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言也不拘束,但是在这儿他很无聊,还不如在牢里好玩,没事还能折腾折腾人。现下无聊的他,一个劲的拿茶杯磕桌子。磕到糖豆一直看他,一脸的莫名其妙,不懂他在干什么。
半个时辰后,王府里陆陆续续回来了很多人。最先回来的是看起来四十多岁的彪壮大汉,糖豆猜的,那大约是平之的舅舅,不过她并没有出去迎接,那都不是她的事情。眼下她还比较担心看到平之爹娘,她该怎么开口呢。真是个麻烦事,唉!
唐言凑到糖豆身后,对着糖豆的耳朵说:“我们走吧!在这好闷。”
糖豆瞥了一眼唐言:“一看就知道你没见过什么世面!在这种地方呆不下去了吧?是不是觉得心里像被蚂蚁啃一样?呵呵。”
唐言无语,只是因为这里不是他的家好吗?要是他家,哪怕是皇宫也不会说嫌闷的。
“要走你自己走,平之在这里,我才不走呢。”糖豆望着天空,一副欣喜的样子。实则心中是想,如果唐言肯自己离开的话,那就谢天谢地了。
唐言哼着冷笑一声:“你还欠我二十万两银子呢!”
糖豆无语:“你特么除了记得二十万两银子之外,你还知道什么吗?”
唐言淡淡睨着糖豆:“你除了二十万两银子能让我记得以外,还有什么值得我记得的吗?”
糖豆无语道:“不说实话你会死吗?”说完别过脸去,不想搭理唐言,能不能别老说实话?不知道说实话很伤人心吗?
“恩,会的。”唐言重重点头,心中好笑。
不多时,林震南夫妇也已赶回来,急忙跑到平之房里看到林平之安好,这才舒了一口气。得知是平之登封的朋友相救,夫妇二人便明白是糖豆来了。要么就是左挺,但是左挺没事跑来洛阳干什么?必是糖豆无疑。
夫妇二人备了些礼物,到客房来看糖豆。
糖豆很紧张,他们两回来时候,浩浩荡荡的,糖豆早就看到了。现下正躲在屋子里想着怎么面对他们,平之因为丘火伤了心,来了洛阳。现下她又跟着来了洛阳,实在不好。
王钰叩了两声门,糖豆紧张的站起来,身子绷直直的,手心都是捏出汗来了。
唐言斜了夫妇二人一眼,继续淡漠的喝茶。
王钰温婉:“糖公子,我们可以进来吗?”问的时候,特意瞥了一眼唐言,担心糖豆不方便。
糖豆有些局促,听到问话,忙说:“可以。”还给两人拉了凳子。
王钰进屋,就放下礼物,轻声说:“听闻糖公子来了洛阳,并救了小儿,特备薄礼,望糖公子不要嫌弃。”只是一些客套话,她自然知道糖豆不是个贪慕虚荣的女人,也知道别说她送的是一对唐三彩,就算她送一盘点心,糖豆也会很高兴的。
糖豆看着红布盖着的东西道:“谢谢夫人。”
“公子客气了。”林震南夫妇落座,本来其实都好说话的,只是多了一个唐言,他们一时竟无话可说。尤其是林震南夫妇,很想问平儿为什么会出去,又是怎么遇上糖豆的。
糖豆也感觉怪怪的,自然知道因为是唐言,便私下踢了唐言一脚,希望他能主动出去。
唐言被踢了一脚以后,抿了口茶,淡淡的问糖豆:“你踢我做什么?”
一时间,糖豆被行了注目礼,尴尬的看了下林氏夫妇,超显窘迫。
唐言则淡定无比,糖豆忍不住低声:“你是死人啊?不知道出去啊?还问我?”
唐言一脸莫名:“我为什么要出去?”
“你不觉得这儿没你的地方?”
“怎么就没我的地方了?”
“你很多余!”
“一点都不,这儿大的很,再有十个我,也是轻易放下的。”
“求你了好吗?”
“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看到你!”
“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
“别计较那么多嘛!”
“你还欠我二十万呢,我出去了,万一你跑了咋办?”
“……”糖豆算是无奈了,真的是三句话不离二十万,二十万呀二十万,我怎么就欠了你这货的钱呢?靠!
唐言抿唇笑笑,起身离开。糖豆见其背影,颇显意外,没想到这货还挺识趣的,实际上是她已经对唐言绝望了。结果唐言又做出让她有希望的举动来,所以感觉还是孺子可教也。
唐言走后,糖豆讪讪的对林氏夫妇笑笑,并且殷勤的给二人添了茶水。其实人家进门就没喝水,那茶杯本来就是八分满的,糖豆添茶也只是象征性的添了九分满。
林震南雄厚的声音响起了:“不知公子世如何遇上犬子的?”
王钰温婉未言,不过她也是很关心的,轻轻地看着糖豆。
糖豆干巴巴的叙述:“我和门外那货在离洛阳城不远的地方看到平之策马奔腾,本想叫他,但又看到后面跟着四五个人,一眼就确定了是青城派的人。他们都骑马,跑的很快,没看到怎么回事。后来一个朋友把平之救了,正好他来洛阳,就把平之交给我了。”
林震南夫妇二人眉宇均是疑云满满,因为听服侍平儿的下人说,平儿是收了一份信,驾马就出去了,神色还很不好。至于那封信写的什么,一概不知。刚刚他们也从平儿的身上找了,没有,很让人奇怪。看来一切疑团,只能等平儿醒来在问了。
是日夜晚,林平之醒来。糖豆正好来看林平之,见林平之眉头微微皱起,忙到床前去扶林平之,关切的问:“平之,你怎样?”
