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进行地很顺利。奴婢也有些意外,不想那昭王也是个有脾气的。”
骆滟君轻笑,“兔子急了还会咬人,何况是从小受到打压与欺辱的堂堂王爷?是时候,再添把火了。”
“殿下放心,证据已备好,只待殿下一声令下,便可送到昭王跟前。”
“很好。”
火光四起,朦胧的人影在眼前打转,嘈杂的声音充斥耳间……
“枕歌?醒醒。”
在万若尘的连声低唤中,满头冷汗的枕歌清醒了过来,万若尘正俯身看着她,“怎么了?发噩梦了?”
说着,万若尘拿衣袖给枕歌擦拭额汗。
枕歌长出一口气,然后摇了摇头,“有一些……很模糊的画面,还有好多看不清的人影,声音也很吵,总之很不舒服。”
“喝些热水。”万若尘扶着枕歌坐起身,转身去倒了杯温水过来,眼看枕歌将一大杯都喝下,才问道:“怎么样?好些了吗?”
“好多了。”枕歌点头。
万若尘接过空杯放回桌上,然后在枕歌身边坐下,一手揽着枕歌的肩,一手紧紧握住枕歌的手,“确实暖和些了。”
“我真的没事了,睡吧。”枕歌道。
万若尘摇头,“醒都醒了,我们说会儿话。枕歌,是不是,因为我说了那些话,所以,你心里存了担忧?我不是说过吗?一切有我,不会有事的。我一早便想过会有那样一天,所以,这些年来,自己也做了一些准备。”
“我当然相信你。”枕歌道:“我也不知道怎么会梦到那样的场景,好像……有些熟悉,又好像身临其境。”
看了看枕歌的神色,万若尘默了默,不由问,“幼年的事情,真不记得了吗?”
枕歌看了一眼万若尘,“你认为,我梦到的,会是我幼年所遭遇的事?”
“不排除这个可能。”万若尘道:“虽说你年幼时可能还不醒事,但有些场景应该会有些印象。”
枕歌仔细想了想,摇头,“画面太模糊,看不清任何人。声音也太嘈杂,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那就别想了。”万若尘揽紧枕歌,“就当是一场梦好了。”
“嗯。”枕歌低低应声。
脑中却还是不由自主地想起梦中的画面,虽然她看不太清楚,但也感受地到,那场面有些不寻常。到底,是怎样的场面呢?
万若尘的脸上,也现出一抹隐忧。从余蓉对枕歌的态度,还有在珊园里遇到的那些人,以及回湖堂之事,都足以说明,枕歌的身世恐怕没有那么简单。他现在不担心自己,反而更忧虑枕歌的事。
他有一种感觉,很快,他们会再见面。而再见面时,他们应该会真正的交锋。到那时,枕歌会不会有所改变?
他很明白,有些事情,有些立场,身不由己。
“这么早?”萧越心翻了个身,身边已没了伍岁晏的身影。转头一看,就见伍岁晏正换好衣袍,似乎要出门?
“嗯。”伍岁晏走到床边,俯身在萧越心额头印下一吻,“我出去一趟,见个老朋友,很快回来。”
萧越心一笑,“没事,老友相见,多聊些时候也正常。只是喝酒时,还是不要太贪杯,你身体才刚复原没多久。”
伍岁晏点头应声,“知道了,夫人。你也记得喝药。”
萧越心无奈地应声,“是,夫君。”
捏了捏萧越心的脸,伍岁晏含笑转身而去。
萧越心眼见着伍岁晏的身影消失在眼前,不由抿唇一叹,“什么样的朋友,怎么都不带我去见见?侯府去不得,难道朋友面前,也去不得吗?”
可随即又想到,伍岁晏肯为了她与府里发脾气,便足以证明对她的真心,她还有什么不知足的?或许,只是时机还未到吧。
这次,伍岁晏没有坐马车,而是自己骑了匹快马朝桂向晨所居的地方赶去。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觉得有些发慌,甚至有些后悔昨晚怎么没见桂向晨一面。
伍岁晏直接骑着马匹来到桂向晨的家门口,下马一敲门,却发现大门只是虚掩。
“向晨?”伍岁晏推开虚掩的门,有些疑惑地朝院中张望。
地上散落着一些碎珠,还有一些零乱的脚印,廊下还有长长的划痕。
伍岁晏皱眉,朝主屋走去,“向晨?我是岁晏?在家吗?有人在吗?”
