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女孩仰头望着白惜言,笑着道:“你好。”
小鳍模样太精致,眼神单纯无邪。
白惜言很难生出恶意,看了她一会,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说道:“你也好。”
“那我有多好?”小鳍眨眨眼问白惜言。
这个戎马厮杀的女人,闻言不知如何作答,略感尴尬。
还是谢山给她解围,一只手拍在小姑娘头顶,斥道:“大人说话,小孩别插嘴。”
“呵呵。”小鳍揉揉脑袋,对谢山报以冷笑。
白惜言面色古怪的,看着这一大一小,一男一女。
不知为何,她一看见这小女孩,就觉得亲近可喜,捎带对谢山态度也柔和几分。
对少年说道:“我肃王府海纳百川,不拘一格用人才,阁下的生平履历,我已尽阅过,家父也对阁下诗才颇为称许,认为是少见的少年俊杰,可惜军务繁忙,未得闲暇相见。
今日我到此一游,得见风采手段,果真非凡,上好璞玉,蜗居于小小集贤楼内,与一群庸人混在一起,实在是浪费。”
张狂的很,丝毫不给集贤楼的读书人留颜面。
谢山已经感觉到,一些平日玩的很好的小伙伴,朝他投来隐隐不快的目光。
“真是给我拉仇恨啊。”
谢山在心中苦笑,就听得一阵咳嗽声响起,衣衫简朴的郭老先生颤巍巍走来,他腿脚远不如小鳍灵便,因此落在后面。
郭守义半真半假的笑斥道:“郡主丫头这脾气可了不得,但能吃七分饱,不受风雨寒,问心无愧事,不惧夜敲门,就这样做个庸人,也很难得了,不必求人人都成大器。”
白惜言性格狂傲,又带三分戾气,换做旁人斥她,少不得要先拔刀砍去,再讲道理。
可对郭守义,这年轻女人还真没半点脾气。
她六岁时曾离家出走,饥寒交迫之际,被不知身份的郭守义捡回家,给她吃热汤面,贴饼子,絮絮叨叨讲了不少道理,诸如可怜天下父母心,天下没有当真记恨子女的父母,做孩子的赌气闹闹吵吵都无妨,但无论说话还是做事,都不能往爹妈心窝里扎刀子.
最终的结果是,一个老头子絮絮叨叨了说了好久,然后被一个卖萌耍赖的小女孩拐到青鹿山肃王府安顿下来。
白惜言十二岁时性格叛逆,无法无天,深夜去兽房放出一只黑熊玩闹,不想那畜生凶性大发,暴躁伤人,亏得那时小郡主身上有修士炼制的法宝防身,免过一劫,却在逃命时候扭伤了脚。
又是郭守义发现了她,叫侍女将小郡主背回集贤楼,备好贴饼子和酱辣椒,边吃边教育,又是碎碎不绝的道理:“小女孩不爱惜身子怎么行,磕了碰了摔了伤了,那可都是造孽哟.”
这位戾气浓厉的宛桃郡主,对这位看着自己长大的老人,半点脾气也没有,甚至露出几分无奈尴尬的小女孩笑意:“是是是,郭老先生您说的都对,是我说错了,我年纪小,不懂事。”
郭守义拄着木杖站立,垂垂老矣,但脸上笑容永远真诚敦厚:“不小啦,不小啦,一转眼就成大姑娘了,哪哪都好的很,就是郡主丫头,你这脾气,忒邪乎嘞,以后哪个男子敢做你相公哟,你崇拜苏先生,老头子理解,但也不能事事都学,那位固然是人间仙人的人物,可还不是嫁不出去那如何是好,要知道,那位苏先生,年纪也不小了,搁在咱们狼州,属实是该生孩子.”
“咳咳咳咳咳咳。”
一阵轻促声稚的咳嗽,打断郭守义的唠叨,小鳍脸色微微涨红,突然一阵咳嗽,谢山忙给她拍拍后背顺气,问道:“怎么还咳了,是近日天气转冷的缘故?”
小鳍藏起眼底的一丝尴尬,似是非是的点点头,少年不作它想,只说给她添几件厚衣服,熬些冰糖白梨。
再说白惜言,见郭守义不再说苏幼鱼,也长松口气,如释重负,看小鳍更觉得有眼缘,投桃报李,对小鳍说道:“小姑娘有空可以来找我,我带你去看狮子老虎大象孔雀,吃各色糕点,看马戏,听小曲儿。”
“得得得,你可别用这些腐化这小丫头,她还是个孩子,禁不起你王门深似海的奢华富贵,虽说我也赞同女孩要富养,但不是这样的。”
谢山赶忙出言拦了一句。
白惜言目光转向谢山,斩钉截铁道:“我此来一是为了探知苏先生下落,而来也是想征辟你,做我的随军文书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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