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是不要活了,你们这些惺惺作态卑劣无比的家伙让我嫁给上云郡的郡守,我就不想活了。童氏大族,小姐丫头多得是,偏偏就选我这个庶出的女子嫁过去,你们的心好狠。让我嫁到那个地方和那个淫虫厮守终身,我看不如现在你打死我好了。”
“童芯,你还嘴硬,快向本家大人求情,大人会酌情商量保你性命无虞。”童羽正色说道,希望童芯不要继续纠缠,否则下场会更糟。
“不要你这贱人假惺惺对我好,我看着恶心。”
“恶心?妹妹你可不要恶心到大家,你说的话做的事哪个有你恶心。本家把你嫁给上云郡的郡守有何不好,管你饭吃给你衣穿,成为嫡妻那是无限荣耀。你挑三拣四,眼高手低,还怪本家大人欺负你,我看你狗眼不识好人心呐。”
“童羽,闭上你的嘴,我的婚事无需你管。”
“我奉劝你识趣点,本家为你挑选的一定是最合适你的。”
童芯望着童羽冷若冰霜,眸子中带着说不清的讥讽和嘲弄的神色望着落魄不堪的她,心里酸涩痛楚无比。
“哈哈哈——你们都想让我嫁给上云郡的郡守是吗?都想看着我过得跟街边的流浪狗样惨兮兮的,你们都居心不良,都不是好东西。我生错了地方,为何偏偏生在这个狼虎出没的童氏家门,你们都是畜生,不,畜生不如。”
“本家大人,我看妹妹是疯了。”
童羽瞟了一眼不知是何种情绪的童泰虎,心想童芯疯疯癫癫地说了过激的话语,童泰虎定不会将她嫁给上云郡的郡守。毕竟上云郡的郡守与他关系不浅,童芯性子野,若是执意将她嫁给上云郡的郡守只怕丢了他的面子。
“这丫头脾气可真大,我马氏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见过性格如此刚烈的。”说这话的是童泰虎的嫡妻马氏,童氏族亲无人不晓她心狠手辣,翻脸无情。
马氏穿着一身金丝织锦礼裙,头上珠钗闪耀,眸光犀利,唇畔带着丝毫不加掩饰的鄙夷和厌恶。她和童泰虎掌管童氏大族数年,从来没有人违背他俩的意愿反抗的,若有这样的人存在,她一定让她尝尝本家的厉害。刚听闻童忠卿家的庶出姑娘不愿嫁到上云郡,哭哭闹闹的,她气得咬牙切齿。这丫头不出自本家,又是个庶出,让她嫁给上云郡的郡守便是她三生修来的福气,她还嫌弃?这丫头缺少调教,如此目无尊长还得了。
童羽一见马氏知道她喜欢拍马逢迎之人,连忙带着笑脸客气地行礼拜见。
马氏瞥了眼童羽,心里觉着这丫头不错,毕竟是嫡出的小姐,和地上趴着的狼狈不堪无半点小姐样子的童芯相比,是个乖巧的孩子。童氏的女子就该如此,娇媚可人,性格温和,乖乖听本家大人的安排才是。
童羽清楚马氏不是心慈手软之人,不过现在她可不想与她结仇带怨,井水不犯河水,只要侵犯到她的利益,她只会睁一眼闭一眼看着童芯如何被她修理。
“老爷子,你不要跟这没有教养的贱蹄子一般见识,气坏身子都不合算。这女子家的婚嫁之事还是由我来替你解决,你就歇着。相信有我的调教,这贱蹄子很快会明白庶出的女子能嫁给上云郡的郡守是多么天大的福气。”
马氏一副安慰的样子,朝童全瞟了一眼,童全连忙搀扶着腿脚不太好的童泰虎朝自己的营帐方向走去。马氏心疼地望着童泰虎离去,等人影看不见,脸色陡然一转,阴沉地望着趴在地上挣扎着的童芯。
“来人,给我将这目无尊长的东西拖走,我倒要好好领教这个口齿伶俐的贱蹄子有多大本事敢跟本家大人顶嘴。”
马氏身后身强力壮的下人连忙上前去拽童芯,童芯拿出身后的匕首挥舞着,却被有两下功夫的下人一脚将匕首踢掉。
“好啊,你这贱蹄子居然还敢拿刀子来威胁老娘,你可知这罪孽有多深重?拖走,这丫头不给她点颜色瞧瞧我就不是族母了。”
马氏和一伙人将童芯毫不客气带走,站在童羽身侧的月娥吓得一身冷汗,阿奴倒是一言不发,两眼通红。
“阿奴,看见本家大人的脸是不是让你想起死去的五妹妹?当年的我卧病在床对五妹妹的事无能为力,如今且先看本家大人和祖母如何作茧自缚。他俩心狠手辣,残害了不少人,一定会恶有恶报。”
阿奴眼睛里的泪水一下涌了出来,跪在童羽的跟前,“小姐,恶有恶报说得不错,可为何坏人还在逍遥猖狂?阿奴有时候真想不开,明明是本家大人贪恋五妹妹姿色玷污了她,却不愿承认他的卑劣行径,马氏为了维护本家大人声誉,故意说五妹妹勾引本家大人。她用尽极刑残害五妹妹,她死得真惨。我没有一天不在想,这两个畜生怎不入地狱?”
