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他在找人寻仇之前忘记了还有这个问题。他根本没有想过去调查左挺的家世,但是这个时候还由得他调查不调查吗?管他是谁,打了就是打了。大不了一死,咱们一起去阎王殿报道如何?死了有几个伴,那不是很好?一个县老爷之子,一个虽然算不得美人,倒也还算清秀。一个致他修养胳膊月余,练就了左手吃饭拿家伙的本事。有这三人陪同下黄泉路,倒也不错。
马音冷冷一笑:“那你说来听听,看看能不能吓死我。”
糖豆汗,这话不是应该我问你吗?你不是应该很害怕的问我,谁?然后我冷笑告诉你:说出来吓死你。可是你怎么直接省略了这句呢?哎呀!好吧!省略就省略了,糖豆清了清嗓子:“那你听好喽。”
糖豆以为两人都该是屏住呼吸,聚精会神。然而事实上,眼前两人都不把自己要说的话当一回事。这些个贱人,真是的。糖豆无力吐槽两人,只得定声说:“五岳盟主,嵩山左冷禅是也。”
严皓仪迷茫的眼神,是的,他没听说过。他说到底是属于官场上的人,和社会的人虽然有点交情,但是那都是些三教九流的人物,何曾听过盟主一说?
马音握住拳头,很用力的握住拳头。严皓仪不知道,他可是知道的。左冷禅,五岳剑派盟主、嵩山派掌门。武功极强,为武林中武功绝顶的高手之一。为人阴险狡诈,城府极深。其心勃勃,励精图治,以待有朝一日能横扫六合,称雄宇内。
这样的一个人竟是左挺的爹?他无法不震撼,他可以想象,自己把左挺折磨成这样。那个阴险狡诈的左冷禅该如何折磨自己,想一想也就罢了。因为马音更气愤,当日自己被左挺一簪子射在骨头里,那刺骨的痛,谁曾怜惜自己一下?没有!那么自己还有什么好害怕的?了不起就是一个死字,谁会怕谁?没得必要。
这样一想,马音更是什么也不在乎了。反正光棍一条,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死就死,谁怕谁?一咬牙一跺脚,死都不怕了,那么折磨糖豆严皓仪更是不在话下了。薄凉一笑,意味深长道:“哦,原来是左盟主的儿子,久仰久仰。”抱拳还给左挺行了个礼。
可是那话以及那动作,分明就是在讽刺。糖豆呆了,严皓仪则是跳脚问糖豆:“那叫什么左冷禅的,到底是个什么来头?”
糖豆默然,什么来头还要紧吗?她已经看出来了,马音是打算鱼死网破了。
严皓仪不依不饶的问:“到底有多厉害?真的比我爹还有本事吗?”
马音打了个响指,来了六个人,分别站在两边。
糖豆之见马音手指一勾,四个人上前,分别架住了两人的胳膊。糖豆原是本能去抱左挺,胳膊伸到一半突然想起来,左挺身上有伤,那样会很疼。就是这一愣之间,就被人拿住了。
严皓仪挥了两下拳脚,也落网了。破口大骂:“操你大爷的!居然敢抓老子,老子可是县太爷的儿子,县太爷是谁?那是你们的父母官,你们怎么能如此大胆?等老子回去了,收拾不死你们!”
马音冷笑:“好啊!等着你出去收拾爷。”
糖豆舔了舔嘴唇,颤了下小心肝,这下是真的完了。左挺挨打了,严皓仪被拿住了,自己也被拿住了。她也不会指望林平之来救自己,一来林平之是找不到的,就自己而言,那也是找不到回去的路了。二来,她不想连累了左挺还连累了林平之,已经被连累一遍了,要是再来,跟左挺一样的待遇,那可怎么是好?
严皓仪被架上了十字架,左挺旁边那个。糖豆瞅了瞅,好像没自己的位置?那是不是会放过自己?糖豆很快打消这个念头,可能晚会对自己行刑,但是放过自己,那是绝对不可能出现的事情。左挺已经遭殃,严皓仪也要倒霉,哪有放过自己的道理?要知道当时就是自己惹得这通祸,和他抢丘火所致。然而丘火不仅不对自己感恩戴德,这个死女人还抢了自己男人,真是气死她了。
两把刀分别架在糖豆脖子上,这意味着糖豆不能动一下,左会抹脖子,右会抹脖子,前还有两把刀的交叉口,后么?已经被抵到墙上了好么?糖豆哀怨的叹了口气,更是心疼的看了看左挺。心中合计着,这下我们也算共赴黄泉了。希望下去以后,不再有林平之,咱俩好好处吧!又想着,如果能出去,那就嫁了左挺好了。反正林平之也是要娶丘火,没自己的份。又没办法二女共侍一夫,就算丘火点头,自己是不会同意,林平之也不会同意的。
严皓仪依是骂骂咧咧,万变不离其宗。其意思就是放了他,不然有的颜色好看了。
糖豆真心为严皓仪担心,自己被捏在别人手里,还骂个鸟啊?不知道做人要低调吗?这么嚣张,是怕死离自己还不够远吗?唉!
