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指连心,手上的刺痛把丁峦拉回现实,残酷的现实。
他找来碘伏和红花油,还有棉签,创可贴之类物品。仓库里搬货,磕磕碰碰,跌打损伤的事情没少发生,常用的药物也准备了一些。
他把整瓶的消毒水往伤口灌,整瓶的红花油往所有瘀青红肿的地方淋。这样一来,棉签就显得多余了。最让他欣慰的是脸上没有明显的外伤,他也想过靠脸吃饭,那需要强大的背景,家庭,社会,权势,金钱,没有哪一样跟丁峦沾得上边。即使有完全凭借自己,白手起家的明星,那也是凤毛鏻角,少得可怜。
最终决定一切的还是实力。
上过药水之后,脸上和手上的痛楚稍稍减轻了一些。但胸前和后背的内伤一点都没有减轻,时不时传来阵痛。丁峦感到浑身的骨头像散架了一样,就快要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他脱掉上衣,到处都是瘀青。他把所剩不多的红花油涂抹在受伤的地方,有几处特别痛疼,碰都不能碰,应该是骨折了。
明天必须就医。
痛了半个晚上,丁峦一直没有睡着,好不容易熬到凌晨两点,有了睡意,电话响了,把睡意吵死。
堂哥在一所娱乐城的包房里,今天手气好,赢了不少钱。离开之前,他查了一下手机,确认有多少钱到账。于是,发现未接来电。一看是丁峦的号,这家伙晚上从来不给自己打电话的,看时间,只响了几秒,打错了么。不对,堂哥一个激灵反应过来,这家伙应该还在收账,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情。
丁峦把事情的经过简单的说了,有些大显神通的地方尽量缩小,甚至没有讲,说太多以后更麻烦。
“以后有机会,非弄死那个八婆!”堂哥骂了一句,连闯几个红灯赶了回来。
在就近的医院挂了急诊,经过简单的检查,在交了几千的住院费之后,丁峦被安排在住院部的骨科病房。前段时间下大雪,摔伤骨折的人很多,医院人满为患,房间住满,他只能睡在过道里。还好,医院暖气充足,睡在过道也不冷。
把丁峦安顿下来,又买了些面包和牛奶,看到丁峦基本的生活还能自理,堂哥这才离开。临走前,丁峦特别交待,不要告诉自己父母。
出门在外,他每次都是报喜不报忧。
半夜里,护士查房,给丁峦测了体温和血压。
“没问题吧?”丁峦第一次经历这种事,难免有些紧张。
“有问题就送你去ICU了,还能在这里说风凉话。”护士小姐姐有些不耐烦,她做好记录,把笔插回口袋,掏出手机,边走边玩,回值班室去了。
哇靠!我说错了什么,怎么就成了风凉话,问一声,确认一下而已,至于吗。想到今天的遭遇,还有别人睡病房,自己睡过道,郁闷极了。
到了半夜,过道熄了灯,丁峦挣扎了半个多小时才睡着。
一大早,堂哥赶到丽人行的仓库,他想确认一些事情。仓库门掩着,没上锁,进去一瞧,把他吓了一跳,里面一个人都没有,货物散到地上,乱七八槽的。地上到处都是钞票的残渣,还有血渍,墙壁和纸箱上也有血渍。昨晚,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无法想像。
他联系到丽人行的老板邹丽,在仓库办公室等她,两人碰面。
上午晚些时候,堂哥赶到医院,带丁峦做了全身检查,下午结果出来,除了多处软组织挫伤,肋骨两处骨折,脸颊骨骨裂,没有其它损伤。
为了进一步筛查,下午临时加了一个项目:核磁共振。
进入仪器之前,要把所有金属物品取下来。丁峦往身上一摸,除了手机和钥匙,没有什么其它的金属物品。检查过程中,机器没有发生异常。当丁峦走向医生询问检查结果,医生发现他的戒指竟然没有取下来。那个戒指是他花五块钱买的,戴在左手食指,一时没有想起来。
“这个不会有什么影响吧?”丁峦看着那条提示语,有些担心。
“没有什么影响,对图象没有造成干扰,没有阴影,也没有影响到机器。应该不是金属材质的。”医生做出判断。
真是奇了怪,这玩意儿不是金属做的,也不是玉石,那样,在搬货时磕磕碰碰的,早就撞碎了。更不可能是塑料,重量在那里压着。
丁峦百思不得其解。
堂哥一直守在门外。
“老弟啊!没想到你的本事越来越大,一个打十个,还能打赢。——早上我找过邹丽,她先赔了一万,说不够再补。先前我还想协商不好就报警,现在不必了,双方各有损伤,算是扯平了。”
“你没有把我暴露吧?”这是丁峦最担心的问题。
“怎么可能,我说你是我在外面请的人,是个孤儿,受了重伤,躺在医院快不行了。”
“真能编!老板娘就是这样被你骗到手的吧。”丁峦白了对方一眼。
堂哥没说什么,讪讪的笑着。
“那女人说了什么没有?”丁峦担心邹丽把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情说出来。
“昨天晚上的具体情况她倒没有说什么,就说了声‘对不起’,哦,她还说要谢谢你。这女人是不是吓傻了。——没想到不可一世的大姐大,也有认怂的一天。”
说完这些,两人又聊了一下球赛,晚些时候,堂哥有事要回去。他给了丁峦一千多块钱,算是这段时间的伙食费。
堂哥一走,老板娘带着李帅和李枫一起来看丁峦,狭窄的过道里热闹起来。没有椅子,大家只能站着,李帅到旁边的病房找来一张椅子让老板娘先坐下,她有小孩,不能久站。
聚合中文网 阅读好时光 www.juhezwn.com
小提示:漏章、缺章、错字过多试试导航栏右上角的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