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栾。”
“大人,有事?”木栾正要出门,“你坐!”孙将军招呼木栾坐下,“这次来平城,是你主动要求的,而且你也说了想留在这里,说是你的父母的遗愿。我知道当初也是我硬要留你的,你才留下的,他们说的人是你吗?难道他们知道你的女儿身份?”木栾一怔,将军叹气:“算了,干爹也知道你是因为脸上的伤疤不愿意见他们吧?”
“干爹,女儿不孝!让你为难了!”木栾取下面具擦去眼泪,“好了,不说了!你去忙你的事情吧,干爹累了,去吧!”木栾带上面具恢复镇定走了出去。
“将军,我们要出去溜达一圈,你去不?大将军找你什么事情?”一群看起来跟木栾很好的士兵们都凑到木栾面前询问。木栾点头:“好,我跟你们一起去吧,不过,这次我可不给你们付账哟!就你们这群人每个月都花光我的饷银,我都没钱取媳妇了。”大家哄笑散开,跟着木栾一同上街。
拓跋丘赶到皇宫时,崔浩正跟一群大臣们争论不休,拓跋焘也是夹在大臣和崔浩中间左右为难,“刘义隆现在就在河南,如我们舍他去攻打西边的赫连定,未必能攻打下来,如果刘义隆乘虚而入,东边之州定会失守。还望皇上打消去伐夏的念头!”一位大臣激动不已的讲解给拓跋焘听。
崔浩在一旁看到皇上好像有些动摇了,连忙开口:“皇上,我已听闻宋、夏之间想联合起来对抗我北魏,如何决定皇上一定要三思。据我看来他们就算能达成一致,但是由谁来起头攻打我北魏还是未知定数。”
旁边另一大臣也不甘示弱:“崔浩,你怎么能这么肯定这件事情呢?刘义隆和赫连定如果联手,再结合冯跋,把蠕蠕也拉拢过去,我们不是就四面受敌吗?我看还是先攻打宋国比较妥当。你们大家怎么看呢?”旁边一群大臣纷纷同意这位大臣的提议,没有人赞成崔浩的说法,感觉太没有依据了。
崔浩听闻大臣们纷纷怂恿皇上攻宋,气得甩手离开。拓跋焘也是无奈的摆手:“今天就商讨到此吧。你们也回去好好商量一下,都下去吧。拓跋丘你留下。”一干大臣都退下,只留下拓跋丘一人站在殿中等候皇上发话。
“孙道生将军看起来怎么样?你都安排好了吗?”拓跋焘揉着自己的太阳穴问起拓跋丘,“回皇上的话,孙大将军那边我已经安排好了,已经说明原因,他很理解皇上的难处,没有多说什么,还笑说正好来平城算是休假了。”拓跋焘满意的点头:“都如此通情达理,我也不用这么烦心了,刚刚你好像走神了,大臣说的事情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
“噢,没有,你知道的,我一向不爱管朝中之事,只要你下令我只管去办就成,所有他们说的,我没有什么可以说的,只是突然想起了不知道木兰活着会赞同哪一方的说法?”听到拓跋丘说起木兰,拓跋焘不由看着自己案上的牡丹花沉下脸。
“怎么突然想起了丫头?”拓跋焘不由语气加重,拓跋丘叹息,木兰这个丫头居然让这么多人牵挂,死了也是值得的吧,自己死后不知道还有谁记得,木莲?“拓跋丘,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又走神了?”拓跋焘已经十分不悦。
“抱歉,皇上!今日迎接孙大将军时,见到一个人,他的名字与木兰去年在军营用的假名一样叫木栾,不过我已经确认过了,那个小子之前只是个山间猎户,脸上还留有好大一块伤疤。声音也不像。全名叫花木栾。”拓跋丘见到皇上追问,也知道没有隐瞒的可能,就将自己知道的都如实都告诉了拓跋焘。
拓跋焘惊喜,姓花,他知道木兰的真名就是姓花,不是她还有谁?只是脸上为何有伤疤。拓跋焘压制自己喜悦的心镇定的再次问道:“脸上伤疤如何而来,你可知道?看来这个同名的男子好像十分生猛。”拓跋丘摇头:“孙将军说是去年九月在漠南山中巧遇救下的,当时正好那名男子与猛虎在搏斗中,伤疤就是那时留下的,他的父母也是那时被老虎咬死的。孙将军见他生猛,是个好苗子就收留了他。”
九月?父母都死了?脸上的伤疤?拓跋焘已经大概联系起来了,就是不知道自己的猜测对不对?拓跋焘决定自己去寻求答案,如今,如果那个伤疤男子真是木兰,他绝对不会让她再离开,脸上的伤他会想办法治好的,这丫头,脾气还是这么倔!不过,能回来就说明她对这里还是有留念的。
“算了不提大家都难过的事情了,你也回去吧,这段时间我可真是被这些老臣们烦死了,今晚,你约一下孙将军和他的手下,我在我们经常去的那家酒楼等你们来。”
拓跋丘告辞,来到驿站通知孙将军,没有想到他已经放手下们都出去,就只剩下孙将军一人留在驿站。
“那就我们去吧,呵呵,皇上可是难得一见的,他们也是没有福气吧,昌黎公,请!”拓跋丘点头:“将军请!”
