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上的话,微臣去了一个早就想往的地方,顺便将我的可人送回她的出生之地。皇上还是不能释怀?”拓拔焘很好奇的问道:“说说你去哪个地方了,我这么多年什么地方没有去过啊,你去的地方我一定也到过。”
木栾神秘的回答:“我去了拂云堆,皇上知道那个地方?”拓跋焘不以为然的说:“那个地方有什么好看的,除了有个叫什么王昭君的墓地,其他什么也没有啊?你就去那里了?”木栾点头:“是啊,看来皇上还真去过,可能你会觉得没有什么,可是对我来说是意义非凡的。经过北燕一战,我对故土更加思归了,我想回家了,我在找我要回家的方法。”
木栾这么一说,拓跋齐立刻脸色大变,木栾怎么又想到回去了,她这是怎么了?“你这是怎么了,还在为了左昭仪一事跟我生气?我当时真的不是那么想的,只是……”拓跋焘真的很无奈啊,不管自己怎么做,木栾还是总是会想着要离开。
“皇上,我说过的,左昭仪一事我根本就没有任何想法,你怎么还在提那事,还有我说过的,我始终会离开的,我真的是不属于这里。”木栾都没有力气再跟拓跋焘解释了,这些话她都不知道跟他说了多少遍了,木栾看着拓跋兄弟,希望他们能帮忙劝劝拓跋焘。
“我不要听你说这些,你刚回来累了,回去休息吧,等我有时间再跟你聊,赵倪,将上次高丽进贡的那个东西拿来。”赵倪领旨快速取来一件盒子。
“皇上,宝贝在此,请皇上过目。”
“拿给花将军,她一看便知我意思。”拓跋焘有些生气但又无法跟木栾较劲。
“皇上,如果十分贵重,我看还是不要看的好,赵公公,请拿回。”木栾听赵倪这么一说,拓跋焘又那么说,心里不由紧张不知道是什么宝贝了,还是不要看的好,如果自己舍不得,不是就中了拓跋焘的奸计了。
“赵倪,花将军不看,你就把它摔了吧,我留着也无用。”拓跋焘气得扔下话就走出殿门。赵倪一听吓得直接交到木栾手中:“花将军啊,这个宝贝可是皇上亲自挑选,亲自画图叫有名的玉匠雕刻而成的,这可是如今这个皇宫中,可能也是世上独一无二的宝贝了,雕刻之精细,工艺更是微妙的、惊叹的无话可说的,你先看了再决定也不迟啊。”
赵倪急急忙撂下句话就跟着拓跋焘出去了,木栾盯着手中的盒子犹豫不决。拓跋丘好奇的很,拓跋焘刚才的表情真的十分让人吃惊,分明就是在跟木栾邀功的样子,怪哉!“木栾,你不看我看,要是你不要,我就勉为其难收下吧。”拓跋齐本来想拉住的,但他也好奇拓跋焘到底要给木栾一件什么宝贝。
精致的盒子被拓跋丘抢到手中,他小心翼翼的将盒子打开。拓跋丘的表情很严肃,拓跋齐凑上前一看,立刻脸色大变,他望了一眼木栾,竟然什么也没有说就独自离开了寝殿。木栾疑惑的看着拓跋丘:“干吗这种反应,难道你们见过这件宝贝?”
拓跋丘将盖子合上,重新交到木栾手中。他十分庄严的看着木栾,一副老成的样子,语重心长的说:“花木栾,东西交到你手中,你自己决定如何处理,我和拓跋齐都没有资格说什么的。保重!”木栾拿着盒子愣了,今天这三人是怎么了。
“皇上,花将军已经离开,拓跋兄弟也离开了,你还要回寝宫吗?”赵倪小心谨慎的问站在殿外一处花圃前不出声的拓跋焘。
“回吧,赵倪,你说我是不是也太心急了?算了,既然东西已经交到她手中,就看她怎么想了。”拓跋焘望着捧着盒子离开的木栾期盼着。
木栾回到平城自己的住所里,一进屋她就知道有人来过了。屋子被收拾的干干净净,还摆着鲜花,还是娇艳的绽放着。
“小姐,你去哪里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吗?”小环提着篮子疾步走到木栾跟前,眼泪汪汪的。
“我不是回来了吗?干吗又哭上了,好了,不要哭了,是你一直帮我收拾的?”
