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霜很疑惑地朝着我看了看，以为是李世民在生她的气了，也不知道该不该站起来。
我朝着她微微一笑，“起来吧，没事的。”
采霜犹犹豫豫地站了起来，尴尴尬尬站在我们之间，只得向李世民我和行了行礼，“秦王殿下，王妃，奴婢先到房外候着！”
她这一告别不要紧，两声称呼将我和李世民又拉回了现实。
原来蠢蠢欲动的心一下子凉了下来。
李世民也一样，一下子回过神来。呵呵一笑掩饰了一下自己的尴尬，点头应道：“也好，你先下去吧！”
待采霜慢慢走出房门，李世民走近我身边，有些不好意思地先自我圆场：“本王……本王只是惦记着前方战事，所以找个僻静的地方思考一下，这么巧，能在这里碰到你！”
“嗯，”我点了点头，“是挺巧的，我是出来祭奠一下拂露的，没想到在这里能碰到你。”
“你最近怎么样？”两个人异口同声抬起头问着对方，刚说完又突然感觉很尴尬，两双眼睛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就这样，两个人都沉默着。我不知道他心里在想着什么，至少我心里一片空白，不知道应该怎么样应付下去。
“他对你好吗？住在那儿还习惯吗？”李世民首先打破了尴尬，抬起头对我温柔地问道。
“他对我很好，单独给我辟了一个世外桃源，让我安心地住着，从不来主动打扰。”我照实对他说，偷看他脸上的一丝丝不经意的不自然。
“你现在不应该出来，明天都要嫁人了，应该好好在家里装扮一下才好！”李世民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连忙换了一个话题。
“你不也一样么？不在家好好陪着明天就要过门的妻子，却一个人来到这荒凉的郊外？”
李世民微微一笑，“那怎么是一样呢？我这是纳妃，可以很随意。但是你明天却要成为堂堂齐王妃，父皇亲自前来主婚，满朝文武都要前来贺喜，你应该好好准备才是！”
“也不需要准备什么。该准备的都已经准备好了，一切都有李元吉在操心，我是乐得清静。”我淡淡地回绝他。
一时间李世民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气氛又凝固了下来。
“你知道吗？杨妃生了一个男孩儿，我已经给他取名叫做李恪！”李世民欣喜地告诉了我这个好消息，“这小子长得很可爱。还有，李承乾已经会开口说话了！”
看着李世民那充满喜悦的脸上，我心里越加发酸。我知道他只是想找个理由打破这无意之间碰到的尴尬，只是他太不会找理由了，每说一句话，就像是我心口刺一刀。
我苦笑一下，“那你更加应该回去好好陪伴他们。女人家知道自己的心事，没有你在身边，最幸福的时刻也会留下遗憾的。”
“嗯！”李世民碰了几次壁，心里有些不舒服了，虽然没有变现出来，但是我知道他的心意。本来想迈开步子离开，却迟迟挪不动腿，转过头对我说道，“对不起，牧荑，我后来明白过来，上次元吉给我看的那首诗，是你写给我的，我却误会了！你一片痴心，我却不能会意，还处处怪罪与你，真是对不起！”
“过去的事情，就不用再提了。大家都向前看吧！”我心里也很难过，但是我必须坚强，尽管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究竟应不应该坚强。
“是啊，”李世民叹了一口气，“大家都应该朝前看，路还很长，责任也很重大！齐王妃，本王在此祝你新婚快乐！”
说完他咬了咬牙，迈开步子就往外走。穿过我，丝毫没有犹豫的样子。
“李世民！”我痛苦地闭上眼睛，叫住了他。
“齐王妃还有什么吩咐？”李世民停下脚步询问道。
“我……我想和你做一个交易！”我想了很久，终于下定决心，坚定地和他说道。
李世民转过头来，有些疑惑地看着我，“愿闻其详！”
我转过头看着他，非常认真地看着他，“这只是一个交易。今天，我想把我自己给你，只求在将来的某一天，你能饶过李元吉一条命。”
李世民听了一阵尴尬，愣在当场不知所谓，半晌之后他吞吞吐吐地说道：“你……这……这是从何说起啊？”
“你不用不好意思”，我伸手就去解自己的纽扣，“我只是不想让自己留下太多的遗憾。而且，这不过是一场交易！”
“你疯啦？”李世民红着脸呵斥了我一声，一把摁住我的手，打断我的行动，“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商量？”
“怎么？”我有点奇怪地看着他，“堂堂一个秦王，连这点胆量都没有吗？”
“不，我们坐下来好好谈好吗？”李世民一边说着一边朝门外边瞅了瞅。
我会意了，无奈地朝他笑了笑，“这是我贴身的丫头，你若放不开，我可以让她走远些。”系上扣子，我走到门边，看到采霜正远远地警惕着四周，就朝她招呼了一声：“采霜，你先去别处看看吧，我和秦王殿下有些事情要谈，一个时辰之后，我们再回齐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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