“阿奴,我答应你若我有朝一日能替你报仇,绝不手软。”
“小姐,一定要为五妹妹还个公道。”
“你起身,不要伤心过度。”
童羽扶起阿奴,三人刚要转身进帐篷里,就看见秦氏和童菱两人急冲冲地朝她这里走来。
秦氏原以为在本家大人跟前谈起童羽嫁入景王府会让本家大人对童羽因妒生恨,这样便不费吹灰之力借别人的手整治童羽,可万万没有想到童芯这丫头因性格执拗和暴躁得罪了本家大人,为此本家大人打折了她胳膊,族母还将她带走调教一番。这事是她刚从族母身边的丫头嘴里探听到了,她和童菱吓得面无血色。细细想想,童芯若不是被童羽挑衅,也不会冲撞本家大人,童芯遭罪必定是童羽搞鬼。
“大小姐,童芯为何会冲撞本家大人和族母的,你不会不知道原因。你若不是在本家大人跟前添油加醋,煽风点火,本家大人怎可能对她下狠手?现在你翅膀硬了便可以伤及他人,好歹芯儿和你是一个父亲,你怎眼睁睁地看着她被本家大人伤了?她再怎样蛮横无理也不该袖手旁观,你心真狠呐!”
秦氏说着,抬起袖子抹眼泪。昨日,童芯朝她发火,她心里知道她的苦,谁都不愿亲生骨肉远嫁他乡,芯儿嫁给上云郡的郡守便是一去不再回头,若是相见也只能多年后地府相见。可童氏族亲的人谁能不听从本家大人和族母的安排,她也无能为力。
童羽望着装可怜的秦氏,她这个时候应该去本家大人那里求情而不是到她跟前责问,责问她就能让童芯毫发无损吗?童芯如今落到本家大人手里是她咎由自取,命该如此。
“主母,你现在责问我可想过童芯如今犯下的错是谁造成的?当初,我就好心跟你说过,不要让两朵花开败了,可你却不听我的。童芯骄横跋扈,目无尊长,对我这个嫡姐颐指气使,横眉竖眼,如今本家大人责问几句便让她按捺不住暴躁的性子顶撞他。主母,你若是打小让她学会尊卑之分,我相信她不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哼,你这是在教训我没有管教好她妈?你这没有良心的东西,吃里扒外,还不知道你暗地里给本家大人和族母施了什么法,让他们没有察觉这嫡女心眼坏得很。”
“主母,你说我心眼坏得很,恐怕与你的坏心眼有过之而无不及,要使坏我不如你和二妹三妹。”
“你……”
“与其和我纠缠,不如跟狗一样去谄媚本家大人和族母,兴许本家大人和族母高兴了,便痛快将三妹送回来。”
童羽说着便不再理睬神色黯然的秦氏和气汹汹的童菱,转身掀开帐篷帘子,坐在软榻上端着阿奴递过来的热茶品起来。
秦氏没法子,她知道本家大人和族母肯定不会痛快将芯儿还过来,她即便死皮赖脸也不会让铁石心肠的两人动摇半分。她找童羽便想让她深深自责,让她清楚将一父所生的芯儿推入虎口有多狠心,可惜却得来童羽这个贱蹄子的一番数落。的确,是她纵容童芯打小目无大小尊卑之分,如今落得这样的惨样,有她这主母的过失。可这些话从童羽嘴里说出,她怎样都觉着心塞,心头气得血滴滴的。
童菱搀扶着秦氏,小心翼翼地说道:“娘,我们不如跟父亲说了,父亲自然会同情芯儿的遭遇。族长大人和主母应该顾忌着父亲在朝廷的权威和地位,多少会放了芯儿一马。”
“不,这事情还是不要跟你父亲说,我知道说了肯定会责怪我,是我没有调教好芯儿,都怪我,都怪我啊!”
秦氏呜呜地哭起来,声音凄凉无比。
灯火昏暗的帐篷内,马氏坐在檀木雕花椅上较为享受地看着地上被四五个奴家狠踢的童芯。童芯的嘴里塞着布,马氏不想让她声嘶力竭的叫声惊扰到其它帐篷中的人,省得有损她族母仁厚心慈的名誉。
童芯的下体不知道被踹了多少脚,一阵阵剧痛袭来,让她生不如死。粉色的绣着朵朵梅花的襦裙不觉被涌出的鲜血染成深红色,似乎血怎都止不住,不停歇地涌着。
马氏身边的比较有见识的老婆子眼里精光闪烁,俯身对马氏说道:“夫人,不能再踢了,这小贱人好像对你有所隐瞒。那血为何流个不停,老奴怀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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