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间后面有人大叫了一声,“陛下慢行!”
队伍立刻停了下来。我掀开车帘一看,一个内侍匆匆忙忙跑过来,对着骑在马上的窦建德气喘吁吁的说道,“皇……皇后……”
不用他说我们已经知道了。曹皇后正捂着肚子整个人瘫倒在边上一群太监宫女之间,满脑子都是汗。想必是要生产了。
窦建德二话不说立刻跳下马来赶过去,一群大夫七手八脚地伺候着曹皇后。我在车厢中对着采霜轻轻叹了一口气。看来又要耽搁几天了。
窦建德已经完全没有了心思,刘黑闼只好遣回军队,以兵部的名义命令曹旦在黄河以北整军待命。而我们,很自然地又住回了皇宫。
曹皇后竟然生了一对龙凤胎,而且母子平安!窦建德开心得不得了,大摆筵席普天同庆。而我既是客人,又算是对曹皇后有功,在宴席上,我的座位是特别得显眼。
我向来讨厌这种场合,坐在那里看着一群粗人呼来喝去觥筹交错,真是如坐针毡浑身不自在。还好窦建德既知道我是女的,也顾不上向我劝酒了。
正当气氛热烈的时候,一个兵士急急忙忙地冲了过来。门口的内侍急忙将他拦住。见他对着内侍匆匆咬了几句耳朵之后,内侍匆匆走了进来,找到刘黑闼,对着他说了几句,指了指门外。
刘黑闼对着门口一看,眉头一皱,立刻起身随着内侍出去了。所有的一切我都看在眼中,心中突然生出一种不祥的感觉。
吵杂声渐渐轻了下来,刘黑闼的神情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大家都不约而同地朝着门口看。刘黑闼和那个兵士交谈了一下,兵士匆匆离开。刘黑闼铁青着脸,步伐沉重地走了进来。
“出什么事了?”窦建德放下酒盏,对着刘黑闼问道。
刘黑闼似是极度愤怒,半晌之后才抱拳对着窦建德说:“陛下!刚才来报,李世勣在黎阳造反,趁着酒醉杀死我军将军和副将二十三名!邀曹旦渡河,趁机杀死我渡河兵士二百九十九名,幸得一名军医跳河捡回一命,赶回曹旦军中报讯。如今曹旦全军戒严,并派来使前来奏报,请示下一步该怎么办!”
这果然是一个大炸雷!刚刚的安静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每个人都开始大骂起来。
坐在我身后的黄将军很警觉地往我身边靠。由于殿内不能佩戴兵器,他只能紧紧地握住拳头。
窦建德狠狠地砸了一下桌子,顿时又安静了下来。“一遇见事情便只知道吵吵吵,你们倒是给吵出个是非黑白来啊?”窦建德发怒了,虽然没有直接骂李世勣,但是这团怒火,我已经可以感受得到了。“快将事情经过原原本本告诉朕!”窦建德对着刘黑闼大吼道。
“陛下,那个死里逃生的军医便在殿外,请陛下……”刘黑闼还没有说完,窦建德便直接下令,“宣进殿来!”
门口的内侍听到,急忙让另一个兵士打扮的人走进来。刘黑闼散到一旁,却见那个军医演技十足地匍匐到地,向着窦建德哭喊,“陛下……”
军医一五一十将自己惨痛的经历告诉了窦建德,顺便将曹旦的判断也一并告诉了他,临了还一把鼻涕一把泪诉说自己是怎么怎么悲惨。
窦建德耐心地听完了,“你的大功,朕会铭记在心。你先下去休息吧!”军医叩头谢恩,在内侍的引领下消失在大殿里。
群臣也十分安静,只是表情各异,有怒发冲冠的,也有沉思不语的。只有我的心在那里砰砰直跳。李大哥,你也太沉不住气了!为什么这么快就提前发作呢?想不通,想不通你居然这般没有大将风度!
“说啊,现在怎么不说话了?”窦建德朝着下面的群臣说道,“都说话啊!”
“陛下,”刘黑闼从边上闪到中间,“很显然,李世勣从一开始便对陛下怀恨在心,这次这么卖力地邀请陛下去黎阳,就是想将我大夏连根拔起,这个人太阴险了!”
“就是!”“此心可诛!”……
完全便是一边倒的形势。我只好低着头默不作声,现在出头无疑是拿自己当靶子。
“杨长史,你说说!”窦建德吩咐了一声。
我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直到我感觉到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我看,这才抬起头来。只发现窦建德阴沉着脸正视着我,“杨长史,你给大家说说,李世勣这么做,究竟有何居心?”
“陛下……我无话可说!”这事情来的太突然了,真的让我措手不及。如果现在去急于辩白,说不准会被群起攻之。
“朕记得当日你也在这个大殿上向朕侃侃而谈,劝朕亲帅大军前往黎阳攻取洛阳。你那样说,是不是李世勣授意的?”窦建德的脸阴晴不定,不知道是信任我还是怀疑我。
“陛下,此人从李世勣那里来,和李世勣说的又是同一番话,一定是间隙无疑!”刘黑闼面向我大声呵斥,“来人,把他抓起来!”瞬间从门外进来两个卫士。
“谁敢?”黄将军瞬间站起来挺到我面前,一时间剑拔弩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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