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周六，妈妈放假，老爸该出车的，他不会只为吃个午饭回来。
“牛柳，你去哪了？”牛世龙少有的生硬语气传来。
牛柳忙拿出手机，打字。
黄维娟注意到一身狼狈相的女儿，也是冷冷一问，“你身上衣服是怎么回事？胳膊怎么弄的？”
牛柳字没打完，老爸的火已经压不住了。牛世龙站起来指着女儿，气得手地抖，斥责道，“这是和男人鬼混去了！牛柳你大学毕业了，学一肚子书本，怎么连点廉耻心都没有！”
牛柳茫然抬头，看着老爸气得发红的脸，您不知道我和方继辉在一起吗，他是你领导啊！就算他脾气不好，玩世不恭，人品似乎没太大问题吧！她忙摇摇头。
牛世龙用手指点着牛柳，“姑娘，你中午就衣冠不整，搞成这副样子，出出进进的不嫌自己丢人，我和你妈都觉得现眼！”
黄维娟坐沙发上，一言不发，目光从上到下打量着女儿，这孩子似乎没哪里不对劲，脸色是暗淡，肝火旺是真的，却没有亏气血的苍白乏力表现。
“你一没结婚的大闺女，说流产就流产！从小到大，你妈管你、教育你，那些礼义廉耻都就饭吃了，还是被狗叼走了！”牛世龙大声训斥完全没有停的意思。
听到这，牛柳终于明白了，老爸的气是打哪来的，她急忙打头打字。牛世龙上去抢过闺女手机，“你爹和你说话，你还有闲心看手机！”
牛柳又是无奈、又是疑惑，老爸从哪听来的消息，这还不容空让人解释，连打字的机会都不给！
“老牛，你小点声吧！还真是恨不得喊破喉咙，让左邻右舍都知道你牛世龙的宝贝疙瘩未婚先孕了！活大半辈子了，性格还那么冲动，外面人给你装个枪，你回家就放炮！”
黄维娟不大的声音，透着牛家主母的威严，压下老司机的火气。
牛柳看着黄维娟，亲妈啊，快帮我说句话吧！
黄维娟瞟一眼牛柳，“教育闺女这种事儿，你当爸爸的操心那么多干嘛，你懂几个女人问题！把闺女电话拿来，你不知道她靠这个说话吗！
牛柳看着老爸气得发紫的脸，听完妈妈的话，想明白了，又是常家太后传来的消息！昨天在场就这几个人，其他谁都没可能。
黄维娟伸手拉过闺女手腕，“走，去你屋，把事儿给我说明白了！
完了，黄大夫要亲自出马，事情更大！这回爸妈唱起黑白脸，没人帮我说话，我只能据实认错了。
牛柳跟着妈妈在床边坐下，拿出一副乖巧听话的样子，等着聆听老妈教诲。
黄维娟却依然只拉着她手腕，一脸严肃迟迟不开口说话。
牛柳用另只手拿起妈妈放床边的电话，准备打字认错，刚打开微信界面，有五六条未读信息。
她点开一看，又全是常宁发的:牛柳我哥说你不对劲儿，你没事吧？看着一顺水排队的信息，牛柳无奈边按字边感叹，这常宁是自带复读系统的！
“我在为你昨天的话受审。”牛柳随意回复一条信息，轻叹气，常宁我想帮你，却没想到你是个无限量炸药包，刚在外面引爆方总，又回家炸了我爸妈！
“你今天去哪了，治疗11:00多就结束，快14:00点了，你爸不打电话追，你都不回来！”黄维娟问话的语气很平淡，但她眼中的不悦，牛柳怎敢视而不见。
她低头对着手机犹豫，要怎么说才能解释明白，既扫除让爸妈的误会，又不至于完全出卖常宁。
电话那头，收到牛柳信息的常宁，扯开嗓子火急火燎大喊起来，“哥，不好好！牛柳家人知道她流产，正兴师问罪呢！”
常默迈进自己卧室，冷瞥着妹妹，摆摊卖货般的乱屋子，“看看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后果，什么牛柳流产！别说的像真事一样，赶紧换衣服，去人家道歉！”
说完，常默拿过妹妹手机，直接播出去；另一端，牛柳给黄维娟的长解释还没打完，电话进来了。
她按下接听，常默浑厚低沉的声音传来，“牛柳你别急，我带宁宁去帮你解释清楚，把电话给你父母，我和她们说句话。”
牛柳听完常默的话，心头瞬间放松下来，有点感动，还有些意外，她把手机送到妈妈耳边。
黄维娟问询性看着女儿，唉！闺女说不出来是谁电话，她淡淡“喂，哪位？”
常默听到黄维娟渗出寒意的问话，皱皱眉，“黄大夫你好，我是常默，关于牛柳流产的事，您先别责怪她；请您给我点儿时间，我去当面给您和黄师傅解释。”
“常总既然有此意，那我刚好也有些话，想当面和你谈，家里地址我让牛柳发给你。”黄维娟语气淡淡说完，推开女儿放自己耳边的手，吐出俩字“发吧。”
牛柳偷瞄眼老妈，她脸色比之前更难看了。牛柳低头发完地址，抬头看着妈妈，点下头，发完了。
黄维娟伸手拿过牛柳手机，“我真没想到，自己一手教出来，乖巧懂事的闺女，会有一天出去搬救兵，回来对付自己父母。”
牛柳忙摆手，没有，我没搬救兵！
黄维娟把手机随意往床上一扔，“前段时间，我让你哥和你说的话，你是半个字都没听进去！”
牛柳看看旁边手机，现在是听训时间，不需要解释。
黄维娟看着做听话状的女儿，叹口气，“想培养你独立、有主见，小时去什么特常班，高中选文理科，考学报哪所大学，学什么专业，我都让你自己拿主意。”
牛柳轻点头，妈妈这是铺垫，要说正题了。
黄维娟话峰一转，“但就一件事，我还真不能完全由着你！婚姻大事，我不想多管，但也我不能不管。女人的婚姻就是投胎，投猪窝里当猪，投人家里……”
叮咚，黄维娟话没说完，牛柳手机又响起了信息提示音，黄维娟冷瞥一眼，显示出的发信人是“方总”。
牛柳紧皱秀眉，唉，他又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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