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凉不过染情伤-第三十章 你还爱他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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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真真是一个热闹的人,看不惯我的沉闷,找各种机会和我说话。她不像别人那样问我为什么进来,第一句话说的是,你的头发好漂亮。我当时有一头长发,因为林牧白在东宫把我带走,占领我第一次的那夜对我说,莫小染,你的头发很漂亮,留着吧。尽管他从来也没有说要我为他留,可就这么一年多以来我都没有再剪过。

    见我不理她,宁真真又说,我是因为盗窃罪进来的,第四次了。她吹着刚做的指甲,漫不经心。她说,你知道我为什么盗窃吗?面对我的无动于衷,她又继续往下:因为有盗窃癖!她凑在我的耳边,表情有点诡异。当时我在想,这个人或许是头脑有些问题。

    后来才知道,宁真真爱上了一个小混混,什么都给了他,甚至为了他和家里决裂。可到最后,那男人却跟着一个太妹跑了。她和小混混的相遇,就是因为小混混偷了她的东西,就是因为这个,所以在他离开的很久之后,她都不能忘记,甚至渐渐迷恋上了偷的感觉。

    现在宁真真再提起这件事,我下意识的想,也许她今天的反常和石浅华半点关系都没有。

    “墨染染,他回来了!他竟然回来了!”宁真真重复着这句话,像个呓语的孩子。“他说他现在闯出了一番天地,他说要见我爸妈,他说要和我结婚!”

    我看不懂眼前宁真真的真实想法,但她会因为那个人而醉成这样,显然是这么多年还没有把他放下。拥着真真,我竟觉得我们是这么的相似,一样的长情,一样的对伤害过我们的人轻易就动摇。

    可她到底比我幸运一些,她的他是径直回来要求婚的,而林牧白呢,高调回归,却不过和我订下一周情人关系的协议。想到他,才想到我来找真真的目的,可眼下,这样的真真我该怎么问出口。

    最后只是陪了真真一个晚上,到天亮之后她已经完全醒了酒,又恢复了正常。到底还是问她要了石浅华的号码,说是有同事生病,听说仁和医院服务好,又权威,看看能不能走走石浅华的后门。

    真真颇为疑惑的看我:我说墨染染,你怎么知道浅华是仁和医院的人?

    我愣了一下,想着还瞒着她林牧白的事,索性扯了个谎:有一次看报道看到的。话说,宁真真,你和他倒是门当户对啊。我把话题岔开,并不是不想对真真诉说,只是她自己都面临着这样那样的问题,何必再增加她的苦恼。

    我约了石浅华见面。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笑着对我说:你约我,不是为了真真就是为了阿白。我说得对不对?

    我笑,也不拐弯抹角,顺着他的话问,石先生,你能不能告诉我这几年来林牧白都发生了什么事情?

    石浅华说我们也算旧相识,你不用这么客气,我不也没叫你莫小姐?小染,你和阿白的事情我后来听说了一些。做为他的朋友,我很想指责你。

    我愣了愣,心被揪紧了。真的如我所料吗?林牧白得了绝症把我推开?然后我就真的一个人躲了起来,然后结婚。

    我攥紧了手心,紧张的问:石大哥,林牧白他真的得了绝症吗?

    石浅华也是一愣,既而眉头松开说,没有,你别瞎猜。

    我的双手紧紧的绞在了一起,真的只是我在瞎猜吗?我说,他昨天晚上头疾发作,罗医生在别墅给他治了三四个小时。石大哥,你能不能告诉我,他到底怎么了?

    石浅华看向我,淡淡的笑开了:小染,你还爱阿白么?你还爱他对吧?

    是吧?我还爱着他,所以即便和王承结婚,也不能完全的投入这段婚姻,排斥抵制着他的碰触,像两个陌生人一样凑在一起过日子。所以,即便是他在那样黑的华笙里面,我还能凭着记忆闻见他的味道,轻易被他搅乱心湖。所以,即便酒醉了仍能轻易把自己交给他。所以,即便是这一周多来他对我的残暴折腾,可一旦知道他被头疼折磨,还是担心得几不成眠。

    我自己这么清醒的认识到自己还爱着他,可是外人点醒之后,我又怎么可能承认,尤其在我面前坐着的是林牧白的发小,是他的兄弟,我怎么会让他们知道我的真实内心?更何况,我对他的恨也从未少过,又怎么可能让自己的一颗心丢失一次还丢失第二次?如若那样,必定会就此灰飞烟灭,魂飞魄散。

    于是我说,这么多年了,还提什么爱不爱。可到底也是相识过一场,会想知道也是人之常情。

    我的真实想法还在心里,没有人知道,如此我便是安全的。

    石浅华说,阿白的事情我没有权利告诉你,不过,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一点是,他没有得绝症。

    我知道他估计也像罗医生那样不会对我吐露半点真相了,可既然已经得到了关于他患绝症的否定回答,我也就安心下来。只是安心的同时,又很有些失落。如果他没有得绝症,那我关于他推我入狱的推测便不复存在。所以他就是那么狠了心的对我,就是不爱我而故意伤害我!