等他们来到与皇上约好的酒楼时,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他们来到二楼雅间时与木栾他们一行人不期而遇了。
“木栾,既然在这里碰上,那就一起去吃饭吧。兄弟们,今天你们所有的花费都算我孙道生的,木栾我借走了啊!”孙大将军将自己的钱袋子交给一个将士,然后拉着木栾就随着拓跋丘一起进入一个包间。
“干爹,我就不去了,你们吃吧,我还是跟兄弟们比较自在。”木栾拉住孙大将军回道。
“怎么?难道跟我吃个饭就这么为难吗?孙将军,这位是?”拓跋焘坐在包间的席位上示意拓跋丘和孙将军坐下。木栾一怔,孙将军连忙圆场:“皇上息怒,我儿比较腼腆,平常跟士兵们混熟了还能畅聊,可是一遇到大官就什么话也说不上了,皇上要不我还是让他出去吧。”
“算了,不知者无罪!都进来吧,也没有什么外人,就我和你们三个人吃一顿便饭而已。”拓跋焘招呼木栾他们进来,孙将军顺手也推着木栾进到包间,示意他坐下。木栾无奈只好坐下陪着孙将军,拓跋丘感觉气氛比较怪异就起身为皇上满上酒,也为孙将军满上酒。
“皇上,来喝喝看,这可是这里非常有名的酒,孙将军你也喝喝看,难得回平城,今天就畅怀喝吧,不要拘束,皇上让我把你叫出来也是这个意思。”拓跋丘非常圆滑的帮拓跋焘和孙将军开场,木栾坐在一旁自顾自的吃着菜,仿佛他不存在似的。
“平阳王孙翰可好?孙将军?”拓跋焘也假装没有在意木栾随口问道,“我大哥身体很好,多谢皇上关心。这次回平城,我哥还让我有机会面见皇上一次,说是让我要跟皇上多聊聊。”孙将军有些心不在焉的回答着皇上的话,他注意到皇上从进门开始就有意无意的一直盯着木栾,是不是发现什么端倪出来了。
“呵呵,今天不是正好见上了,最近我也一直为了伐宋和伐夏之事在烦恼,你说说你的看法,我如何决定伐宋还、伐夏的先后?”拓跋焘挥手,拓跋丘明白,屏退一旁的士兵关上包间门。木栾起身也要离去。
“花木栾将军为何起身?你做为孙大将军的副手又是他的干儿子,难道不愿意替你父亲分忧?”拓跋焘口气有些重了,孙将军急忙解释:“木栾坐下,在家中不是跟我聊得挺起劲的吗?怎么见到皇上就畏畏缩缩的。让皇上见笑了。”
“无妨!孙将军难道在漠南时,就已经知道伐宋和伐夏之事了?”拓跋焘心里暗自肯定也只有木兰才能预先知道事情结果吧,看来孙将军他们已经有过商讨了,今天来这里还真是来对了。
“皇上有所不知,我儿木栾对当前局势看的十分透彻,我也是听到他的一番解释和分析之后,才渐渐明白宋国和夏国目前是怎么样一个互利和互制关系,具体还是让我儿跟皇上聊吧。”孙将军直接将问题甩给了木栾,木栾无奈的看着自己的干爹。
“喔?那花将军就聊聊吧,你是如何看待宋国,还有夏国之事?”拓跋焘急于想从木兰嘴里知道他想知道的事情,木栾自认为自己现在这个样子,拓跋焘应该不会认为自己就是木兰的,也没有什么顾忌的就聊了起来。
“皇上如果想听,小人也只有献丑了,据小人看来,因为皇上的故意退让,宋国目前也只是占领了滑台、虎牢、洛阳、金墉等一些小城,到彦之的留守之军扩散至黄河南岸,西至潼关,而且他们的兵力太过于分散了。”木栾的眼睛射出一种自信的光芒,顿时让拓跋焘和拓跋丘感觉出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
“恩,木栾言之有理,滑台一事据你这么一分析,确实有点道理,兵力一事你能确定他们确实不足吗?”拓跋焘听闻她分析如此透彻,心中却还是有些不解,木栾自信的回答:“皇上是否算过他们这次带来多少兵马前来攻克滑台一带吗?我们这次一次性让出这么多小城,他们怎么能不加以防备和防守,加上有夏国一事发生,他们目前应该是认为我们暂时无法顾及到他们那里。”
“木栾,怎么能这么没有规矩,跟皇上说话注意一下自己的用词!”孙将军看到拓跋焘紧锁眉头的样子以为他是不满意木栾的说辞,连忙呵斥。
“无妨,孙将军还真是捡到一个宝了,听说木栾是去年九月在漠南山中被将军救活的?”拓跋焘摆摆手将话题转到木栾身上。
孙将军点头疑惑:“皇上怎么知道这事?我知道了,是昌黎公告诉皇上的?呵呵,看来人才到哪里都有人关注的,木栾你要好好表现,你不是说过要留在平城,完成你父母的遗愿吗?今天能见到皇上不是正好可以还愿了,皇上,如果木栾真的能为皇上解忧,我愿让出这个人,我也放心,不知皇上是否中意?”
“孙将军真舍得将木栾留下,伐宋一战将军还是要赶到滑台,你真舍得?”拓跋焘没有想到孙将军真的开口要把木栾留在平城,于是赶忙追问。孙将军肯定的点头应下:“木栾本来就想留在这里,我怎么能阻拦他呢,木栾还不赶快谢谢皇上。”
孙将军用胳膊顶顶木栾的手臂,木栾急忙起身:“多谢皇上抬爱。”
“等等,我还不知道你到底对伐宋、伐夏一事到底是如何看待的,不准备说完你的看法吗?”拓跋焘没有直接肯定木栾的事情又转到了战事上。
木栾这回心中也有了想法,拓跋焘应该没有把自己跟木兰这个人对上号,要不然他一定在刚才就一口答应的,她彻底松了口气,自己这个样子看来可以安全的待在平城了。于是她定下心来沉着的回答拓跋焘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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