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歌有些好奇地看向萧越心,“发生什么好事了?看你虽然也有些担忧,但心情却还是大好。老实说,伍先生又做了什么讨你开心的事?”
萧越心轻叹,“哪有什么开心的事,不过是,得到了一点认同。”
说着,萧越心起身将烈侯夫人送给她的首饰匣拿到桌上,打开亮给枕歌看,然后又说了之前的事。
枕歌拿起里面的饰品一一看过,不由赞叹,“我虽然很少碰这些东西,但也看得出来,这一匣子东西可都是稀罕之物。足见,烈侯夫人对你这个儿媳十分看重。”
萧越心道:“话是这样说,可我到底未尽礼仪。”
枕歌一笑,“如今情况特殊,待到了合适的时机,你想怎么拜礼便怎么拜礼,还怕没有机会?”
萧越心横了枕歌一眼,“还是你快活,你与万若尘的情况,倒是比我和岁晏强地多。没有那么多复杂的人事关系,身份也好通融些。”
枕歌笑了笑,没接话。如果在她不知道万若尘真正的身份之前,她也是这样想的。可如今,她只觉得后背都是凉的。她和万若尘最终会怎么样,还真难说。
“怎么,特意将我拉到一边,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万若尘看向伍岁晏,笑地有些不怀好意,“难不成,你做了什么对不起萧越心的事,要我来替你善后?”
伍岁晏无奈一摇头,“你最近的心情倒是不错。你如今回来,可不就是准备要进宫了?”
万若尘点点头,“我现在的心情确实不错。”
从前心里压着太多的秘密,憋地难受。而如今,身边终于有了一个可以分享的知心人,怎么能不高兴?
“没错,圣上的口谕已下。约莫就这两天,我们四个会一起进宫。”万若尘话语一顿,“你在担心什么?还真怕圣上作主你的婚事不成?”
伍岁晏道:“难说。圣上特意召我回皇都,究竟是何意思,难以猜透。若无事最好,若有事,我希望你能施以援手。”
万若尘一笑,“放心吧。我能帮忙的地方一定相帮。”
伍岁晏点头转开目光,看向了门外。
万若尘看伍岁晏一眼,“有心事?”
伍岁晏眨了眨眼,“前两天遇到一个故人,感觉他有些怪异之处。”
“既然是故人,那就不妨弄清楚些。”万若尘道:“免得时时记挂,将来后悔。”
“嗯。”伍岁晏应声。
眼见自家殿下的茶杯溢出了茶水,小管有些惊诧地看向昭王季昆良,出声提醒,“殿下?”
“哦。”季昆良回过神来,赶紧停下手中倒茶的动作,将茶壶放下,小管招呼旁边的奴才上前收拾。
“殿下,您没事吧?”小管看着魂不守舍的季昆良,越来越担心了。
本以为,殿下进宫见到怀霄公主情况会有所好转,但现在看来却反而像更加严重了?
“盘生回来了没有?”季昆良问。
小管想了想,回答,“殿下方才已经问过了。盘生有事请假出了府,现下还不曾回来。不过奴才已经交待过门房,若是盘生回来,便立即叫他来见殿下。”
“好。”季昆良应声,然后再次陷入了怔愣状态。
小管心有疑惑,殿下好端端的怎么总是念叨一个平时不大注意的奴才?莫非盘生这厮做了什么惹怒殿下的事?
马车在一所小巷前停下,马车夫朝伍岁晏道:“伍先生,这便到了。小巷马车难进,小的只能停在这儿。”
伍岁晏由车窗看向那不起眼的小巷,满心诧异。就算桂家都远驻边地,但皇都似乎也有所大宅的。怎么桂向晨那小子既然都在皇都当差了,反而要住在这偏远之地?
“我知道了,你就在这里等候吧。”伍岁晏下了马车,朝车夫道:“或者,你四处转转也可,过半个时辰再来接我。”
“多谢伍先生。”马车夫感激涕零。
整理了一下衣袍,伍岁晏缓步走进小巷。
小巷深处只有两户人家,左边一家一看便是荒芜之所,那桂向晨便应是右边那户人家了。
来到门前,伍岁晏正想敲门,忽听门内传来一阵争执声。
“你闹够了没有?”
“我闹够了没有?这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这几天一下值你便在外边喝地烂醉,前天砸了人家的酒馆,昨天被人揍地浑身是伤,今天又要去哪里闹腾?你就不能消停些吗?”
“走开!”
“桂向晨,你到底是怎么了呀?再这样下去,我只能书信给公婆,让他们处理好了!”
说着,门边传来女子的哭泣声,“整天担惊受怕,这样的日子我过够了!”
