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因为她自己当初作出了那样的决定，之后又做了那么多的错事，才会有今天。
“你为什么会突然对你的身世感兴趣？”李夫人也不知道是自己这次在劫难逃了还是怎么样，突然问了一个无关的问题。
“我想是命运的指引吧，让我发现了很多我之前都没有在意的秘密。我真是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是云国公主的女儿，却在御史府过得那么惨，还差点被人害死。我自然要为自己讨回公道了。”
“你在御史府，会过得不好？”李夫人似乎觉得她在说谎，在京城，在御史府，她怎么会过得不好呢？
“你想想看，要是李玉留在这里，你死了，李靖专宠别的姨娘，难道李玉还能有好日子过吗？”夏青白觉得这么说能让她一下就明白。
李夫人愣了一下，旋即觉得，好像是这个道理。要是她死了，别的姨娘受宠，她的女儿怎么会有好日子呢？
“更不用说，我娘还是被你的女儿害死的，如果不是她，我想不出还有谁会恨不得她死。毕竟我娘到了京城，那个秘密似乎就没有办法保住了，谁让你的女儿身上没有刺青呢？”夏青白的目光如刀，看得李夫人心里一紧，忍不住后退了两步。
“那也和我……”无关这两个字，到了嘴边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说出口，当初如果不是他们那么做，事情又怎么会变成这样？
要不是当初夏家催得紧，他们早就杀了慕琪儿了。他们当初还有那么一点点良知，只是威胁慕琪儿，要是她敢轻举妄动，就会立刻杀了她。
那个娇生惯养的公主，不过也是个胆小鬼而已，她从来都没有过反抗。
“休想说这一切和你无关，我娘她就算是生性胆小，不敢做什么，那也不是你们欺负她的理由，更不用说你们夺走了她的一切，最后还害得她死于非命。”夏青白厉声说着，恨不得自己现在就能杀了她。
但是她不会自己动手，她要看着李靖亲手杀了李夫人。
“是我们的错。”李夫人抬头看向她，“并不是我一个人的错，你为什么只报复我？”
“谁说了我只会报复你？不过是还没有到时候而已，我也不怕告诉你，凤姨娘根本就没有身孕，只是为了得到家产，在配合我演戏而已。李靖到最后都不会再有孩子的。而且他的生意，很快就会一落千丈了。”夏青白冷冷笑着，如同冬日刺骨的寒风，让人脊背生凉。
“你居然早就已经谋划好了一切。”李夫人想着自己最初看到她的时候，还是因为她和自己的女儿有几分相似，所以才会选择她的。
这么看的话，之前那两个丫鬟会突然犯错，也都是因为她在背后捣鬼了？
自己早就已经一脚踏进她的圈套里了，却没有发现。
“你们夺走的一切，我都会重新拿回来。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而你们得到的一切，终究都会失去。不属于你们的东西，就不要去觊觎，不然只会是这样的结果。”夏青白说着，就预备将之前准备好的忘川水给她灌下去，好让她忘记这段话。
结果李夫人突然笑了起来，笑得近乎癫狂。
“你以为我想要过这样的生活吗？你以为我想要这么活着吗？要不是因为当初一时鬼迷心窍，我也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我们或许会过得平淡很多，但也会幸福很多。”
看着李夫人的眼泪，听着她嘶哑的声音，夏青白相信她说的话是真的。
“可惜一切都回不去了。没有重来一次的机会。”夏青白告诉她。
没有谁能有重来一次的机会，做过的事情覆水难收，再怎么后悔都不会有用的。
“这么多年的时间，我一直都在后悔。尤其是看到那些新人一个个进门的时候，她们好像就是来嘲讽我的。”李夫人嘶哑地笑着，泪流满面，“我做了很多错事，我知道。我也很清楚你和柔儿都不会原谅我。不过，听到你说你想要报复的并不只有我一个人，我竟然……觉得很开心。”
夏青白不知道她是在说真话还是假话。
有的人到了最后还觉得自己只要用苦肉计就会得到谅解呢。
李夫人或许就是想要用这样的方式得到她的同情心呢？
她可不能上当了。
“你也恨他们，你想说这个吧？”夏青白觉得自己还是理智的，越是到了这个时候，就越是要让自己用理性面对一切。
她是有同情心，但那可不是能滥用的东西。
“你不相信我？”李夫人脸上的悲伤瞬间就凝固了。
“其实让我不怀疑自己的身份很简单，这么多年，要是你们曾经有过一句关心，哪怕只是几封书信，我或许都不会怀疑自己的身份，甚至都不会去在意自己身上的刺青，因为我娘为了保险，都没将刺青刺在我的手臂上，也正是如此，我在你女儿那里也算是逃过了一劫，不然我都没有办法出现在这里。”
夏青白不知道慕琪儿有没有过报仇的想法，但是她会将图腾刺青刺在自己的女儿身上，也是希望有朝一日这个秘密会被人发现吧？
“时间不多了，我也不想听你说当初的事情了。不管你们当初有什么样的挣扎，最后都那么做了。”夏青白走到她身边，从后面钳制住她，不过被她挣脱开了。
“你想这个时候就杀了我？”李夫人一脸的惊恐，“如果你真要这么做的话，何必还要做这么多？”
作为贴身丫鬟，她应该有很多机会可以对自己动手吧？但是她却没有那么做。
“我的确有很多办法可以轻松杀了你们，甚至都不需要自己动手。”夏青白轻轻一笑，小青从她的手腕处探出头来，“但是我不想自己动手，我更想要在一边看戏，看你们如何自相残杀。”
“自相残杀？”李夫人听到她这么说，忍不住笑了，“怎么，你觉得老爷会杀了我？”
夏青白没有说话，而李夫人的脸色则变得更惨白了。
“不会的，他怎么会想要杀我呢？不可能的，他应该知道……”李夫人说到这里，突然顿住了，像是恍然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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