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开车门上车,他的脸色依然平淡,我看不出喜怒。自从我们的误会解除,他对我始终是真性情相待的,可是眼下,他又把那一层真实的自我给保护起来,防守着甚至是我也不能靠近。
我有些迷惘,或许是因为太爱了,所以才会那么害怕失去和伤害吧。
他的语气也是平淡的,可出口的话却是质问:你见李小敏干吗?
我说,有些事情想问个清楚。
他熄了火,看向我:现在问清楚了?
我说是,清楚了。
林牧白的表情发生着极微小的变化,他似乎对于我来见李小敏的事情很是紧张与不安。我知道眼下,无论我怎么质疑他的手段,都不得不先消除他的不安。于是抓住他的手,手指扣了上去,我说,原来你爱我到那种地步。
林牧白的脸竟然微微泛起了红晕,那种伪装的平静都消失不见了。伸手来掐我的脸:莫小染,你再敢吓我试试?
我没有想要吓他,我是真的有迷惘过的。可到底还是被他的爱占了上风,所以不想去追究我们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只想好好珍惜,我们已经走到了这一步。
他勾起我的下巴。我以为他又要霸道的吻我,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他却并没有吻下来,熠熠的双眸盯着我,嘴角微微扬着:莫小染,知道我爱你那么深,有什么表示?
别扭的男人!我微笑着印上他的颊,他却摇着头说,这样怎么够?
我从不知道林牧白为我,为我们之间的爱情和今日的相守做了多少事情,于是理所应当的去接受着。直到现在,我才发现,爱情不是他一个人的事情,我也该往前迈一步。即便我们之间横着阿彦,横着他的妈妈,我也应该想办法去克服这些困难,想尽办法握紧林牧白的手。
窗微开了一线,清凉的空气吹进来,置换了刚刚淫靡的气息,我由着他抱我在怀里,一件大衣披在两个人的身上,听着他的心跳,微抬起头来看向他的美好。唇印上他的,附在他的身边轻轻说,好像我也一直很爱你。
他咬住我的耳朵,微有怒火却不见怒气:只是好像?
我讨饶的声音:呃,不,是事实,事实,一时口误,请大人原谅……
幸福是什么呢?幸福就是在我们以为一切都错过,一切都来不及的时候,恰恰又有了转折,又给我们重新开始的机会。
我现在,就处在这样的幸福里。对于林牧白收买李小敏破坏我的家庭这件事,尽管有生气,却也就这样不了了之,谁让我爱他呢。至于王承,我也不想多说什么,只因为不爱。这世上的事情,兜兜转转,总有一个人会受到伤害。
阿彦说,妈咪,老师说圣诞节要举行派对,要让爹地、妈咪和小朋友们一起参加。可是妈咪,我想和妈妈、爹地一起。
阿彦很少在我面前提他的妈妈,或许是林牧白有交待过,只是他虽然和我处得好,有的时候却也难免孩子心性,想养了他六年的妈。
我说,现在妈咪没办法答应你,等爹地回来我们和他商量一下好吗?
阿彦似乎很害怕林牧白,摇着他的小手说,那不用了妈咪……
我握着他挥动的小手,安抚铁亲亲他的脸颊,说,不怕的,妈咪会好好和爹地说,他一定会答应的。嗯?
阿彦看着我,似乎确定了我会帮他的忙,这才兴高采烈的说,爹地最听妈咪的话了,那妈咪你一定要让爹地答应我哦。
我说好,一定让爹地答应你。
转过身,脸上的笑再也维持不下去。林牧白和阿彦妈妈之间的事我从来没有问过,他也从来没有向我做交代。我不想破坏眼前这样和睦的家庭气氛,可阿彦呢?
林牧白今天回来得有点晚,近期公司的事情似乎蛮多的,他经常会到夜里的十一二点才回来,而每每回来,总感觉人十分的疲惫。我给他泡了杯参茶,轻柔的替他按揉着太阳穴,轻轻的说:集团的事情那么多,你让牧青替你分担一些吧。
他摇头,说是总部在北京,牧青要一面照顾爷爷,一面还要兼顾集团的事项,已然很累了。
他说这些,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接口。林牧白和林牧青的关系如何我一直都不太清楚,算不准林牧白不让林牧青到J市来,是真的担心他累呢,还是希望趁着离总部有一段距离,好好发挥打下自己的一片江山。我了解的林牧白,从不甘于平凡。
他又说,爷爷让我来J市,也是对未来接手林氏集团的一个考验。怎么?不相信你老公?
