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没看错的话,她床上此时是正坐着一个人吗?
而且那人上身全裸,下身……似乎只穿了一条单薄的亵裤。
薛玉儿看到他的时候,那个半裸的男子正安静的捧着一本书在读,好像在等谁的样子。
朦胧的烛火打在他侧脸上,活脱脱就是一副优美的图画。
薛玉儿“咕咚”咽了下口水,腿一软,不小心撞到了一旁的栏杆。
半裸男听到声音,朝她这边看了过来,见到呆站在楼梯口,一副丢了魂模样的她,随手放下书,对她微微一笑:“你回来了。”
薛玉儿被那笑容迷的晃了晃神,好不容易镇定下来后,再定睛一看。
那致命笑容的主人,不是南宫夜又是谁?
他这个时候不应该在天夜楼才对吗,为神马会在她床上?
面对呆若木鸡的薛玉儿,南宫夜却显得相当泰然自若,好像那本来就是他的床,他会躺在上面,再正常不过了。
“你……你为啥会在这里?”薛玉儿伸出一个手指头,颤抖的指着他,一开口,舌头都打结了。
南宫夜一口大白牙亮的晃人,想当然地合上手里的书:“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整个王府都是本王的,本王想来看看自己的老婆,不可以吗?”
不可以,当然不可以了!
不要以为她看不出来这个臭流氓心里在想什么。
来看她需要脱衣服吗?
大色狼,他分明就是来找揍的!
薛玉儿瞪起眼睛叉起腰,说要就要往外赶人,南宫夜却把书放回枕头旁边,然后拍拍自己身边的空位,一双眼睛亮闪闪的望着她:“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薛玉儿:“……”
她是来到另一个次元了吗?
那个特别高冷,特别生人勿进,特别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南宫夜哪去了?
她以前不会是认识了一个假的南宫夜吧?
还是说南宫夜有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双胞胎兄弟?
不对,这是在做梦,绝对是在做梦!
薛玉儿用了拍了两下自己的脸。
疼确实是疼的,可一睁开眼,某人仍旧坐在她的床上,脸上的笑容,怎么看怎么欠揍。
“我数三个数,你麻溜给老娘滚下来,要不然……”薛玉儿磨着后槽牙亮出三根银针,针尖的寒光在灯火照耀下显得格外瘆人:“老娘扎你个半身不遂你信不信!”
薛玉儿以为自己的恫吓多少能起到点作用。
可某人只淡淡扫了眼她手上的银针,继而注视着她,又恢复成平日里那副淡然冷静的样子,反问她:“你要谋杀亲夫吗?”
他……他那是什么鬼表情?
为什么这么严肃的一句话,却被他说出了挑逗的意味?
薛玉儿嘴角控制不住的抽了两下。
南宫夜干脆掀开盖在下半身的被子走下来,无视自己几近全裸的造型,淡淡的,一本正经的又补上一句:“你当真不为自己下半生的性福着想了?”
薛玉儿十分确定自己绝对没有想歪。
他口中的“性福”绝对不是正常人理解的那个“幸福”!
能不要脸到他这个程度还一点自觉都没有的人,真的是人间极品!
薛玉儿的脸刷一下就绿了,废话不多说,张嘴就数:“一!二……”
南宫夜只作未闻,重新坐回床上,一板一眼的重新盖好被子拿起书,大有“你随便数,他要下来就算他输”的意思。
“二点二!二点三!”薛玉儿咬牙瞪着对面人,那个“三”就是迟迟数不下来,最后气得她,手上的银针抖了两抖,最后还是放了下来。
这家伙就是吃定了她不会真的动手!
事实证明……
她也确实是不会真的动手。
她傻吗?
为图一时痛快,让南宫夜半身不遂了,可最后伺候照顾他这活儿,还不是要她来干吗?
那不等于变相自虐?
她疯了才会这么做!
和南宫夜打交道久了,对他油盐不进,软硬不吃的那套多少也有点了解。
他要耍无赖是吗?
没关系,咱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冷静的收起银针,刚一转身,还未有动作,便听南宫夜从容又隐隐透着得意的声音响起:“你出不去的。”
薛玉儿侧头瞪他一眼。
我信你才有鬼!
然后昂首挺胸往楼下走,刚一开门,三名影卫齐刷刷出现在她面前,把本来就不大的门挡得死死的。
靠,还是有备而来!
