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事,可以对我说啊。”方特又问,陈英摇了摇头。
“不是点头,就是摇头。你怎么连一句话都不肯说?”
陈英没有表态,此时看见汪司明正朝这边走来,陈英主动迎了上去,手向前一伸。汪司明明白他的意思,定是乔震方让他请自己而来。
“小方,接下来的事情你来处理,并尽快拟定好一个可实施的方案。我,和他去走一趟。”
“是!”方特正色说。
汪司明一笑说:“不错,打起精神,越来越可以了。”
得到汪司明的肯定,方特心中喜悦,脸上掩饰不住露出笑容。汪司明拍了拍方特的肩膀,手往前一伸。陈英在前带路,二人来到一湖边。
“聊表诚意,送给你一个小鬼,我们现在可以正式合作了吧?”乔震方看门见山地说。
汪司明说:“我们无所谓合作,有共同的目的,我们可以成为朋友。你的目的达到了,你可以收手,而我不能,我会继续把我的职责进行到底。”
乔震方早就料到汪司明会这样说,所以也就没有去握手达协。乔震方说:“一只是苍蝇,一块是腐肉。驱赶走一只苍蝇,不如狠心剔除掉那一块腐肉。”
“腐肉毕竟是身上的一块肉,非得剔除剔干净不行。还得消毒清理,免得感染,复发起来更加严重。”
乔震方抚掌大笑:“说得有理,说得有理。狠下心,就要忍着痛。坚持不住,你就会跨倒。”
汪司明笑说:“这样会很有意思,你不觉得?”
“当然。”汪司明说:“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乔震方笑了一下,说:“看来我们的共同语言很少,不能在一起好好聊聊。”
“道不同,不相为谋。”
“那,请便。”
乔震方让陈英把汪司明送回去,汪司明婉言拒绝,自己打车回去。乔震方走到陈英身边,说:“我们也回去吧。”
陈英开着车,乔震方坐在后面,闭目思索。突然,叫陈英停下,车转弯向后驶去。
之前,家兴向乔震方提到了那个笑里藏刀的胖子,并把他给的名片给了乔震方。乔震方听来,心中暗惊,想不到对方竟有法眼明慧之人,一眼便能瞧出二人的端倪。名片上写着张聚源三个字,这个名字读来很是熟悉,但乔震方绞尽脑汁记不起有这个人。
难怪自己想不起来,张聚源有个外号叫账房。账房账房(张方)叫得多了,就忘记了他原来的名字。此人小学没毕业,却精通算数会计,是一个名副其实的账房先生。
话得从从前说起。三人本是一起出道,跟着一个龙头大哥混。龙头死后,底下四分五裂。毕会成入会早,有自己的一些实力,趁机抢占地盘,巩固起自己的力量。乔震方静观其变,以静制动,保持自己的力量,并收罗异己,视为同出,从而后军崛起。
之后,两家包并,势同水火。乔震方拉着自己的兄弟走起漂白的路子,漂白的路子对众多兄弟来说,洗涤自己的习性着实不易。张聚源跟着毕会成依旧走得是老路子,老路子好走,张聚源踌躅满志,便死心跟着毕会成,乔震方痛惜人才。
好景不长,随着社会文明的进步,对于**势力打压日趋严厉。祸起萧墙,毕会成难控大局,底下分崩离析。毕会成亦想漂白,但为时晚矣。毕会成被捕,张聚源却成了代罪羔羊。当时,张聚源被判无期徒刑。现在神不知鬼不觉能够出来,定是毕会成从中买卖关系。
张聚源从牢狱而出,本该低调才是。现在递来名片,是意欲何为?
先礼后兵,乔震方一边先让人去查张聚源的住址与他的档案,一边约出老朋友来见上一面。
翌日清晨,一辆公交车在站牌处骤然而停,犹如一块磁石,立刻吸来一堆铁钉。下车口第一个跳出来一个肥胖的中年,精神矍铄,小步走得飞快,一会儿便远离人群。
这时,一辆疾驰而来的黑色轿车,突然停在他的面前。肥胖中年吓了一跳,但看得出来他心情很好,并不发怒,绕道而行。他往旁一挪,车便随他往前一动。
一此三来,肥胖中年急了,指窗要骂。车窗缓缓摇了下来,只听里面的人说:“进来吧,老朋友,好久没见。”肥胖中年心中一惊,小心翼翼地低下头,往里面一看,顿时睁大了眼睛。
一间古色古朴的茶馆,早上来这喝茶的人虽然很多,但这里一点都不吵闹。两人在预定的位置上对面而坐,这个位置很靠后,但对外可以预览全景。
一位自然流露出一种霸气,另一位则显得比较拘谨。
“喝茶。”乔震方端起茶杯,顿表敬意,吹了吹茶叶,先慢喝一口。
“喝,喝。”张聚源也端起,内心不安,是以喝了一口,进嘴里不少茶叶,只能咽进肚里。
乔震方说:“时间真的过得很快呀!记性越来越不好,连你这一个老朋友都差点忘了。”
张聚源说:“该忘的东西总是要忘的,记得太清,总归不好。”
“总归是不好,说忘不容易。即使你忘了,还会有人帮你提起。”乔震方看着张聚源,目光明亮。
张聚源低头不语,乔震方说:“这几年过得怎么样?”
张聚源说:“我,知足常乐,现在过得很轻松。”
乔震方点了点头,张聚源自我一笑,拿起茶一口喝完。桌子上除了两杯青花瓷茶具泡好的茶。还有一紫砂壶坐在炭炉上,冒着白烟。
乔震方起身翻开茶盘上的木质茶杯,给张聚源倒上,茶不要太满。张聚源接过,坦言说:“乔哥,在你面前,我是一点都装不住。你找我而来,肯定是有什么事,我能办到的我一定会办到。”
乔震方从身上取出他的名片,放在桌子上,推到他的面前。张聚源一笑,说:“果然他俩是你的手下。”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乔震方问。
“不是我看出来的,他们俩不重要,关键是你们俩。一山容不下二虎,他把账全部都算在你的身上,你当然也不会照单全收。他是什么样的人,你是什么样的人,我都一清二楚。有恩予我,有害予我,你们谁对谁错,我分得清楚,我也迷惑。你们其中有一个人早该倒下,斗来斗去,你们毫发无伤啊!”张聚源吐露心声,乔震方为之一凛。
江湖上的恩恩怨怨,风风雨雨。不是你给我一刀,我就还你一刀。你可能这一刀给了别人,别人的刀会指给自己。
乔震方明白,明白、无奈。张聚源帮了自己,他会得到什么好处。毕会成害过他,也给过他想要的。于情于理,于对于错,我不是帮你,我是想尽快看到你的结局。
打开天窗说亮话,俩人远眺窗外景色。乔震方说:“我想让你给我一份这几年来他的账本。”张聚源缓缓说:“我量力而行。”
乔震方心中感慨,说:“越来越有意思啦,老朋友可能会越来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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