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就好!”木栾一下子跪在魏父面前,哽咽不能说话。魏父扶起木栾,上下仔细打量着:“苦了你了二丫头!”
“爹爹!”木栾投进了魏父的怀抱。一旁的邻居们都跟着纷纷抹眼泪。
宗爱从轿中走出,拿着圣旨大声宣读,所有人都跪在地上领旨。
“宣皇上旨意:花木兰‘孝烈’大将军特批回乡省亲。过完正月即回延安郡!大将军虽身为女儿,但却如男儿般勇战沙场,多次救国家与为难,她是我们北魏的骄傲和荣幸!特嘉奖如下……花木兰接旨吧。”宗爱扶起木兰,又说道:“这是皇上另外特别交代的,请将军听好了。”
宗爱手一挥,所有将士们都下马单膝跪在地上,全部都昂首挺胸的高声喊道:“唧唧复唧唧,木兰当户织。不闻机杼声,惟闻女叹息。问女何所思,问女何所忆。女亦无所思,女亦无所忆。昨夜见军帖,可汗大点兵,军书十二卷,卷卷有爷名。阿爷无大儿,木兰无长兄,愿为市鞍马,从此替爷征。东市买骏马,西市买鞍鞯,南市买辔头,北市买长鞭。旦辞爷娘去,暮宿黄河边,不闻爷娘唤女声,但闻黄河流水鸣溅溅。旦辞黄河去,暮至黑山头,不闻爷娘唤女声,但闻燕山胡骑鸣啾啾。万里赴戎机,关山度若飞。朔气传金柝,寒光照铁衣。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归来见天子,天子坐明堂。策勋十二转,赏赐百千强。可汗问所欲,木兰不用尚书郎;愿驰千里足,送儿还故乡……”
木栾听到将士们高声读到这首诗,眼泪滑落在脸上,拓拔焘真的做到了,昨晚自己写的这首木兰诗,还是到了拓拔焘手中。
“将军,请受我们一拜!”南小天和小武率先起身对着木栾半鞠躬。接下来所以的将士们也跟着他们完成这个神圣的仪式。
魏父骄傲的站在人群中看着自己的女儿接受着这么隆重的仪式,木栾还沉浸着在这震撼的气氛中,小武就已经迫不及待的来到木栾面前:“将军,你瞒的我们好苦啊,不会小环也是吧?”
“小武,你说的是我吗?”小环穿着女装娇小玲珑的出现在大家面前。
小武看呆了,平时和他们吃喝一起厮杀的战友今天又有一个女儿身出现在面前,怎能不惊讶。
“小武,干吗呢?怎么我长的很丑吗?”小环好笑的看着小武。小武挠挠脑袋只会呵呵的笑,倒是南小天很认真对小环说:“你这身打扮很漂亮,比几年前那时的你更加成熟了。”
“将军早就知道她们俩都是女的?”小武傻乎乎的问,小环抿嘴笑了:“傻瓜,当然,我们和南将军早就认识啊,1你怎么忘了?”小武恍然大悟:“是啊,我怎么忘了啊。”
“不说了,都进去吧,兄弟们今天既然来了就都到我家小坐一下吧。”木栾招呼着大家进到魏府。
“二丫头,进自己房间看看吧。一直都没有动过呢,你大姐一有时间就会进去扫去尘土,昨日又重新做了一遍,你快去瞧瞧吧。”魏父在木栾的搀扶下指着木栾的房间叫她去看看,木栾点头:“好,那爹爹先帮我招呼一下我的兄弟们,我一会就出来。”
魏父来到前院跟魏雄还有木栾他们一起招呼着木栾的部下们,将士们都情绪高涨的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喝酒聊天。拓拔兄弟就向在自己家中一般招呼着军中的兄弟们,气氛也显得十分融洽。木栾独自一人走进自己儿时的房间,还记得第一次爹爹喂她药,还记得木莲跟她同睡一张床,如今又回到这个熟悉的地方,木栾真的是百感交集。
木栾脱掉身上的盔甲和军服,从木箱中拿出摆的整整齐齐的旧衣服给自己换上。坐到梳妆台上重新给自己梳妆打扮,从铜镜中木栾看到自己眼角上已经有了细纹。十二年了,都没有好好照过镜子,虽然在皇宫中也待了一个月却也是心事繁多的,无心去打扮自己。
梳子滑过发丝,木栾发现自己已经有了几根白发,除去白发拿在手上,木栾陷入了沉思中。
“木兰,还没有好吗?”木莲走进木栾的房间,正好看到木栾瞅着自己手中的白发在发呆。
“怎么了?都已经十二年了啊,怎么会不老啊,木兰,不要想那么多了,回来就好,有我陪着你不就行了吗?我们不嫁人就是了,你以前不总是跟我说什么女子独立思想吗?你看,我也真的想通了,你不要愁眉苦脸的样子好吗?”
