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时不时的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听的我是云里雾里的,不明白他究竟想要说什么。
“丫头,今天就是第七天了,你,你,喝完这最后一碗药,也该好了。”他看着我,眼神很是复杂。
我以为是钱通为我高兴,接过汤碗,依旧是一仰头便喝下了,胃里暖暖的很舒服。
再把碗递给钱通的时候却发现,钱通真眼神空洞的在发呆,就连我把碗递到他的面前,他都没有回过神来。
“钱通,钱通?”我低低的叫了两声。
钱通回过神看着我,赶忙将碗接过放到了桌上,然后冲着我露出了一抹苦笑,对我说道:“那个,你,明天就能吃饭了,最后忍耐一下。”
“你怎么了,好像失魂落魄的。”我望着钱通,他这几天都有些不对劲儿,我问话他也是闪烁其词的。
之前,我身体虚,也就没有精力去追问他,但是今天,我的精神已经好了很多。
“有吗,我就是想着明天做点什么给你吃而已,你好好休息,我下楼了。”钱通似乎是在逃避我。
“钱通,那个,段凌越,他还在楼上么?”这么多天,也不见段凌越下来看看我,我不知道段凌越到底是怎么看待我和他之间的关系的。
“他啊,没事儿,明天你好了,自己去看看他不就是了么。”钱通说完,不等我再开口,他就逃一般的出了房门。
看着他这个样子,我便越发的慌乱,不知道段凌越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
想要去楼上看看,但是,心里总是有种莫名的不安,时间拖的越长,就越是不敢去见段凌越。
怕段凌越一见到我,就会说冥婚作废的事儿。
这些天,他很有可能是因为我的身体不适,所以才会没有提,想到这,心中就更是凌乱,蒙着被子便闭上了眼睛。
这几天,除了喝药,就是睡觉,我自己都已经习惯了。
闭上眼,没多久就睡着了,只是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听到外头的楼梯“嗒嗒嗒”的响个没完,好像有人一直在楼上楼下的走。
“谁在外面?”我揉着眼睛问道。
“何姐姐是我,给楼上送药,吵到你了么?那我轻一点儿。”小凡的声音从外头传了进来。
“给楼上送药?给谁送?”我狐疑的问。
“这,你就别管了,你好好休息。”小凡这个小鬼头也开始跟我打哈哈。
钱通这的楼梯是木质结构,所以,就算是脚步放的再轻,我依旧可以听的清楚,给楼上送药?莫不是段凌越真的出事儿了吧。
想着之前段凌越那衰败的肉体,我立马的脑海中一震,迅速的就从床上起来了。
之前还以为饿七天之后,肯定是就连动弹的力气都没有,不过现在的我,感觉身体比之前还好好,浑身上下都非常的舒坦。
打开房门,朝着外头看了一眼,二楼的房间,除了我这间之外,其他间都是暗的,三楼上头倒是亮着灯。
于是,我就快步朝着三楼走去,九儿和小凡就站在三楼走廊的最后一个房间门口,两人手上都端着一个托盘,托盘里头放着的都是纱布,他(她)们两个的目光都直勾勾的盯着房里。
“恩恩额,恩恩额。”
那房里传出了低低的哀嚎,这种哀嚎让人听了便心头发慌。
“何姐姐?”九儿一向机灵,都不等我走过去,就发现了我,并且将托盘往地上一放,就快步朝着我走了过来。
“何姐姐,你怎么上来了,快回楼下好好休息吧。”她似乎不想让我看到那房间里的情况,说着就要拉我下楼。
我察觉出其中的不对劲,一把推开了九儿的手,问道:“屋子里是谁在叫,发生什么事儿了么?”
“没事儿,你去休息吧,否则通哥看到你在这一定会生气的。”九儿一脸的平静。
只是,她越是这么说,我心里那不好的预感就越是强烈,不顾九儿的一再阻拦,便疾步走到了那房间前。
一到房门口,我就看到钱通和陈雅静正围在床边,因为他(她)们的身体挡着,所以我不知道,床上到底躺着的是不是段凌越。
“拿纱布过来,快!”