哀叹一声过后,糖豆看到马音手里拿着一条鞭子。心中骇了下,那一条皮鞭看起来很可怕,是尾部有九个分叉的长鞭。或许,什么鞭子在糖豆眼里看起来都是可怕的。从小到大,她可是没怎么挨过揍的,就算挨揍,也不至于被拿鞭子揍。看到马音在严皓仪的面前晃动着鞭子,这使糖豆惊恐不已。不过当事人严皓仪倒是没有什么表示,只是“嗤”地笑了一声,仿佛很不屑。
于是,那鞭子就跟严皓仪来了个亲密无间的接吻。
这一鞭子打的严皓仪毫无防备,好吧!就算想到了,他也无法防备。一道炸裂般的巨痛打在严皓仪身上,严皓仪失声大叫,那是生平难以想象的疼痛。他真的没想到马音敢打他,他是谁啊?说不上天之骄子,可也是一方霸王,怎么就落得这般地步?
糖豆也是不忍直视,那一声惨叫让她心揪的难受。更让她联想到左挺这一晚的痛楚,他已经被打的皮开肉绽了,身上还留着血水,只能说明自己来前不久,他还是在挨打的。糖豆再次哭了,若是有幸能出去,若是还没残废,若是他还看的上自己,那就嫁了吧!呜呜呜……
皮鞭一次又一次的抽打在严皓仪的身上,糖豆听着那一声又一声惨叫,以及非常恶毒的咒骂。比自己那日诅咒马音丧尸山耶,挫骨扬灰要狠毒的多。因为他顺带连带了马音十八代祖宗,这个糖豆没发诅咒,因为没工具啦。
马音不愧是折磨人的行家,他会在疾风暴雨式的鞭打中突然停下来,让严皓仪在痛苦中咒骂以及休养生息。在严皓仪以为这场鞭打已经结束的时候,他的身上就会传来一阵巨痛。痛的撕心裂肺,痛的他骂人爷爷,叫人奶奶。
糖豆想说:小子,没有这样的。你应该求爷爷告奶奶叫他饶了你才对,你这样越骂人家,人家越打你,何必呢?
终于,这场鞭打暂时停了下来。旁边的人递上了帕子,糖豆流汗了。我去!你特么打人都打累了,叫我们这挨打的怎么活啊?
糖豆以为马音歇一会是要再打严皓仪,可是她发现自己真的想太多。现在不是要打严皓仪,而是要打她了。她还发现,自己真的想太多。原本以为只有两个十字架是左挺一个、严皓仪一个,先打严皓仪,打完了在把自己换上去。可是现在,原来根本不需要换人。两个手腕绑在一起,挂在了梁上。
糖豆惊恐不已,心疼别人和自己挨打那完全是两码事。尤其是先有左挺血肉模糊,后有严皓仪让她目睹其挨打过程,可以想见,她该遭受怎样的鞭策。
马音站到了糖豆面前,手中的鞭子已经不再是九尾鞭了,换成了一条蝎尾鞭。糖豆本是不认识这鞭子的,但是这鞭子从外型上来看,她就认识了,很多美妞都扎这种头型的鞭子,叫她不能不认识。恼人的是这鞭子还特别的粗,糖豆感到害怕。以前她以为鞭子越是细长,越是打人很疼。但是现在她纠正了自己的思想,因为这鞭子看上去粗大笨重,打起人来一定特别的疼。
马音轻轻笑着,看似无害的笑容在糖豆眼里是那般狰狞。她的心里是煎熬的,看到那三根手指一般粗的鞭子,她就浑身激灵。
说时迟那时快,一鞭子落在了精神紧绷的糖豆背上。
“啪”一声鞭响,音未落,尖叫响起,她的声音凄厉而撕心。面目狰狞,比起左挺受伤的脸还要恐怖。仅仅一鞭子而已,糖豆哭号的的声音在万籁俱寂中显得尤为惊心。
听到的这一声喊叫,严皓仪忧心:“穷逼,你还活着吧?”
糖豆哪有心情跟严皓仪计较?背部的痛,让她整张脸都扭曲了。那一鞭子打的她只觉得已经是世界末日来了,她没有心情去诅咒马音。只是浑身发抖抽搐,泪水夺眶而出,十八层地狱在糖豆心里也不过此般了。
马音略显烦躁,皱着眉说:“一鞭子而已,真是没用。就没见过一鞭子打的哭成这样的,废物!”
糖豆继续哭嚎着,心里却是咯噔一下,听他这意思那是说自己还有鞭子要挨。不免哭的更加撕心裂肺:“你杀了我吧!不用慢火炖了,直接一刀子给我痛快吧!”
