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兰心里一怔,拓拔焘这是为何?看到木兰不说话,沮渠牧犍也就没有再说下去。还是接下了刚才的话题:“我知道自己已经给不了武威公主幸福,所以我想换做是李盖,他一定能让公主快乐起来的。本来我也想去延安郡找你,可是怕皇上疑心,就没有去成,最近经过李府,好几次看到你和李大人去集市,渐渐就都想明白了,李大人身边的你应该就是花将军吧,不想今天有碰到你,眼看我的事情迫在眉睫,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才来找你。”
其实沮渠牧犍不用解释那么多,木兰也不会去多想,因为真的是自己身份暴露了,现在的她恐怕就不会这么轻松的坐在这里和沮渠牧犍说话了。崔浩对武威公主的事情应该没有放在心上,除去沮渠牧犍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所以自己到现在才能这么安稳的住在李府吧。
看到沮渠牧犍迫不及待的想得到自己的答案,木兰也不再拖延时间。
“不瞒沮渠大人,武威公主的事情,我确实一直都知道,这次下山也是应李盖大人要求来的,如果我真能为武威公主做些什么,我一定会尽力去做的,只是你真的甘心这么死去吗?”
沮渠牧犍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整个人也显得轻松了。
“从李氏走的那一天我的心就已经跟随她走了,就算我活着,皇上始终还是将我视为眼中钉吧,还不如来的痛快些。自己走的也安心。”
与沮渠牧犍一起畅快淋漓的大喝了一场之后,木兰便独自一人回到了李府。李盖正想出门去寻找她,就看到木兰满身酒气的摇摇晃晃的进了大门。
“将军,你去那里了?你看……”李盖扶着醉醺醺的木兰,说话声音有些颤抖。
木兰打折饱嗝,酒气吹在了李盖的脸上:“干吗这么焦急,我不是回来了吗,嘻嘻,怎么是不是看我醉了,有些不可思议?这有什么奇怪的,不就是喝多了吗?咦?为什么要上这么多灯,浪费!熄灭了吧。我回房去睡觉了,明天跟你说件事情,还有我的信呢?还在你手上吧,还给我吧?”
木兰摇摇晃晃的伸出手向李盖要自己写的那封信,李盖不知道为何额头上都是汗水。
“将军,我……”木兰很不高兴,正要开口说,就从背后一双大手环抱住,李盖看着木兰身后的那个人退出了院子。
“兰兰,怎么了?喝了这么多的酒,是不是谁让你不开心了?”拓拔焘将木兰揉进了自己怀里,在她耳边私语。木兰顿时整个人一阵颤抖:“你怎么来了?”拓拔焘很满意木兰的这种反应。
“能不来吗?看到你写的那封简短得不能再简短的信,我只有亲自来问问了。”
拓拔焘抱着木兰坐在院子的石凳上,就好像两人从来没有分开过似的。木兰害羞的站了起来,脚下有些不稳,拓拔焘眼明手快的抓住她的手又将木兰拉回到自己怀里。
“不要动,就这么让我抱一会好吗?兰兰,你瘦了。是在山上太清苦了吗?”拓拔焘疼惜的抱着木兰。木兰有些无奈:“我每天都有锻炼的,当然不会胖很多的。”木兰从拓拔焘身上下来,坐到一旁额石凳上和拓拔焘面对面。
“你去那里了?喝了多少的酒啊?怎么醉成这样?”拓拔焘也没有再强求她,但是还是拉着木兰的手紧紧的不松手。木兰无奈也只有随他了。
“自己出去逛了逛,好久没有喝酒了,今天嘴馋了就多喝了几杯。”
两人有这么一会都沉默了,最后还是拓拔焘先开了口:“我来是为了武威的事情,既然你想帮她,告诉我,我要怎么做?”木兰很讶异:“其实你不早就有主张了吗?为什么还要问我。”拓拔焘很厚脸皮的回答:“我就是想要你的答案,我要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木兰笑了,在拓拔焘的眼里,木兰的笑容就像牡丹花一样美丽极了。
“兰兰,你笑起来真好看,如果每天能看到你的笑脸,我做什么事情也不会觉得累了。”木兰头有些晕晕的,但是心里很明白,拓拔焘没有说假话。
“行了,转回话题,武威公主和沮渠牧犍的事情,你要怎么做?”木兰脸色一正,拓拔焘倍感无奈:“事情已经无法挽回,沮渠牧犍必须得死。武威那边,我想只要大臣们没有意见,她和李盖的事情会成了的,你知道吗?如果这次你再让崔浩知道是你在幕后,万一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说我会不会发疯?”
木兰揉揉自己发痛的脑袋,很想集中精神。
“兰兰,是不是脑袋很疼?你总是替别人着想,自己呢?是什么事情让你苦恼了?”拓跋焘站起来走到木兰身边,轻柔的用自己的双手给她揉着太阳穴。木兰闭上眼睛没有接话,靠在拓跋焘的身上。
“武威的事情,我会去好好考虑的,你难得回来就在李盖府上休息一阵子。我会来看你的。”拓跋焘已经看到夜鹰从暗处站了出来,就知道自己该回去了。木兰睁开眼睛看着拓跋焘依依不舍的样子。
“好,你也要自己注意休息,不要太操劳了,看你最近好像也瘦了些,是为了公主的事情烦心吗?”木兰难得这么体贴的跟拓跋焘说话,这一下更让拓跋焘激动,忍不住又将木兰一把拉进了自己怀里。
“兰兰,真的不能留在我身边吗?你知道吗?这次你回来我有多高兴,从知道你回来的那一刻,我就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能马上见到你,可是……”木兰捂住拓跋焘的嘴:“不要说,我和你都明白事实是不可能,回去吧,在我走之前,我会通知你。”
拓跋焘很无奈,只有悻悻的离开。李盖等听到马车离开,才从房间出来。
“皇上走了?”木兰没有听到李盖说话,一直盯着大门不知道在想,李盖没有再打扰,他想花将军需要时间来整理一下自己,何况这样的荣宠不是谁都能承受的。
第二天一早,木兰就出来府,李盖本来还想询问一下他们接下来该做什么的,却不知道木兰去了哪里。他只知道管家说花将军领着一个篮子出去的,还带来香和纸钱,好像要去祭拜谁。李盖想来想去也想不明白,花将军身边没有谁去世啊?
