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设置自己的臆想空间的人,没有三两三不敢上梁山,周襄伙绝对是一个深藏不露的高人。
“一百块三粒!”周襄伙答道。
“我买三百块,你送一粒。”
“行,没问题。一天一粒,这十粒药能维持十天。”
一笔交易就这样达成,却听得乐雪他们一愣一愣,一起看看我,又看看周襄伙,半天没缓过神来。
最后,陈志斌开口了:“萧远,你是不是病糊涂了,一个骗……一个江湖郎中的话你也信?”当发现自己的语言有贬低人的意思,他立马改了口,但是嫌弃的成分一点没少。
“我现在这样的情况,也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不然,真要我一直这样躺着?”这是我能找到的最好说辞。
不过也是,我这一段时间也不知道走了什么运,从梁家触碰了地狱之石开始,到被歃血下了阴阳和合散,再到现在被下蛊,总是被弄得躺在床上起不来。更没想到的是,避开了蔷薇下的蛊,却没避开别人下的蛊,还是步了高义伟的后尘。看来,我这辈子不亲身经历一次蛊,还真就不罢休了。只是,我这蛊也忒厉害了,动不动就要人命,还只有一个月的期限。
我的话,让所有人都没了拒绝的理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周襄伙收钱,然后,我们拿回来十粒“假药”。
当我半撑着起来要吃下一粒时,乐雪抓住了我的手,担忧的看着我:“真吃啊?”
“嗯,我信他!”我仰头吃下了一粒。
“周襄伙,你这药会不会有副作用?”陈志斌看着悠闲自在的周襄伙质问道。
“不说药到病除吧,起码也能起个临时缓冲的作用,你朋友吃了我的药,这一天都能站起来活蹦乱跳的,只是……”周襄伙看了我一眼:“他的五脏六腑……”
“咳!水,我要喝水!”我猛然大声喊道,用我的声音掩盖住了周襄伙下面说的话。
我知道,他是想说他的药只能让我暂时有力气,却无法阻止蛊毒对我的五脏六腑的蚕食。这话可不能被乐雪他们听见,不然,还不得炸锅!
乐雪急忙端了杯水喂着我慢慢喝,也正是因为我的打岔,周襄伙似乎明白了什么,便不再说下,自顾自的喝着自己缸子里的水。
“你现在觉得怎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乐雪的脸上难掩焦急。
“让我再躺会。”或许是我喝了水,周襄伙那粒不知道是用什么草药做成的黑色,只有小手指大小的药丸遇水则化,渐渐的,感觉一股热流从腹部向四肢源源不断的涌去。
我就这样闭目静静躺着,乐雪、罗谷、阿扎和陈志斌四人也各自坐回了下铺,等待着我的反应。
约半小时后,我再度睁开双眼,慢慢抬起自己的双手,毫不费力。果然,周襄伙的药不是假的。
看着我自己坐起来,所有人都惊呆了。
“老大,你真的有力气了?”罗谷唰的站起来,对着我一顿猛看。
乐雪的眼里也带有些许惊喜。
“嗯!”我一个翻身,从卧铺上跳了下来,这样躺了两天三夜,真是憋死我了。所以,首先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卫生间!
看着我急不可耐的往卫生间走,所有人都开始了对周襄伙的问东问西。
在卫生间放完了身体里的存货后,我打开门来到了洗漱池,乍然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时,不免吓了一跳。
也就仅仅两天的时间,我整个人都消瘦的厉害,瘦了一圈不止,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眼睛下是大大的青眼圈,颧骨高凸,脸颊凹陷,鼻下是冒出来的胡渣,双唇泛白且干裂。本就瘦削的脸型此刻越发的瘦长,下巴犹如刀削般尖翘。
这样的我完全就是一副严重脱水,又精气神被耗干了的样子,除了五官之外,已经没有了我原来任何一点正常的样子。
洗漱完后,我在抽烟区点了根烟默默的抽着,看着车门外不断往后倒退的景物有些思绪游走。
现在这种情况,让我没有任何可以采取对策的机会,我连是谁都不知道,对方就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一来就下狠手。
难道是要阻止我去邸矢族吗?这么快就有人知道我们要去?谁走漏了消息?
蔷薇?我摇摇头,如果说谁都有可能走漏消息,她就一定不会,因为她是最想杀了邸矢族蛊师的人,岂会放过这样的大好机会?让我们的出马,还是用对高义伟的要挟得来的机会,她不会这样轻易破坏掉。
乌鸦吗?更不可能,他没有未卜先知的本事,而且以他变态的心里和怪异的性格,除了收集鬼魂制作武器,其他的都不在他的兴趣范围内,自然也就不会对我去哪儿感兴趣,况且,他也不懂蛊。
那么,剩下的应该就是邸矢族的蛊师最为可疑。我中的是蛊,还是能够决定对方生死的毒蛊,没有谁会为了钱,甘愿搭上自己的一条命,也只有像邸矢族里活了三百多年,颇具声望和威望,还能控制人心的蛊师,才有这样的号召力随意派人出来对付我,以便达到阻止我去邸矢族的目的。
可是,那蛊师是怎样找上我的?又是怎么知道我坐的哪一趟车?难道他也会像歃血那样神算吗?
一个个问题萦绕在我的脑海里,百思不得其解。
“老大,也给我一根烟。”我的身后传来了阿扎的声音。
我掏出烟盒和打火机都给了他,他很熟练也很准确的为自己点了根烟。
他虽然是个瞎子,说实话,很多时候我都没将他当成瞎子对待,我们能做的,他几乎都能做。除了在第一次的陌生环境里,他会有些磕磕碰碰,第二次他绝对就像个正常人一样,来去自如。
“老大,是谁给你下的蛊?”阿扎问道。
听到这个问题,我无奈的笑了笑,阿扎和罗谷有着相同的倔脾气,一旦倔强起来,十头牛也拉不回。他已经是第二次问这个问题,第一次我能搪塞过去,这第二次可就不好糊弄了。
“这个……”
“老大,我要听实话,你不可能不知道是谁下的蛊。”果然,阿扎一语中的的堵住了我想要再次找借口的想法。
我略微沉思着,不知道该不该对他说出真相。
“而且,我还知道你的五脏六腑会被这种蛊给弄坏掉。”阿扎的声音有些发抖,他在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我霍然想起,当时我虽然用自己的声音掩盖住了周襄伙的说话,但是以阿扎的灵敏听觉,绝对将周襄伙的话一字不落的听了进去。
这一次我就是想满、想骗,都无能为力了:“是一个刀疤脸。”
阿扎没有说话,安静的听着,粗黑的眉头微微皱起。
我不得不将我所看到的,感觉到的通通都说了出来,骗谁也没法骗他。
听完了我说的,阿扎问:“他身上有什么气味吗?”
我摇了摇头,我和刀疤脸一个在前,一个在后,距离虽然不算远,却也不至于近的能闻到对方身上的气味。
或许,以阿扎的嗅觉能闻出对方身上气息,但是,我闻不到。
“我只记得,他的烟很呛人,按照周襄伙的说法,我中的蛊,是通过他的烟味散播出来的。”
“周襄伙也知道这件事?”
“嗯,是他告诉我,我中的蛊叫蚕食鲸吞,还能活一个月。”我便又将周襄伙通过臆想空间告诉我的一些事说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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