我白他一眼:是心疼你!自己家的男人当然只有自己心疼!这个力道够吗?会不会太重?
他闭着眼睛表示很舒服。我边按边说:又快到圣诞节了。
林牧白睁开眼睛说,你不说我还忘了。把我拉到他的腿上坐着,单手搂着我的说:想去哪里玩?我们去悉尼好不好?你一到冬天就冰得跟冰棍一样,圣诞节的时候,悉尼的气温应该很高。
我说,明天再计划吧。今年的圣诞阿彦学校有派对,还要爹地妈咪一起参加。
林牧白显得很兴奋,把我抱紧了些说:那也行啊,我让企划部的帮忙策划一下,看我们一家三口表演什么好?
看他兴致勃勃的样子,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咬了咬牙,还是把答应了阿彦的事情说出来:阿彦说想和他的妈妈和你一起。
林牧白脸色一沉,我知道他发怒了,连忙拉住:你别怪他,一个六岁大的孩子会想妈是正常的。你就答应他吧。
林牧白睨我一眼:你就不吃醋?
我说,我有什么好吃醋的,你现在不是每天都和我在一起。
林牧白捏着我的鼻尖,恶狠狠的说:谁问你会不会吃我的醋了?
我一脸茫然:那不然嘞?
他抱紧我,头搁在我的肩上,说,老婆,我以前就和你说过,这六年来,我没有碰过别的女人,你可以完全放心!
我笑,说,嗯,我放心。所以,你带阿彦和他妈妈一起去参加学校的圣诞派对好不好?
我不是放心,我只是不想去思考那么多伤神的问题。他说没有碰过一个女人,那阿彦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还有他和lisa在车上、在酒店里,那些都是演戏?
他又隐隐动了怒,却不知道该怎么对我说,拉了我说,再说吧,走,睡觉!
他的睡觉通常只有一种解释,就是自觉的做完再睡。或许是参茶起了作用,眼前的他哪里还有半点疲惫的样子?在他进入的那一刻,我告诫自己:明天,一定不能再给他喝参茶!
早上用早餐的时候,林牧白对阿彦说:听说你想和妈妈和爹地一起出席学校的圣诞派对?
阿彦眨着大眼睛,睫毛不住的颤着,显然是十分紧张,求救似的看向我。真不知道林牧白这个当爹的是怎么当的,让孩子这么怕他。我正要开口,就听林牧白说:我答应了!
阿彦开始还紧张得跟什么似的,一听这话立马跳起来抱着他的脖子:爹地最好了!
林牧白黑着脸说:男子汉这么矫情?
我忍着没敢笑,林牧白把脸偏过去,对阿彦说:没表示?
阿彦抱着他脖子的手用了力,把他的脸拉下来,印了两个吻上去。
我在一旁终是破口大笑,也不知道是谁说矫情的。林牧白看着我,目光有些微的复杂。我的笑也缓缓停止,他答应了阿彦的要求,尽管是听了我的话才答应的,可私心里,我是多么不希望他答应。
人真是矛盾的动作。我假装去收拾碗筷,掩饰掉这一重不适。
事情定下来之后,林牧白和阿彦就开始准备了。每周四、周六会花两个小时的时间去阿彦妈妈那里。即使这两个小时我有如针毡,可我仍然没有过问林牧白一个字。倒是他,估计是怕我多心,回来之后,一定会要求阿彦再陪着我也演练一遍。
在平安夜即将到来之际,阿彦因为感冒发起了高烧,烧得一直喊妈妈。我抱着他,被他推开,不住的喊妈妈。林牧白的手机不通,只得打了电话给罗医生,在他来的空当,阿彦烧得两颊通红,闹着说:妈咪,给我妈妈打电话,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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