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儿！”李靖走到她的房间门口，看到里面的人眼中含泪，心疼不已。
“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是谁害的你？”李靖不想从别的任何人那里得到答案，只行听她说的。
“妾身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吃了一个丫鬟送的糕点，就……”凤姨娘说到这里，眼泪掉下来，哽咽得没有办法继续。
“那丫鬟呢？”李靖问道。
“那丫鬟是姐姐身边的人，已经被姐姐关入柴房了。”凤姨娘回答。
“听闻那丫鬟已经畏罪自杀，被夫人给扔出去了。”一旁的小影说道。
李靖眉头一皱，“你说什么，死了？这是想要来个死无对证吗？”
他心里怎么会不明白这件事究竟是谁做的呢？只是如今这个情况，要是李夫人一口咬定自己什么都没有做，他也没有办法。
想要找到证据可不是容易的事情，她就是故意趁着自己没有在这里的时候对凤儿下手的。李靖心知肚明，却又无可奈何。
“老爷不要太伤心了，都是妾身的错，老爷都已经交代过了，妾身却还是嘴馋。”凤姨娘这眼泪看得夏青白都很心疼。
要她是李靖的话，她觉得自己可能会什么都不管不顾，直接对李夫人兴师问罪。
谁都知道这件事到底是谁做的，何必还要什么证据呢？
“与你无关，我心里清楚到底是谁。”李靖摇头叹气，“这么多年，我一直都想让自己相信一切都是巧合，甚至是相信我自己有问题。可是……”
根本就骗不了自己。
李夫人的所作所为，这么多年他其实一直都有猜到，可是苦于没有证据，只能作罢。
而且就算是有证据又如何，他能对那个女人做什么呢？要是逼急了她，她跑去京城将这一切都说出来，他可就完蛋了。
所以李靖宁愿当作什么都没有看到。
可是随着时间过去，如今他都已经五十多岁了，却还没有一个孩子能继承家业，哪怕是女儿都好，可以入赘府中，也能保住他的家业不落入别人手中。
但是这么多年，李夫人像是一个诅咒一样，他有那么多的姨娘，却没有一个人为他生下一儿半女。
在别人眼中，他和李夫人的女儿早就已经死了。可李玉就算是活得好好的，也是在后宫里享受自己的荣华富贵，和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就算是他们两个人都死在了这里，和她其实也没有半点关系了。
这么多年的时间，每一次求她的帮助，都是过了不知道多久才会有反应。她好像永远都只对自己的事情关心，对他们不过就是尽一些义务而已。
李靖知道，李玉还想要成为皇后。可是她的身份，云国的公主，注定她什么都不可能会得到。
她偏偏不肯死心。
当初也是她自己一定要那么做的，不然他们也不会下定决心。
如今却已然看不清楚，当初的做法带来的，到底是好处还是坏处了。
“夫人来了。”身后的人一句话，将李靖从方才的沉思中惊醒。他回头看去，那个他曾经以为单纯美好的女人，如今已经如同长满刺的荆棘了。
他都不想靠近。
“老爷可是听到了消息，所以提前回来的？这一路上必然辛苦了。还是先回去休息吧，凤儿妹妹这里有这么多人照顾着呢。”李夫人说得像是没有发生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一样。
“我怎么能睡得着？”李靖的眼神锐利如刀，李夫人却没有一丝闪躲。她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异常，总是让李靖不由得怀疑自己的判断。
可是这个府中，除了她，还有谁会这么做，谁敢这么做呢？
“老爷若是担心睡不着的话，我可以让人为老爷准备安神汤，喝了就能好好睡一觉了。”李夫人走到凤姨娘身边，露出的一脸关切让人看了只觉得心里分外恶心，“妹妹可还好？”
“承蒙姐姐关心，一切都好。”李夫人看着那张有血色的脸，心里不由疑惑。
以往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那人都是要躺着好几天没有办法起身的，但是她不但坐在这里，而且气色还不错，丝毫没有小产之后的虚弱模样。
“是吗？看来你的身体不错。”李夫人这么说着，却完全没有能让自己的疑惑解开。
“对啊，凤儿，你的气色还不错，可是一点都不像是虚弱之人，这是怎么回事？”李靖从进来到现在，终于发现这一点了。先前只顾着为孩子的事情伤心了。
“那是因为……”
“那是因为姨娘没事。”夏青白挑了最合适的时候出现，李夫人看到她的时候，差点没有摔在地上。
“你不是……”她用颤抖的手指着夏青白，都没有办法把自己的话说完。
夏青白冷笑一声，说道，“我不是被你给毒死了吗？怎么还会出现在这里？夫人你想说的是这个吧？”
李夫人看了一眼凤姨娘，又看了一眼夏青白，立刻就明白过来，“原来是你们两个贱人合起伙来耍我！”
“夫人怎么能这么说呢？要不是你想要害姨娘，奴婢怎么会想出这样的办法来？”夏青白笑起来，“夫人难道不觉得自己太过于狠心了吗？”
李夫人瞪大了眼睛，“你不要胡说，我什么时候想过要对凤儿妹妹下手了，你休想要陷害我！你不要以为你这么做戏老爷就会相信你说的话了。你根本就没有证据！”
李靖看着夏青白，好半晌才问道，“你就是那个送糕点来的丫鬟？”
小影方才说被李夫人关在柴房里畏罪自杀的丫鬟，居然还活着，而且最关键的是，凤姨娘的孩子没有出事。
“就是奴婢。夫人先是给奴婢下毒，然后又让奴婢将下了药的糕点拿来给姨娘吃，想要来个死无对证，幸得奴婢多了一个心眼，不然的话，事情的后果可就不堪设想。”夏青白回答。
她的语气不卑不亢，眼神也是分外坚定，由不得李靖不相信。
而且李靖原本就觉得这一切是李夫人在搞鬼，如今证据来了，他自然就不会轻易手下留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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