚!”夏忘歌作势要打天禄,天禄急忙躲去了景永安身后。
夏忘歌看着景永安身后的茫茫湖面,怔了怔,问道:“所以你哥哥把船用了,我们用什么回去?”
景永安略一沉思:“游回去?”
夏忘歌狠狠瞪了他一眼,他这才懦懦道:“我得和大哥商量一下,没准他们会御剑飞行什么的也说不定。”
“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他们不会。”
景永安瞪大眼睛,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天禄:“不怕不怕,大不了咱们绕一点路?”
夏忘歌郁郁不乐,往山上看了一眼,不耐烦道:“这两个人跑到哪里去了,怎么还不来?估摸着得有一炷香的时间了吧?”
景永安当即殷勤道:“我去看看。”
天禄也有样学样,跟着重复:“我也去!”
两人很快跑了过去,只留下夏忘歌一个人坐在湖边,看着江水。
又过了好些时候,夏忘歌见着景永安和天禄也没有回来,着实有些生气了,又担心他们遇见了什么要不得的东西,当即站起身,决定亲自往山上去找找看。
她沿着上山的小道往上走去,刚走了数十步,就见着一道山门,还有两个弟子立在门前,其中一个见了她,拱手问道:“敢问阁下是哪位,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她正在迟疑,另外一个弟子怔了怔,同那个弟子小声耳语了一下,两人忽然一齐拱手:“见过夏师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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