木莲抱紧木栾两人都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笑了,“姐,你变的更有女人味了?”“怎么说这话?”木莲还靠在木栾背上不解的问道,木栾回答:“我的背部可以明显的感觉到你胸部的结实哟!”木莲被木栾说的脸上绯红:“你这死丫头,越来越坏了。”
两姐妹嬉戏着走出来房间,木莲拉着木栾来到了前院。大伙都正互相爆料着木栾在军中做的那些有趣的事情,木栾和木莲的嬉戏声传入他们的耳朵,大家都不约而同的看着从里屋走出来的两姐妹。木莲他们是见过的,木莲有时也会来军营中找拓拔丘他们,但是木栾却是第一次穿着女装出现在大家面前,虽然曾今有那么一次木栾扮做女儿装,可是也是夜间,大家也没瞧仔细。
小武到底是跟木栾久了,也没有那么生疏,也只有他敢直面问:“将军真的是你吗?让我瞧瞧?哇!真的是将军耶,你们看她的眼神,要发威就是这个表情,是不是啊?”木栾本来还想板着脸唬一唬大家,被小武这么一说反而自己先笑了起来,不过立刻又摆架子瞪着大家。
“哈……哈……”将士们都笑了起来,这个才是他们的将军啊,本色就是这样一点也没用改变。木栾随即便融入了将士们中,与他们一起大吃大喝起来。南小天退到一旁默默的看着木栾,自己又想到了南天,如果今天哥哥也再,是不是更加热闹?
“来,将军,这杯你可要喝下去啊,我们要罚你,你瞒的我们大家好苦啊,这么多年来,你居然滴水不漏的一直与我们生活在一起,怎么也要补偿我们吧,还有南将军呢?他也是,居然替你隐瞒了这么久,兄弟们再倒一杯酒来,南将军人呢,不能这么放了他……”将士们吵吵嚷嚷的将南小天也拉到了大家面前,木栾和南小天只好接受大家的惩罚,一同饮干杯中酒。
这样的场景恐怕是这个街区这么多年来就为热闹的一天了,不分彼此,没有界限的老少就欢聚在一起。白天已经过去了,夜晚来临,大家还是欲罢不能的狂欢着。皎月当空,渐渐的人群散去了,但是将士们未能离去,居然都醉酒的卧倒在木栾家中,最后只得木栾和南小天,还有魏雄,拓拔兄弟们将所有将士们抬到屋里安置他们睡下。
“都安置好了?”木栾询问起累得都是汗水的魏雄和拓拔兄弟,南小天早就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气了:“都好了,这群牛犊子!真不省心!居然酒品这么差,看个个都醉得向一滩烂泥,还总是吹嘘自己有多能喝酒,今天就都露馅了吧,累死我了。”
木栾将南小天从地上拉起来,笑着说:“他们是舍不得我,只是想最后和我再待一个晚上罢了,以后你就是他们的头领了,你可一定要认真对待他们知道吗?其实他们信任你,你就要向爱护自己孩子般的要去贴心照顾他们,关心他们,包容他们,有事犯了错,惩罚是不能避免的,但是也不要太过严厉了,谁不都是父母心头的肉啊。我相信你做的一定比我好的。”
木栾说话声音虽然不高,但是屋里的将士们都听见了。借着醉酒,他们也就想赖在木栾家中一晚,如今听到将军这么说,心里更觉难过。
“小武,将军真的不能留在军营吗?我们要怎么样才能留住她?”一个士兵们问一旁缩在角落里的小武,小武哽咽,抹去眼泪回答:“这是将军的决定,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如果真能留下,我想将军也会一直跟我们在一块的。可是……朝廷不会允许这种事情的。”