木兰确是是去祭拜了,还能有谁?当然是南天,木兰一人坐在南天的墓碑前沉默不语。南小天不知道今天怎么了,心里突然记挂起哥哥来,谁也没有说,自己也来到坟场。没有想到看到木兰。
“木兰?”
木兰抬头瞧着南小天微笑:“来了,你也来看看南天了,是不是经常一人无助时就想起了他,我现在就是这样,昨天见到皇上了,每次一看到他,我就会忍不住想起南天大哥。心里好难受。”南小天心中叹息,木兰的内心就是不能过的了这一关。
“木兰,我不知道这样讲对不对?南天大哥的事情你必须要放下,毕竟他已经走了这么久啊,你一定要守着他吗?他现在只存在在我们的脑海里,摸不着看不到。你要为你的将来想一想。”南小天一直觉得木兰这样虐待自己,真的很不可思议。
木兰认真的听南小天说,自己却始终一言不发。南小天也实在没有办法了,索性不讲了陪着木兰一起给南天大哥上坟烧香。木兰和南小天在坟场上不问世事,平城却在这时早已经掀起了一场大的波涛。
李盖找不到木兰就想去魏府看看,不想皇上突然急招所有官员即可进宫。李盖跟随着朝中大臣们一起来到大殿上,他一进大殿就感觉到今天的气氛非比寻常。拓跋丘站在一旁的角落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其他大臣们也各自形成一堆小声的议论着。
拓跋焘无声的站在大殿上看着殿上的这些大臣们,赵倪清了清嗓子:“各位大臣还有谁要说的,请站到这边来说吧?皇上今天难得很清闲,你们有什么尽管说。”这些大臣们被赵倪这么一声呵斥,都安静下来。
只有崔浩依旧大胆的走到殿前:“皇上,沮渠牧犍的事情不能再拖了,不然又会发生像赫连昌一样的状况,请皇上尽早定夺下来。”拓跋焘脸色没有表情,心里却暗自狠狠的将崔浩骂了一遍。
“今天招你们进宫就是为了这件事情,我也不多讲了,之前一直拖着就是为了给武威一个满意的答复,毕竟她为了我们北魏牺牲了很多,我这个做哥哥的不会狠心到不顾及她的将来是不是?”拓跋焘坐在龙椅上死盯着崔浩,崔浩听出来皇上这句话里的含义,却假装不知道是说给自己听的。
拓跋焘瞧着崔浩不语,也就不理会他:“既然大家都没有什么要说的,那我就继续说了,沮渠牧犍的事情今天会给大家一个交代,不过公主的将来谁能告诉我,我要怎么做才算对的起她?”拓跋焘言行厉色的大声询问大家。
大臣们都低头不做声,崔浩也没有料到皇上会来这么一出。崔浩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有想到要怎么说。拓跋焘心中的一块石头落下,有戏,看来大家都只注意到沮渠牧犍了,武威这边还没有来得及考虑上。
拓跋焘趁热打铁:“既然大家还没有想到办法,不如听我说说。武威和西宫一样都是我的妹妹,但是相比较下来,大家都知道武威对于我们北魏来说贡献很大。她的后半辈难道要在大家的歧视和蔑视下过一辈子,这种事情我是不会允许它发生的!”
拓跋焘说话时不由得看向了李盖,李盖背脊冒出冷汗,皇上这是要自己出头吧。硬着头皮,李盖面不改色的站到崔浩身边:“皇上不必为公主担忧,我李盖身为一个男人绝对不会让武威公主一个弱女子独自面对这一切,如果皇上信得过我李盖,请皇上将公主下嫁给我,我会好好的对待公主的。”
李盖的这一番话就像颗炸弹一下子将朝堂上所有大臣们怔住了,这个怎么一回事情?崔浩不知为何看着李盖的眼神变得很犀利,让李盖有种想低头的错觉,但是为了武威,他不能认输!李盖扬起了头就一直看着拓跋焘,谁也不理了。
拓跋焘抚着下巴,心中大赞,好样的李盖!这样的气魄才能怔得住这些大臣!拓跋焘很满意李盖的表现,不过他却没有开口,他在等,他要看崔浩想说什么,想要做什么。大臣们也都纷纷看向崔浩,崔浩顿时倍感压力。
忍住!自己要忍住!不能再出这个头了!皇上这次一定是有了万全之策才会开这个口的,还有这个李盖如果没有人教他,他敢这么大胆就冲到前面来,当初武威公主从北凉回来时,他也没有这么冲动过,这里面一定有玄机。
拓跋焘看着回到大臣中的崔浩,心中恨得痒痒!不过算他识趣,这回没有再多罗嗦,不然自己一定不会轻饶他。
“既然大家都没有任何反对的意见,那我便即刻下旨吧。”拓跋焘转头看了一眼赵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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