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拔焘点头,忍住眼泪:“是,我知道,我们回去!”拓拔焘抱着木栾回到寝宫时,宫女们都惊诧,这才多少时间,才出去一会贵人就变成这样子,大家都跪在殿外战战兢兢的,都祈祷这个对下人十分体贴的主子能够母子平安。
“你说什么!怎么可能!几天前,你不是说兰贵人已经没有大碍吗?今天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拓拔焘咆哮着将御医拎掉殿外,御医拭去脸上的冷汗冒死回答:“贵人,这是因为外在原因引起的,微臣已经尽力,皇上还请息怒!”
拓拔焘心中一惊,挥手让所有人退出殿外。
“你说是因为外在原因?说,是因为什么?”御医跪在地上久久不敢开口,拓拔焘耐着性子再次开口问:“说吧,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会赎你无罪的。”御医这才吞吞吐吐的开口:“是皇上身上的麝香味道,导致了贵人的流产!”
拓拔焘惊得半天没有缓过来,“你再说一遍,是什么?”御医心想横竖是一死索性不怕了:“是皇上身上的麝香味。”
“滚!滚远点!都给我出去!”拓拔焘怎么也想不到是因为自己的原因导致了木栾的流产,他无法相信这个事实。
木栾是在第二天早上才醒过来的,醒了之后她十分镇定。
“小环,皇上人呢?”小环看到小姐终于醒了,又眼泪汪汪的:“小姐,皇上昨夜守了你一夜,谁都不让碰,皇上还伤心的哭了,早上也刚刚才梳洗好去上早朝。”
木栾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却还是伸手去抚摸自己的肚子。木栾的冷静让小环担忧,她十分害怕,害怕木栾再次疯癫。
“小姐,小姐!你哭吧,哭出来就没事的,小姐,你不要这样好吗?”
“小环,皇上昨夜还说什么了?”木栾过分的冷静让小环恐慌,“皇上听闻御医说是因为他身上的麝香味道,才引起你的流产十分伤心,一直重复着说自己害了你和皇儿。”小环回想起昨晚的情景心里也十分难过,皇上太爱小姐了。
“我明白了,宗爱人在哪里?”木栾这时还能想起宗爱,小环还真的不明白小姐在想什么了?“宗公公从昨晚,我就没有见过他了,皇上抱你回来时,我还看到他的,后来就不知道他去哪里了。”小环扶着木栾做起来。
“你去找他,不管他在做什么,让他立刻停止,我要见他!”木栾紧张的样子让小环更是不解,但是她也只能去办。
“小姐,你休息一会,我看着你喝下这碗汤再去。”木栾拗不过小环只有喝下难喝的汤药。
小环是在花园里的凉亭内找到宗爱的,宗爱就坐在石凳上发呆。
“宗公公,小姐醒了,在找你。”宗爱收拾起木栾的那块面纱跟着小环回到寝宫,“小环,你出去。没有我的吩咐谁也不能进来!”木栾支走小环后,宗爱才将那块面纱从怀里取出来。
“我仔细检查过了,也问过御医,这些花粉本身都没有什么,只是不知道为何你闻到以后会不舒服,我也问过民间的那些赤脚医生,他们只听说过红花和麝香会让孕妇有流产迹象。”宗爱很难过的表情,看来他为了木栾的事情一夜没有休息,木栾很内疚,因为自己的事情,让大家都没有能好好休息。
“算了,不要再去追查这件事情了,我心里有数,不过我的情况还算不错的,至少我还没有失去生育能力。宗爱,让这件事情过去吧,看来我是没有这个福分做我孩子的母亲,这样也好,不然他出生以后也是多灾多难的。”木栾说的好似很轻松,可是宗爱听来却是十分的哀伤,木栾的以前的事情他是清楚的,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他就将木栾的事情调查的一清二楚了。
“我知道了,我会听你的,但是这件事情已经发生,以后你有什么打算?”宗爱看着木栾,木栾没有说话。
“算了,我不多说了,你应该有你自己的打算的,说多了你也听不进去,你休息吧,等把身体养好再说。”宗爱退出殿外。
在殿外宗爱遇到了拓跋焘,“皇上!”
“你随我来!”拓跋焘把宗爱喊道偏殿中,“坐吧,我想知道你跟兰贵人说什么了?”拓跋焘很严肃的盯着宗爱,宗爱倍感压力,冷汗淌下。
“没有说什么,兰贵人就问了我一些流产的原因,我已经将知道的都告诉她了,她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让我放下心中的怨念。如今,事情已经发生,皇上也请不要自责,这事本来就十分蹊跷的,皇上你不觉得?”宗爱的提醒让拓跋焘警觉,“我知道了,我会去处理这件事情的。你下去吧,最近一段时间好好伺候着兰贵人!”
“奴才,知道!”
拓跋焘一个人坐在偏殿中好久,赵倪一直站在殿外陪着。眼看天就要黑了,赵倪才走进偏殿,“皇上,天黑了。是否传膳?还是去兰贵人寝宫?”拓跋焘回神。
“去兰兰那里,最近找些人给我好好注意西宫和贺皇后的动向!”
