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中曹北辰的下场可以说是非常凄惨,就算有三十万大军做依靠,他依旧是败在容锦的手中。
如果一切按梦境中的发展来进行,那么,曹北辰与韩湘湘成亲之后没多久就会被容锦抓捕进大牢。
这也就意味着,曹北辰也许会死亡,韩湘湘也许会守寡。可她无意间所做的这一切,恰到好处地扭转了曹北辰与韩湘湘的命运,这难道不是两全其美的折中办法吗?现在,曹北辰为了韩湘湘带兵回到奉阳,两个人远离太子,远离京城,远离纷争,去过属于他们自己的日子,在凤九卿看来,这才是属于他们的最好结局。至于轩辕君昊能有今天,那是他罪有应得,咎由自取。贺明睿离开之后,轩辕容锦终于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其实我心底一直有个疑问,就是四年前当唐浅身陷牢狱之灾,你为了让我救唐浅脱身时,说自己有预测未来的能力,这件事到底是不是真的?”凤九卿没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问出这种问题,一时间竟被他给问愣了。轩辕容锦轻轻扳住她的下巴,垂头很认真地看着她。
“自从唐浅被我从刑部大牢放出来之后,这个问题始终压在我的心底,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选择在这个时候问出口,也许冥冥之中我在害怕着什么,可我到底在怕什么,我自己也说不上来。但是今天,我真的很想听你亲口对我说,预测未来这件事,是真的吗?”
凤九卿突然笑了。她反握住他的手,戏谑地看着他:“如果我说是真的,你会信吗?”他没点头也没摇头。在轩辕容锦的眼里,凤九卿聪明而果断,办事绝对让他放心。当然最重要的一点,她之所以会吸引自己的全部心思,与她能否预测未来根本无关。他爱的,从来都只是她这个人,与她的能力无关。
正是因为这样,他才不想提及她能预测未来这件事,他不想让她觉得自己与她在一起,是为了她身上的能力。
他只想单纯地对她好,让她心甘情愿地喜欢上自己,有朝一日他夺到天下大权的时候,与心爱的她一起过完下半辈子。
但是她身上却隐藏了太多的秘密。直到现在,他都很想知道,当年她之所以会拼了命地逃开自己,是否与她可以预知未来有关?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在凤九卿的预知里,他和她之间的未来又是怎么样的呢?她那么逃避他,难道说……想到这里,轩辕容锦突然不敢继续想下去。卓慕莲临死前的诅咒蓦地在耳边回荡。得不到此生最爱!历尽万重磨难也不会长相厮守!有朝一日,定会天人永隔、万世分离……他不想认同卓慕莲的这个诅咒,可是此刻,他突然感到很害怕,如果有一天,他与凤九卿真的必须走到这样的结果,那么他将怎样面对自己未来的生活?
没有九卿的人生,还能被称之为人生吗?“容锦,你在想什么?”
被她的唤声拉回理智的轩辕容锦,突然一本正经地对她道:“我在想,如果你真的可以预知未来,那么,我与你之间的未来,是悲是喜?是聚是离?”
凤九卿愣了一下,面对他灼热的目光,她突然感到口干舌燥,胸口积闷。
她与他的未来是什么样,这个问题,她也很想知道。
如果她能预料得到,她心里就不会有诸多纠结了。“九卿……”
她摇了摇头,嘴角泛出一丝苦笑:“容锦,这世间,不是所有的事情我都预知得到的,更何况,有时候人活着,知道太多未来的事情,未必是件好事,难得糊涂,其实才是人生真谛。”
这话如同当头一棒,令纠结于这个答案的轩辕容锦茅塞顿开。他突然将她揽进怀里,下巴轻轻抵在她的头顶,闷笑道:“是啊,我怎么糊涂了,知道太多未知的事情的确不是一件好事,更何况……”他的语气无形之中加重了几分。
“我的人生,应该由我自己来做主。我说你这辈子是我的人,那么……这辈子你凤九卿,就只能是我轩辕容锦的人,不会有意外,不会有改变。”
凤九卿无言地把头脸埋在他的怀里。不管他说的答案是否会成为现实,她都会陪着他一起向那个方向去努力。
接下来的日子里,朝中发生了很多事。曹北辰走了,这对太子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打击。而轩辕容锦则趁此机会,对朝中那些与太子交好的大臣实施最无情的打压。贪官,恶官,在短时间内都被轩辕容锦抓到了致命的把柄。斩杀的斩杀,流放的流放,坐牢的坐牢。当今皇帝的御书房里,太子当着皇上的面气得大发雷霆:“老四,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这些事情根本轮不到你来处理,你这是越权越级,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父皇?还有没有我这个兄长?还有没有老祖宗?还把不把国法放在眼里?”
一连串的教训,不但没让轩辕容锦气弱,反而令他露出残佞的冷笑。“皇兄,这话您可就说错了,身为当朝王爷,亲眼看到那些官员枉顾法纪伤害百姓贪污受贿,难道我不该对他们施以严厉的惩罚吗?况且……”说到这里,他看了御案前的皇帝一眼。“父皇现在重病在身,作为太子,你不但没有帮父皇分忧,反而养了这么多愧对国家愧对百姓的狗官,在我看来,你才是那个真正没把父皇和老祖宗放在眼里的人吧。”“你……”
眼看着两个人又有吵起来的架势,明康帝用力地咳了一声。
他现在的身体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才在椅子上坐了一小会儿,便有些支撑不住。咳了一阵,他脸色不好地瞪向两个人。“你们两个虽然不是一母同胞,可到底也是流着相同血液的亲兄弟,整天这么吵来吵去成何体统?咳咳!你们是不是想把我这个父皇气死才开心?”轩辕容锦一本正经道:“让父皇忧心了,不过儿臣并不觉得自己所做之事有何过错,若皇兄一定要拿这件事来治儿臣之罪,儿臣不服。”眼看着太子还想再说什么,明康帝又用力地咳了一声:“好了,今天的事情就到此为止。至于那些贪官,既然已经被查出了证据,就该得到应有的惩处,朕乏了,都退下吧。”
太子还想再说什么,无奈皇上下了令,他气得不行,最后说了声“儿臣告退”,转身离开了御书房。
当轩辕容锦也要转身离开的时候,明康帝突然叫住他。“容锦,不知道是不是朕的错觉,朕在你的身上,很多时候,都可以看到先帝当年的影子,你们两个,实在是太像了。”听他提到先帝,轩辕容锦当然知道他指的是谁。先帝,轩辕腾!同时也是明康帝的哥哥。
面对明康帝略带探究的眼神,轩辕容锦微不可闻地笑了笑,拱了拱手:“儿臣告退。”
说罢,他转身离开。始终坐在御案前的明康帝,看着对方渐渐远去的背影,眉头紧紧地锁到了一起。这时,一个影卫突然从御书房的耳房走出,他一头跪倒在明康帝面前,压低着嗓音道:“皇上,您让属下查的那个人,属下已经查到了。”明康帝表情一滞,冷声道:“立刻把人带来见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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