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阳发疯似的挥动着拳头,想要制服眼前的人,然后去救慕非然,但是以一敌众,他始终占不了上风,最重要的是,他看见那个女人掏出了枪,枪口对准了慕非然。
“不要。”魏阳不顾一切地冲过去,就在那个女人扣动扳机的那一刻,蓦地从身后抱住她,勒着她的手臂指向天幕,于是那原本指向慕非然的一枪就放空了。
然而那个女人并没有收手,魏阳与她纠缠在一起,其他人见状立刻上来帮忙,于是又陷入了一片混战。
慕非然冲了过去,她想要伸手拉他一把,可是双手还被捆着。
他看见魏阳似乎变成了一个影子,他还穿着出门时,她为他挑选的那件外套,但是上面已经渗出了猩红的血,她看见魏阳的胸口中枪,他的神色是那么悲伤,伸着手似乎是想要抓住她。
时间像被人拉住,每一秒都缓慢延伸,他看着她,眼神里是痛苦和诀别。
“不要——”
慕非然发出一声绝望的呐喊,她跌倒在悬崖边,然后拼命站起来就要往下跳。可是那个女人拉住了她,她已经什么都不管了,她发了疯一样的挣脱,再次爬到悬崖边的时候,却哪里还有魏阳的身影。
她不管那么多,她毅然决然地跳了下去,她必须要去找他!
但是她纵身一跃,下一秒,身体就悬在了半空中。
那个女人抓住了她的手。
那一瞬间,慕非然抬起头,终于能够与她对视,“放手!你不是想要我死吗?!”
那个女人的唇边挂着诡异的笑容,“你不可能死得这么容易!”她朝着身后那些人说,“拉她上来!”
两个男人过来帮忙,一起将慕非然拉了上来。
意识逐渐恢复的时候,首先感觉到的是撕裂一般的头痛,眼皮很沉,即使人已经慢慢清醒了,却连抬起手指的力气都没有,光是睁开眼睛就耗尽了全部体力,却在看清眼前的一切之后,恍然间不知道身在何处。
她开始大量周围的环境,这是一个房间,里面除了一张桌子,就是自己躺着的这张床,床的右边有扇窗户,和对面的大门一样紧闭着。
这是哪里?难道是在车上吗?为什么自己会有种颠簸感?
她想要爬起来看看,但是根本没力气,她想要呼喊,却发现自己根本发不出声音。
除了等人来,她没有其他任何办法。
她为什么会在这里,她努力地回想,终于记起了悬崖边的事,她没能跳下悬崖,她被人拉了上来,之后那些人就把她打晕了。
当她想起这些的时候,对面的门被人推开了。
“呵,”伴随着一个低沉的笑声,慕非然看见一个染着一头凌乱黄发的少年,他的皮肤黝黑,瞪着一双夜叉般凶煞的眼睛,吊着眉眼紧紧盯着床上的慕非然,他的眼里闪着凛冽凶恶的光,嘴角却勾着一抹玩味的笑,“醒了。”他的中文并不标准。
慕非然认得他,这个少年是个泰国人,之前易澄将她关在山谷里的时候,他就是看守民宿的人之一。
少年走了进来,走到了慕非然的右边,拉开了窗帘。慕非然侧过脸,透过窗户向外看去,之后目光一震。
海,外面就是一望无际的大海,他们现在正在海上,难怪自己会有摇摇晃晃的感觉。
少年退出了屋子,然后有两名泰国女人进来,将慕非然从床上扶了起来,给她喂了点吃的东西。
比力气更先恢复的,是慕非然的声音。
“这是什么地方?我会被送去哪里?”再次见到泰国少年的时候,慕非然用英文问他。
少年没有回答,像是听不懂她的意思。
渐渐地,慕非然已经能够下床行走。房门被人锁着,因此她无法出去,透过窗户向外看,这艘船的局部构造,看上去像是一艘游轮,而且隐约可以听见乐曲声、喧哗声、还有赌场里赌钱的声音。
从醒来之后到现在,应该过去了快要两天了,但是除了给自己送饭的人,慕非然只见过那个泰国少年。
她记得有人说过,不会让他死得那么容易。
大概是这天晚饭之后,她试着去推自己的房门,竟然意外地打开了。不过打开门的一瞬间,她发现泰国少年站在自己的门口。
“外面就是海,你逃出去也是死。”他警告她道。原来他会英文。
“这是什么地方?”他要走的时候,慕非然追问了一句。
“皇后号游轮。”
慕非然大量了一下四周,然后又听见少年队自己说。
“你最好呆在下面,不要出去。”他的声音又低又沉。
少年的脚步往前面走了一点,顺着他离去的方向,慕非然看见了一道向上的楼梯。
这时她才发现,原来自己一直被藏在船舱下面。这下层除了她这个房间以外,还有杂物房、储藏室以及好几间简陋的、给船工用的休息室。
不没有将少年的警告放在心上,从楼梯爬上去,慕非然站在了甲板上。
眼前是一望无际的大海,头顶是漆黑幽暗的夜空,巨大的游轮像一个张牙舞爪的怪物,一面在海上奔跑着,一面让金色的旋转门将一波又一波寻欢作乐的欲望吞噬进它光怪陆离的肚子里,船舱里歌舞升平,人声鼎沸,金碧辉煌,一看就知道做的是酒色财气的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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