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不敢！”封伦急忙还礼，不过待他抬头之后，他沉吟了一番，接着问道，“不知齐王妃知不知道陛下心中是什么意思？”
“父皇心中根本没有决断。”我摇了摇头，见封伦不太相信，我继续补充说道，“刚才他确实没有给我面授机宜。”
“如此说来，这件事就难办了！”封伦习惯性地抹了一把他那大胡子沉吟道。
“封大人，倘若想知道父皇心里想什么再去办，那这件事就失去意义了，无非就是走个程序而已。我们还是按照自己的心去办吧，心里无愧了，就能交差了！”
封伦见我反驳他的观点，略有些尴尬和不服，施礼说道，“齐王妃您是本案主审，老夫但听吩咐就是了！”
“封大人，我无意指责你，请你不要往心里去。你历经几朝宦海沉浮，深谋远虑，确实是我的老师，父皇让你辅佐我，实在是怕我到时候力不从心时有个倚靠！”
封伦愣了一下，旋即哈哈大笑起来，“齐王妃多虑了，老夫一把年纪了，怎么会不知轻重？齐王妃小小年纪便有如此心算，老夫着实佩服。但请示下，老夫鞍前马后，绝不推诿！”
我急忙向他施礼说道，“封大人客气了，我现在也没有什么头绪。不若，我们先去看一看那尔朱焕和桥公山两位将军吧！”
“如此甚好，齐王妃请！”说罢封伦闪过一边请我先行。我推无可推，就迈步走到他前面。
两位将领自从告密那天开始，就被李渊软禁在禁卫大营里面，虽然没有枷锁上身，但也受尽冷落。见我和封伦一前一后进入营帐，哪还有不知情的道理，即刻跪下请安。
“两位将军，请起来吧！”我也不直接客套，直接问道，“想必你们也知道我和封大人的来意了吧？”
“末将已得到上谕，但请殿下和封大人垂询！”尔朱焕站起来之后，朝我拱手施礼回答。
再来之前我早就已经想好，不管是不是阴谋，既然他们两个敢于这样做，肯定是铁定了心死不承认了。李建成平常人缘极好，而且李渊对他的偏爱是有目共睹，不太可能有人故意陷害，所以这件事不外乎两种可能，一是李建成果真像谋朝篡位，二就是李世民故意买通尔、桥两个人，假意构陷。最大的可能就是，李建成有那么一丁点儿心思，刚好这两个又是李世民的人，所以李世民将计就计，把李建成往死里整。
所以我应该适当摸一摸他们的底。
“尔将军，桥将军，你们举报太子，也是忠君爱国之举，本应当予以嘉奖。只不过太子为国之储君，关系重大，就算真的查明他谋反，也要告示太庙，明昭天下才可以将他罢黜定罪。所以现在只能先委屈两位将军在这里，我先向两位陪个不是！”说完，我大大方方地朝他们欠欠身子。
两个将军赶紧还礼，“殿下，末将不敢！”
我微微一笑，继续说道，“陛下已经对太子痛心疾首，所以废不废太子，是一个必谈的话题。陛下有子嗣二十多位，我私下问你们，你们觉得谁更加适合当太子？”
封德彝一直很疑惑地看着我，见我问出这般不知所以的问题，更是迷茫。两位将军也同样是云里雾里，面面相觑，似乎这节奏也太快了，太子尚未定罪，就谈论换立太子的事情了。
见他们还继续疑虑，我继续说道，“两位将军，我们这一帮人久居宫廷，根本无法体会想你们和平常百信的心意。实际上，一个国家的继承者是谁，对你们不也是很重要的吗？所以我特别想听听你们的看法，如果要更换太子的话，究竟谁更合适！”
“敢问殿下，这是陛下的意思，还是您的意思？”尔朱焕抬起头来盯着我问道。
“尔将军，我还不至于如此想去干系朝政。父皇让我处理太子一案，我只是想把这件事弄好！”我笑着暗示他，以便于消除他的疑虑。
两个将军低下头窃窃私语一番，相互点点头。
“殿下，倘若真要我等回答，那我们也不敢隐瞒。”桥公山转过头朝我说道。
“正是！”尔朱焕接口道，“诸皇子皆为皆为人杰，但是佼佼者莫过于秦王殿下！”
我还是吃了一惊！虽然他们的回答和我所料的差不多，但一旦被确实，我还是感觉很难接受。
“太子殿下仁厚，但过于懦弱，少有方刚之气。眼下大唐北边有突厥虎视眈眈，南边时有叛逆起兵造反，若要太子当朝，实在窝我大唐国力！”桥公山继续说道。
“秦王殿下文治武功，百年难遇。礼贤下士，国之气度！”尔朱焕接着桥公山的话说到，“而且大唐建国十有七成是秦王之功，跟随他，我等心服口服！”
见我不住地点头，尔朱焕再加了一句，“太子失德，而秦王天威，陛下应早做决断！”
“两位将军，”我心里早已不知是酸甜苦辣，只得挤出笑容对他们说道，“你们的心意，我也了解了。适当的时候，我就会转乘陛下！请你们好好休息吧，若有其他事，我再继续来麻烦你们！”
“恭送殿下！”两个人即可站好行礼。
我也没怎么理会，赶紧出门。走了一段路之后，封德彝才问道，“齐王妃殿下，废立太子之事，可是陛下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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