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越心的话顿住,伍岁晏将她拥入怀中,她感觉到了伍岁晏沉重的呼吸。
“不要这样……”伍岁晏的语气中带了一丝乞求,“我说的都是真的,我的余生,不能没有你。”
“你以为我还会信你吗?”萧越心想要挣开伍岁晏。
伍岁晏却拥地更紧,“越心,你听我说完。我与你一样,不会想看到枕歌和万若尘出事。我之前的确很矛盾,但现在我已经决定了,就此放下过去的恩怨。待眼前的事了,我们便隐姓埋名,去往偏地,去过你今天说过的,那样的生活,好吗?越心,再给我一次机会。这一次,我是真心的。”
“我真的分不清……”萧越心摇头。
伍岁晏深吸一口气,“那就看我的行动好了,我知道万若尘在哪里。他现在的处境不是太好,不过,我有办法助他脱困,但你要先和留云离开,游容与我去行事。”
萧越心摇头,“不,我要亲眼瞧着。”
沉默了好一阵,伍岁晏才道:“好,我们一起去。”
眼见着烟熏火燎,洞内却还是没有半点反应,玉胡儿不由疑惑起来。
走到洞边,玉胡儿再次喊话,“万若尘,你能有今天的地位也着实不易,何必要跟自己过不去?出来便是光明大道,如果命都没了,还有什么好谈的呢?”
这边玉胡儿话音未落,那边忽然传来一道恼怒声,“玉胡儿,原来是你!你上次居然想我的性命,今天我便跟你好好算算帐!”
玉胡儿吃惊地看向来人的方向,只见萧越心正怒目看着自己,随即,萧越心手一挥,她身边的留云便挥刀向玉胡儿冲了过来。
玉胡儿身边的人正想出手,玉胡儿道:“不必,这是我与郡主的恩怨。”
说完,玉胡儿挥出武器迎向留云。一时间,众人的目光都被这边的情况吸引。
留云的武艺似乎与玉胡儿相当,玉胡儿过招间朝留云挑衅地一抛媚眼,“怎么,上次你打不过我,这次还想赢我不成?不要以为你是郡主的人,我就不敢打你了。同是为崇王效力的人,我便不信,他会为这么点小事怪罪于我。你若知趣,咱们随意比试几招,让郡主消消气便是,咱们也好相安无事。”
留云道:“说地在理,我也是不敢违逆了郡主之命。不过,这里看地太清,咱们还是稍远些。”
玉胡儿赞同,“好。”
随即,玉胡儿往旁边一跃,留云跟着追了过去。
众人的目光再次移了过去。
萧越心看了这边两眼,便朝洞穴的方向看去,只见伍岁晏和游容两个人的身影蹿了进去。
看着那浓烈的火焰以及厚厚的烟雾,萧越心的心里开始担忧起来。
伍岁晏说万若尘应该有万全之策,但也不肯定这洞穴内是否有其他可以逃生的通道,所以还是决定先进去探探情况。
那边玉胡儿与留云打了一阵,有些疲倦了,不禁道:“喂,我看差不多了吧。我输你两招,你做做样子,向你家主子交差便是。”
留云没有作声。
玉胡儿忽然觉得不对劲起来,不由趁隙向洞穴的方向看去,这一看顿时吓了一大跳。只见原本守在周边的人全都被人给放倒了,而数十个若隐若现的人影正悄悄向洞穴门前的众人围拢。
“你耍诈!”玉胡儿恼羞成怒地挥开留云,然后飞奔而回,“戒备!”
一脸莫名的留云后退数步,才稳住身子。她不由朝萧越心的方向看去,却发现萧越心已经不在原地,不由失色。
主子呢?
留云正想奔过去察看,就见玉胡儿带着人与莫名冲出来的一伙人交战在一起。
慌乱间,留云却被人一把揪住了后领,“走了。”
听着熟悉的声音,留云不由惊诧转身看向游容,“你怎么在这里?你和伍先生不是进山洞了吗?”