    心头又窜起恨的火苗,我对自己说,莫小染,你现在和他已经没有半点关系了,你好好过你的生活,一切回到重逢前,你还是王承的妻子。

    那天在王家发生那样的事情之后,王承第二天给我打过电话,还是那句话,他说,如果有人对我说什么,让我不要相信。

    我忍不住好笑,他妈妈都已经认定了李小敏,他倒好,还在这里演出这样的戏码。因为和林牧白的契约关系顺利解除,他再没有什么能够威胁得了我,所以,和王承的这段婚姻的去留问题我也在做着考虑。

    我很确定自己不爱王承,至于王承,应该也是不爱我的。既然没有了爱,而他又有了新欢,我们再这样延续下去不过是浪费彼此的时间。也好,等他回来亲口跟我说离婚,一切有个了断也是好的。

    于是,上班下班,生活又像静止了的湖面一样波澜不惊的过着。林牧白果然是信守承诺的,那夜自别墅离开之后,我们再没有交集。至于真真,也是时常约我出去健身,逛街,再没有听她说起那个人。

    我们两个果然很相似,竟然在同一时间把上一段感情放下。只是是否真的放下了,又只有当事人自己才知晓。真真常说石浅华是个好人,我笑得有些苦涩,通常不爱一个人的时候,往往会出于愧疚,说那个人太过美好,是个好人,仿佛在说服着自己,他是个好人,和他这么一直走下去也是值得的。

    我们都在爱情里载浮载沉,却又不愿意再让自己陷进去一步,因为那是毒药汇聚而成的泥潭,一旦深陷,便不会窒息而死也会被毒侵蚀五脏六腑。

    今天一上班,赵经理就把我叫到了办公室。“墨课长,E—land的合约到期不续,这么重大的事情你竟然没有上报?”赵经理相当的恼火,因为不只这一家,就像百丽系列一样,E—land系列对天毅百货来说还是有一定的影响力,如果它彻底的撤出天毅的话,将会失去很多稳定的顾客群。

    我知道这件事也是昨天,赵经理恰好休息,我本想着今天一上班就向他汇报的,看来已经有人先了我一步。赵经理正在气头上,我深知面对他的斥责不能辩解,于是低着头说抱歉,我疏忽了。

    赵经理骂了一通,火气慢慢消下去了,他说,这样吧,我刚给他们华南区的区域经理薛屏打过电话,她十点会至灵水渡假村见客户,他会早到十分钟,你在渡假村门口等他,能不能挽回就看你的了。

    我只能硬着头皮去。说起来,少女装这边一直是由于玲玲负责的,突然把我叫来吼了一通,甚至还把工作都交到我的头上,我隐约有些不服气,可职场上的生存规律大抵也就那么这种,如果还想要在这里好好的工作下去的话,我最好听赵经理的话。

    于是回到办公室和于玲玲要了一些基本信息,又跟她打听了一下薛屏的情况。坐在计程车上,脑子里还在想着见到薛屏该怎么打交道。据于玲玲说,薛屏大概二十七八岁,负责华南区的业务是在三年前,和我们的合作也是在三年前开始的。于玲玲说,她挺好说话,如果不是原则性的问题,大多能谈妥。

    我翻开资料,从赵经理告诉我时间点开始,到跟于玲玲要资料再到现在坐在计程车上,我一直都在赶。这些资料也只能大概的过目一遍。直到这个时候,才看到以往的合作中,天毅对于E—land的抽点在所有品牌中已经算是最低的一个了。如果我要谈的话,也不可能低得过那个点。

    合上资料,伸手揉上眉心,恰遇红绿灯,只觉得旁边停着的车上有人望过来的视线,扭头去看,正巧看见林牧白偏开的头。近半个月不见,他似乎瘦了不少。他今天只穿了件浅色的针织衫,看起来很休闲的模样。侧脸看不出任何的表情,只是瘦了些,精神倒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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