“让开!”薛玉儿咬牙警告。
三名影卫目视前方,不为所动。
不是他们不想让,是他们不能让。
王爷交代了,今天王妃要是出这门一步,就把他们发配到江辰皓手底下去干活。
江辰皓想来鬼点子多,爱捉弄手下,整个天夜楼的影卫见他没有不躲着走的。
让他们去他手底下干活,还不如直接杀了他们来的比较痛快。
所以,无论如何,他们今天死都不能让开!
这样想着,三人摆开阵势,全都一副视死如归大义凛然的模样。
薛玉儿一看他们这样,就知道肯定是南宫夜又威胁他们什么了。
行,算你狠!
嘭一声摔上门,薛玉儿转头恶狠狠瞪着楼上。
虽说她现在已经勉强可以和南宫夜打个平手了,可如果他俩真动起手来,那就不是普通的小打小闹那么简单了,弄不好整栋楼都得被拆了。
因为爬床那点事拆了一栋楼……
南宫夜不嫌丢人,她还嫌丢人呢!
可如果就这么回去的话,那不是让那家伙得逞了吗?
得逞了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有了第二次就会有第三次。
以后他爬床爬习惯了那还了得!
他们的夫妻关系是要落实没错,但不是现在,最起码也让她这个小身板再发育两年吧,她现在可还是未成年呢!
思来想去,薛玉儿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回二楼为好,省得再点起某人身体里的那股骚火,让事态失控。
于是,她干脆找来个毯子,凑活着在楼下打了一夜的地铺。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入了秋地上太凉的缘故,薛玉儿这一晚睡得并不安稳,睡醒之后,身上还酸痛酸痛的,像打了架一样。
本想起来活动两下就去给南宫夜做早饭,可要起身的瞬间,薛玉儿僵住了。
为什么她没有睡在地上,而是睡到了床上?
为什么她怀里抱着的不是被子而是南宫夜?
为什么她脑袋底下枕着的不是枕头而是南宫夜精壮结实的身体?
又为什么……
某些类似口水的黏糊糊的液体,正在南宫夜的胸口闪闪发光?
薛玉儿看着躺在自己身边,安然熟睡的某人,大脑一刹那的空白之后,她猛地想起了什么,腾一下弹起来,掀起被子就往里面看。
还好,还好衣服什么的都还在,身体……
也好像没有做过某事之后那种异样的感觉。
薛玉儿自己是医生,这点她还是判断的出来的。
拍着胸口默默松了一口气,手不小心碰到身边人的胳膊,薛玉儿突然一下想起,昨天半夜,她迷迷糊糊之间,好像感觉有某个人抱了自己。
所以,她之所以会出现在床上,全是旁边这位的手笔,对吧?
薛玉儿眯起眸子,盯着某人熟睡的脸,怒火在她眼底熊熊燃烧。
这个贼心不死的臭流氓!
“给!老!娘!滚!出!去!”一声直冲云霄的怒吼,伴随着“扑通”一声巨响。
咱们高贵无双的天水国五王爷,就这样被自己老婆华丽丽的踹到了床下。
于是,这一天,整个咏谷的影卫们都发现,他们敬爱的王爷整整一天都黑着脸,气压低的靠近他五米之内都会喘不上气来,偶尔还会望着小阁楼的方向,脸上阴云密布,眼中杀气腾腾。
想到早上从阁楼里传出来的声音……
影卫们心照不宣的选择了沉默。
都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但这话放在薛玉儿面前完全不成立。
经过那日在王府前的一番闹腾后,薛玉儿的惊世美貌很快便被传扬出去,见过她的,没见过她的,一个个都跟凑热闹似的,用各种夸张的形容词,她形容的天上有地下无的。
用他们的话说,薛玉儿的美貌,那是连素来被称作是“六国第一美貌”的风千珑都不及她万一的。
就连那些一向自命清高的酸腐诗人们,也开始纷纷为薛玉儿谱词作赋,一时间,歌颂薛玉儿美貌的诗句那是满天飞,一句比一句肉麻。
这下,那些没能亲眼看到薛玉儿如今的美貌的人们,就更加好奇了。
为了一睹传说中的薛玉儿的美貌,那些本来没有到五王府去凑热闹的人,也开始每天挤在五王府门口,天天伸长了脖子,就想看她一眼,时不时就要造成一次大的交通拥堵,给日常出入都造成了不小的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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