糖豆曾经以为不管自己受到怎样的打击,都不会发生相死的情况。现在她才知道,她错了。错的是那样离谱,当痛苦来临时,她只想做个胆小鬼,做个懦夫。如果死是脱离痛苦的捷径,她立刻、马上就想去死。
马音笑了笑,似乎没听到,又似乎是特别喜欢糖豆这种求饶方式,更加激起了他心中那股子虐人心理。
左挺挨打的时候,愣是咬牙一声没吭。气得他呀,真是没话说。越打越生气,也就导致左挺成了这副模样。
严皓仪挨打的时候,骂你爷爷,草你奶奶,无限的发泄自己的愤怒。在马音看来,那是完全正常的现象。
糖豆和左挺都是他认为不正常的,一个太有骨气,倔的要死。一个一鞭子下去都扛不住,哭的那叫一个凶残。马音不觉疑惑,这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当初到底是怎么走到一起的?
马音笑笑,突然他想到了一种更好玩的办法。一个转步站到了糖豆身侧,幽声轻问:“是不是很疼啊?”
糖豆一个激灵,这两天的经验告诉她,这样的语气绝对不是好事。心,提了起来,莫名的盯着马音瞧。那朦胧的泪眼,还在流淌着钻石。
“如果你帮我的话,我可以叫你免受这皮肉之苦。”马音笑的灿烂。
“什么意思?”糖豆疑问,她还是比较关注怎么帮才能让自己不挨打的。
“就是叫你帮我打个人喽,是不是很简单的事情?是个人都能做的。”马音风轻云淡的说着。
糖豆把心一提,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绝非马音说的那么简单。
“你觉得如何?”马音问。
糖豆摇了摇头,不管打谁,她都下不了手。当然了,眼前这贱货除外。若是有机会,定将他挫骨扬灰!
“这都不干?”马音也是疑惑了,要知道那可是以你的安全为诱饵啊!
糖豆默默,她能打谁?不相干的人下不了手,相干的人更下不了手。能打的只有自己的仇人,可是她这人偏生没什么仇人,统共就两,一个丘火,一个是眼前这货。丘火,她肯定下不了鞭子,最多使点小绊子。马音?放心!就算不借蒂娜子给她,她要是能打的着,绝对往死里抽。但事实上,她知道,这不可能。
“我可以放你安全的回去。”马音又加砝码,给糖豆添了一条自由。
糖豆不言,话说,这种东西根本不能动摇她的心。她这人,只要不挨揍就行。自由不自由的,她一点也不在乎。
马音“呵呵”笑了,鞭子在手里“噔”的一下拉直。糖豆身形跟着一颤,又要挨揍了吗?话说,悲伤那股火辣辣的痛感还没消呢。
“你可想好喽。”马音轻笑着,那言语中的威胁意味十足。
糖豆心慌的看着鞭子,最终还是把心一横,把牙一咬:“最多你打死我!”
马音“呵”的又是一笑:“看不出来,你还挺有骨气。”
糖豆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腹部已然结实的挨了一鞭子。于是,又一声尖锐的嘶喊撕破人的耳膜。那声音,凄厉的跟冤鬼没差。
马音打的都不忍心了,所以在糖豆汹涌的泪水下,又问了一句:“做还是不做?”
糖豆鬼哭狼嚎,不点头也不摇头。但是她肯定做不到打人,只一直嚎着。
马音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模样,将鞭子给了身旁一人。那人得到受益,噼里啪啦如雨点一般的朝糖豆身上招呼,糖豆身前身后落满了鞭痕。自然,哭的那是凶残无比。地狱也不过这般,以至于到了最后糖豆都没力气哭了,一抽一抽的。
她原本哭号的声音实在是大,震得人耳朵都疼。乃至于严皓仪十分听不下去,还跟马音提出替她挨两鞭子算了。
马音只看了严皓仪一眼,然后就瞅了下另一个闲人,那人得令,狠狠抽了严皓仪两下,还是朝脸上招呼的。于是,严皓仪就闭嘴了。
鞭打告一段落,马音品了口茶,悠悠坐到糖豆对面不远。看着全身上下好多处流血不止的糖豆,戏谑一笑。也不知道是不是打人打多了就会上瘾,最近他特别手痒,特别喜欢打人。全是拜他们两人所赐呢,怎么能不好好回报他们呢?
“我曾以为你是墙头草,风往哪吹,你往那倒。没想到,你也有那么硬的骨头,果然,不是一路人,不走一条路。”马音轻轻的说着,似乎是在夸赞糖豆。可那话音里的嗤之以鼻,彰显了他厌恶这种人的心理。
糖豆一抽一抽的哭着,遍体鳞伤的她实在无力反驳什么。
马音颇有于心不忍,他打过很多人。有左挺那样的少见,却能够接受。严皓仪那样的,最为常见,他根本就不往心里去。也有那种挨打就死求你的,他也见得多。但是像糖豆哭的那样伤心,那样悲恸,那样绝望还真是少见。
泪水像决了堤的洪水似的从眼窝里倾泻出来,他深为震撼,甚至觉得整个世界都阴了。
不过他还是想打她、折磨她,直到他不想折磨、不想打的时候为止。马音突然发现自己有往虐待狂倾向发展,但他又不想制止这种思想生根发芽,乃至茁壮成长。
人生苦短,及时行乐。想做什么,就去做,没得什么号后悔的。
人生自古谁无死?多活一天,乐得一天。还不能随心所欲了吗?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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