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这个曾经深爱过的男人，一度曾经让我忘却杜灵却时时刻刻让我误以为是杜灵的男人，现在却如此坚决一点情面都不给的男人，我心碎了。
我努力撑起自己，近乎于绝望地对他说道：“没什么，你也没欠我什么，我也不需要什么条件。你让我走，我这就走，绝对补给秦王府丢人现眼！”说着我抽出怀中手绢，轻轻擦拭了一下额头，果然鲜红一片。
不过就算是流血又怎么样？我丝毫都感觉不到疼痛了。
哀莫大于心死。心死了之后，整个人已经不属于自己了。
李世民漠然地看了看我，径自走到窗台边。我也不理会他，自己一步步地走出房间。世上的东西原来是这么空的，一眨眼功夫，我眼前所有的一切都没有了。我原本还想安安心心有个家，有个孩子，好好辅助李世民创造大唐盛世。
梦想毕竟是梦想，梦醒了，就别去想了。
李元吉！一切都是李元吉！是他一手摧毁了我的幸福！还说在花厅等我？好！你等着！
迈出院子大门，我匆匆朝着花厅走去。李元吉正和长孙无垢有一搭没一搭地坐着聊天，看着李元吉那种小人得志的样子，我简直怒火中烧。
听到脚步声，李元吉笑着转过头来，一见到我整个额头都是血污，他惊讶地站了起来，匆匆迎了上来，关切地问道，“牧荑，怎么回事？”
我二话不说走上前就甩他一个巴掌。清脆的响声过后，在场所有的人都愣住了。长孙无垢抽出自己的手绢慌忙走了上来，一边擦拭着我的额头一边看着傻掉一般的李元吉，关切地问着“有没有事”，也不知道是问我还是问他！
我推开长孙无垢的手，对着李元吉怒吼道，“李元吉，就算我死，我也不会嫁给你！”
在场所有的人，长孙无垢知道一点点之外，恐怕只有李元吉他自己心知肚明了。受了我这么一巴掌，他回过头狠狠地看着我，突然间目光变得无比柔和，“牧荑，对不起，我知道是我不好，我应该早一点就来接你！”
要死了！这个人怎么这么不着调！我加大了音量，丝毫不给他留情面，“李元吉，你还演什么戏？你给我滚！滚出秦王府！”
“够了！你又在演什么戏？”李世民在我身后声色俱厉地吼道。
我顿时惊呆了。
“元吉是本王的四弟，是大唐的齐王，岂容你如此大呼小叫不留情面？”李世民跨到我前面，关切地看了看李元吉，“四弟，没事吧？”
“二哥，我没事！”李元吉很做作地和李世民互相搀扶着，“都是我自己不好，你不要怪她。”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长孙无垢看了看他们兄弟两个，还有正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的我，奇怪地问道。
李世民放开李元吉，走到长孙无垢身边挽起她的手，两人深情地对望一眼，转头对着我说道，“杨牧荑，本王已经一再给你面子，你若再这般蛮不讲理，休怪本王不客气！”
长孙无垢更是一脸疑惑地看着正怒视着我的李世民不知所以。李元吉站在一旁，微微地透着狡黠地笑意。只有我，浑身冰凉地待在那里。
“我明白！”我透过含在眼眶中的眼泪看李世民，就像看着梦境中的一般，模模糊糊但是又那么清晰自然，“是我欠你的！我上辈子就欠你的！就像林黛玉一样，欠了你，这辈子只好用尽所有的眼泪来还你！李世民，我没有其他的东西好还，能还的，只有我这条命！”
待我说完，所有人都惊呆了。我不顾一切地转身冲出花厅，往花园的池塘跑去。长孙无垢大声尖叫了出来，李世民也呆住了，向伺候在周围的守卫喊道，“快拦住他！”李元吉也惊呆了，反应过来，撒腿就朝着我追来。
等我接触到那冰冷的水的时候，我突然间脑子清醒了。
这是多么讽刺的一段经历……我对他是付出了那么多，但是他对我只是逢场作戏。或许，他也曾经认真过，是我自己太不知足罢了！
当然，也是时候回到我自己应该去的地方了！如果上天怜悯我，或许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杜灵还真的在我的身边！
所以待我再一次感觉到有人轻轻抚摸我的脸颊的时候，我怀着万分期待，慢慢睁开了眼睛，一张熟悉的脸带着阳光般的微笑印入我的眼睛，是杜灵！我不由一阵狂喜。可惜待我看清楚时候，却看见那个人还是李世民！
李世民正殷切地坐在我的床沿，长孙无垢站在他身边，也在关切地看着我。
我一脸失望。以后应该让自己来个痛快的，跳河这种方式，效率太差！
见我醒来之后一副失望的表情，李世民一阵尴尬。长孙无垢见状，对李世民说道，“殿下应该去处理其他大事了，就让臣妾和牧荑妹妹说说话吧！”
李世民看了看长孙无垢，又看了看我，见我并不怎么理睬他，就点了点头，将我被子外面的手掖进被子，站起身来走了出去。
长孙无垢坐到李世民的位子，用手亲亲试了试我的额头，“烧退了，看来没什么事。牧荑妹妹，为什么你这么傻？这世上有什么事情不能说清楚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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