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恪，你陪着这两位兄弟四处走走如何？”李世勣朝着郭孝恪微微一笑。郭孝恪会意，站起身来，“不知道这两位兄弟怎么称呼？”
“在下姓黄，奉命保护主子安全，不敢擅离职守！”黄将军朝着郭孝恪抱拳，很尽职地拒绝了李世勣的建议。采霜跟在我后面，虽不答话，但也是十万个不愿意离开。
李世勣只好向我投来求救的眼神。实际上我也觉得和李世勣单独相处不太妥当，但是在他面前，我远比在李元吉面前放得开。是有些话该和他好好聊聊了，当日一别，没想到一下子就是一年。
“你们两个就和郭将军一起出去走走好吗？我在这里和李大哥有一些私事要谈！”我转过头，对着站在我身后的黄将军和采霜说道。
黄将军犹豫了一下，抱拳答道，“那小的便在厅外等候！”说完朝着李世勣和郭孝恪微微行礼便走了出去。
采霜却没有黄将军那般顶天立地的气魄，哀怨地看着我，见我的眼神似乎没有什么商量的余地，便低下头，“是，王妃，奴婢告退！”
“王妃？”李世勣和郭孝恪异口同声叫了出来。采霜这么习惯性的一句，将所有的人都惊呆了。
李世勣惊讶地站起来，朝着采霜走过来，“你，刚才称呼她什么？”
采霜被他气势所迫，慢慢往后退。我连忙站了起来，拦到李世勣前面，转过头对着郭孝恪说：“郭将军，请你带她出去走走吧！”
郭孝恪虽然奇怪，倒是没有李世勣反应这么剧烈，点了点头，“随我来吧！”采霜自知闯祸，急忙朝我欠欠身子，就走了出去。
等他们出去，李世勣缓下情绪，对我说道，“牧荑，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李大哥，”我突然感觉像是找到一个可以哭诉的人一样，鼻子酸酸的，很想哭。“你不知道上次和你分别之后，我经历了多少事情么？”
见到我红彤彤的眼神，李世勣急忙说道，“不急，你慢慢说。刚才那个是个女孩吧，为什么她称呼你为‘王妃’啊？”
“其实，我已经嫁给了李元吉，成为了大唐齐王妃！”我定了定心神，回答了他的问题。
“什么？”李世勣几乎瘫痪了一般，半天说不出话来。
我苦笑一下，将他搀到位子上，“上次见到你的时候，还称呼你为徐大哥。现在见到你，却称呼你为李大哥了！你不觉得这变化得太快太快了么？”我像是讽刺这个世界一般，将上次离别之后去见王伯当，却被王世充劫持，历经苦难之后被送到太原李元吉处，却没想到李元吉对我一见钟情，之后千方百计从李世民手中将我夺过去，让我成为了齐王妃的经历详细地和李世勣说了一遍。“王伯当死后，拂露也就随他而去了。刚才你见到这位，是李元吉给我配的丫头。我和她还合得来，便给她取了一个名字，叫做采霜。”
“是啊，天道果然无常！”李世勣叹了一口气，“我原以为你已经成为了秦王李世民的妃子，却没想到你嫁给了声名并不怎么样的齐王李元吉。天意，天意！”
“是天意，也是人意！”我伤心地低下头，“我以为李世民是个敢作敢为的人，但是在感情上，他太优柔了。”
“那……你……现在幸福吗？”李世勣盯着我，吞吞吐吐地问道。
“李元吉他待我真的很好，可是我的心一下子无法接受。”我实话实说。
李世勣沉默了一会儿，猛地一拍桌子，“李渊如此不分是非，我何苦还要追随于他？牧荑，你就留在黎阳不要回长安了，我们一起投靠窦建德！”
我被吓了一大跳，“李大哥，你怎么突然会有这样的想法？”
“你跟着李元吉得不到幸福的，还是跟着我，我们一起投靠窦建德，建功立业，封侯拜相，绝不会亏了你！”李世勣突然激动起来，语速越来越快。我连忙止住他，“李大哥，你清醒一下好不好？至少我现在已经是齐王妃了！”
像是瞬间被拉回现实，李世勣沉默了。
“李大哥，不管你所说的窦建德现在有多么强大，将来都会被大唐消灭，都会被李世民消灭。你怎么会有这么冲动的想法啊！”
“如今天下分崩，李渊不过是占据了关中，腹地还被刘武周和宋金刚搅得天翻地覆，自身难保，你这么说，未免太过于夸大了吧？”李世勣毕竟也是凡人，终究没有穿透时空的能力。
“你不懂！”我摇摇头，“我不想和你分析现在的各方实力，但是我知道未来的预言。”
李世勣奇怪地看了我一眼，却没有继续追问。
“刚才我们就两句话，不是把所有的担忧都解开了么？”我对着李世勣诚恳地说道，“你知道我是为了追问你而来，你也知道我从一开始就不相信你投靠了窦建德。那是多么美好的心灵的沟通，怎么你现在……却一下子迷失了心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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