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姐点头应着，手刚放轮椅扶手上，太后就忽然抬起胳膊，把手里两个大理石健身球朝牛柳扔砸过去，“我不走！你休想赶我，离开我的大房子！”
“啊！”猝不及防的硬物朝自己飞来，牛柳惊呼出来，忙转腰闪身去躲，脚下重心失衡，侧斜跌倒在地，空中没击中她的健身球，自由落体，避无可避直接砸在她隆起的肚子上。
“啊！刘姐，我肚子……”牛柳疼得话没说完，直接晕厥了。
刘姐顾不得太后，急跑到牛柳跟前去扶，她身下地面顷刻间流出一滩血水，“老天爷啊！这是羊水，还是血？快来人，帮帮忙！”
刘姐朝门口大喊一声，蹲地上边扶牛柳，边打120急救电话。
轮椅上的太后，还在拍着轮椅大喊大叫，“狐狸精！狐狸精！活该……”
10分钟不到，牛柳被几人合力抬上急救车，“患者羊水已经不多了，孩子随时会窒息，快叫院里准备好产房，马上手术！不好，患者血压急剧下降……”
虽说医院附属的康复中心，离主医院区只几分钟车程，急救车上的医生、护士都心急如焚，“快，患者心跳微弱！”
黄维娟、牛世龙赶到医院时，小护士已经在产房外等好一会儿了，“产妇家属签字，保大人还是保孩子！”
黄维娟的身体忽悠晃几下，才被牛世龙扶住，“两个都要！我们这孩子，必须要保……”
“我闺女更得保！”牛世龙大喊起来！
小护士拍着手里的签字夹，“你们的心情我理解，救肯定是全力抢救，但这是必须要做的选择，最关键时刻，你们总得有取舍；不能两全时，你们不明确态度，就可能两个都耽误了！”
黄维娟眼泪完全不受控制落下来，“我，我明白！可是，我们这是个遗腹子，闺女和我之前有话，不管什么情况，一定要保住孩子！”
“唉，老婆子，咱亲闺女啊！你保谁？”牛世龙抢过黄维娟手里乱抖的笔，“我签！这事还犹豫，遗腹子，也不如亲闺女重要！”
牛世龙“牛”字还没写完，黄维娟的手机忽然响了，她还哪有心思接电话，看着牛世龙也是乱晃的笔尖，眼泪、冷汗直往下落。
黄维娟眼看着牛世龙在纸单上，写下“牛柳”，护士急匆匆走了，忽悠晃动几下，抓住牛世龙胳膊，“老牛，闺女这关可怎么过！真要是孩子没保住，柳儿这辈子都得活在阴影里！”
牛世龙扶黄维娟的手也是直颤，“闺女能保住，才有后话啊！坐，坐，等！认识你一辈子了，这是我见你最慌的一次，生牛黄和柳儿时，也没见你这样！”
叮铃铃，黄维娟刚停响的电话再度响起，黄维娟颤抖着拿出手机看，“陌生号码，不是牛黄！”
她又把手机放下，瘦手使劲抓着牛世龙的胳膊，眼睛不错神地盯着产房禁闭的门。
没过5分钟，黄维娟电话又响了，牛世龙拿过黄维娟手机，“你看看，还是那个号码不？是不是你患者？”
黄维娟摇摇头，“不知道！打这么多次，该是真有急事！”她拿回电话，强稳心神，“喂，你好，哪位？”
“黄大夫……”
听到称呼，黄维娟确认是患者，直接打断对方，“我现在家里有急事，不--”
“黄大夫，我是常默！”
黄维娟忽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手抖的更厉害了，“你，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妈，我是常默！我刚下飞机，正在回家的路上，牛柳电话、家里电话都打不通，家里出什么事了？”
黄维娟凝神静气听完对方的话，重跌坐在椅子上，泪如雨下，唇角动动，却什么也说不出来，直接把电话塞给牛世龙，手颤抖着指电话，“你说……”
牛世龙见黄维娟如此失神，抄起她手机，“这位患者，你再怎么急，就是人命关天黄大夫也去不了！我们家姑娘都性命不保了，还哪有空管你！”
说完，牛世龙把电话挂断，伸手拍拍黄维娟的背，“没事了，不能再打了……”
黄维娟看着牛世龙，长叹口气，“你啊，让你说……”
叮铃铃！电话再响，黄维娟用力晃晃头接起来，“常默，柳儿难产，在人民医院，五楼第三产室，你快过来！”
黄维娟挂断电话，牛世龙惊愕地抓着她的手，“谁，你刚刚叫谁？”
黄维娟抬手擦眼泪，“常默！他说，他是常默！”
牛世龙爬满皱纹的眼角瞬间被泪水填满了，“常，默！常，默！闺女啊，你可算熬出头了！”
黄维娟呆坐一会儿，起身去卫生间洗把脸，又拨电话，“牛黄，把家里你妹妹的待产包送医院来，月嫂，月嫂先等等再叫。”
黄维娟走出卫生间，扫一眼手表，直接走到电梯口拉开窗子，站那按着胸口透气，没等上十分钟，常默就风尘仆仆地从电梯里走出来，“妈，牛柳怎么样？”
黄维娟端详着比以前黑瘦，一脸憔悴加焦急的常默，嗓子又哽咽了，“柳儿，是意外摔倒，还被什么砸到肚子送进医院的，推进来时血压、心跳都快没了！”
说着，黄维娟又忍不住低头抹泪，“我们一到，就是被问，保大人还是保孩子！”
一身疲惫的常默，顿觉眼前发黑，耳朵嗡嗡作响，脚下天旋地转，牛柳我回来了，却不想听到的第一个信息，就是你生命垂危！还有孩子？
常默下意识手扶旁边的墙，双目定定地看着黄维娟，“您老放心，牛柳不会有事！咱宁可孩子不要，也要救回牛柳！”
黄维娟听到常默此说，欣慰地点点头，“牛柳为你吃不少苦，她若能看到你回来，该有多好！”
常默垮步上前，扶住泪流满面的黄维娟，“对不起，是我的错！往后，我不会再离开她了！”
漫长的3小时等待，产房的门终于开了，“牛柳家属！男宝，6斤8两！”
闻声，几人同时冲向产房门口，牛世龙急切地问，“我闺女呢？牛柳呢？不是说，要保我闺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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