屋内安静一片,并没有人回答伍岁晏。
左手抚上腰间宝剑,伍岁晏推开了留有缝隙的屋门。屋内的情况零乱不已,桌椅柜上皆有掌风刀痕,伍岁晏连忙进了屋内,里外搜索一遍,却是一个人影也没有见到。
但这情况,很明显是出了什么事。
伍岁晏又去厢房厨间,以及后边仔细看过,再没看见人影,或是其他的线索。于是匆匆离开小院,先去衙门报了官,然后赶回万若尘的宅子,向万若尘提及此事,万若尘立即吩咐人去找寻桂向晨的下落。
“你们……”桂向晨从昏迷中清醒过来,刚想怒吼,就见自己的妻儿正在对方的手中,桂向晨不由变了脸色,“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罪不及妻小,你们有什么冲我来。”
“不用这么紧张,桂夫人还有桂少爷都没事,只是昏睡而已。”一个戴着面具的人起身走到被缚着的桂向晨面前,悠悠道:“当然,他们最后会怎么样,还得看你这个做丈夫的,做父亲的,对他们到底有几分真心。”
桂向晨使劲挣扎起来,但双手双脚皆被缚地极牢,旁边还有几个蒙面汉子拿刀相向。就算他挣开了绳子,也难以脱身。更何况,他的妻儿还在对方手中。
“你到底想怎么样?”桂向晨虽然觉得很羞愤,但为了妻儿的安全,也不得不妥协。
“很简单。”戴面具的男子在桂向晨面前蹲下,盯着桂向晨的眼睛道:“你只需要,将伏家被灭门的真相告诉伍岁晏就好了。”
桂向晨的神情一怔,随即眼中神色变幻起来,“你……你到底是谁?之前的事情,都是你们做的?”
戴面具的男子轻轻一笑,“可以这么说,也可以说,我是在替你谋条后路。你若现在跟我合作,我可保你桂家无恙,否则,伏家的下场,你应该最清楚不过。”
桂向晨移开目光,呼吸变地急促起来,“为什么……为什么是伍岁晏?”
“不忍吗?”戴面具的男子好笑起来,“可我却觉得,一直被蒙在鼓里的他,才真的是好可怜。难道你不认为,每个人都有知道真相的权利?”
轻叹一声,戴面具的男子站起身,“我给你半个时辰的时间考虑,但我可以告诉你,就算没有你的出场,我一样可以自然地将这件事的真相摊开到伍岁晏面前。所以,不是我在求你,而是我在帮你。如果半个时辰后,你选择了友情。那么报歉,你和你的妻儿就必需为此付出代价。”
说完,戴面具的男子转身离去。
桂向晨盯着那男子的背影,他绝对相信,这个人说到做到。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妻儿,桂向晨的目中流露出极为复杂且痛苦的神色。
看了看名单上添上去的几个名字,皇后苏灵秀颇有些讶异,转头向皇上季元恺道:“恕妾身愚昧,这万庄主与圣上自小有交情,家宴召他入宫,本属应当。吕氏元容对圣上有救命之情,的确该以示感谢。再有萧越心,身为萧记掌事,难得来皇都一趟,皇家体恤一番亦在情理当中。可这烈侯长公子伍岁晏,为何也在这名单之上?”
毕竟是家宴,将万若尘、枕歌与萧越心三个召进宫就已经够奇怪的了,居然还将伍岁晏也算了进来,苏灵秀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实在不明白季元恺到底是什么意思。
“若是如此……”苏灵秀试探性地问,“是否,也要请烈侯一府入宫?”
“不必。”季元恺回答,“召伍岁晏进宫,我自有我的用意,你不必理会太多。”
耳听季元恺的语气中有些不快,苏灵秀连忙应声,“是,妾身多嘴了。”
“嗯。”季元恺应声,转而道:“最近宫中似乎总有股歪风邪气,皇后这后宫治理地,还是随意了些。”
苏灵秀连忙起身拜下,“圣上恕罪,的确是妾身未尽职责。”
嘴上这样说着,苏灵秀的心中却别提有多委屈了。明明后宫之事,是由她和丽妃同时打理着。可每次有什么事,季元恺发火的对象都是她。
也不知道喻非水那贱婢,到底在季元恺面前吹了什么风,竟然如此厉害。
可后宫最忌的便是在皇上面前斗心机,她从前也不是没有数落过丽妃,可次次反而惹地季元恺更不开心。倒不如痛快些认错请罪,季元恺反而不会多说什么。
果然,季元恺沉默一阵,扶起苏灵秀道:“皇后近来也委实辛苦,想来,待怀霄公主出嫁后,应该会好些。”
“谢圣上。”苏灵秀起身垂眸,心里想着的却是,那个骆滟君也是个不安分的。这后宫近来如此热闹,只怕跟她也脱不了关系。人都被拘禁在霜云殿里了,还能如此作妖,实在可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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