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
“皇上……如果皇上执意要维护这个人,那我们也无颜再活在这个世界了。我的老祖宗啊,我现在就以死来谢罪。”一个德高望重的老贵族一个猛冲撞死在刻有《国书》的石碑上了。这下子整个场面都混乱了,大声呼喊的,哭喊的闹成一片。
太子也没有想到他叫来的这些老贵族这么的冲动,这个局面他也没有预想到,顿时整个人都石化了。拓跋焘冷眼看着太子的反应,开始了自己的行动:“都给我住嘴!在这么神圣的事情面前,你们都在瞎胡闹什么,我已经忍到现在了。你们还不知趣吗?来人将这些长辈们都给我架回去!这件事情等我回宫再处理,这件事情就交给宗爱你来处理了,给我调查清楚!”
宗爱一直跟在一旁不曾出声,这回皇上将这件事情交给他,他心中已经明白了皇上的意图。连忙应下,恭送皇上回宫,崔浩也一并被带回了皇宫,通衡大道上只留下太子和宗爱两人。
“恭喜公公高升啊?这件事情你可要好好的办理啊,我想父皇的意图,你我两人都很明白吧?”
宗爱献媚的低头哈腰的跟太子说:“好说,好说,太子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皇上的想法就是我的想法,放心我一定将这件事情办理的妥妥当当。”太子趁着大家没有看到的时候塞给了宗爱一袋子的金子,宗爱也很市侩的接过酒收进了自己的口袋中。
回到皇宫的拓跋焘脸上显得更加阴沉了,大臣们都想不到皇上到底想怎么样?等待是一种煎熬,可是这一切对于崔浩来说却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这又是为何?拓跋焘没有时间去考虑,他给了时间给宗爱和太子,他相信他们一定能将这件事情办得十分圆满。
就在这等待的时间里,大臣们一个个都为了跟崔浩撇亲关系,纷纷上奏皇上,无非就是那些陈年老事了。古弼始终没有开口,不是他不想说话,而是拓跋丘在一旁拦住了他。拓跋丘的意思,古弼很清楚,这个头不能出,也许这也是皇上的计谋吧,恐怕这件事情结束后,还会发生更多的事情吧。
宗爱终于回到了皇宫,顿时大殿上鸦雀无声。
“皇上,尊您的吩咐已经查出原因了。这是我们收集来的资料,请您过目!”拓跋焘接过赵倪递上的资料看似很认真的一直看着,突然拓跋焘将手中的那一叠资料全部甩到崔浩身上:“你自己看看,你这么多年到底都做了什么!我居然相信了你,杀了李顺,你居然用这种心机来蒙蔽我,蒙蔽整个北魏!”
大臣一听到皇上这么说,大家都感觉很意外。怎么突然扯到李顺身上了?拓跋焘没有说下去,可是太子却忍不住的捡起那些资料看来起来,刚看了一半就惊得脸上煞白。
“崔浩,李顺可是你的亲家啊,你怎么能这么做,之前我还真以为是李顺这个人有问题,现在才知道一直你在操控啊,你的居心可真是叵测啊!父皇,这样的人留不得!”
大臣们也都反应了过来,虽然大家都知道李顺和崔浩之间的矛盾,但是谁也没有想到这个份上,原来李顺大人的死真的是和崔浩有关啊,不由的有些人就想到了花将军的事情上,难道崔大人一直反对的原因也是因为花将军的才华吗?
古弼看了一眼拓跋丘,发生他无动于衷的样子,也着实感到意外,拓跋丘虽然不怎么过问朝堂的事情,但是也不会这样啊,难道他还知道什么内幕吗?拓拔丘也好像知道了古弼的想法,微微靠近他在他的手心中写下‘花’和‘杀’两个字。古弼立刻明白,转头看着崔浩,心中也再没有怜悯之心,崔浩也真的太可恨了。
拓拔焘在大臣们的轮番上奏之后,好像真的是无可奈何的才终于下定了决心。
“崔浩,此事你自己有什么要辩解的?”崔浩也终于开口:“皇上,我本就是汉人,能两代为官已经无憾,本来我终身的愿望就是将汉人的文化和鲜卑族文化都结合起来,建设一个更加强大的国家,不过看来我的努力没有任何结果,如今朝中还是以鲜卑一族为主,汉人始终得不到重视,我也无话可说了!要杀要刮,悉听尊便!”
崔浩此话一出又引得朝中大臣们的反感,拓拔焘好像真的被激怒了,猛地站了起来:“崔浩,我本来是想再给你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你却占着自己是两朝元老的身份,是在威胁我吗?好!我倒要看看将你斩首示众,谁能奈何得了我!”