“奴才明白。”赵倪领了拓跋焘的旨意离开,拓跋焘一个人走向木栾的寝宫,心里万分沉重。
“小姐,皇上来了,现在见吗?”小环怕木栾不愿意见拓跋焘,远远看到拓跋焘就先进寝宫中回禀,木栾放下手中的肚兜,本来还算平静的脸上又是一阵哀伤:“怎么不见?他也应该十分难过的,你和宗爱都下去吧,皇上没有喊你们都不要进来知道吗?”木栾边收拾着肚兜边嘱咐着小环。
“兰兰,怎么不在床上休息,为何要起来活动,你身子还没有好,不要太劳累好吗?”拓跋焘表现的很平静,但是木栾还是从他不瞒血丝的眼睛里看到闪烁,“我没事,你也不要太自责了,怎么不相信我说的?”木栾很平静的宽慰着拓跋焘,脸上还扬起了笑容。
拓跋焘没有说话,扶着木兰坐到一旁的椅子上,还拿来一个靠垫给她垫在腰上。
“我心中有数,如果不是我过分的相信你可以自保,你也不会失去我们的孩子,这是我的错。”木栾没有想到拓跋焘这么坚决,忧伤的看着他无法继续话题。
“今天什么也不要说好吗?我只是想告诉你,现在我依然还是想你留在我身边,只是我知道这将是不可能的事情了,一个月的时间还没有到,给我,也给你自己一个选择和考虑的时间行吗?”拓跋焘已经从木栾的眼睛中读出她的决定,但是他还是想再努力一下。
木栾靠着座椅没有说话,拓跋焘说的没有错,如果自己真的已经做好决定了,也不会在乎这短短的几日了。还有十天时间,她该怎么做才能让拓跋焘真正放手?她要好好考虑一下。
木栾流产的事情虽然还没有告诉大臣们,但是大臣们各自有办法,拓跋焘一上早朝时,大臣们便纷纷上奏要拓跋焘彻底追查此事,当年赫连皇后也是突然间小产,还失去了生育能力,大臣们一致表决决不能姑息这幕后的黑手。
拓跋焘一言不发,一直很专注的听着大臣们的提议。拓跋丘没有想到前几天还看到木栾十分幸福的样子,才几天时间就变成这样了。到底是谁?拓跋丘十分苦恼的看着镇定的拓跋焘,他在想什么?拓跋丘知道皇上不可能这么简单就让这样事情就这么过去的,但是……?
“好了,各位大臣们都不要再说了,这样事情我已经做了决定,这也是兰贵人恳求我的,既然兰贵人都如此深明大义的既往不咎,我们也不要在这个问题上再做文章了,我希望大家以后都不要再提这件事情,我拓跋焘的孩子绝对不会白死的!”拓跋焘的最后一句话让朝堂上所有大臣们心中瑟瑟发抖。
“拓跋丘,你留下来,其他大臣都退朝吧。”拓跋焘在退朝前将拓跋丘留了下来,拓跋丘领旨等在朝堂上。
“你随我来!”拓跋焘带着拓跋丘来到偏殿里,“坐吧,我有件事情要你帮我去做……”时间很长,等拓跋丘从偏殿中出来时,已经是晌午了。
“皇上,左昭仪在殿外等候多时了,要见吗?”赵倪已经是第三次帮左昭仪通传了,拓跋焘一直不肯见,“让她进来,我到要看看她能作何解释?哼!”赵倪不知道为何皇上突然间这么厌恶左昭仪?
“闾氏参见皇上!”闾氏跪在殿内不敢抬头,拓跋焘坐在案前看着闾氏跪着居然没有让她起来,闾氏心中明白,皇上应该是将木栾流产的事情也怀疑到自己头上了。差不多,半个时辰后,拓跋焘才开口:“起来吧,平时你也不会对我行如此大礼,今天这是怎么了?最近我为了兰兰的事情烦心,你来找我有何事?”
闾氏得到拓跋焘的允许才起身回话:“闾儿知道皇上伤心,难过,但是请皇上保重身体,兰贵人还有机会再为皇上怀上孩子的……”
“你的意思,兰兰的事情就这样算了?为何?兰兰的心思我明白,但你是因为什么希望我不要去追查这件事情呢?闾氏?”拓跋焘没有叫她闾儿,闾氏心里明白自己这次真的是错得太离谱了。
“皇上!”闾氏悔恨的掉下眼泪跪在地上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拓跋焘无视闾氏的哀伤,严厉的说道:“兰兰她顾忌你还有孩子,居然不让追查此事,你说你当时是怎么想的?多年前,兰兰虽然早就认识我,但是她还是成全了你和我,如今你就是这样对待这个对你有恩的好姐妹?你居然学着宫里那些利益熏心的女人,还跟她们一起加害兰兰,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拓跋焘越说越高,他是真的没有想到这件事情跟闾儿也有关系的,不是他临时有事返回寝宫,听到宗爱在询问木栾是不是知道是谁下的毒手时,木栾道出了所有关联的事情,不然他还真的没有想到闾儿也是下黑手之一。
“皇上,我知道错了,我也是之后才醒悟过来的,自己居然为了一己私欲,害得兰贵人失去了自己的孩子,皇上,闾儿真的知道错了!”闾氏跪着爬到拓跋焘的身边,拓跋焘恼怒的甩开闾氏的手:“那你把事情的经过统统讲给我听!我要知道你到底还有没有对我隐瞒!”
闾氏重新跪好在案前,哭哭啼啼的道来:“是,皇上,有一天西宫公主送来香囊,我真的没有想到有什么关系的,皇上那次来我寝宫也称赞味道很香的,不过第二天皇上走后,我就觉得身体不适,于是找来御医给自己诊断,才知道是因为皇上身上的麝香味刺激了我肚中的胎儿,让他有了不适的感觉。”
拓跋焘打断闾氏的话:“既然已经知道是因为我身上香囊的原因,你就应该提醒我和兰兰,你却装作不知道,你不是被利益熏心还是什么?”闾氏悔恨的摇头:“请皇上责罚,当时我真的没有过多的考虑其它,只是想着自己的安危,我……”
“还要狡辩,那我问你,那天在花园里,宫女喊你离去,之后发生了什么?”拓跋焘发怒的拍着桌子追问着,闾氏被拓跋焘这声呵斥,吓得眼泪都忘了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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