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容夫人,衙门重地,闲人免进。”近侍从县令身旁一个箭步拦在了赵廷芳面前笑着说道。
“我找县令大人有要紧事,还请这位小哥行个方便。”赵廷芳皱着眉,县令他这摆明了是要和她划清界限,他分明就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却非要叫个人出来阻拦她。
近侍故作为难,往里头瞄了一眼,回过头来道:“容夫人,不是小的不近人情,而是县令大人吩咐过了,今晚要为容小姐准备庆功宴,您看您不是容小姐的母亲吗,与容小姐是一荣俱荣的……”
赵廷芳几乎是黑了脸,咬着牙却还要装出一副贤良淑德的样子,哂笑着说道:“我正是为了容小姐的庆功宴来的,还请通传一声。”
近侍一噎,他原以为自己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可是这容夫人怎么就听不明白呢?
“您还是请回吧,县令大人今天不见任何人。”
赵廷芳脸上的笑顿时挂不住了,哭笑不得的样子十分尴尬。
容锦芝轻轻扯了扯她的衣袖,轻声道:“娘,我们还是先回去吧,要三思啊。”
赵廷芳思忖一番,觉得自己今日的确是有些冲动了,可是县令到底为什么要出尔反尔?难不成得罪了她这个丞相夫人他还有什么好处不成?
“好,”赵廷芳不甘心地望了一眼县令离开的方向,冷声道,“反正今晚的庆功宴是少不了的,我们走。”
眼看着两个人越走越远,近侍才松了一口气,急急忙忙跑去给县令禀报。
“娘,我们……该怎么办?”容锦芝回头望了一眼县衙的大门,她也搞不明白那县令怎么就不帮他们了?娘不是说过,那县令是站在他们这一边的吗?
“还能怎么办?”赵廷芳恶狠狠地说道,“不知道那容浅心用了什么法子,竟然让县令对他俯首帖耳。难道是她的那些商州的好友?哼,狐朋狗友罢了,有什么能耐?”赵廷芳早已经把容浅心在商州的那十年做了什么都查得差不多了,在她看来,容浅心也不过是个商贾女子罢了,上不得台面,而她那些所谓的玩伴,也都是商人罢了,论财富,她的丞相夫人,难道还比不上几个商人吗?
“可是……”容锦芝欲言又止,赵廷芳说的固然没有错,但是县令偏向于容浅心也是不争的事实。容锦芝不敢在这个时候跟赵廷芳卖关子,低声道:“可是就怕容浅心背后有人……”
“笑话,她背后能有什么……”赵廷芳几乎是下意识就要否定容锦芝这个想法,但是也只在一瞬间,她就没了声音。
“背后的人……”赵廷芳心里琢磨着,如果容浅心的那些所谓朋友里有能够左右县令的存在呢?
这不可能啊!她早已经把容浅心的过往查了个遍,要是容浅心有那样的朋友,她怎么可能不知道!
容锦芝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赵廷芳,道:“娘,那容浅心,不能小看呐。”虽然她也不愿意相信容浅心的背后还有人帮助她渡过难关,但是事实摆在眼前,凭容浅心一己之力,她是绝对没办法应付今天的事情的,但是如果是有人帮她,那事情对他们就很不利了。
不知怎么的,容锦芝突然灵光乍现,想起在客栈见到的容浅心在商州的朋友,似乎是那两兄妹倒是没什么,那个从一开始就没有说话的惊为天人的男子却更像是什么深不可测的人。
赵廷芳狠狠地皱着眉,直到想出了一些事情,才渐渐放松来来。“知道了。看来这容浅心勾搭人的本事果然不小。”以赵廷芳的眼光来看,容浅心不过是个被抛弃的废物,除了一张脸能看别无用处,如果真有人帮容浅心,必定是与容浅心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思忖了半天,赵廷芳脸上忽然露出残忍的笑容来,扭头对容锦芝道:“大小姐容浅心不幸被山匪糟蹋了,我们以后要多多关心她,知道吗?”
容锦芝微微愣神,很快反应过来赵廷芳的意思,不管怎么说,容浅心都在山地窝里呆了一夜,那山匪头子也看上了容浅心,若他们之间真发生了什么也不是不可能的。只不过这样一来,容浅心的声誉也就扫地了,那么不管有没有人帮她,可谁又能接受一个被玷污的女子呢?
“知道了,娘。”容锦芝甜甜一笑,容浅心啊容浅心,自古女子贞洁才是最重要的,这一次,看你还能怎么办!
容锦芝与赵廷芳想的一样,就算容浅心没有被糟蹋,但是经过她们这么一说,很难再有人相信她的清白,而容浅心身为容家嫡长女,若是要自证清白的话,就必须得叫人看了身子去,届时,只要她们买通了查身的人,容浅心的清白一样回不来。
赵廷芳和容锦芝回到了容家人居住的客栈后,将见到容浅心后发生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说给了同行的人听。
“她怎么可以这样!她凭什么把功劳全揽在自己一人身上?”果然有小辈出言反抗,这一群公子小姐虽然身份地位比不上容浅心,但是都是是心比天高的主。当初容浅心被山匪抓去,他们的确有担心难过,但是后来山匪头子来求情,又不惜要灭杀他们,而那个容浅心却在山匪窝里逍遥自在。
虽然最后是火烧了山匪窝,却不能全是容浅心的功劳,如果不是他们……如果不是容浅心被抓……他们,他们也能够让山匪重创的!
当然,这一切的假设都是没有丝毫的根据,可是这些生在名门中的公子小姐,虽然有风光的家室,却终究是庶出,如果有剿灭山匪这样的事情给他们平添风采,对他们来说,是只有利而无害的。
“唉,都是我不好,浅心那孩子心高气傲,直到自己没了清白,一定是气的不行,我却还去触她的霉头,这不是给她找不痛快吗?浅心这样做,也是情有可原啊。”赵廷芳故作忧心,一番话看似无意,却让满屋子的人瞬间沉默下来。
“容夫人,县令大人邀您赴宴。”直到衙役找来,一干人等才渐渐理清了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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