林平之揉着眉心,听到糖豆的声音很是奇怪,以为是错觉,定眼再看,还是糖豆,抓住糖豆的胳膊紧张的问:“你没事?”
糖豆被问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奇怪的说:“我有什么事?”
林平之松了一口气,眉头又是皱起,青城派的人!是他们做的!青筋暴起,显然,很愤怒。
糖豆有些莫名其妙:“怎么,你还巴不得我有事吗?”
林平之一愕,看糖豆委屈的小脸,不觉笑了:“当然不是,我只是担心你。”
“担心我?为什么?”糖豆有些脸红,哇咔咔,被心上人放在心上的感觉真好,就跟飘在云端一样,好软和,好幸福。
林平之难为情一笑,他能说有人给他送了封信,说糖豆在他们手上吗?
林平之不言,糖豆也不问。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林平之便问,“你如何来了洛阳?”
糖豆张嘴欲答,又不知如何说起,这几天的经历可是丰富,可谓是一言难尽呐!
林平之以为糖豆不方便说,便说:“不方便就算了。”
糖豆唉叹了口气:“也没什么方不方便的,就是不知道怎么说,这几天我遇到可多事情了。”
“此话怎讲?”林平之追问。
糖豆便说了连日来的事情,当然了对于左挺抛弃她伤心的失魂落魄那段就轻描淡写的过了。主要讲自己被陷害,弄碎了别人的玉佩,被抓进了大牢,对于唐言,糖豆也是隐姓埋名,怕他生气。只草草两句带过,并没有提其名字。
林平之听得眉头直皱,果然是很多事情。一波又一波,一件又一件,他当要怀疑糖豆是霉神转世了。最后糖豆说:“我可能是柯南转世,唉!”
“柯南?”林平之疑惑,没听说过有这个神仙。
糖豆“恩”了一声说:“柯南就是个灾星,是个瘟神,走到哪儿哪儿就有事情发生。”糖豆说着自嘲一笑。
林平之握了下糖豆的手:“别这么说。”虽然他心里也是这样想的,但是他还是不想糖豆太伤心的。
糖豆吐舌笑了笑:“没关系啊!那都是自然灾害,上天注定的,看淡就好。班长说过,做人要像柯南一样,有一种走到哪儿哪儿就死人的霸气。”
林平之额上一串省略号,好像糖豆并不是伤心难过耶?貌似她还引以为自豪?
两相交谈一会儿,天色甚晚,林平之看了看外面问糖豆:“你是在府内休息吗?”
糖豆点点头。
林平之说:“那你先去休息吧!这么晚了,叫人看到你在我房里不好。”
糖豆有些失落的“哦”了一声,点点头说:“我知道了。”
林平之跟着起身,糖豆说:“你不用送我的,我自己可以走。”
林平之黑线了下,其实他没打算送的,因为就在府内,不会出现迷路的情况的。他是打算去给父母请安的,但是人家话都说出来了,他又不能说让糖豆下不来台,便就话说:“没事,我送你过去吧!”
糖豆见林平之决意如此,只能点点头,心中几多堪忧,妈呀!和唐言撞上了怎么办?不会掐起来吧?唐言应该不会吧?怎么说这里都是王家的地盘,那小子可不会给自己找不痛快的。希望如此吧!糖豆祈祷着。
两人慢慢走着,不经意间,糖豆抬头来看了看天空,月华如水,银盘高挂,天空清澈纯净,恍然能看到吴刚砍的桂花树。糖豆勾唇笑了笑:“今夜,月色甚好。”
林平之随之仰望夜空,月色清朗,心中对此景色也甚是喜爱,便道:“秋宵月色胜春宵,很美。”
糖豆闻言便问:“为什么?人不是一般都喜欢春天吗?秋天好像是落叶的季节。”
林平之轻笑一声,温润的说:“但也是秋收的季节。”
糖豆一想也是,或许老百姓更喜欢春天的。林平之说:“春天的月色过分缠绵朦胧,不如秋季的明朗有感。”
糖豆“哦”了一声,想起了李白的古朗月行,便念与林平之听:“小时不识月,呼作白玉盘。又疑瑶台镜,飞在青云端。”
林平之静心听着,糖豆念完以后,林平之附声:“诗不错,直白可爱,比你之前英雄冢那两首雅座要进步得多。”
糖豆累觉不爱,我写的诗是有多差?其实我也很直白呀?说的都是实话嘛!不过人家诗仙的诗她就不冒名了,免得有人以为她只会抄袭。抽了抽鼻子糖豆说:“这是李白的诗,不是我的。”
林平之一怔:“谁?”
“李白。”糖豆吐舌。
林平之眉头拧起:“号青莲居士,又号谪仙人的唐朝诗人李白?”
糖豆点了点头,但是林平之明显不信,怎么可能是李白的诗呢?一定是冒名的,李白的诗他也知道几首,大体上风格豪放俊逸,清新飘逸,气势磅礴,大气十足。这样简单的诗句,不像其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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