“嗯,还有莲姐,小玲姐也经常来的,最近听虎哥说了你失踪的事情,大家都急坏了,不过老爷到是看的开,他说你如果真的要走,谁也拦不住的,还说如果没走成一定会回来的。”小环将桌上花换掉,并又开始做起卫生。
“小姐,我给你去烧水,你换身衣服吧,等水开了去洗个澡,我再给你做菜。”小环疼惜的看着木栾清瘦的身子,很是心疼。
“好吧,我也真累了,你不知道我去了好远的地方呢。小环我告诉你。”木栾一边换衣服一边把去拂云堆的事情说给小环听。
傍晚时,小环收拾好屋子看着木栾躺下才准备离开。
“小姐,这是什么?”小环想帮木栾把衣服理好时看到了桌上的精致盒子。木栾躺在床上眼皮子直打架:“不知道,我没有看过,皇上送的,你不知道拓跋兄弟看了后,表情都很严肃的,害得我都不敢看是什么了,赵公公还说这个可是世间独一无二的宝贝呢。”
小环一听是皇上送的也就更加好奇的将盒子打开了,木栾都已经快见周公了,又被小环摇醒:“小姐,这个真的是宝贝啊,小姐,你睁眼看看啊。”木栾转过身子无奈的瞄了一眼,顿时睡意全无。
拓跋焘这是什么意思?木栾拿起盒子端详着里面的物件凝眉。
“小姐,我先回去了,时间再久些,魏雄又要骂了,莲姐和老爷也不放心的,正好回去告诉他们,你已经平安回来的消息明天白天我再来看你。”小环没有在意木栾的反应,掩上门离开了。
木栾披上衣服坐到灯火前,她将盒子里的物件取了出来,透过灯火的照射,这件宝贝散发出一种高贵雍容华贵的色彩。木栾深叹一口气,将宝贝又放回到盒子里,不过,一会木栾又取了出来。还带在了手腕上。
这是个镯子,通体全黑,跟木栾脖子里带的那个玉扳指一样是墨玉的,但这玉镯却不单单只有这一种墨色,上面还镶嵌着闪闪发光的金色图案。很规整的在玉镯中间镶嵌着一大块金色的牡丹花图案,两边绕着玉镯一圈镶嵌着一对金色的龙凤翱翔的图案。
木兰抚摸着这个玉镯十分喜爱,但是她还是从手腕中取了下来放回到盒子里。静静的,木栾就坐在灯下一直看着盒子没有言语,她在想什么?夜鹰在暗处看着木栾发呆的样子无法理解,如果这件宝贝在那位娘娘手中,现在一定是感动得表情十分丰富吧,可是木栾却没有任何表情,只是一直凝眉看着盒子,时不时还唉声叹气的。
夜鹰等到木栾熄灯后才悄然离开回到宫中,拓跋焘还在处理着案上的一些折子。
“皇上,奴才回来了。花将军已经看过盒子的宝贝了。”夜鹰等着拓跋焘问话,“木栾什么表情?是否带上了,现在在干吗?”拓跋焘着急的想立刻知道木栾是什么看待那件宝贝的。
“回皇上,花将军带上了玉镯,后来又放回到盒子里,一晚上看着盒子发呆,凝眉,还时不时叹气。现在已经熄灯就寝了。”夜鹰简练的回答了拓跋焘的问题,然后退到暗处。拓跋焘放下手中的折子,他想不通木栾这样子是因为什么呢?