士兵们都沉默了,是啊,将军本就是女儿身,以前大臣们还不知道她的身份,还愿意来往,如今恐怕都会避而远之吧。门被打开,木栾和南小天又一次走进来,士兵们假装都已经睡着,还打起呼呼来。木栾轻手轻脚的为大家盖上被子,南小天拿着手里的被子看着颜色,疑惑的问:“木栾,我记得这好像是好多年前魏叔为你准备的嫁妆中的那几条被子吧。”
木栾点头:“是啊,我当时就觉得颜色太鲜艳了,一直都没有动过,今天倒是派上用场了,呵呵。”南小天不由又问道:“那你是真的准备以后再也不嫁了?”木栾没有说话,继续为士兵们盖好被子,然后和南小天退出了房间。
“将军为何不能嫁?小武,你知道吗?”士兵们又想不明白了,小武摇头:“我也想不通,我想皇上原谅将军,一定也是有条件的吧?只是不知道这是将军自己的想法,还是皇上的意思啊?”
“嘘!不要再议论了,以防哪一天传到了皇上耳朵里。”大家都沉默了,这回真的都倒头睡下了。
“爹爹,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有睡下?”木栾经过魏父房间时,看到里面的灯还未灭掉,于是开口问道。
“睡不着啊,早已经习惯了,你走了这么多年,爹爹就一直不怎么能睡的踏实,本想你回来,我也能睡的安稳些,可是还是睡不着。”魏父打开房门让木栾进来。
木栾扶着魏父让他躺下:“爹爹,如今不用再为我担惊受怕了,女儿不孝,这么多年来让你操碎了心。”魏父拍拍木栾的手背摇头:“不要这么说,二丫头,你做的很好,为父为你骄傲!只是这么多年来苦了你啊,如今回来,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皇上的圣旨上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正月过完,我就会去延安郡的‘花谷’复命。爹爹也跟我去吧,我想以后你由我来照顾,那里空气又好,风景也不错的。”木栾为魏父倒上一杯水递给他,魏父接过茶杯不解:“那不是你和齐待过的地方吗?皇上怎么肯让你去那里的?还是皇上也准备给你们指婚?”
木栾摇头:“不是,一言难尽,爹爹,等去了‘花谷’我再为你解释一切吧,这不是三言两语能说得清的事情,还有我已经下定决心了,这辈子都不会再嫁人了。爹爹,我想我们也该为大姐考虑一下了,这么多年,真的苦了她了。”
听到木栾这么说,魏父也心有愧疚,确实这么多年,木栾任劳任怨的真的是苦了她了。
“哎!我也早就想帮她物色一个,可是她却一直不愿意,我也没有办法了,木兰你有人选?”木栾点头:“是的,要不趁着今年正月就把事情给办了吧。”
魏父没有想到木栾说到就立马动手做了,等第二天大家都醒来时,木栾已经准备好一切事情,居然还立了牌子说是要给木莲设个比武招亲。木莲捂着红彤彤的脸直嚷着要木栾把那个比武招亲的旗帜给卸下来,可是木栾不予,说是她的这个举动已经引起了军中兄弟的一直赞同,而且个个还摩拳擦掌的想一争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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