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妹,又飘到那里去了?最近丘带来的消息,你都好像不感兴趣,那为何又在苦恼中?”南天看到木栾独自一人坐在小溪边,便也坐下来陪她。
木栾对着南天笑了一下:“我在想,如果你已经回到天庭,不知道得知以后发生的事情后,心中会有什么想法?我现在就是这种想法罢了。”南天听到木栾这样解释自己的烦恼,不知道要如何回答,木栾一直都希望自己能回到天庭,自己真的还能回去吗?
“你在想什么?天大哥?是不是在想四公主他们?”木栾背靠着南天也看着天空,满天的星星闪烁着,“天大哥,我告诉你,我生活的地方已经不怎么能看到这满天的星星了,时间的推移和人类的进步,也导致了我生活的世界失去原来的样貌。人类是进步了,但是生活的地方也逐渐在缩小,看到草原上一片葱绿,你能想到我生活的世界那里就是一片沙漠吗?”木栾的诉说很凄凉,南天听得有些悲伤。
“真的有那么让你不快乐吗?你生活的地方?”南天将腰间的酒壶袋子递到木栾面前,木栾喝了一口回答:“不是,我只是杞人忧天而已,人类的进步让我生活的地方也十分舒适,我想要的一切,这里没有,你知道电视机是什么?冰箱是什么?空调又是什么?呵呵……”
“不说这些,我就是个俗人罢了,在我生活的世界我想要自由和蔚蓝的天空,可是到了这里我有了这两样,现在又想要那些未来。人,永远不知足的。回去吧,明天大家都要回平城,不知道皇上这次又有什么事情要找大家商量了?”南天还没有来得及将木栾的话理解,木栾便已经走远了。看来自己和木栾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木栾是有意的吧。
第二天,大家回到平城后就直接跟着大臣们进到了皇宫。大臣们再一次看到木栾时,已经能肯定皇上这次的决心了,北凉一战,皇上也是希望战而不败吧。
“花将军,好久不见?最近都在忙什么啊?”古弼也好久没有见到木栾,看到她的出现也由衷的高兴。
“尚书大人好,木栾莽夫一个,没有什么要忙的,一直在南郊待着呢,除了带带那些小兵,一无是处啊。”木栾跟古弼打招呼时,也注意到崔哈不时的看着她,于是跟古弼打了招呼来到崔浩身边。
“司徒大人,有事情要找木栾吗?”崔浩没有想到木栾会主动找上自己,“花将军好久不来朝堂,想必宫中发生的一些事情你也不知道吧?”崔浩问得有些诡异,木栾那里会听不出来,“这个要怎么说,昌黎公经常回南郊,想不知道也那啊,哈……”木栾回答了天衣无缝。
崔浩追加的神秘的贴在木栾二班说到:“不知将军家中可有姐妹?”木栾一愣:“崔大人为何如此问?”崔浩正要开口说,赵倪从别处过来,“大人们,安静!皇上上朝。”崔浩只好停止跟木栾的私聊各站一方,等待拓拔焘上朝。
拓拔焘一上朝,大家就注意到他第一眼看的地方就是木栾站着的地方,木栾低头没有注意到,拓拔丘在一旁戳戳她,木栾才发现大伙都瞅着她呢。木栾知道这个拓拔焘看来又发痴了,于是,“皇上,有什么要问我吗?我想皇上把我们几个从南郊喊来,不可能就是看着不说话吧?”
大臣们猛吸一口气,花将军不减当年啊!满朝文武也只有他敢如此跟皇上说话吧。拓拔焘也知道自己失态了,咳了几下才开口:“花将军这么着急,南郊有什么事情没有做完吗?”木栾回答:“没有,回皇上,就等皇上一声令下,发兵北凉。”
这丫头!说说就把话题转到了这上面来,拓拔焘心里恨得牙痒痒。
“花将军说的对,看来我也无需再问了,南郊已经准备好了,那其他军营呢?”大臣们也纷纷回禀一切都已经做好准备。拓拔焘十分满意大臣们的态度,正准备要开口退朝。
司徒长崔浩大声喊道:“皇上,这次率军去北凉,皇宫中是否有所安排?”木栾一听就知道这老匹夫在想什么了?太子的年龄已经到了可以出现在各位大臣面前了。拓拔焘看了一眼崔浩:“司徒大人说的是,大臣们怎么想呢?”
于是大臣们都纷纷上奏,表示可以让太子晃监国,可是不知为何,皇上却好像十分不高兴的样子,木栾知道自己的事情,还有其他事情让拓拔焘对太子晃有了看法。
“皇上,太子监国期间,可以安排一些老臣辅佐左右,皇上意下如何?”木栾上前一步高声建议。
大臣们都十分诧异,左昭仪的事情大家都知道的,花将军居然没有为皇子余说话,却向着皇太子晃。这是为何?木栾继续说:“皇上,微臣有句话不知道当不当讲?”拓拔焘也纳闷,于是:“讲来听听。”
“木栾遵旨,记得木栾十二岁时,皇上刚刚登基,木栾就是那时开始懂得人生道理的,也是那时开始学习一切关于我们北魏的人文地理,什么事情都有个开头,皇上如果不能放手让太子一试,将来他要如何当挡一面?”木栾的本意是想告诉拓拔焘,太子有一天还是会继承他的位子的,却不想被拓拔焘误认为是木栾想告诉他,木栾从十二岁就关注自己了。
“好!花将军说的有道理,那就安排侍中、宜都王穆寿辅佐太子监国,大将军、长乐王嵇敬,辅国太将军、建宁王拓拔崇领兵两万屯漠南以防蠕蠕。”拓拔焘心情突然的转变让大臣们无法理解,但是太子的事情还是算圆满解决了,大臣们看向木栾的眼神又有了深一层的含义。这种转变让木栾懊恼,自己是不是话太多了,明明拓拔焘就已经有了主张。
接下来的讨论,木栾都没有了心思听,大约听到皇上让人起草文书谴责北凉国主沮渠牧犍,还列数其十二项罪状,并劝其,如果北凉国主能亲自带着北凉所有大臣出门迎接,我国还能原谅一切,从长计议,这也是最为上上之策;如果等北魏的六军来到北凉城门,再出来求的原谅,那就是另一种说法了;如果始终固守城门,不知道到悔改,到时就是灭国之事,希望北凉考虑考虑,是福是祸一切都在北凉对此事的态度上。
随着赵倪的一声退朝声,大臣们都离开了大殿,木栾也和拓拔丘等人一起离开。出宫之后,木栾他们很快就和古弼相遇。
“花将军留步。”
木栾还在懊恼这自己刚刚在朝堂上的多嘴之事,拓拔齐拉着游魂的木栾,跟古弼大人拱手:“尚书大人有何时?”