一声长叹响起,桂向晨软了声音,“好了,不哭了,我不出去便是了。我已经向上官递了辞书,最多半个月,咱们便能离开。以后不会再有人送些奇怪的东西过来,你出门也不会再受到骚扰了……”
两人的声音渐渐远离门边,伍岁晏始终呆立在门外,不曾出声。
他的脸色有些凝重,又有些疑惑。
桂家虽不及他伍家显贵,到底也是当年随着太祖爷征过天下的武家,更何况桂老爷子还驻守在边地,到底谁会这样欺负桂向晨?
而且桂向晨一向是直脾气,如果遇到这样的事,不应该是这样忍气吞声,甚至示弱躲出皇都才是。
脚步移转,伍岁晏默默向来路走去。
眼下不好再打扰他,待明天再过来与他当面谈一谈。
“怎么样?”一见到盘生进殿,昭王季昆良便忍不住问道。
盘生看了一眼殿内其他人,季昆良反应过来,连忙道:“时辰已晚,本殿也要歇息了,你们都下去,这里有盘生伺候就行。”
一旁的小管闻言,不由多看了盘生几眼,古古怪怪。
但昭王殿下这样发了话,他也不能多说什么。交待了盘生几句,便随着其他人一起出了殿门,又将殿门给关上。
“近前说话。”季昆良朝盘生招了招手,“可打听到什么了?”
盘生到季昆良近前跪下,抬眸看了一眼季昆良的神色,欲言又止。
季昆良不由问,“到底怎么了?有什么话不能说的?我特意遣了你去向你的表弟打听消息,难道什么也没打听到?”
“不是。”盘生表情有些为难,“回殿下的话,奴才确实从表弟那里听了一些消息回来,但眼下,也没办法证实。殿下,这些消息也未必作得准。”
看着盘生吞吞吐吐的样子,季昆良越发着急,“到底是什么消息,你倒是说啊。”
眼见季昆良不耐,盘生才道:“自打怀霄宫主进了宫后,宫中便起了一些流言。”
“什么流言?”
“有说怀霄公主是天煞孤星命的,所以才会克死了德宗、谷王,连霄国也跟着没有了。还有说怀霄公主实非善类,背地里做了不少害人性命之事。还有……”
季昆良听地直皱眉,“宫里怎么会无端起这样的流言?到底是谁,竟敢诋毁这样善良的她?还有什么?”
盘生伏首在地,“奴才不敢说。”
“有什么不敢说的?这里只你我二人,今晚你对我说的话,一个字也不会漏出去。”季昆良沉声,“快说。”
“还有……还有……”盘生犹豫半晌,终于是一咬牙倒了出来,“还有人说怀霄公主暗中勾引圣上。”
呯地一声,季昆良抓起身旁的茶具便重重摔在了地上。
说完,盘生重重磕头,“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殿下?”殿外响起小管有些担忧的声音。
“没事,都不许进来!”季昆良冷声。
小管听着季昆良这充满火气的声音,着实吓了一大跳。殿下可是少有发这么大的火,那盘生也不知是哪里招惹殿下了。
“行了。”季昆良出声,“这件事不关你的事。”
“多谢殿下。”盘生停止了磕头。
深吸一口气,季昆良平缓了情绪,“还有别的消息吗?”
“之前那些都只是传闻,未必作地准。”盘生小心地回答,“不过不久前,怀霄公主所居的霜云殿却实是有圣上派遣的兵卫守在外头。想来,宫中本有巡逻的兵卫,如果真的只是为了怀霄公主的安全,何必多此一举?”
“宫禁重重,哪就有那么多危险了?既然不是为了保护怀霄公主,那便是限制怀霄公主的自由了。”季昆良明白过来,“你也辛苦了,下去吧。”
“是,奴才告退。”盘生躬起身,缓步退了出去。
一出殿门,便被小管抓着盘问,盘生只是随意敷衍了几句便离开。小管又没听到季昆良有别的吩咐,只得作罢。
“真想不到……”季昆良看向窗外,“你在宫中竟是过地如此水深火热么?难怪,你说会羡慕我母亲护着我的情景……”
夜深人静,霜云殿骆滟君的寝殿传来两人低低的说话声。
“吴姑姑睡了?”
“殿下放心,只需一点香熏,保她舒舒服服睡到天亮。”
骆滟君轻笑,“这老姑婆,成天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也不嫌累。不过,倒真是个忠心的奴才。只可惜,这忠心不是对着我。”
“殿下若愿意,吴姑姑随时可除。”
聚合中文网 阅读好时光 www.juhezwn.com
小提示:漏章、缺章、错字过多试试导航栏右上角的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