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而不语,让钱通快点开。
钱通则是打了一个哈欠,说是再快也要个把钟头,因为他现在要带我去的是几乎已经到了郊区的殡仪馆。
一听“殡仪馆”这三个字,我的浑身就起了鸡皮疙瘩。
凝眉看着钱通问道:“不是说,去找你的朋友要尸油么,难道你的朋友是在殡仪馆工作的。”
钱通点头,说这个就叫做近水楼台先得月,殡仪馆里多的是尸体给他炼制尸油,他做的都是无本的买卖。
“啊,家属能同意啊。”我想着,都说死者为大,谁的亲人死了之后,还会同意让别人拿去炼制尸油的呀。
“啧啧,昨天刚刚夸过你聪明,你今天就立刻变钝了,怎么就这么不禁夸啊。”钱通摇晃了一下脑袋:“这种事儿能让家属知道么,不过炼制尸油表面上也是看不出来的,所以这么多年他也没有出事儿。”
“嗯。”我不再说话了,总觉得这么做似乎有些不道德,人都死了,还拿别人的尸体炼制尸油,可再想想,我这不正是要跟着钱通去拿尸油的么?也没有资格评论别人。
钱通所说的这家殡仪馆算是离市区比较近的了,车程近两个小时,不过规模并不大,我们到殡仪馆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吃饭的点了。
钱通把车停在了殡仪馆的门口停车位上,就带着我直接去找他的那个朋友。
“不用先给人家打个电话么?”我看着钱通问道。
钱通听了摆了摆手,笑呵呵的说:“我啊,上次跟那老头见面已经是两年前了,今天来,给他一个惊喜。”
钱通很开心,看的出,他跟那人的关系不错。
我跟着钱通走进了殡仪馆,因为之前送奶奶的尸体去过火葬场,所以就觉得这种地方,都应该是阴森恐怖的。
不过,走进这的大厅倒是人来人往还挺热闹的,就跟普通办公的地方差不多。
我们前脚一进来就有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微笑着朝着我和钱通走了过来,以为什么是来这给亲人办理后事儿的。
还跟我们介绍起了她们这的业务,钱通连忙摆手,对那女人说道:“哦,我们是来找火化间的雷老头的。”
“雷老头?”那女人听了一脸茫然的看着钱通。
钱通忙又改口:“是傅雷。”
“哦,他还在那忙呢,我去帮你叫一声。”女人听到傅雷的名字才回过神来,脸上带着笑要去帮我们把傅雷叫过来。
钱通点了点头,因为火化间那不是内部人员,是不能随随便便的进去的。
我和钱通在大厅这等了一会儿,刚刚那女人便带着一个大约二十七八的小伙子过来了,他的五官平平无奇,但是眉毛却是漆黑如墨,很是显眼。
一看到钱通就高兴的冲过来,一拳头打在了钱通的胸口上:“你小子,这么久没有来找我,我还以为你死了。”
“你个老不死的都还没有走,我哪里敢走在你的前面?”钱通耍着贫嘴。
我站在一旁却有些懵了,钱通之前口口声声称呼傅雷老头儿,我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傅雷居然这么的年轻,看起来就像是钱通的弟弟。
“这个是你的女人吧?”傅雷看着我冲我友善的笑了笑。
“不是,就是我认的一妹妹,今天带她过来玩玩。”钱通笑着说道。
傅雷点了点头:“以后你就叫我雷叔好了,走,我带你们去外头吃。”
傅雷的个性倒是大大咧咧的跟钱通非常的像,只是这雷叔,我还真的是叫不出口,叫雷哥还差不多。
于是,我只能是尴尬的冲着他笑了笑。
“这附近哪里有什么馆子啊,就在你们食堂吃好了。”钱通看了一眼门外头。
今天是娇艳似火,出去走几步估计就要被晒的融化了。
那傅雷微微咳嗽了一下,然后冲着钱通使了一个眼色,钱通是秒懂,摇晃了一下脑袋:“你个死老头,又图方便了。”
“呵呵,走吧,你这妹妹过来,我好歹请一顿好的。”他说罢,就推着钱通往外头走。
我就跟在他俩的身后,还好钱通是自己开了车过来的,否则,这车都要开二十分钟才能到的饭馆,走路过来的话,那早就中暑了。
傅雷坐下之后也不看菜单了,直接冲着老板娘喊了一句:“老三样,再来两个招牌菜,还有两瓶烧酒。”
“我可是开着车来的,别叫酒了。”钱通摆了摆手。