拓拔焘大手一挥:“将崔浩拉出去送往城南即刻刑行!”大臣们有些也是汉人,听到皇上开了尊口,也知道此事再难挽回,纷纷哀伤的看着崔浩,有些都悄悄的背过去抹眼泪。崔浩披头散发的被关在槛车内送往城南行刑,已经年过七十的他还被押送的卫士数十人轮番往在头上洒尿,一路上遭受了很大的羞辱,毕竟崔浩也养尊处优了这么多年,何曾受到过这种惨无人轮的羞辱,他沿路不停的大声呼叫,行人莫不痛惜。
等他被押到城南时与崔浩共同修史者,秘书部吏以下尽也已经被押解到了刑场。崔浩大感悲伤,本来他以为只有自己一人会被处刑,看来皇上是从头至尾就没有想留下任何一个活口吧,看着这些跟随自己多年的同事和家人,他悲伤之极。
正在他准备说话安慰自己的族人时,他在人群中看到了一个让他一败涂地的人,那就是木兰。木兰一脸哀伤的看着囚车里的崔浩,眼泪就忍不住掉下来,背过去靠着拓拔齐不想看到崔浩这副惨不忍睹的样貌。
扯动自己的嘴角,崔浩终于明白自己这么多年来做错了什么,这一切真的是自己咎由自取啊!想想花将军确实从头到尾就没有跟自己有过任何过节,自己却因为害怕,嫉妒她的才华一意孤行,导致自己的家人及佣人都被牵扯进来。连与自己与姻亲的三大姓范阳卢氏、太原郭氏、河东柳氏也受牵连。
就仿佛沉入了大海一样,崔浩只是隐隐约约听到判刑官说了押解来的一共是128人,其它也再也没有听到什么了。仰望苍天,感叹自己的一生,被拉到刑场的崔浩已经魂游千里,在无数汉人的哭泣声,崔浩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头颅滚落到地上,他的脸上是安详的。
“我们走吧,要是这些汉人中有认出你的,你又要被加上一笔罪状了。”拓拔齐挎着木兰的肩膀悄悄从人群中消失。远处的一角,宗爱看着木兰的离开,没有去打搅,他还有事情没有做完,崔浩只是个开始。接下来他还要做更多的事情,回到皇宫的他立即向拓拔焘回报了刑场的一切,不出意外,皇上没有一丝痛惜的模样,这件事情就这样算是比较圆满的完成了。
崔浩死去已经有一年的时间了,451年的四月春暖花开的日子里,皇宫中却显得很冰冷。赵倪在崔浩死去的第二个月就自己申请离开了皇宫,拓拔焘赐给他一大片田地和财产好让他安度晚年,现在整个皇宫最红的就是宗爱公公了,没有人不知道他的毒辣和狠心,可是皇上却好像从来没有制止过。
“皇上,你的丹药来了,现在要服用吗?”宗爱呈上一个锦盒打开就能闻到里面的药味。拓拔焘皱了皱眉毛,不过还是一口吞下了。宗爱再次递上一块糕点给皇上,这是木兰最爱吃得糟子糕,拓拔焘每次吃丹药后就会吃上一小块,这些年都已经成了习惯了。
“皇上,服药后你就多休息一会吧,有事唤我就行。”宗爱在一旁很负责的提醒着,拓拔焘点头,最近自己的身体是越来越不行了,去年崔浩事情发生后,宋朝就接着来找茬,不过自己还是将他们大的落花流水,宋朝的探子回报,说这一次的战争让宋国元气打伤,接下来的长久时间里是不会再来滋扰北魏了。
“宗爱,最近有没有兰兰的消息,去年崔浩的事情结束后,夜鹰就来回禀说她和拓拔齐两人失去了踪影,你也不知道他们去了那里吗?我也想通了,只要能看到兰兰,能知道她过得好不好就行了,他们的离开是怕我做出过分的事情吧,难道我真的这么不堪吗?”拓拔焘虽然服用了丹药,但是还是很憔悴的模样。
拓拔焘的话让宗爱感动,可是木兰的心情,他也能了解,毕竟他们都是从未来穿越来的。这个时代真的太纷乱了,这些年的挣扎一定让木兰累坏了,这次又目睹了崔浩的死去,心情是很想而知的,目前夜鹰还在四处寻找木兰他们的下落。
“皇上,请相信花将军,不要多想了,这样对你的身体不好,我想花将军回来也不会愿意看到你这个样子对不对。我会一直跟夜鹰保持联系的,一有消息就会来回禀你。”拓拔焘吃过丹药之后就很困了,没有再言语闭上眼睛又睡着了。
宗爱等听到拓拔焘平稳的呼吸声才离开寝宫,刚到门口就看懂太子正好要进去。
“太子,今天就不要打搅皇上了,他已经睡下了,有急事吗?”太子摇头,笑着跟宗爱说:“最近也是太忙了,父皇一下子就将摊子都廖给了我,我都没有时间来看看他,今天正好得空就想着来看看,不想又错过了,真是可惜了。父皇最近身体怎么样?已经好多了吧?”
宗爱看着口是心非的太子,脸上没有表露:“皇上近日来的身体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只是不知为何却依旧昏昏欲睡的样子,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崔大人的事情还在心中缅怀吧,皇上啊,就是心软,事后总是要责怪自己好久啊,太子你要早点将这一切都挑起来了,省的你父皇事事都要担忧。”
太子很受教导的样子点头:“宗公公说的是,我了解,这样我就不打搅父皇休息了,我也回自己的书房去处理折子了。有时间到我那里去坐坐宗公公?”宗爱点头:“奴才明白,请太子放心,我一定会将皇上照顾好的。”太子意味深长的笑了笑离开。
木兰他们到底去了那里?这个夜鹰也早就找到了,木兰和拓拔齐只是去了漠南一带回访了一些故人,不知道为何,拓拔齐总有一种感觉,木兰像是临别前的钱行一般。虽然来到漠南不少日子了,拓拔齐始终有这种感觉。
“齐,你又开小差了?想什么呢?”木兰正从门外走进来,这里是他们暂时居住的小客栈。
“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拓拔齐看的出来夜鹰其实很担心拓拔焘的身体,可是木兰始终没有说要走,夜鹰也只能一直压抑着自己的想法,耐心的等待着。
木兰散开自己的头发重新梳理着:“怎么了,在这里不好吗?远离皇宫心情也变得好了,为何一直喊着要回去呢,再说回去了我又能做什么,眼看着他一步步走向……”木兰的话止住了,拓拔焘在452年死去的事情,她还不能随意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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