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摸着他的头发，我轻轻地说道：“感谢你，世民！这是我最快乐的时光，可能是我今生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说完，我将从我身上移下，擦了擦自己的眼泪，起来就开始穿衣服。
李世民也仰起身子，突然看到地上落红点点，很是歉意地看着我，站起身来，“对……对不起……”
我微微一笑，“你不用自责，我说过，你不用负任何责任，这只不过是公平的交易。而且，也是我自愿的，毕竟，我是和自己爱过的人有了心灵和肉体上的交流了。”
“爱过的人？”李世民有些失望，“或者我再去求求父皇，把你从李元吉那里要回来，让你回到我身边！从此以后再不理会别人怎么说！”
“别傻了！”我看着李世民，竟然觉得他有一丝丝虚伪，“你应该记得自己的身份，也要尊重我现在的身份。你是大唐秦王殿下。而我是大唐齐王妃。”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抬起头对他说道，“从现在开始，我们就应该保持距离了。你有你的抱负，我有我的家庭。但是你不要忘记了，数年之后，你们兄弟相残之时，记住你的承诺，放李元吉一条生路！”
李世民拉起我的手，有些不甘心，“难倒我们以后都没有什么机会了么？”
我甩开他的手，有些鄙夷地说道，“堂堂秦王，做事情为什么这么拖泥带水起来？我给过你多少机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似乎并不都是我的过错吧？”
顿了顿，我感觉自己语气有些过了，缓和了下来，对他说道：“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我要回去准备我的婚礼，你也应该考虑一下家国大事。河东战事未平，明天你又要娶新娘子了，我想你也应该早点儿回去准备一下，不要将时间浪费在这种无聊的事情上了！”
李世民似乎被我说到心坎儿上了，不再言语，一脸沉默。整理好自己的衣服，捋了捋自己的头发，走到门边拉开门，深深吸了一口气，他回过头对我深深鞠了一躬：“齐王妃，本王这就告辞了！祝齐王妃新婚大喜，事事顺心！”
我也很礼节地向他回礼，“多谢秦王殿下！”
李世民抬起头，深情地朝我看了一眼，微微一笑，转身大步离开了。
看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我心里也平静了下来。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但至少曾经快乐过了。既然快乐过了，就不需要有什么遗憾了，至少脑子中，可以有甜美的回忆。
采霜很守时地回到我身边，见我在那里傻傻地呆着，却洋溢着微笑，十分奇怪地问道：“牧荑姐姐，怎么只剩你一个人了？秦王殿下呢？”
听到她的呼唤，我回过神来，对着她微微笑道：“秦王殿下日理万机，早就回去了。时间不早了，我们也回去吧！”
采霜很是疑惑地应了一声，却没有什么言语，跟着我慢慢走出了那个让我刻骨铭心的小屋，回到早已经张灯结彩的齐王府。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笑了。我知道我的将来都会生活在回忆当中，而今天的记忆，在那边红叶册子中，已经添上了重重地一笔！
等我睁开眼睛的时候，身边已经站了一群侍女，一开始真的吓了一跳。采霜见我睁开眼，微笑着迎上来，对着我欠了欠身子：“恭喜王妃，今日大喜！”
“哦……”我恍恍惚惚地从床下下来，采霜退了开去，让离我最近的两个左右两个侍女立刻送上洗漱用具。等我用好之后退了开去，又换上另外两个替我套上黄紫相间的外套和裙子。就绪之后，又有两个丫头在厅中给我掀开还冒着热气的早点。余下还有两个丫头和两个贵妇在梳妆台边上等着，附近已然摆上了大红礼服。
采霜恭恭敬敬地在边上伺候着我吃早点。我也没反对，毕竟在外人面前，我已经是齐王妃了。以后我完全可以过着衣食无忧、一呼百应的生活，直到玄武门之变之后。王妃的生活曾是我不懂事那会儿经常憧憬的，只是没想到会这样降临到我的身上，让我说不出到底算不算是幸福。
李元吉原本就是一个高调的人，而且李渊亲自前来主婚，整个长安城都轰动了。从一早开始，就不断有官员前来送礼。礼部派了好多个官员登记礼金都还不够用，还挪用了东宫几个司马。车马声、叫嚷声那是络绎不绝，连我这个僻静的地方也感到了一阵阵的烦躁。任由着两个贵妇细致地替我梳头化妆，我在想，这以后，我会不会向小龙女一样，抛开一切红尘杂念，安安心心地居住在终南山的活死人墓中呢？
如果没有杨过的闯入，小龙女很可能就在古墓中清心寡欲度过一生。但是一石激起千层浪，世事太过于无常，杨过的闯入，将小龙女一生的命运全部改写。
所以说，如果没有大起大落，是不可能大彻大悟的。
那么我呢？我算是大彻大悟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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