游容一指前面坡下,“过去就知道了。”
“可是爷她……”留云的话还没说完,已被游容提下了山坡。
山坡下一块空地,站立了不少人,萧越心和伍岁晏都在,包括本应在洞穴里的万若尘。
“你不是被逼进了山洞吗?怎么反而在洞外?”感到疑惑的不只是留云等人,萧越心同样感到奇怪。
万若尘摇头,“离开崖瀑边时,我便已经换了身衣裳,另有人着我的衣裳引开他们的注意力。而且,洞室里边另有暗流,就算我进去了,也不会有事。”
萧越心道:“如果洞室里另有暗流,那他们也应该知道才对。”
毕竟,这座峰可是崇王的人提前布置的。他们也会想到万若尘的实力不低,必然会想办法封锁所有的可逃生之路。
万若尘没有正面回答,“总归有百密一疏的时候。”
萧越心点点头,又看向伍岁晏和游容,“我明明看你们进去的,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留云也感到好奇,刚才游容出现在她身后时,她还以为是自己的幻觉。直到亲眼看到了游容,才相信这是真的。就算山洞内真的有暗流可以逃出,但他们也不可能这么快逃出来才对。
伍岁晏道:“刚才你们吸引众人注意力的时候,人群里边便混入了若尘的人。我和游容刚走进洞穴,就被他们给拉了出来。”
“原来如此。”萧越心再度看向万若尘,“找到枕歌了吗?”
万若尘默然。
伍岁晏道:“我们还是先想办法离开这里,再作计较。”
枕歌跟着乐安流来到一进陌生的宅院,乐安流吩咐人备了热食果点,然后在枕歌对面坐下。
看着面色平静的枕歌,乐安流开口道:“如果万若尘识相,不要一意反抗的话,义父未必不会放过他。”
“是想再利用一番吧。”枕歌淡声道:“让他与季元恺内斗,崇王才好坐收渔人之利。只是我不明白,难道你以为崇王登鼎大位后,会让你传承吗?这只怕,不太可能。”
安乐流不在意地笑笑,“我只是报答义父恩情,至于他想做什么,又怎么待我,那也是他的决定。更何况,我从没有痴心妄想过。义父答应过我,不会伤害你。”
枕歌盯向乐安流,“你以为我会感激你?”
乐安流摇头,“你可以恨我。”
枕歌转开目光,不说话。
侍从端上吃食,乐安流看向枕歌道:“不管想要做什么,先得有命活着,不是吗?你若不吃不喝,就算万若尘真的活了下来,也救你不及。”
“我想一个人静静。”枕歌垂眸。
乐安流默了默,“好,你先休息。”
说完,乐安流起身朝门外走去。
“伍岁晏的毒是你下的吧。”枕歌抬眸看向乐安流停顿的背影。
乐安流没有回答。
枕歌接着道:“伍岁晏突然改变,也是因为你同他说了什么,对吗?”
乐安流点点头,却没有回头,“是。”
“律城之外,截杀我与飞濛他们的也是你,对吗?”
“嗯。不过当时,我并不知道你是小食。我以为,你已经死了。”
“也就是说,从那个时候开始,崇王就已经布局了?”
“现在说这些,还有意义吗?”
“或许吧。”枕歌垂下目光,“认出我之前,你做什么,我无话可说。可认出我之后,你却打着五哥哥的名义,暗中对我的朋友下手。你觉得,我会不会心寒?如今想来,我真的分不清,你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又或者,哪个笑容是真的,哪个笑容只是应付我而已。之前,我还为桑株姐姐觉得遗憾,没能见到你。可现在,我只觉得庆幸,她没有见到你。”
枕歌转身背对门口,不再说话。
乐安流转头看了一眼枕歌,眼中闪过一丝寂寥,随即转回头,大步而去。
万若尘一行人顺着后山一条小径而下,一路上都还算平静,偶尔遇到几个巡山的敌手,也都很利落的被万若尘的人给解决了。
眼看着就要离开这座山峰,众人却蓦地闻到阵阵刀环声响,万若尘一挥手,示意众人停了下来。
“怎么了?”萧越心问。
伍岁晏紧紧拉着萧越心的手,看向前边的万若尘问道:“是九环堂?”
万若尘点了点头,看向四周,“诸位都是九环堂的英雄吧?何时竟如此畏畏缩缩,行鼠辈之事了?”
“那刚才又是谁鱼目混珠,使了障眼法?”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众人看去,只见玉胡儿领着十几个人匆匆赶来。
玉胡儿的模样看上去有些狼狈,但还是傲然道:“万六爷亲自训练出来的人,果然不一般。不过到底力单势孤,白费了!”
万若尘看向玉胡儿,“我是真没想到,玉雁堂竟然甘愿成为崇王的走狗。看来,以前还是我高估了玉雁堂。当然,最令我感到意外的,还是颜堂主。我以为,九环堂一向侠义光明,没想到,也会堕落至此!”
说着,万若尘转头看向了另一边。
很快,颜令锋领着门下弟子出现在众人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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