钱通朝着地上的铜盆里丢了一个东西,然后就朝着身后一抬手。
小凡愣了一下,赶忙把纱布给送到了钱通的手中,我也一步一步朝着那床靠了过去。
“别靠近,小孩子看了会睡不着的。”钱通一只都没有回头,听到脚步声估计以为是小凡或者九儿,便开口说了一声。
而我,则已经立在钱通的身后,探着脑袋,朝着床上看去。
只见那床的边缘处,都是血迹,躺在床上的男人上身已经缠满了纱布,只是那纱布里依旧能渗出血来。
“不是让你们别?”我不自觉的贴了上去,钱通有些生气的回过头来,正想要开口训斥,结果发现是我,脸色骤然就变了。
他赶忙转身,用自己的身体将床上的人给挡住,冲着我笑了笑说道:“我的一个朋友,受伤了,我正给他包扎呢,你怎么。”
“是,是,段凌越吧?”虽然那人的脸刚刚被陈雅静的胳膊给挡住了,但是,直觉告诉我,那就是段凌越。
“开什么玩笑呢,真的是我的一个朋友,九儿,扶你何姐姐下去。”钱通冲着九儿使眼色。
九儿上来就抓我的手腕,我却直接将钱通推到了一边,陈雅静转身尴尬的看着我。
“让开。”我冷着一张脸对陈雅静说道。
“这人伤的挺重的,你还是不要看了。”陈雅静挡在床头的位置。
“让开!”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冲着陈雅静便嚷嚷了起来。
一旁的钱通冲着陈雅静摆了摆手,陈雅静便只能是让到了一旁,我这才看清了,躺在床上的正是段凌越,只不过这肉身,已经血迹斑斑,他的双目紧紧的闭着,嘴唇就好像是白纸一样的惨白。
“怎么会这样,段凌越怎么会变成这样?”我愣愣的看着段凌越,他离开的时候身体虽然已经开始衰败,但是,也不至于变成现在这样。
他的上身的就好像是被人剥了皮肉一般,虽然包裹着纱布,但是依旧看的处,就只剩下了一个骨头架子。
钱通的手上还拿着一把尖尖的刀子,就好像是,我们医院手术室里用的那种。
“你到底对段凌越做了什么,你说啊!”我瞪着钱通。
他的手上拿着刀,而一旁的铜盆里除了血,就是一些肉块,我的脑子里立刻就有了不好的联想。
是不是因为段凌越弃我而去,钱通为了给我出一口气,便把段凌越弄成了如此模样,如果真的是,我这辈子都不原谅他。
“我?”钱通抿了抿嘴,想说什么,却又欲言又止。
“你还是人么,再怎么样,你也不能把段凌越弄成这样啊。”我的泪水瞬间就溢出了眼眶,段凌越这般模样,在我看来,现在的他比死了还要痛苦。
“恩恩额,恩恩额。”突然,段凌越的睫毛颤抖了好几下,紧接着,他便开始哼哼了起来。
因为疼痛而浑身发抖,钱通立马让小凡把香点上,我不知道床头这红色的香到底是什么香,总之重新点上之后,段凌越才渐渐的平静了下来。
“你别一副好像谁都欠你的样子,这里有钱通什么事儿啊,还不是为了你么,你以为药引子是什么?”因为刚刚我吼了钱通,陈雅静撇着嘴,一脸的不高兴,站在一旁嘀咕着。
“陈雅静,让你留下来就是给你脸了,出去。”钱通打断了陈雅静的话。
陈雅静一愣仰头头来,看着钱通:“她这么骂你,你还护着她,别忘了,这凝神香还是我从家里的药铺拿出来的,知道多贵么?”
“一会儿我给你钱,现在你就走。”钱通怒不可遏的冲着陈雅静嚷了一声。
陈雅静恼怒的一甩胳膊,气呼呼的就要走。
我一把拽住陈雅静的手腕,问道:“你告诉我,药引子,到底是什么?”
药引到底是什么,我已经隐约猜到了,只是,我知道,若是我问钱通,钱通肯定不会告诉我真相。
“陈雅静!”钱通提高了音调,喊着陈雅静的名字。
陈雅静也是个犟脾气,吃软不吃硬,钱通越是这么冲她嚷嚷,她心中的火气就越甚。
“这古书有云,毒瘴之气,并非无解,取之活肉为引,熬制催毒之药方,分七日食之,方可驱毒保命。”陈雅静咬文嚼字的说了起来。
一旁的钱通,脸色已经变得极为的阴沉了。
“九儿,送客。”他咬牙切齿的对九儿说。
“我这些日子喝的汤药的药引子,是段凌越身上的肉?”我的声音带着颤抖。
“丫头,你,你别激动,其实段凌越早就知道你的身体有异,他那天离开就是为了治毒瘴的古方,他也是一心希望你好,你现在大病初愈,小心身体。”钱通说着伸出手轻轻的在我的肩膀上拍了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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