“我知道你是开着车来的,所以就只叫了两瓶。”傅雷说罢,又斜眼看着钱通:“你丫的,过来找我,那肯定不可能就只是介绍妹子跟我认识吧,直说吧,有什么事儿。”
他倒是了解钱通,钱通呵呵呵的笑了笑,便伸出了一个巴掌:“家里的油用完了,再给我来五瓶。”
“没有。”傅雷点烟吸了一口,也递给钱通一根。
“雷老头,你这是什么情况啊,是不是又准备涨价啊,涨多少你说,我们都这么熟了就别来这一套了。”钱通将烟夹在了自己的耳朵上,看着傅雷装出一副生气的样子。
傅雷吐出一个烟圈,便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本想开口说话,服务员便把吃的都给端了上来,都是一些油腻荤腥的菜,傅雷招呼我吃,我看着油汪汪的饭菜就想起那瓶子里的尸油,毫无胃口。
“别跟我在这卖关子了。”钱通急脾气,见傅雷开始喝起了小酒,便有些着急了。
“我这是真没有,要是有的话,你今天这么大老远的过来,我无论如何都会给你的。”傅雷嘬了一口酒,那如墨一般的黑的眉毛紧紧的纠结拧巴在了一起。
“怎么可能,难道最近要货的人多?”钱通不解的看着傅雷。
傅雷依旧摇头,夹起一颗花生米正准备往自己的嘴里送,就被钱通伸手挡住了筷子。
“雷老头,我这过来是有急事儿的,你可别在这磨磨蹭蹭的,我什么脾气你是知道的。”钱通看着傅雷。
傅雷便索性放下了筷子,他的眼睛朝着四周转了一圈,现在虽然是吃午饭的时间,但是,这里的生意并不怎么样,没有什么人。
傅雷压低了声音,对我和钱通说:“你们是不知道啊,我们这殡仪馆最近一直丢女尸,我之前提炼尸油二十岁以上的几本看不上眼,可现在呢?想找一具三十岁以下的都难啊!”
傅雷说罢,长叹了一口气,直接抓起一边的烧酒瓶子仰头就灌了好几口。
“怎么会,你们殡仪馆不是只有内部人员才有钥匙的么?而且,还有监控,尸体怎么会无端端的就不见了?”钱通很是好奇:“你丫的,该不会是随随便便的找个理由想要搪塞我吧。”
“去你的,小犊子,你爸跟我什么交情,我能骗你么?”傅雷有些生气的瞪了一眼钱通。
听着傅雷这话,我又有些犯迷糊了。
傅雷说他跟钱通的父亲有交情,可是钱通的父亲在三十年前就去世了!他这个年纪,怎么可能跟钱通的父亲有交情呢?
虽然满腹的疑问,但是,钱通跟他正谈论这正事儿,我也不好插嘴。
“那怎么办,我真是有急用。”钱通眉头紧蹙。
傅雷听了犹豫了一下,最后对钱通说:“今儿个一早,市区就送来一个自杀的小丫头才十七岁,她的尸体现在就在殡仪馆的停尸房里放着,如果顺利的话,我晚上等人走了就帮你炼制,不过我担心?”
“你担心又被人“截胡”了?”钱通问道。
傅雷点头,说是,这几天殡仪馆已经严令禁止外人出入了,前几天因为没有女尸送过来,所以并未丢失尸体,可今天说不准了。
钱通听了便说,今天他索性就跟我一起在殡仪馆外头等着,想偷走一具尸体那肯定得有搬运的工具,否则还能扛着尸体到处走不成。
“唉,这个不好说,这年头,邪门的事儿多了,前些日子我就想找你过来,我觉得这事儿不简单。”傅雷话中有话。
钱通跟我自然都听懂了,这傅雷是怀疑,有邪魅鬼物作祟。
他说,如果不是有脏东西,那监控器的画面不可能一到丢尸的晚上就自动关了,一次也就罢了,可这种情况都已经好几次了。
“会不会是机器坏了?”钱通猜测。
傅雷摇头:“应该不是,之前我们副馆长也是这么想的,所以特地换了一批新的,可是,情况还是一样。”
“靠,那今晚就真的热闹了。”钱通的嘴里嘀咕了一句。
“可我看你的气色好像不大好啊,吃的消么。”傅雷看着钱通。
钱通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做了一个OK的手势,还跟傅雷吹嘘,说是鬼魅看到他说不定就立刻识相的让路了。
“要是你爹这么说我信,就你小子?还没有娶妻生子之前,我劝你别玩命,否则你们钱家断了根,你爹就该怪我没有看好你了!”傅雷说完,三两口就把一整瓶的烧酒给喝了个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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