“也没有什么事情,就想问问花将军刚刚和司徒大人聊了什么?为何这时这么烦恼的模样?”古弼看来和崔浩真的很不和啊,虽然木栾还算是古弼的恩人,也因为跟司徒大人比较投缘,这不就被古弼大人怀疑上了,加上又有了今日为太子一事,古弼更加上心了。拓拔齐心中叹息,这个兰儿,有时说话就是不多考虑的。
“木栾,大人在问你话呢?”拓拔齐摇醒了木栾,“什么?崔大人?我也不知道他想说什么正在烦恼呢?古大人为何要如此一问,呵呵……看来大人对太子一事也有疑问是吗?”木栾的反应还算快的,一下子就让古弼不好再多说什么,皇上都已经做好了决定,这时谁要是多话不是自讨没趣吗?于是,跟拓拔齐还有木栾他们告辞,悻悻然离开。
“下次不要没事找话说了,我看你今天说的话可以让皇上高兴上好几天了。”拓拔齐提醒木栾,木栾也点头回答:“是,我知道了,这次是我多话了,我们会南郊吧。”木栾说完就拉着拓拔齐,带着南天他们上马往南郊赶路了。
439年六月,拓拔焘率军从平城出发开始对北凉进行讨伐。拓拔兄弟和南天还有木栾也跟随拓拔焘一起去了北凉,在他们出发前,已经从御医那里得到了好消息。武威公主在小公主的呼唤下,已经恢复了神志,对自己身体的事情也没有过多伤心,只是在拓拔焘来讨伐北凉前,苦苦哀求他如果北凉国主能够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就请皇上手下留情。
拓拔焘没有答应武威公主,他心中的决定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一路上,拓拔焘每每回想起武威公主哀求他的样子,就心中不忍。叹息声传入赵倪耳边,赵倪想了一下,还是决定将拓拔兄弟找来。
趁着中途休整时间,赵倪找到拓拔兄弟的营帐。
“赵公公,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拓拔丘和拓拔齐正好在营帐中看着地图商讨着。赵倪没有闲聊直接说明来意,拓拔兄弟沉默中,这事确实很难办,武威毕竟为了北魏牺牲了很多,可是夏国国主的前车之鉴让他们谁也不敢多言啊。
“这个,赵公公,我知道这事一定是窦太后让你来找我们的,可是……”拓拔齐有些发愁的吞吞吐吐。
赵倪也知道这里面的关联:“奴才知道这事让两位大人为难了,可是如果这事没有办好,我们回去就都没有好日子过了啊。这可怎么是好啊?”拓拔兄弟也十分无奈。
“这是怎么了?”木栾正好有问题要找拓拔齐,来到他的营帐中就看到三人愁眉不展的样子。
赵倪眼前一亮:“也许花将军能帮奴才一个忙的。”
“这个不行!不要让木栾再涉及到我们自家的事情中了。”拓拔齐站出来反对,木栾更是莫名其妙:“说什么呢?都古古怪怪的,赵公公,你说来听听,如果我能帮忙一定会的,如果不行我也不会以卵击石的。”
“多谢花将军,事情是这样的……”赵倪将武威公主哀求拓拔焘的事情很窦太后的嘱托都统统告诉了木栾,木栾听完之后居然笑了起来,“你们是关心则乱,皇上心中任何武威公主多些?还是西宫公主多些?”
大家一听木栾这么解释,都恍然大悟。
“多些花将军提醒,老奴真是糊涂了,居然服侍皇上这么久,都不如花将军来的了解皇上。”赵倪心中大宽,不由话就多了起来。拓拔丘提醒:“赵公公,时间也不早了,还是赶快回到皇上身边吧,不然他找不到你,到时又要大发雷霆了。”
“昌黎公说的是,奴才这就告退。河间公,花将军,告退!”
赵倪回到拓拔焘身边很及时,正好拓拔焘不知道想到什么了喊着赵倪的名字。
“奴才在,皇上有何吩咐?”赵倪赶得有些气喘,拓拔焘一眼就瞧出来了。
“赵倪,你去那里了?跑得这么心慌?”赵倪以为拓拔焘生气了,急忙跪倒地上如实回答:“奴才看到皇上为了武威公主的事情愁眉不展,于是去找昌黎公和河间公想办法了。”
“喔?那你从他们那里得到什么好办法帮我解忧了?起来回话吧,看你的样子也着实累着了。”拓拔焘也好奇,自己都想不明白的事情,拓拔丘和拓拔齐能怎么帮自己排忧?“多些皇上关心,奴才没有事。”赵倪从地上站了起来,将在拓拔兄弟营帐中发生的事情都统统讲给了拓拔焘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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