非常可疑的问题,第二天拓跋焘居然没有早朝。大臣都猜想着到底是因为什么,相同的状况,花将军在平城居然也没有到宫中来报到,难道这之间有何关联?拓跋兄弟一时间被大臣们围攻起来,纷纷想从他们那里等到一些可靠信息,可是今天这两人也是十分奇怪,表情异常冷静,又闭口不言任何事情。赵倪终于从里殿中出来,他只说皇上有急事出了宫,近两天可能不会上朝了。幸好还有崔浩大人在,大臣们才安心的退朝等候皇上回宫后在召见。
拓跋焘和木栾都去哪里了?这个只有夜鹰一人知道。前一晚,夜鹰从木栾住处回来后,不久就收到自己手下的回禀,说花将军连夜骑马不知道去哪里了,只留下一封信。信中花将军只说自己去了一个叫‘花谷’的地方,有事需要考虑,一切等回来说明原因。
拓跋焘知道后,便立刻出宫追赶木栾。他知道木栾一定是为了玉镯之事烦恼。一夜的追赶,拓跋焘才追到木栾的影子。花谷的山下,一家小店门前,“小二,之前是不是有个姑娘过来?”
“是啊,有位穿着怪异的姑娘上山了,我记得好像很多年前见过她,但我却好像没有见过你,客官,住店吗?”
小二话还没有说完,拓跋焘就已经顺着他指的方向去追木栾了。木栾的确是上了‘花谷’山顶,玉镯之事真的让她心烦,她该如何取舍,如何面对?她想到了丹娘,如果是丹娘她会怎么做呢?当初丹娘为了崔相公、还有肚子里的孩子可以放下一切,她呢?她要怎么做?拓拔齐已经让她太伤心了,如果她跟了拓拔焘,她要跟那些深宫怨妇们一争高下吗?
坐在万花从中,木栾痴痴的望着天空。一阵风吹起,木栾的面具掉落,她解掉扎了多年的发髻任风吹散。满山的花香清新扑鼻,花瓣被风吹起,此起彼伏,木栾松散的仰躺在花丛中。歌声从木栾口中唱出回荡在整个花谷。
“我有花一朵,种在我心中,含苞待放意幽幽。朝朝与暮暮,我切切地等候,有心的人来入梦。女人花,摇曳在红尘中,女人花,随风轻轻摆动。只盼望,有一双温暖手,能抚慰,我内心的寂寞。我有花一朵,花香满枝头,谁来真心寻芳踪。花开不多时啊堪折直须折,女人如花,花似梦。我有花一朵,长在我心中,真情真爱无人懂。遍地的野草已占满了山坡,孤芳自赏最心痛。女人花,摇曳在红尘中,女人花,随风轻轻摆动。只盼望,有一双温柔手,能抚慰,我内心的寂寞。女人花,摇曳在红尘中,女人花随风轻轻摆动。若是你,闻过了花香浓,别问我,花儿是为谁红。爱过知情重,醉过知酒浓,花开花谢终是空。缘份不停留,像春风来又走,女人如花花似梦。缘份不停留,像春风来又走,女人如花花似梦,女人如花,花似梦。”
拓拔焘没有想到自己还能再次听到木栾唱出这么美妙的歌曲,他沉浸在这短暂的美好时光中不能自拔。又一阵狂风挂过,花瓣随风飘起,绕着木栾躺着的地方旋转着。
“丹娘,是你吗?”木栾欣喜的感觉出丹娘可能来了。
“兰妹,这些年你还好吗?”花瓣围着木栾旋转着,木栾听到这既熟悉又久违的声音激动不已。
“丹姐,是你吗?”木栾高兴的跳了起来。渐渐花瓣不再旋转,它们都聚集到一起形成了一个美妙的人影。
“兰妹!”
“丹姐!”
木栾抱着花瓣变成的人影激动的失声哭泣,“好了!兰妹,不要哭了,这些年你苦了。”花瓣形成的影子丹娘拍着木栾的背部安慰着她。
“丹姐,你来是不是有了好消息,有办法让我离开了是吗?”木栾这时特别想离开,她什么也不愿意去想了。
“兰妹。姐姐无能还是找不到让你回去的办法,你不会怪罪我吧?”丹娘的声音显得很哀伤,木栾失望的一下子做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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