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水难收。
这四个字在李夫人脑海里一闪而过，她的心也跟着痛了起来。
“不能留你，也不能放你走，自然就只有一条路能走了。”李靖这语气仿佛只是在说平常事，根本不是李夫人的生死。
“你知道，你要是杀了我，被玉儿知道了，她绝对不会放过你的！”到了这个时候，李夫人都还觉得自己的女儿是保护伞，都还想要用那件事威胁李靖。
可是她却没有想过，如果不是因为她这样的威胁，李靖对她应该还会存几分感情。
而今却是，什么都没有了。
“她怎么会知道呢？”李靖满脸的笑容看得李夫人心惊胆寒，“难道你没有发现，现在是我们不找她，她就绝对不会找我们吗？所以这个消息，只要我不说，就不会传到她那里去，你还不明白？”
李夫人想要反驳，但噎着半天都没有能说出一个字。
没错，李玉早就想要和他们断绝来往了。对李玉来说，他们也是威胁，而且是巨大的威胁。虽然是亲生父母，但是李玉也会担心有一日自己会被他们害得暴露了身份。
所以最好就是不要有任何的往来，不要有任何联系。
这边不联系她，她就可以当作江城一切都好，不需要她来担心。
所以她是不会主动过问这边的。
“你好狠的心！先前那么多年，都是我在你身边陪着你。等到你有了钱，有了这宅院，却完全将我抛在了脑后，我都没有什么怨言……”
“你的确是没有什么怨言，不过就是害得我这么多年都没有孩子而已，你都不想想你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吗？”李靖还以为她会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没有想到到了这个时候她还在抱怨他的不对。
“要是当初我们没有做出那样的决定，或许就不会有今天的下场了。玉儿如今也是御史大人的夫人，我们跟着不但能沾光不少，还不用提心吊胆。”李夫人摇了摇头，像是知道自己今天已经在劫难逃了，情绪居然平静了下来。
“你不过也只是嘴上说说而已，你有一刻是真的觉得后悔的吗？那个时候最高兴的人分明是你吧？终于可以过上你以前想都没有想过的生活了。我可没有忘记，那个时候你执意想要杀了慕琪儿，反而是我救了她的命。”
“你明知道她活着会是多大的隐患！”李夫人说得咬牙切齿，似乎还在为当年没有对慕琪儿下手耿耿于怀。
“但是这么多年不都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吗？”李靖从怀里掏出了一个药瓶，放到了桌上，“除了你。变化最大的人其实并不是我，而是你。你手上沾的血，让你死几次都不足惜。”
夏青白在窗外差点笑出来。李夫人的担忧没有错，慕琪儿活着的确是个祸患。当初没有留下这个祸患，如今她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所以一切都是命运中冥冥就有的安排，他们得到的是不属于他们的东西，自然就要吐出来。
“你居然说我死不足惜？那你为了得到自己喜欢的女人，在背后做的那些事情，你以为真的没有人知道吗？要是被你那个凤儿知道了你到底是做了什么才得到她的，你猜她还会不会为你生下那个孩子？”
“闭嘴！”李靖警惕地看了看门窗，这声怒吼也吓得夏青白和柔儿躲到了一边。
“你可知道李夫人说的是什么事情？”夏青白这会儿不敢轻易回到窗边了，只好看柔儿是不是知情。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凤姨娘原本是有婚约的，但是那个人突然出了意外死了，她才会到嫁到这里的。”柔儿说着，眉头一皱，“听姨娘刚才的话，难道说，那个人是老爷害死的？”
“十有八-九是这个意思了。”夏青白没有想到事情比她之前想的还要复杂，但明显也更加有趣了。
不过，凤姨娘知道真相后会是什么反应，夏青白却不能肯定。毕竟她可是好不容易才有了得到李家家产的机会。
她会愿意为了过去的事情和李靖计较吗？
“你说……”柔儿才开口，看到夏青白的眼神，好像明白了什么一样，叹了口气，“你是不是也在想，凤姨娘可能不会计较？”
“有这么多的利益摆在面前，谁的心里都会有考量吧。如果她真的爱那个人至深，又怎么会一转头就成为这里的姨娘？如果她不贪心李家的家产，又怎么会答应和我合作呢？”
柔儿点了点头，然后就听到房间里传来一声尖叫，接着是东西碎裂的声音，凳子好像也倒在了地上。
“李靖，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你一定不得好死！”是李夫人声嘶力竭的声音。
不过她也只说了这么一句，就再也没有了动静。
看来李靖给的毒药很有用，她已经没有力气再说话了。
夏青白和柔儿走到前院的时候，正好看到李靖从房间里走出来，他的脸上带着开心的笑容。
这么多年，终于解脱了的表情。夏青白看得有些心惊胆战。
她原本还以为李靖只是个好色贪心之人，没有想到他也同样是个心狠手辣的人。
柔儿握紧了夏青白的手，似乎是想让她不要轻举妄动。
不过她可没有要轻举妄动的意思，这个时候站出去不是想让自己成为目标吗？
“我想我的事情已经完成了。”夏青白低声在柔儿耳边说了一句，“过两天我就能安心离开这里了。”
柔儿看到李靖的身影消失才开口说道，“他们说的那个慕琪儿，是你的什么人？”
“你怎么就能肯定我是为了慕琪儿报仇的？”夏青白说得没有一点心虚，她可不想让自己被知道真实身份，柔儿是个无关的人，她最好是什么都不知道，这样对她也有好处。
“直觉，总觉得这件事牵扯很深，不过你不愿意说也没有关系，我不是都和你说过了吗？我们以后会见面。”柔儿说道，“我的直觉一直都很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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